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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带向徐文低声问:“徐兄,咱们怎办?”
“等他醒来,将消息告诉他,咱们大事便了。”徐文也低声答。
“如果他不醒呢……”
“咱们听天由命。”
蓦地,上空异啸入耳,天宇中有无数流星般的异物从西南方上空飞射而来,划出许多优美而快速的弧线,向这儿急降而下。
“是箭,小心了。”皓姑娘叫。
“有人从西南方三四十丈外的密林中发箭。”九地人魔顿足怪叫,声如乍雷。
箭雨从上向下落,人群大乱,纷纷走避。
第一枝箭飞降在大青身侧,“啪”一声杆前段炸裂,爆起一丛青烟,随风而散。
“蟠龙堡的人用迷香,小心。”缥缈鬼魔大叫,他曾经上过当。
箭雨急降,每一枝箭的前端皆带了一个小囊,着地自行爆裂,散发出阵阵青烟。
缥缈鬼魔曾经在五荷山茅屋中上过当,被擒受辱,几乎送掉老命,所以一看便知是迷香一类毒烟,所以怪叫。
九地人魔发出一声咒骂,一跃而起。
“啪!”一支劲矢在他手边的铁童子旁爆裂,青烟一涌。他抓起铁童子,一跃两丈。
人群大乱,皓姑娘也被奔跑的人所忧。
逃避的人不但要小心头顶急降的箭雨,还得注意屏住呼吸躲避迷烟,四散奔逃,惊叫声大作。
大乱中,青狐乘众人抬头注意上空的机会,抓起安平如飞而遁。
柳神向另一方向脱身,只带了一名侍女开溜。
皓姑娘刚用云袖拂落了一枝箭,正想替安平设法遮蔽,突然发觉安平已不在地上,青孤的身影正向林中飞跃。
她吃了一惊,正想追赶,“唰”一声一枝劲矢从她的身前落下,她本能地挥袖挥拍,身形无形中略一停顿。
这瞬间,青狐已乘机跃入林中。
皓姑娘像白虹一闪,衔尾急追。
山灵大喝一声,跟踪追截,一刀疾劈。
小琴从侧闪出,长剑急架,“铮”一声刀剑相交,两人同时飘退。山灵老奸巨猾,知道不妙,小丫头不好惹,三十六着走为上着,扭头就跑。
第三十七章 东山逐鹿
百残老人也被小棋截住,大青的巨尾突然扫到,“卟”一声闷响无巧不巧地扫中他的右脚。他的右脚是假腿,兼得起打击,人飞掷三丈外,跌了个灰头上脸,连滚带爬穿入林中,逃之夭夭。
两派门人被流矢射倒了五六名,金带银剑两人勃然大怒,带了一部份弟子,向箭雨射来的方向追去。
迷烟弥漫,人影四散。
巨虎大黄跟随着皓姑娘,狂追青狐。
蛇神仍在找他被大青吓走了的三条毒蛇,舍不得离开,直至小琴棋带了大青追赶皓姑娘,他方敢大胆地收蛇。
青狐机警绝伦,他挟了安平向山下飞逃,见林便钻,逢荆棘使躲,逃入一条极为隐密的山沟,窜走了。
皓姑娘穿了拖地长裙,在荆刺刺内穿透极为不便,巨虎大黄虽是兽类,却没有青狐灵活,居然被她逃掉了。
九地人魔和缥缈鬼魔落后甚多,追了半里地,便被小琴小棋拦住了,巨蟒大青发起威来,把两老魔迫得在林中八方闪逃,怪叫如雷。
九地人魔的铁童子重有一百二十斤,一击之下,宛若泰山压顶,重逾千钧,但砸在大青身上仍然起不了多大作用,反而惹得大青兽性大发,要不是林中躲闪容易,老人魔恐怕早已魂归地府了。再加两侍女小琴小棋的夹攻,两老委实支持不住,险象横生,岌岌可危。
“咱们走。”九地人魔向缥缈鬼魔叫。
他不善用剑,同时也忘了安平的寒影剑藏在衣内,假使他用寒影剑对付大青,局面可能改观。
缥缈鬼魔心中有数,不敢逞英雄,发出一声同意的怪啸,首先撤走。
小琴小棋到底修为不够,无法阻拦,让老魔逃掉了。
青狐的轻功出类拔萃,但比皓姑娘相去甚远,可是她机警绝伦,看出皓姑娘是个有洁癖的人,拖地长裙不宜在荆棘从中奔穿,这一带的地形隐密而复杂,她专捡荆棘矮林中穿逃,果然不久之后,便将皓姑娘甩脱了。
她带着安平急逃,慌不择路,不管东南西北,穿莽入伏急急逃命,大约逃了五六里,方敢放缓身形向后察看动静,心中略定。
她藏身在一处山洼的矮林中,放下安平席地而坐喘息。大冷天,她累出一身香汁,粉颊发青,这一段匆匆逃命的路程委实令她吃不消,浑身汗气蒸腾,衣裤被荆棘挂得成了破衲,裤管有些地方已经见肉,狼狈万分。
安平穴道已解,玄阴毒发作的最艰难时期已经过去,他已度过发作高潮的痛苦难关,半僵的身躯熬过了可怕的寒冷潮,这得归功于他体格的强健,和十余年辛勤苦练的成就,使他能度过难关而不至于冻僵。再就是在潼关曾经受到虎面枭婆九阴毒爪的袭击,五绝刀柳云的驱阴寒丹药,令他体内遗留下抗寒的后遗抗力,得以平安度过凶险的寒冷高潮。
但他始终无法凝聚真气驱寒,因为孤鹤丹士曾给他服下了一颗散气丹,无法凝聚真气。
他身上仍裹着青狐的外衣,青孤用肩扛着他逃命,颠得他浑身骨头几乎抖散,五脏六腑都要离位一般,幸而寒冷的感觉依然存在,还不至于感到太大的痛楚。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用近乎虚脱的声音说:“李姑娘,你这是何苦呢?”
