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没病。”乔退了一步说,“不需要,医生。”
迟墨转身对着沈白伸手,沈白会意递了一张符给他。迟墨拿过符在乔眼前晃了晃吓得乔一连退了好几步。迟墨把符熟练地折成了一个三角形给乔:“你看有用吗?”
乔看着迟墨手里的符又向后退了几步:“神父,说,十字架,没有用,也许,符,有用。”
迟墨哂笑:“你们的主救不了你们吗?”
乔涨红了脸瞪着迟墨,两道金色的眉毛拧在一起,不过对迟墨心存畏惧又不敢发作,哼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山中无日月,莫青被关在密室里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每次睁眼都能看到密室之中的各色尸体发生着不同的变化,有的尸变了,也有的开始腐败霉烂,幸而他不用呼吸也不知道这密室之中的气味有多难闻,只不过看着腐烂得越来越严重的尸体莫青还是会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虽然他的胃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
“嘶哈。”莫青听见这一声怪异类似喘息的声音不由得睁开了眼睛,那具腐烂得最严重的尸体竟然尸变了!那是一具男尸,身上穿着上好的暗纹云锦的麒麟服,腰间的大红丝绦上用碧绿的玉带钩,掖着玉佩腰牌,挂着绣春刀,头上的巾帽虽然不见了但是莫青还是认出了这是一具锦衣卫的尸体。
难不成这是前些时候传说太宗皇帝一死就被北平王处死的那个锦衣卫指挥使?莫青看着那锦衣卫的眼珠子转了转赶紧往角落里缩了缩。这人死了少说有三五个月了,身上的衣裳都被脓疱溃破流出的汤水浸透了。
“嘶哈。”那锦衣卫直挺挺地从放尸体的台子上站了起来,人高马大膀阔腰圆的样子,只不过满脸的溃烂脓疮实在让人不敢多看他一眼。其他早些时候尸变的大小僵尸纷纷起身躲避,生怕他的疮水滴到自己身上。
锦衣卫跳下台子转着一双还算完整的眼睛将密室之中的一干人等打量了一遍,那目光虽不怎么灵活却是看人一眼就像用刀子刮过一样,带着他生前不可一世的威仪。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莫青身上,看了许久嘴角抽动两下,脸上滴下几滴粘稠的黄汤。
莫青看到他那双眼睛不由得又向里缩了缩,别开脸不看他。那锦衣卫一双大脚在地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向着莫青走去。
就在莫青快要从角落里跳起来的时候,那石门嘎嘣嘎嘣的被人打开了,早先带莫青进来的那个男僵尸对着莫青摆了摆手示意他过去。莫青如获特赦三两步就窜了出去,险些撞在那男僵尸身上。看到那男僵尸五官难分的脸,莫青又赶紧和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走吧,女魃娘娘要见你。”男僵尸扫一眼密室里面的一众僵尸将石门放下,转身往外走,莫青小心地跟在后面。
“那锦衣卫……”
“呵,你还认出那厮是个锦衣卫来了?”走在前面的男僵尸停下回身面对莫青,说,“什么锦衣卫,死了还不是都一样,到了阎王那阎王老子说了算,做了僵尸那就是女魃娘娘说了算。”
“是,是。”莫青忙不迭的低头应道,“兄台所言甚是。”
“你果然识时务,走吧,跟我去见过女魃娘娘。”
男僵尸转过身大步往前走。莫青抬头看他一眼匆匆的跟了上去。两人出了甬道转个弯,又经过几重机关进了一个高且阔的大厅。
大厅的顶上用各色的珠宝镶嵌成星穹的样子,二十八宿、南斗六星、北斗七星……皆在头顶。脚下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雕刻着万里河山。女魃就着一袭青衫端坐在大厅北面一方石台之上宽大的石椅之中,见着莫青他们进来一双凤眼含笑,看着那男僵尸摁着莫青拜倒在地,道:“免了,你下去吧。”
那男僵尸点了一下头躬身退下,整个大厅里只剩下莫青和女魃。莫青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垂目看着自己的一双交叠在一起的手。
“谁把你变成僵尸的?”
难道不是你吗?莫青在心里说,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微微一笑,道:“一个和娘娘很像的人。”
“哦?”女魃自石椅上起身,迈步下来,“你讲讲。”
“是。”莫青遵照女魃的吩咐讲述了他和沈白一起到湘西和他在湘西被杀尸变的事情。
女魃听完笑道:“这倒是奇了,我最南也只到了这徽州,你在湘西所见是何人?”
