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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等目露异色的夜合欢等人,提出反对意见,洛洛寨主一转身,脸上立时煞气横生,一张阴柔的脸就更沉郁。
手一挥,对跟随他十年的手下们道:“兄弟们,云落寨在南凉横行十载,为祸一方百姓,实乃大凉一大祸害,所以,我今日决定解散云落寨,还百姓一方净土。”
叹口气,安慰地拍了下,身边已经痴呆的手下的肩头,“寨子里的财物,板牙回去分一下,给兄弟们安家立户,至于本寨主那些珍藏,板牙给我送到云州府上,替我照看好了,不出一年,本寨主自会回归,听清楚没?解散!”
夜合欢听着云洛气势澎湃的‘解散’两字,嘴角的弧度就越拉越大,此人,相当有趣。
云寨主在跟随十年的手下面前,是极有积威的,阴晴不定的脾性,说变就变的脸色,捉摸不透的喜怒,债主不可得罪的信念,早在他们心里根深蒂固。
就算今天抢劫过程中,寨主突然撂挑子,要跟被劫的人落跑,他们也不过是震惊那么一会儿,然后就茫然地,接受被寨主抛弃的命运。
只有板牙,翘着两大牙,擦着鼻涕,兀自沉浸在,被偶像寨主终弃的悲剧里,无法自拔。
“黄花,依羚,我们走吧。”夜合欢眼见这抢劫的闹剧,是要终止在散寨的诡异里,拉了寒天的手,抱着金猪,与呆呆站着伤心的黑社会们,擦肩而去。
云洛洛一见美人们要走,赶紧推开拉着他们不放的板牙,挥了挥衣袖,一身银衫带清风,头也不回。
果真就跟在夜合欢几人身后,不出片刻,就消失在傍晚渐暗的树林中。
“欢欢。”寒天衣袖里扣住夜合欢的手掌,“那云二虎真跟来了,要不回头我去宰了他。”
“呵,”夜合欢被寒天的形容逗笑了,可爱的小鸡,“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咱又管得了人家跟不跟,他没招惹你,你干嘛要宰人。”
“哼,别说你没注意他的眼神。”寒天剜了他一眼,敢招惹欢欢的,无论男女老少,‘血刃’伺候。
“啧,小鸡啥时候也会看人眼神了?不着急。”夜合欢睨了眼身后赶上来的银色衣衫,淡淡笑道。
云州府上?若他记得不错的话,凉国云州,似乎是凉国某位皇子的封地。
“何大,如今我们出来了,属下是不是先联系青花?”黄花赶上来一步,低声询问,入了世,何大就不但是何大,还是夜国的帝王。
“自然要联系,却不急在一时的,凉国,这么有趣的地方,难得来一趟,不逛逛怎对得起狗窝那一个月。”
寒天看着夜合欢带笑的脸,狐疑,手指用力一收,看夜合欢吃疼地龇牙,红眸就飞了笑,“想是你这皇帝是不想做了是不是?真忍得住?”
那白头发落在夜轩手里,你还这么沉得住气,若有天我也落到别人手里,你要敢就这么对我,夜合欢,你就死定了!
寒天那一根筋的心思,夜合欢是最明白的,弯起食指,在他滑腻的手心里搔了搔,低声笑,“傻小鸡,好不容易出了那地方,总要让你吃饱喝足玩够才走,一个月都等了,多等几天也无所谓,对不对?”
寒天看着夜合欢的眼,虽知道他的目的不是这个,却依然为他眼里的宠溺而心醉,嗤了一声,就不言语了。
黄花和依羚自然唯夜合欢马首是瞻,他说向西,他们自然不会向东,静湖依然双眼混沌,只有被牵着走的份。
倒是依羚听夜合欢说吃饱喝足,想起件有关生计之事,“可是,我们身无分文,就连今晚进了局山镇都住不成客栈。”
“呃。”夜合欢郁闷地发现,果然自己当半年皇帝当习惯了,居然忘了吃饱喝足的前提,是要有钞票才行的,不是,是银子。
得,寒天就别指望了,跳水跳得连衣服都由白跳成红的,还能剩下啥印子、银票的?黄花呢?
“何大,您别看我,这一路跑来跑去,就算我原本有,如今也没有了。”黄花见他何大传递来的渴望眼神,不由耸肩。
依羚更是大摇其头,指了指静湖,“我本来就没银子,这傻子身上,也没有。”
这笑话闹得,这叫个郁闷,早知道也强盗一回了,夜合欢不由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银色尾巴。
几人一直都是小声嘀咕,后边缀着几人的云洛洛想靠前,却又找不到借口,正想厚着脸皮赶上来,恰好看见夜合欢扭脸看他。
于是云洛洛寨主就笑得风姿撩人,几步就缩小了几人间的距离,“云某失礼了,居然一直未曾请教各位尊姓大名?”
