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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姑娘出声阻止,他并不在乎。
皓姑娘拾起从含英口中取出的丹九,再拉起玉瓶细察,倒出另一粒对照,幽幽一叹,将玉瓶和丹丸摔下,向安平注视片刻,颤声道:“夏爷,这药瓶是你的?”
“是……是……是在下在……”安平不知该从何说起,期期艾艾语不成声。
“是我杜天奇栽的脏,夏爷,是不?”五湖浪子恶意地问。
安平长吁一口气,心说:“想来其中疑问重重,五湖浪子很可能与皓姑娘是亲密的朋友,也可能是受人买动来杀我的人,眼前铁证如山,想分辨不啻徒费精力,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他一咬牙,向姑娘说:“皓姑娘,在下刚才所说的话,字字皆真,在下决不说谎。至于姓杜的和了尘贼秃,为何要苦苦陷害在下,在下却不知其故安在。这瓶丹丸,是在下从周贴刑官……”
五湖浪子重重哼了一声,接口道:“妙啊!又拉上一个内厂的贴刑官了。皓姑娘,请回避,在下替天行道,除去这个江湖不齿的淫贼。”
皓姑娘却摇摇头,说:“杜爷,听他说完,让他分辩。”
安平强提一口真气,暗叫“罢了!”冷笑道:“在下无须再辩了,反正在下问心无愧,除了这瓶在下本知内情的丹丸以外,其他的事一概否认。姓杜的,你上吧,咱们在剑上分曲直。”
五湖浪人拔剑出鞘狂笑道:“好吧!杜某也认为这是最佳的解决之道。”
皓姑娘粉脸一沉,大声说:“谁也不许动手。”
“皓姑娘,对人赃俱获的淫贼,难道仍让他活着,在江湖上糟塌妇女不成?”五湖浪子义正辞严地问。
皓姑娘注视着安平,垂下螓首,幽幽地说:“夏三东主,你走吧,限你即刻离开,不许再踏入庐山一步,走吧!”
安平吸入一口长气,欲言又止,最后一言不发,迈着艰难沉重的脚步,像个垂死的老人,出门踉跄而去。
进入金竹坪不足半里,似乎听到身后有分枝拨叶之声,幸而黄昏将临,林中幽暗,他心中一动,往竹林内一钻,隐起身形。
不久,他看到了尘的身影急窜而过。
他不敢再走动,直躲藏至三更左右,方一脚高一脚低地,认准方向摸黑上路出山。
在庐山西北的一座山林中,他养伤十日,等他重新上道,已是罡风凛冽的十月初冬了。
破竹楼中,皓姑娘失神地注视着门口发怔。
五湖浪子毒计得售,心中兴奋万分,他深信在外面潜伏的了尘定可将连走路也感吃力的安平击毙永除后患,除去了眼中钉,不会再有人和他争了。凭他五湖浪子的人才和机智,皓姑娘定可落入他的掌心了。因此,他放弃了暗袭擒人的阴谋。
岂知他失望了,姑娘对他神色漠然地说:“杜爷,今天多蒙伴同妾身前住山北一行,感激不尽,容留后报。天色不早,杜爷寄居大林寺,回去恐有不便,妾身就此别过。”
他吃了一惊,急道:“在下言明伴送姑娘返回山居,怎可食言半途而废?”
“妾身自会寻路,不敢劳动杜爷的大驾。”
“但……”
“杜爷请动身。”
“姑娘可先走一步,在下替这三具尸体善后。”
“不用了,妾明日派人前来收拾便可。”
姑娘的口气极为坚决,五湖浪子仍在迟疑。
“啊……”远处传来一声高亢的娇啸,姑娘说:“一定是小书与家母寻来了,杜爷,妾身不送了。”
五湖浪子只好罢休,懊丧地长揖告辞,一面说:“那么,在下告辞,明日再趋府替老夫人请安。”说完,依依不舍地走了,有顷夫人和小书到来,可能大青与大黄也来了,他天胆也不敢再生暗掳人的歹念。同时,皓姑娘不再给他伴送的机会,想强掳势不可能,刚才姑娘一袖将他震退,已令他怵然而惊,这妞儿是不可能强掳的,他的艺业相差太远了。
他藏身在坡下不远的草丛中,向竹楼窥伺。不久,两名女婢伴着彭夫人,如飞而至。
“放长线约大鱼!我只要有耐心等候的机会,来日方长,必会将这个美人儿弄到手的。”他向竹楼喃喃自语。
不久,门口出现人影,令他怵然而惊,暗叫“糟了!”
