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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寒天嘴一撇,对某欢飞了枚红色卫生球,聚精会神看城下阵前,不搭理他了。
“也是,”某欢对龙吟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尖,凑到寒天身边,嘀嘀咕咕,“我就觉得,李青霜这么帮裕牧裕峒,帮得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很奇怪,她不是你父皇的老婆吗?要不是亲兄妹,谁肯为情敌做这些……”
寒天猛地扭过脸来,红瞳蕴水,似笑非笑,嗔道:“倒是你觉得他们是亲兄妹来的?”
“难道只是一般亲戚?我说李青霜怎么一点看不出娲族人的特点来。”某欢恍然。
“嘁,你又知道我们娲族人的特点了。”寒天因为夜合欢的话,又开心起来。
说到娲族人,夜合欢得意一笑,把眼睛从城下打得不分你我的人影身上,挪到远处雪光晶莹的雪山上,带着神往道:“小鸡,终有一天,我会把娲族仙境从别人手里夺回来,你和听雨的族人,终会光明正大行走于人世间,你们都这么美好,这么出色,谁再敢指点你们,我就,诛他九族!”
龙吟玄衣沉静,凝神关注他师父与裕峒的剑光鞭影,那唇角却不期然翘了笑意,轻声提醒道:“十二族。”
夜合欢赶紧点头更正,“对,十二族,满门抄斩,鸡犬不留。”
寒天默然片刻,眼里似有沙子掉进去的涩意,嘴里却道:“裕牧和裕峒也是娲族人。”
夜合欢垂眼看去,距离嵛岭关前近二里方圆,炙国黑压压一片褐色军帐,一直盘踞到雪山脚下。
炙国十万兵马,与巫奕辰过招折损过完,被听雨血咒减去过半,如今,只余近四万人而已。
而我军,号称十万,实则李岗只带了八万,但也足足是对方的两倍。当然,炙焰钬援军五万,已经行军在半路,不过,他来不来得了,却还是个未知数。
但夜合欢所忧虑者,可不是兵将之数目对比,而是裕家兄弟诡谲莫测的神秘能力。
他们的能力,或许不如听雨的血咒,但却仍是常人难以解释和琢磨的,这就是夜合欢不曾下令乘胜追击最根本的原因。
在没有十足完全的把握前,他不会,也不敢,拿十万人的命,乃至他朝夕相处的兄弟们的性命,去博一个未知数。
他优柔寡断吗?或许吧,战场和商场唯一的不同,赌的是活生生的性命而已,可他不能,用生命和金钱作比较。
他儿女情长吗?或许吧,他早已经承认,自己永远做不到,帝王无情,就算要无情,也不能无情在自家兄弟爱人身上。
裕牧和裕峒也是娲族人,寒天无心的这句话,在提醒了夜合欢裕家兄弟的能力的同时,也宛似醍醐灌顶,给了他一个灵光乍现,或许,这个把握要达到十足,也不是那么难。
绽开一个笑容,惨然到赛过冬季清晨温暖的阳光,夜合欢接着寒天的话尾,悠然道:“等娲族改姓之后,咱说谁是娲族人谁就是,咱说谁不是谁就不是,否则,还是诛他十二族,呵。”
侧脸,又笑吟吟对龙吟道:“龙吟,别那么紧张,连大侠今日不会有事,他身后对阵里,紫花、绿花,还有翠花,都藏在里面。”
对上龙吟不赞同的凤眸,夜合欢还有一句话没说:翠花揣了有半斤迷魂粉,而吊在城头豁口处的黄花,怀里,还有另一种法宝。
至于是什么法宝,那就只有黄花知,夜合欢知了。
而其实,就算夜合欢不做这些准备,连之寒对裕峒,明刀明枪,也不会落于下风。
第二二二章 烽烟1
剑气如虹似长河落日,长鞭魅影若金蛇狂舞。
没有武功根底的人,在银甲与黑袍的穿梭中,是看不出确切的招式的,更看不出谁占了上风,谁又落于下乘。
即使看不出谁优谁劣,双方身后各自的阵列,依然为各自将领,擂动战鼓声声,急似雨点,声震长天。
夜合欢也看不真切,但他可以不时瞄着身边龙吟的表情,龙吟虽总是一副棺材冰脸,但那双好看的凤眸,会随着场中形势的松紧,不时展眉或蹙眉。
而炙焰寒天,看出他的不通,更会不时凑到他耳边嘀咕一句半句,比如现在,“连师父剑挑侧肋,裕峒鞭梢回救,平手。”
又是平手,几乎招招平手,这么耗下去实在没有意义,夜合欢抬头看了渐升的朝阳,今儿倒是个好天,“龙吟,你说若现在鸣金的话,连大侠会不会放弃?”
