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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人端出个木头匣子,箭矢瞬间连发而至!
清一道长猝不及防风影楼早已插手,正思量着可信与否,就见一小侍满身血迹踉跄爬来报信:“王大虎被……被人劫走了!”
骆锡岩与贯墨闪身躲避那漫天细箭,闻言大喜:“我俩无辜受冤,来日定要讨个说法!”
“他们定是一伙儿的……”
“是风影楼的人……”
“那盟主令……”
等再回到小院时,院子打斗痕迹明显,浩然守在廊檐中见他们回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儿?都打到这里来了,唉……困呐。”
“人都没事吧?”骆锡岩见他悠闲样子,心中安定大半。
“我是死的么,连那几个都打不过,还出来混的?不过,你们捡回来的那俩倒霉孩子被人请走了,我也没管。”浩然站起身拍拍袍子,接着道:“话说这所谓的武林高手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几个小喽喽还不够练手的。”
“呃……”骆锡岩进了房,半夏和清绸一人一个包裹早就收拾妥当。想到那群老家伙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心里不知哪里来的豪气冲天,放声笑道:“走!我们要浪迹天涯了!”
“哇,好棒!”半夏拍着手立即附和着。
贯墨黑着脸进来,厉声道:“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瑾护着半夏!”
话音甫落,半夏就被人抓住手臂踢腾着腿带起,“喂,这是怎么回事啊!”
“瑾是谁啊!贯墨,这……”骆锡岩还未来得及弄明白,贯墨已托起清绸起身。
骆锡岩不知为何这般急切,出了房门对浩然喊道:“浩然,我们先走一步,后会……诶,我还没说完!后会有期!照顾好师父,我会再回来找你们的!”个个合合中。
余音飘在半空中,虚虚地传来。浩然对着几人消失的远方,抿唇笑了,语气却是凝重叹息:“保重,锡岩。”
“我们为什么不在山庄中啊,反正他们不敢再动咱们了。”骆锡岩脚下生风,不解地问向贯墨。
贯墨也答不上来,总觉得心内不平,惴惴不安。
“少主,往哪去呢?”还未出锦绣城,一队黑衣身影在道旁候着,领头的出声道。
“让开!”贯墨冷着脸漠然道,下意识地伸出手臂遮住骆锡岩。
“少主,我们只是奉主上之命,带走此人。”领头恭敬着,一挥手势,身后几人作势往骆锡岩方位来。
骆锡岩无语,怎么自己跟箭靶子似的,什么人都往自己这里招呼!“喂,你打归打,说清楚啊,别上来就动拳头!贯墨,你管一管啊!”
“往后我会亲自与师父解释,今日还有要事,先行一步!”贯墨面上的笑未达眼底,一瞬即过。
“下午的事主上已经知道了,少主这是要违抗命令么?”领头的人声音没有温度,和那黑衣一样,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呵呵,那又如何?”贯墨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咯噔感觉不妙,下午一时冲动去救下那两名少年,却没顾及到锡岩。想那黑衣人临走前看向锡岩的那眼,分明是别有用意的。
“少主你?”领头的踟蹰了,不敢上前,这是要欺师叛教的大事啊,还需主上定夺的。
贯墨不与他多说,唯恐身后有追兵堵截,掠身往领头腰腹袭去。骆锡岩也迅速抓起清绸从道侧突击而出,刚放倒小半黑衣人,就听得空中阴测测的笑声,在落满月光的林中显得尤为诡异。
“墨,你想背叛师门?”看不清面目的颀长身影飘来,流风回雪般神出鬼没。
“师父……”贯墨感叹还是逃不过,在心里算计着几人战斗指数,锡岩自然是内力雄厚,只是实战较少,恐怕对上这老狐狸顶多能发挥出五成,而自己对上师父没多少便宜可占,毕竟是自幼被养大,什么路子都能摸清。再带上清绸和半夏,胜算更是……
“这位就是骆少侠了?果然一表人才呐。”贯更轻笑着,指尖一曲一弹间,动作说不出的美感。
