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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洗好了么,跟着去瞧小姐怎么了。”贯墨认得是伺候饮食起居的,若是病发不是这般情势,再说刚请脉才回来的,故料定没什么大事。
“不……小姐说是请公子过去。”小侍女憋出句话来。
“哦?”贯墨强烈日光下半眯着眼,慵懒地应着声。
“小姐刚得了本残谱没法破,想讨教公子呢。”小侍女急急忙忙道。
“哦,在下愚钝不会解,还望转告小姐。我现下有位重要的病人需要照看,实在是分身乏术。”贯墨皱了眉头,轻飘飘的拒绝着。
小侍女一溜烟跑了,骆锡岩却生着闷气。素未谋面的奚小姐对贯墨的心思,一猜便知,而自己只是病人。虽然贯墨强调是重要的,但还只是病人。
半夏和清绸分好药草,又进了小屋切药磨碎,忙地脚不沾地。骆锡岩堵着气不和贯墨说话,贯墨只道他是枯燥无味,寻了本轶闻趣事念与他听。
那声音温柔磁性,不笑尤带三分暖意,轻笑更是撩拨人心。骆锡岩在低低沉沉的嗓音中阖上眼,迷迷糊糊听到人声。
“啊,呜呜,骆大哥又晕过去了?!”好像是半夏。
“嘘,只是脱力累到睡着了,别吵……”轻柔的热气拂在脸庞,骆锡岩伸手胡乱摸着。
贯墨抱起他上楼放在大床上,靠在床头捏着医书看着,另一只搭在床沿的手终于被骆锡岩寻到。贯墨低头一瞧,大拇指被攥紧,好笑地张开其余四指覆上骆锡岩手背,执手能白头否?
骆锡岩被贯墨定时定量的半碗稀药粥叫醒,气鼓鼓地捏着勺子把儿,在粥里搅着。
“这粥不苦,尝尝?”好不容易掰开握住的手指塞了个靠枕在骆锡岩怀里才出来,亲手熬好又喝了半碗,味道还不错。
“哼,我又不是娇弱的小姑娘,怎么会怕苦,别小看人了。”骆锡岩含了满嘴毫不犹豫吞下。
“嗯,那怎么磨着浩然去买糖?”一回来就看见床边矮几上一包,想来定是浩然放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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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巴巴地盯着想吃糖,摇尾巴中,持续扭动。
第七十五话 尤忆童花瑶一
“不是我让的,是他自己非要给我的。”骆锡岩觉得药粥熬得恰到好处,软软糯糯的虽带着些涩苦的味道,但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嗯,好好好。你是少侠,怎么会吃不得苦呢。”其实自己还挺不愿意他吃苦头的,比如这次莫名其妙的中毒。
“就是吃得苦东西,那味一直留在舌根,难受……”还是眼巴巴的想含一颗糖。
“呵呵,还记得在离远城里的桃花软汁糖么?”贯墨捏了粒,看骆锡岩早张大嘴巴等着,不由轻笑道。
“恩恩,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一想起那糖,带着贯墨柔滑舌尖的触感,骆锡岩感慨着。
“是么?比浩然给你买的还好吃?”贯墨按揉着骆锡岩肩背,力道适中,手法娴熟。
“……”医仙何时也这般斤斤计较了……骆锡岩嘴里甜着,心里也同样滋味。没留神,按揉的手滑进被子里,往身上摸索。骆锡岩羞赧着:“贯墨,你你干嘛?”
“你长时间不行走,我给你捏捏筋骨,过些时日也好恢复过来。”贯墨说的句句在理,可那修长手指似带着火,撩拨的骆锡岩腰间酥软,抬起手臂情不自禁的搂住贯墨。
“嗯……痒……”
“啊,别碰那里……哈啊……”
“唔……啊……”
“咳咳,锡岩,你是打算喘多久。别闹,在乱哼哼我点你啊!”那一声一声溢出的鼻息,闹得贯墨不得不低哑着嗓音,快速拂过几处穴位,结束了舒经活络的正经按揉。
“啊……”最后,骆锡岩受不住刺激拖长了声音,软绵绵地瘫软在贯墨怀里,面色酡红,心中不平道:“能怪我么?你看你的手,净往那边按!”没反应才不正常呢,用被子盖住大腿根,有些不好意思。
贯墨眼尖的看到隆起的那处,起身去隔间端来苦艾条和漱口水。并不是怕尴尬,自己又何尝未情动,只是怕骆锡岩身子太过虚亏,提不起劲吃不消。
不多时,又唤小侍抬了热水和木盆来。贯墨亲自扶起骆锡岩,裤管往上挽起,露出光洁一截小腿,还没放进盆里,骆锡岩闪躲着:“啊,好烫好烫。”
“这里面加的有槐线草,热气蒸蒸有好处。”贯墨不敢用力强迫,动作轻柔的抚摸解释着。
“再有好处那也烫啊,不信你试试看!呜呜,你是不是趁我昏迷干尽了坏事,还拿热水烫我!”骆锡岩腿上无力地蹬着,懊恼地脾气也上来了。
“嗯,隔天还要去了所有衣服把你扔大木桶子里呢。乖,别动。”贯墨一手握住骆锡岩脚踝,一手从盆里撩起热水浇上去。
等水稍凉了些再放进去,贯墨怕他往后栽倒:“锡岩,用手能撑得住床沿么?”