青狐定下心神调息,不加理睬,久久,直至呼吸已恢复正常,方锁着柳眉说:“你是怎么回事?听口气,我冒万险将你救出险境,你倒埋怨起我来了!真是不识好歹。”
“你既然已决心不再与在下为敌,还说要找虎面枭婆替在了驱除体内的玄阴真气,而姑娘并无把握,为何不将在下交给别人相救?”安平慨然地低语,最后叹一声。
“那鬼女人没安好心,你岂能信任她?”青狐不悦地说。
“她能解玄阴制穴术,为何不可信任她?你仍然是个自私的人,在下不知你对我存有何种心念。”
青狐的粉颊泛上了红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说:“不错,你说得很对。我这人可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时激动说要放过你,但冷静下来时却又觉得难以割舍。我问你,你真不愿和我姐妹并肩行道江湖么?”
“李姑娘,夏某已经明确地表明态度了。夏某不是江湖人,恕难答应。”
“那么,你能伴我姐妹走一趟华山么?”
“去华山有何贵干?”
“回华山见见我的表兄,祭扫父母的坟茔。”
“为何要在下同行?”
青狐长叹一声,黯然地说:“二十年前,先父母替我择婚,对方是当地纨绔子弟,我力加反对,最后负气离家出走,发誓在未找到如意郎君之前,决不回乡。先父母三年后逝世,我仍然在江湖上飘流。二十年来。我见过不少子弟,这些人在我眼中,皆不配称英雄豪杰,大多数是些脸呈忠厚心存恶毒的家伙,我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无数龌龊无耻的事。也学到了不少武林奇学,二十年芳华虚度,岁月等闲过,至今除了落了个荡妇之名外,如意郎君仍不知在何方。从游龙剑客口中,我知道你这位神龙从九江直至今天的往事,见了你,我不否认,你使我重新记起二十年前的誓言……”
“姑娘,你知道在下多大年纪了?”安平插口问。
青狐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然后抬头仰望天宇,久久吁出一口长气,幽幽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以往和我攀交的人,有年登古稀的老不死。有初出道乳毛未干的小晚辈,他们从不提这些有关年岁的事,这些人呼之则来,叱之则去。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只不过是一个美而荡的女人而已。”
“李姑娘,你这件念头很可怕,人间真正的英雄豪杰多如恒河沙数……”
青狐焦躁地摇手止住他往下说,烦躁地说:“别提了,二十年前遇上你,我也许……”
“十年前在下只有九岁。”安平笑着接口。
“往事不提也罢。假使我能找到人替你驱出体内的玄阴寒毒,你愿陪我走一趟华山么?”
“在令尊堂的墓前,说在下是你二十年来找到的如意郎君?”
青狐又是一声长叹,苦笑道:“人死如何灭,慰死者于九泉是假,在生人面前争面子是真。见了亲友之后,你我各奔前程,我将觅地隐居,不过问江湖事了。”
“在亲友前争这口气,十分重要么?”
“是的,我认为十分重要。”
安平吁出一口长气,正色道:“你既然决心隐居,何必要争这口气?可见你仍然放不下世间的浮名俗誉,等到你拴不住意马锁不住心猿之时,必将又重入江湖变本加厉。李姑娘,我看你……”
“不必说了。”青狐烦躁地叫。
“我有我的事,恕难奉陪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