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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欢前面那两句话,与后面这与性命关联的实际价值相比,在兵卒们心里,当然这才最是关键。
夜合欢话音方落,队伍里就有人带头,以戟击地,重重地,沉闷地,却有着极大的振奋人心的声音,击打着自己铺满白雪的地面,以回应大夜帝王的一诺千金。
云洛也煞气了阴柔的面孔,用样拔高的音调,应和了夜合欢,“我以大凉洛王的身份昭示,大夜陛下所言句句确凿!大夜与大凉,永为友邦!”
三千兵勇,嘴里低低呼喝,手里枪戟同起同落数十次,回应云洛的话音。
云洛飞身跃马,风雪中昂首,对夜合欢道:“云洛如此便去,请静候佳音!”
转而回首,对三千兵卒挥动手势,“儿郎们,走!”
三千名士兵,俱为骑兵,随着云洛的手势,动作一致,训练有素,齐唰唰飞身上马。
马蹄都仔细裹了破布,更兼雪下得急,急驰如飞的时候,也不会发出很大的马蹄声。
紫花、灰花、杀壹、杀叁随后上马,同时对夜合欢抱拳,“何大,我们也去了。”
“记住我的话,一个不许少!”夜合欢双眸深远,挨个盯了一遍,道。
“属下明白!”四人打马,踏雪而去。
橙花在紫花几人消失在城门外后,也跳上了马背,在他身后,近百名身着白色紧身衣,外罩白色斗篷的士兵也齐唰唰坐在马上。
橙花抱拳对夜合欢道:“何大,我们也该去布置了。”
夜合欢点头,“橙花,按计划行事,只要那一个活的就行,余下的,片甲不留!”
“是!”橙花面色严肃地点头,然后果断回首,与百名部下从侧门出去,消失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
然后,黄花身轻如燕落到身侧,对正看着白雪茫茫远处的夜合欢道:“何大,属下想亲自去对面探查,黄六发完那个消息后,就没了动静。”
“我和你一起去,这样何师兄会放心些。”一直避嫌的炙焰静湖,不知从那旮旯,突然就窜到了黄花身后。
黄花如今,对这个死缠着他不放的静湖兄,已经炼就了看见了等于没看见的本领,也不管炙焰静湖说什么,只是看着夜合欢,等夜合欢的指令。
夜合欢看了黄花身后的静湖一眼,静湖一双桃花样的眼,直直落在黄花后背,那眼里执拗的占有欲,连夜合欢都看得一清二楚。
对这两风流到一处的人,夜合欢暗自感慨各人的缘法,对静湖轻轻点头,“黄花,你要保证静湖和你同进同出,他兄弟二人,如今已经与炙国皇族为敌,恐有对他不利之人,特别是一定要躲着裕峒。”
“……属下,晓得!”黄花咬牙切齿应道。
心里这个可算是明白了,他何大这是一定要把他卖给这鸟湖了,就知道,想指望何大这‘老婆奴’,摆脱鸟湖的可能性等于零!不对,连零的可能性都及不上。
不过,这要是过去第敌营探查敌情,谁知道会遇到个啥事?若真发一了连他黄花都赶不及救助的意外呢?谁也不好说,对吧?
黄花阴森一笑,头也不回,道:“既然何大把静湖大公子交给在下保护,那你可跟紧了!走了!”
黄色人影一动,恰如飞鸟入投林,转瞬就没了踪影。
静湖就知道会来这手,留在原地没动,彬彬有礼对夜合欢作了一揖,斯斯文文道:“谢夜皇相助,在下必不负所托,更多谢手下留情,静湖没齿难忘,告辞!”
深深一揖后,炙焰静没等夜合欢回话,就追着黄花的脚后,同样隐入重重雪夜里。
夜合欢看着静湖的背影一笑,他知道他后一个多谢是为什么,不是为了李青霜,而是为了炙焰钬,他和寒天共同的父亲。
炙焰静湖很清楚夜合欢的能力,既然他敢用三千兵马出手,对付炙焰钬五万兵马不算,还有裕牧带去的五千精锐,那他就会有万无一失的策略。
从清晰起过往,乃至这一路所见,静湖就从来不敢小看过夜合欢,这个看似温和的男人,骨子里的果决与狠历,别说炙焰道帧,或许,连裕峒都是自愧弗如的。
所以,他很明智地,在为敌与为友之间,选择了为友,因为,他不想看到,大炙被这个男人纳入囊中的那一天。
炙焰静湖想的什么,炙焰寒天不想知道,即使知道了,他也懒得去管什么天下,他在意的,就是夜合欢伤凭什么让蓝花、绿花、杀贰、杀肆看住自己,不许自己去截杀裕牧。
难道欢欢怕自己依然心在炙国,会对裕牧手软?还是怕自己会看到父皇,就忘了他的好。转而背叛他?