“嗯。”看骆锡岩依言照做,贯墨双手浸在水中,将浮着的药草和花瓣拨到一边,棉巾湿水细细地擦拭着小腿。
“这是什么花?贯墨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这小黄花我看路边哪都是,这么多药的名字,你当初学的时候一定很用功吧?”骆锡岩看他低头认真做这些体贴无比的事,心中满是甜蜜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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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当年学药用植物学得时候,每日背诵默写药草的界门纲目科属种,苦不堪言,幸得你伴。虽不在我身边,但一直在心间。
第七十六话 尤忆童花瑶二
“就和你学拳法一样,练多了就会了,小时候我还挨过不少打。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贯墨似笑非笑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贯墨,以后我会对你很好的,不让别人欺负你了。”骆锡岩急冲冲的保证,记得自己曾看过贯墨身上的细小疤痕,心疼不已。
“好啊,你说到做到。”贯墨拧干了帕子挂好,又将骆锡岩的脚抬起,放在自己蹲下的膝盖上,取干布巾擦干。
门口一阵响动,半夏伸出半个脑袋瞅着俩人:“公子,下来吃饭了。”
贯墨还未答话,骆锡岩这才想起他还没吃呢,忙用湿脚踢腾道:“贯墨,你快去,我自己来就好。”
“嗯,好。”贯墨嘴上答应着,不在意白袍边上沾了些水痕。手上还是捏住顽皮的脚擦水,嘴角不自主弯起,看来锡岩的力气是有些了。
半夏又道:“离护卫和清绸去捉了大鱼,让小厨房炖了,可香了呢。”
骆锡岩努力将脑中鲜香美味的鱼幻影打碎挥走,还是不自觉地咽了口水。贯墨将骆锡岩移进被窝里,唤道:“过来把水抬走。”
门边又窜出个人来,清绸似刚洗完澡,头发披散在肩背直垂到腰间,发尾滴着水小跑着进来,端了木盆对贯墨道:“公子,以后这粗活我来吧。”
“不用,锡岩闹起脾气来,除了我谁也压不住,再说,交予旁人我也不放心。”自骆锡岩病中,贯墨尽量凡事都亲力亲为,不假手他人。
“哦。”清绸有些失落,虽贯墨不是针对他,但看见俩人温馨亲密之景,心里酸溜溜的。
“好公子,你就说下不下去吃饭嘛!”半夏非要讨个说法来。
“我等下端上来吃,你们先用吧,不用管我。”本就是大热天,又用滚烫的水给骆锡岩洗脚,贯墨后背汗湿衣衫紧贴着。
“下去嘛下去嘛……”半夏还不死心地叫嚷着,在骆锡岩不屑的眼神下噤了声。
清绸倒完水后轻飘飘对着半夏耳朵道:“我赢了,那东西归我了。”
半夏低垂着头:“哼,知道了!小气鬼!!”转眼消失在走廊边。
“你们打赌?赌什么?是什么好东西?”骆锡岩好奇不已。
“没什么。”清绸下午和离扬去捉鱼,在海滩捡了个大海贝,看着色彩斑斓想拿给骆锡岩,看着也舒坦,不料刚回来就被半夏抢了去。
“嘁,你什么时候跟半夏学的这么小气,不告诉我算了!”骆锡岩蹭到靠窗大床内侧,用手扶着窗棂往外看去。高高矮矮的棕榈,远处似乎有暗色的波光粼动,鼻翼还能闻到熬到入味的炖鱼香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骆锡岩一回头,一个小竹桌架在房中央,屋子用几颗半大的夜明珠子照的亮堂堂的,清绸半夏离扬一个不落地围坐着,舞动着筷子开吃。
“你们……你们太无耻了!知道我不能吃饭还来气我,啊啊啊!!”骆锡岩俊脸都皱成一团。
“不是不是,骆大哥我们不是气你,是因为你屋子里头凉快些。”清绸解释着。确实,在骆锡岩目光未及的地方,放着贯墨特意讨要来的海底寒冰。
离扬和半夏俩人为争一块鱼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