莫青听了愕然,抬起头来看着女魃:“这么说,真的不是你?”
女魃敛起笑意,眉峰一耸,登时生出一股凌人之气:“你说呢?”
莫青心中此时纵有百般疑问也不敢再问一句,只懊丧地垂下头。
“竟然有人敢冒我的名,哼。”
女魃嫣红的唇向右微微一撇没有再说下去,莫青瞄她一眼却是禁不住打了个颤。
方赭打听到徽州最近出了几桩离奇命案便带了沈白他们往徽州赶来,乔夫妇和艾伦神父因为惧怕安东尼也跟着。
到了徽州地界方赭和沈白装作算命先生出门去仔细打听,只是收效甚微,几桩案子官府一致对外给定的案是被猛兽扑咬致死,不过这几人均是死在荒郊野外对于官府的说辞无人怀疑。
沈白推门进来一脸无奈的把写着算命的幡子靠到桌边,拿起桌上的茶碗仰头就把水灌了进去。迟墨看着忍不住笑:“怎么,还没见过你这么急。”
“问来问去这都好些天了,师兄的踪迹一点也打听不到。”沈白坐下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急躁。
迟墨给他茶碗里添上水:“也不急于一时,莫青他也是僵尸,而且据那女僵尸所言对莫青来说也许并非什么坏事。”
“你……”
“我?我说的是实情,关心则乱。”
沈白白他一眼不在说话,闷闷的喝着茶水。
“我看,你可以好好利用下找你算命的各色女子,她们可比男人好套话。”
“女人?”
迟墨对着他右眉斜挑一脸戏谑:“女人。”
“你都看见了?”沈白脸色有些不悦。
迟墨笑了笑:“偶然,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看见的。”
“狡辩。”
迟墨从床上拎过一个纸包放到桌上:“我看你的符没有几张了去买了朱砂和黄纸。”
沈白看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迟墨面有讪色:“那些,女人……”
“我知道,我知道。”迟墨想起白日里看到沈白被一群年轻老少妇女围堵在街头时面红耳赤急于脱身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被她们围着好不快活。”
“那明天你去快活一下?”沈白斜睨着他说。
迟墨摆了摆手止住笑:“你明天到府衙后门附近去吆喝算命,即便知府夫人不找你进去算命,府衙出来几个丫头婆子也是可以套些有用的。”
沈白沉吟半晌大约是觉得迟墨说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好吧,我明天去看看。”
看他应了迟墨起身,道:“走吧,去客栈前厅点几个菜等你师父回来了好一起吃饭。”
天色已晚方赭正准备收摊时,有个男人从他面前走过,方赭见那男人印堂发黑便上前拦住了他:“这位公子,贫道见你印堂发黑……”
“你他妈的才印堂发黑,牛鼻子老道,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何许人也,竟然敢寻我的晦气,你活得不耐烦啦?”
“公子,你是何许人都不重要,但凡是阎王叫你三更死就绝不留人到五更,望公子好自为之。”方赭见其不可理喻只得留下这句话收摊要走。
“他妈的,阎王爷叫你呢。要不是老头子不准我打架闹事将一应家丁衙役都吩咐不许跟我出来,本公子今天就打死你。”那男人一双眼睛一瞪露出许多白眼仁恶狠狠的样子。
方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头将面前的竹签龟板收进褡裢里不再看他。那男人啐了一口浓痰到方赭的布幡上,甩袖大摇大摆的往不远处的城门口走去。方赭看了看布幡又瞅一眼那人的背影摇了摇头。
这厢方赭抄起布幡还没迈步就听见城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惊惶凄厉的惨叫声。应验的好快,方赭心下感叹一声身形一展向着城门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错请指出,谢谢打滚,为么大家都不理我TAT
、第 17 章
城门外只有一条可以跑一辆马车的土黄色的官道蜿蜒向前,两旁是连绵不绝枝繁叶茂的大树,那些向着路中央伸展出来的老树的枝桠在傍晚昏暗的光线里显得张牙舞爪分外狰狞。方赭极目寻找却不见方才出城的那个男人。
“啊——”路左边的密林之中又是一声惨叫,方赭行随意动,只两三个起落便隐入密林之中。
夜色渐渐笼了上来,客栈外面已是一片漆黑。沈白望着窗外最后一个小贩收摊,步履匆匆地走出他的视线。
桌上早已上齐整的酒菜已经冷了,三双筷子搁在箸托上,都还是店小二摆上来的样子。迟墨屈肘撑着下巴安静地看着沈白的侧脸,那一张白净的脸上表情从落座到现在已经变了好几变。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