而同样被翠花、依羚和连之寒连手困住的龙吟,却没有想那么多念头。
他知道,夜合欢拼着自己和寒天,都对他甩脸子的后果,也不许他们去雪谷截杀,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龙吟只是安静地坐在屋里,看翠花和依羚鼓捣各种药材。
巫龙吟和炙焰寒天,一个沉稳,一个毛躁,都在将军府内,等待点兵完的夜合欢,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夜合欢考量的,其实只有一个,他却没对他们说,他怕说了,寒天和龙吟会笑话他。
他想的是,无论此将次截杀是否成功,不管今晚还有没有战事迫在眉睫,也不论将来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们,他夜合欢,要和澜听雨、巫龙吟、炙焰寒天,四个人,总是不会分开。
生也好,死也好,那都是要在一起的,即使到了不得不生死离别的那一天,他也想亲眼看着,或是被他们亲眼看着,离去。
昏君本记 第二二八章 相接
自觉说出来会磕碜人的话,夜合欢自然是深藏在心底。
只不过是在战火平息很久之后,他才无意中,对三个朝夕相伴的男人,泄漏了这时候的想法。
结果,当然如他所料——寒天红唇微嘟出来的,还是‘蠢猪’二字;龙吟薄唇清斥的,是冰棱子一样的‘胡扯’;听雨冰白的唇微动‘嗯’而已。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反应,而相同的是,三人眸子里,有种叫被感动的心情,轻轻淌过。
若不是夜合欢对这三人的情绪,在相处日久后,了如指掌的话,他真的就会错过那瞬间流淌的感动。
于是,就有那么一会儿,某欢突然觉得,若当时在嵛岭关,就对老婆们这么宣言一番,龙吟和寒天会不会感动得扑到他怀里,任他亲个够捏?
这么想的时候,夜合约就乱后悔一把的,看看,他错过多好的揩油机会啊!
想归想,夜合欢却明白儿的,当晚当时,却实在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说这些娘们唧唧的话。
他敢打赌,假若当时他说了,寒天绝对会对他扔刀子,龙吟也绝对会用那丝勒死他,至于听雨,当时还昏迷着,自然不会对他怎么的。
那个很多年后,想起来依然惊心动魄的夜晚,不但夜合欢记忆犹新,在很多人的记忆里,都是一个难以磨灭的,传奇。
三千兵马,对炙焰钬五万援兵,外加裕牧五千精锐,就算出奇不意,但如此相差悬殊,任谁都会觉得,夜合欢赢及机会几近于无。
甚至一直守在巫奕辰身边的连之寒,都对明摆着去送死的三千兵马默哀,也对巫奕辰竟然会同意夜合欢这个决策不理解。
巫奕辰眼带忧虑,他也不知道夜合欢哪来的信心,但儿子龙吟,是对小皇帝那么坚信不移,那么,他巫奕辰有何不能相信他?
对连之寒的疑虑,巫奕辰只能安抚他:“之寒,如今陛下不同于往时,相信他不会拿整个大夜国安危开玩笑。”
连之寒无所谓摇头道:“就你把夜国正经当个事,夜国若被他玩毁了也未尝不是好事,你正好和我一起回雪山……唉,好了,这是你的责任,我也没说啥啊,听你的还不行?来,我抱着你睡会儿……”
对连之寒的乌鸦嘴,和巫奕辰内心的忧虑,夜合欢压根就没想解释一下的意思,只是静静站在澜听雨榻前,看着依羚给他喂药。
顽仙其实并没有撒谎,听雨虽然没有真的醒过来,但却有了生命迹象,起码喂药给他,他能知道一点一点咽下去,这让夜合欢稍微安心。
轻轻拉过听雨的手指,那瘦骨嶙峋的指节,让夜合欢心口疼痛,他的听雨,怎么会这么瘦?
接过依羚递过来的热毛巾,一点一点替他擦拭,看着他长长的睫,宛似安睡的素淡容颜,轻声低语:“听雨,若你能听见,一定要安心等我,顽仙说的那个东西,我已经有眉目了,正派人四处去寻,听雨,不要觉得孤独就让灵魂四处飘荡,你可以看着我,看我如何替你报仇,看我,如何想念你……”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夜合欢的声音几不可闻,他也以为不会有人听到,除了听雨。
可就在听雨榻侧的依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