龙吟点头又摇头,他师父的火爆脾气,他真是头次见识,“试试看吧,这么打下去也不是办法。”
说完,龙吟摇起手中红色令旗,传至城门黑色令旗,再至阵列前白色令旗,立时,鼓点声就缓慢而悠长起来,牦牛号角声也呜咽而起。
几乎是同时,炙国阵列里,也同时响起收兵的号角声。
夜合欢的龙吟对视一眼,看来,裕牧倒是和他颇有共同语言的呵。
眼见双方同时鸣金,连之寒和裕峒的交手,也有浅浅慢下来的趋势,夜合欢等人,也已经准备转身下城墙的时候,异变突起。
连之寒酣战中听到鸣金声,知是徒弟等人看出,二人武功在仲伯之间,手中长剑轻收的同时,也觉出裕峒撤鞭的意图。
于是不疑有他,夹马错身,长剑回挽,内力缓收,只待错过马身后,双方交代句场面话,收兵回关就成。
而那缕暗绿色的烟雾,就是这个时候,突然在他头顶洇开的。
暗绿色出现的很诡异,很突然,洇开的速度很快速,很迅猛。
诡异突然到所有人都眼睁睁,看着暗绿色笼罩到连之寒的头顶;快速迅猛到,连之寒自己,都没有任何危险的直觉,就眼前瞬间一片灰白。
“不好,黄花!”夜合欢头一个厉声大吼起来。
不是别人反应慢过夜合欢,而是所有人中,唯有他一直提防裕峒的阴毒——裕峒这人,绝对不是遵守叫阵规矩的人,偷鸡摸狗的行为,才是他的本色。
夜合欢的吼声不慢,而在他大吼之前,黄花已经身轻若燕地,从前城墙豁口边,若一缕轻风,瞬间就对着连之寒的方位扑了过去。
与此同时,阵列中的几道灰色人影,也兔起鹘落的,转瞬往烟雾中扑过去。
城墙上的夜合欢,也眼疾手快,从龙吟背后,用手臂勒住他的腰身,让他刚跃起的身体,不得不被重坠下来。
还没等他质问夜合欢原因,一团混乱的阵前,突然有人大喝一声“分,撤!”。
然后,随着几道人影从不同方向飘出,‘轰’的一声巨响,绿色的烟雾就被黄土弥漫冲散,久久不息。
收兵的号角依然在呜咽,训练有素的夜国士兵,在李岗黑色令旗的指示下,快速从护城桥退回关内,‘咣’一声,城门落上了栓。
而刚刚双方对阵的地方,黄色砂尘依然袅袅随风,地面上,赫然一个硕大的深坑,坑边,一匹五花战马,口鼻溢血,四蹄俱折,横死。
此时,城墙上的夜合欢,才松了口气,但勒住巫龙吟腰身的手臂,却没动地方,仍是双臂紧扣不放松。
龙吟倒不是没察觉,而是他暂时被那声巨响震得没回神,直到黄尘散尽,他才背对着某欢,冷冷道:“抱够了没?抱够了就放手。”
早就把脸埋在龙吟漆黑长发里的夜合欢,偷偷笑开眉眼,手臂不但不放,更用了点力再勒了一下,恬不知耻道:“没抱够,一辈子也抱不够,昨晚你又害臊不让我抱,你今晚给不给我抱,嗯?小吟吟。”
一个‘嗯’字,已经嗯得很银荡,再加个弯弯曲曲的‘小吟吟’,真是说起来比云洛的‘人家’都娘。
但偏偏夜合欢把声音压到最低,原本清朗的嗓音就带了些哑,更兼他把润泽的唇紧贴在龙吟的耳垂上,就不但不娘,反而魅惑到极致。
说不得,龙吟羞恼之外,眼前竟然乍现那晚与他裸裎相对的情景,夜合欢当时从他腿间抬起的那张媚意夺人的脸,让他倏然,就从尾骨处,悄悄升起一阵微酥的感觉。
这感觉又不期然提醒了他,从那颠倒的一晚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如此亲密过,却原来,不止夜合欢一个人想念对方。
但这同时,这不合时宜的微酥感,这难以控制的亲密感,却又更让他羞愤不堪,他可没忘他们现在站在哪儿!
天哪,难道他是想让十万双眼睛,都亲眼目睹他们陛下和右相的奸情?!该死!
立时内力暗涌,双手扣住夜合欢的手腕,用力一分,就从夜合欢怀里脱身而出。
回过身来,玉颜带赤,凤眸带熏,对正摆出一副无辜嘴脸的合欢皇帝,冷斥道:“你还是不是大夜的帝王!怎么就能这么——不知耻,众目睽睽之下,你如此为所欲为,你——”
夜合欢看着龙吟薄唇上的牙印,拿眼溜了下四周,让龙吟看到空无一人的城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