皓姑娘送走了五湖浪子,站在尸体旁发呆,站着站着,两行清泪滚下双颊。她闭上泪光闪闪的钻石般的明眸,哀伤地低语道:“夏安平,你……你怎么是这种人?天哪!”
她木立片刻,拭掉泪痕,本待转身出门,突见含英吁出一口长气,呼呼有声。
“咦!”她讶然低叫,走近伸手察看。
蓦地,门口传来彭夫人的低喝:“皓儿,不可妄动,救人非你所长,让为娘看看。”
她停手退在一旁,满怀希冀地说:“妈,千万救她一救。”
彭夫人仔细察看良久,在含英全身上下摸索,说:“人受伤并不重,只是被人用一玄绝脉制穴法,制了左藏血穴,幸而并未制死穴道。如果妄自用普通解穴法解穴,立时气绝而亡,制穴人决非失手,而是在心歹毒。皓儿,谁下的毒手?”
“是……是夏……夏安平,妈,地下那瓶春露丹也是他留下的。”皓姑娘以手掩面,颤声答。
彭夫人一怔,呆住了。
第十八章 路见不平
彭夫人呆了片刻,一面替含英解穴,一面沉声问:“孩子。你亲眼看见的?”
“孩儿和五湖浪子赶来,虽未亲见他动手,但却亲见他在这位姑娘身旁,手中握着春露丹瓶,姑娘口中已有一颗。他不但否认是他所为,更说是五湖浪子和了尘大师下的毒手。却不否认春露丹是他的。”皓姑娘从实答。
“有这等事?”
“正是。孩儿不忍心惩治他,放他走了,他受伤甚重。”
“为娘不信。”彭夫人断然地说。
“妈,为何不问问这位姑娘。”
彭夫人摇摇头,苦笑道:“这位姑娘经脉受制过久,头部血液稀少,且有淤血之象,醒来后即便不成为白痴,亦将在十天半月中神智凌乱,不能发声说话。”
“妈,何不带她回洞静养?”
“不行,她的亲人也许在望穿秋水,等她返家。再说,如果因此而引起她的家属大举搜山,岂不招引是非?”
“妈的意思……”
“她醒来后,如果自己知道觅路行走,便不致成为白痴,两个时辰内神智不会凌乱,我们跟随着她护卫送出十里外。”
“即使问她,恐怕更令我伤心,不问也罢。”皓姑娘凄然自语,声音在喉内转动,只有她自己可以听到。
“孩子,去看看那两位姑娘是否还有气息?”彭夫人说。
姑娘猛记起安平要察看伤势的事,心中一动,赶忙细检查两侍女的创伤。
一名侍女腹背洞穿,死状甚惨。看到创口,她心中一跳,安平的寒影剑她是知道的,创口比寒影剑细小的剑身大得多,这是说:决不可能是寒影剑所杀的。
但安平艺业超人,很难认为不是他下的手,夺侍女的剑行凶,并非不可能。
第二名侍女背部开花,她指一根小松枝,在创口拨动,先后拨出五瓣花瓣铁片。
是不是安平的暗器,她不知道。稍一思索,她用侍女的绣帽,将铁花瓣铁片包好藏人怀中。
“妈,两位女郎已断气多时,尸体已僵了。”她说。
“天色不早,小书,将尸体带至楼上藏好,明日再来善后。”彭夫人说。
含英终于醒来了,她神智未乱,饱含敌意地盯视眼前四个女人,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徐徐站起,稍一迟疑,向外便走。
彭夫人伸手虚拦,说:“姑娘,留步,我们是救你的人,对你毫无恶意。”
含英苦于说不出话来,警惕地闪开,侧身行礼以表谢意,证明她并未神智错乱。
“这位姐姐,能告诉我们受伤的经过么?”皓姑娘急问。
含英摇摇头,不能说,也不想说,她急于赶回东林寺。
“需要我们相助么!”彭夫人问。
含英仍然摇摇头,举步向外走。
彭夫人示意两侍女将尸体送上楼,母女两跟在含英身后向外走。
含英急步而行,向北又向北。
彭夫人母女与两位侍女,直送出十里外。
暗中躲在一旁窥伺的五湖浪子,向西北如飞而遁。
另一角落,了尘心胆俱裂,恨不得插翅飞走,远远地离开庐山,离开江西地域。他向西逃,一口气逃出十里地。从此,江湖上永远消失了“了尘和尚”这个人。
在东林寺的牛郎星,发觉安平和韩含英在入暮时分尚未到来,知道有变,立即派出所有的男女属下,大索山区。他自己带了一批人,直奔金竹坪。半路上遇到受伤失声的含英,姑娘折技代笔,在地上写出变故的概略和被救的经过。牛郎星大怒之下,连夜大搜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