嗯,这云某也算一异类了,连人家名字来历都不晓得,就能解了经营十载的寨子,跟人‘私奔’。
夜合欢就有礼貌地还礼,“我们师兄妹前日从帮里出来,奉师命前去云州访友,遇见云寨主也算有缘,敝姓何,这几位都是我的师弟师妹、”
“噢?云州,鄙人就是云州人氏,那何兄弟是哪个门派?”云洛洛双眼放光,有门派就好,自己可以马上加入,岂不也是师兄弟了?岂不总能与美人相伴?哈哈。
“门派啊?”夜合欢一脸正色,掷地有声,“菜刀帮,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帮派。”
“菜……菜刀,帮?”云洛洛瞠目的样子有点呆,赫赫有名?可我云落寨横行十载,没听说这个帮啊,这么古怪的帮派。
“那,要加入你们帮,有什么要求,或条件?”好吧,帮派名字难听了点,但有这么多美人在的帮派,名字难听算啥?云洛洛态度极为诚恳。
“哦?莫非云寨主与我帮一见如故,想入帮不成?”夜合欢脸色严肃。
“确实,得见诸位风采,实让在下心生向往,入贵帮的要求,很高?逼人无门无派,不会给贵派带来不利的。”
“哦,也不是多高,就是我们师傅规定的入帮费用高了些,不过,若云寨主真有心的话,鄙人作为大师兄,会求师傅通融一下的。”瞥了眼忍笑的黄花和依羚,夜合欢笑得无比纯良。
卷四 第一七五章 伤别
零碎的雪花夹着绵绵细雨,不停地,落到临涧而立人的发上,身上。
细碎的水珠,宛似眷恋黑发的温度,流连黑衣的冷漠,一重叠一重。
站得时间太久,湿了黑发,浸透玄衣。
从深不可测,黑雾缭绕的山洞里,刮来的寒风,打着旋地,吹散了发,吹动了衣襟。
总是清冷的凤眸,依然清冷,却布满血丝,明亮不再。
总是寡言的薄唇,依然寡言,却紧抿沉默,苍白失色。
曾经也痛过,在十年前娘亲辞世的时候,那永远不再回来的温暖,曾让少年的他咬紧了牙根也止不住的泪落。
可是,同样是痛,却不及如今,这般痛彻心扉。
同样是痛,却没有眼泪滑出眼眶,心,却仿佛沉在了泪水里,万劫不复。
缓缓抬起一只手,按到胸口的位置,有‘咚’‘咚’的生命的触觉,瞬间恍惚,这么一跳一跳的声音,为何都似乎是那个人喊‘小乌鸦’的声音?
夜合欢,巫龙吟已经后悔了,后悔不该轻言离去,后悔不该轻易背诺,很后悔,很后悔。
巫龙吟什么都不奢求,什么都不强求,只要你肯,再笑嘻嘻喊我一声,‘小乌鸦’。
夜合欢,其实巫龙吟,很喜欢‘小乌鸦’这个外号,你说过,那是爱称,那时只有你一个人能叫的爱称。
巫龙吟曾以为,自己的使命就是忠于君,诚于民,即使为此亲情疏远,天伦疏远,那都是可以控制,并进而习惯的,为国为民,那是必须要有的牺牲。
而爱情,那只是生命中可有可无的东西,遇到最好,没遇到也无须强求。
可夜合欢,我遇到了你,你那颗被身体束缚的灵魂,热烈而自由,强势而张扬,温和而包容。
在发觉我的目光,一天比一天更多地,落到你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心情,是无法控制的。
喜欢吗?却比喜欢还要多上很多。
多到我渴望你的注目,多到我妒忌听雨,多到我再也不敢,在你身边停留。
我以为,远离你,就远离了抑制不住的感情。
我以为,看不到你,就看不到收也收不回的念头。
远走的初衷,只是因为,我怕自己的感情,连自己都控制不了,我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只想与你相守。
你懂的,夜合欢,所以你不曾阻挡,即使你明知道,我的离开,会让你陷入险地。
可你是否知道,心底一隅那阴暗的角落里,有多渴望,你会开口挽留我。
甚至希望,你会像命令听雨那样,恶狠狠命令我:巫龙吟,不许走,就算是死,你也要在我身边。
可你我都知道,巫龙吟,终不是澜听雨。
巫龙吟不需要宠溺,巫龙吟不需要爱护,他冷漠,他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