骆锡岩还没看清是什么招式,腿弯就受了一击,不自觉跪地。“呃……”
“师父!”贯墨点地踏了几步,挨着骆锡岩跪倒:“师父,锡岩他……”
“我可没问你,你的事咱们回了再细细列来,是该赏还是该罚都照着规矩来。这位骆少侠,你与贯墨关系匪浅,可知他若取不来盟主令,会有何下场?”贯更随手卸了瑾的力道,半夏不知伤在哪里,扑通一声也倒在地上。
“啊,半夏,你没事吧?前辈,我知道您是贯墨的师父,教导他养育他,这些恩情都是无以为报的。可盟主令实在不在我手中,想来前辈已经调查过了,也不必我多说。”骆锡岩有些担忧,对半夏这般在他身侧长大的孩子都无情至此,弄死自己不比捏了蚂蚁还简单。
“哼,牙尖嘴利!你小的时候比现在要可爱些,贯墨你还记得门中二十七阶梯下的小房间么?”贯更斜眼看着地上并排跪着的俩人,死到临头还手拉着手,好像那微小的感情比生死还重要些。
贯墨闻言浑身一震,不自觉地抖了抖:“师父,求您放了锡岩,那令牌他真的是不知晓的,我想,是不是要从老盟主的旧部入手再……”
还未说完,只闻草尖细微略动,感觉到杀气时已经晚了,贯墨左脸重重迎上一巴掌,耳边蜂鸣不止,嘴角也不提防地被牙齿硌破,一丝鲜血溢出。
第一零九话 别离惘消问 戏语恐成谶
锦绣城外官道旁杉树林中,气氛紧张的将高悬明月都隐在云彩之后,杉树重叠的影子时不时闪动着,可怖地投在林中众人身上。舒虺璩丣清绸扶着半夏,惊恐地瞪着那悠闲倚靠在树干之人,而骆锡岩更是捏紧拳头垂在身侧,指骨颤抖到发白也不敢轻举妄动,贯墨笑着抹去唇边血迹,淡然道:“师父教养之恩,贯墨此生无以为报,这命交还予师父,徒儿省得。”
言罢,毕恭毕敬地磕了三个结结实实的响头,又接着道:“然,徒儿之心之命却不可自弃,以往是一个人,但现今我无论如何都要护得锡岩周全。”
贯更似怒极,抬掌往贯墨头顶拍去,骆锡岩眼疾手快地架起一臂,横住那去势。贯更不曾想,这般青年竟内力修为不容小觑,自己生生被他截了,心中一番思量,另一掌也紧随而下,果然骆锡岩在意贯墨,上了当去拦。
这一扭转间,左侧腋下脉门便露出,贯墨大惊,猝然起身,想以己之躯护住骆锡岩。却不料贯更唇角轻笑,转而袭向骆锡岩右方,那处虽不是什么弱处,但由于骆锡岩见贯墨动作,分心散神也没顾忌那么多,只想着不伤到贯墨,于是被重重一击,飞出数丈倒地不起。
“呵呵,是有点资质,运气也够好,不过就是太笨了些。”贯更鼻尖里哼气,那笑里没有温度,全是不屑傲慢。
“即刻起,我便不再是风影楼之人,也不再是……”因怕再引骆锡岩入战局,贯墨不去扶他,话音未落便觉腰腹剧痛。
“不再是什么?我告诉你!即便你逃了或者死了,你都是我贯更的徒弟!”贯更怒极,咬牙切齿地似是恨极。
“啊……师父,看在这么多年,大事小事我从未忤逆您的份儿上,放过我们吧。我从未求过您何事,只此一件。”贯墨额间沁出薄汗,自己竟没有察觉被下毒,这不是慢性的,发作极快,转瞬便五脏六腑如刀绞般,疼痛难忍。
“你和雅儿是曾是我最爱的徒弟,天赋好,聪明伶俐的。呵呵,我贯更是做了什么孽,活了大半辈子,竟落得如此下场。哈哈哈,墨儿,你错了,你从来不是替我做事,你只是在替你自己报仇。”贯更仰天长啸肆意笑着,完全不把骆锡岩小动作放在眼里,自顾自地回忆起。
“师父……您这是何意!”贯墨心中升起不祥预感,彷佛一个自己重来不知的命途即将开启。
“呵呵呵,没什么,你跟着我慢慢的就会知道。你以为雅竹在那欢情中,我就不知晓么。你以为他会不知晓我已知情么?呵呵呵,人呐,谁能活的那般通透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便许你什么?总之,雅儿我能放过他,你我是绝不会放的!”贯更眼眸漂亮至极,和贯墨的有些像,只不过被怆然的一片伤感笼罩,淡淡的看不真切那里藏着些何物。
“不可能了!我不再做那些污垢之事,够了!若此番不能离开,我便是死也不愿再回风影楼中一步!”贯墨捂着腹部,朝骆锡岩摆手,示意自己无妨让他不要过来。
“死?呵呵,死当然容易了,我偏不要你死。要知道,活着才是最难的,背负着所有活下去,更是难!”贯更沧桑道来,无尽心酸。
正在这时,骆锡岩提剑扫来,带着寒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