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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最漫长的,也最痛苦。
尔后,梁湘菱悄然离开。
当黑暗降临这片竹林,苍穹之上,一轮冷月,将清辉洒在青竹仙居。
夜风轻轻拂过,响起阵阵竹叶碰撞的“哗沙”之声。
夜,清幽寂静,即使是在“沙沙”的竹叶碰撞声中,也能清晰听见环绕青竹仙居四周的小溪流水潺潺的声音。
青竹林,一块圆滑的大石上,一男一女并排坐着。
霜色月华静静洒在青衣少女的身上,夜风轻轻吹拂着她的衣角,几缕乌黑秀发在她与一般的脸颊上来回拂动,映衬她如雪一般的肌肤。
披散在肩上的一缕秀发随风飘起,落在颜骥的脸上,他又如两年前一般,将周若涵那散着清香的发丝咬在口中。
“喂!再有一年你就要下山了哎!”周若涵忽然说话。
颜骥口中含着香丝,说道:“我会很快回来的,等着我啊,你是我一个人的!你一定要等我。”
有了两年前那一幕,周若涵听了颜骥口齿不清的说话声,立即猜出是颜骥又将她的头发咬在口中。她也不验证猜想是否属实,转身便掐着师兄的脖颈,娇嗔道:“吃我头发很好玩么?”
那双冰凉的手,如水,如玉。颜骥希望时间就此停止,那双玉手能永远停留在他的脖颈上,永远……
有时候,颜骥真的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梦。
那年,他是人人喊打的小偷,过街老鼠。他那时真就没有想到自己能有一位如同姐姐的师姐,有一位红颜知己的师妹,想也没想过。
如今的一切,却是他以前做梦也梦不到的,所以他要倍加珍惜,如果他会将时间停滞的法术,他现在一定施展。
清晨,天色阴霾,不见一丝朝阳。
阴霾的清晨,总不会给人带来好心情,颜骥例外,周若涵也例外。自昨日午后,这两人脸颊上的甜蜜微笑仿佛就未消失过,即便是消失,也是消失极短的时间,片刻之后又复之而出。
师姐弟三人洗漱完毕,用过早饭。梁湘菱开始忙着准备香烛祭祀之物,等师父领他三人去道观祖师祠堂祭拜祖师。
不多时,广一真人便从青竹洞中归来,手中赫然握着一柄长剑,这柄仙剑也正是广一真人要传给颜骥的仙剑。未等师父开口,颜骥已然冲出屋子迎向师父。
笑逐颜开,喜不胜收,嘿嘿道:“师父!您早啊!”
广一真人瞥了颜骥一眼,将手中长剑往前一递,道:“拿去吧!”
他虽知这个弟子如此殷情的迎接,如此殷情的问早,多半是因为手中的仙剑,但他也没有怒意,一如平常。
第37章 祭祖
颜骥小心翼翼接过那柄青铜色的仙剑,用手细细抚摸着剑柄剑鞘,他的动作颇像是抚摸着心爱女子的玉手,轻柔细腻,用手心感受着剑鞘剑柄上的古典纹饰。
一声轻缓的“锵锵”声响过,是颜骥将长剑缓缓拔出剑鞘,但见三指宽的青铜剑身同样布着古典纹饰,剑身近剑柄处,以溶化的金汁为墨,用古体文字书写“惊虹”两个金光闪闪的字。
“惊虹”
颜骥轻念着这两个字,向广一真人问道:“师父!这把剑的名字是叫‘惊虹’么?”
广一真人微微点头,道:“是的!此剑长有三尺九寸,宽一寸八分。外表看去像是一把青铜剑,但绝非以青铜打造,相传是采昆仑山神铜铸造。这把剑曾是我的佩剑,如今我已不用剑,留着也没用。”
颜骥受宠若惊,但也不忘师父传剑之恩,毕恭毕敬道:“多谢师父!”
周若涵的仙剑“断离别”有着一段凄美故事,颜骥觉得这“惊虹”也应当有一段故事,遂向广一真人问道:“师父!这把剑有没有什么相关的故事啊?我想听听。”
广一真人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没兴趣讲故事,快些将宝剑放好,随我去道观祖师祠堂。”
颜骥被师父冰寒的话语吓得不轻,忙应了声:“是!师父。”匆匆回屋将“惊虹”放置好。
今日是三清观祖师的祭日,他师徒四人更要前去拜祭祖师,自然不得佩剑而去。
广一真人独自在前,引领三个弟子走出青竹仙居,往三清观东门而去。梁湘菱挎着一篮香烛跟随在后,颜骥则与周若涵走在最后。有一位不拘言笑的师父在身边,他三人也不能像往常一样毫无忌惮的说笑,只跟在其后一言不发。
师徒四人来到“论剑广场”,但见足以容下千人的广场空无一人,今日是祖师祭日,所有比试俱都不得进行。穿过“论剑广场”,曲曲折折走了不知多少处长廊院落,才到了供奉三清观历代祖师灵位的祖师祠堂。三五成群的三清观弟子在祖师祠堂进进出出,俱都是一些长老带着弟子前来拜祭祖师。
祖师祠堂香火鼎盛,火烛高燃,可见已有不少弟子前来拜祭过祖师。
祠堂的正堂供奉的是三清观历代掌教的灵位,却只有三个灵位,由此可见颜骥这代弟子为三清观第五代弟子。正堂右侧是历代首脑人物的灵位,约莫三十个,左侧则是历代长老近百个灵位。
梁湘菱师姐弟三人随着师父的动作,从立观祖师“元清子”的灵位开始,依次上香磕头。颜骥心中登时一寒,猜想道:“这里有一百多个灵位,每一个灵位磕三个头,那岂不是要磕三四百个,膝盖不都跪麻了?”
到第三代掌教“方辰子”,广一真人忽然开口向三位弟子介绍道:“这是我师父,你们太师父的灵位。”
语毕,神情虔诚肃穆,下跪磕头,低声说道:“师父在上,弟子庸碌一声,不曾为尘世建造半寸功德,有负恩师教诲。弟子今领徒下三人拜祭,不教他三人叱咤风云、闻名于世,但教他堂堂正正做人,尽心消解尘世凡人疾苦,传承师恩教诲。”
梁湘菱三人也纷纷下跪叩首,虔诚念道:“太师父在上,徒孙谨记恩师教诲,不求闻达于世,但求无愧天地,不辜负祖师创下的艺业。”
祭拜了掌教灵位,则要开始祭拜历代长老首脑,好在长老的灵位不要一一磕头祭拜。每一代长老的的灵位一个香炉,左侧三代三个香炉,右侧三代三个香炉,只需上六次香,磕十八次头。并非如颜骥所想,需磕三百次头。
拜祭完毕,师徒四人走出祖师祠堂。祠堂正门的石阶前,广云真人带领一众徒下前来祭拜祖师,青年男女共有二十余人。
柳长歌、刘长枫等人赫然站在前列,陆云霜、叶云霄也在其中。颜骥从人丛中发现了张灵儿、江云彩、陈云霞三人,却不见那孙长傲。
他却不知那孙长傲为他一拳重创,卧床不起,外伤皮肉,内伤经脉,肋骨断裂,即便服用了广云真人的无上灵药,也需月余时间才能恢复如初。
广云真人一干弟子中,除去柳长歌与张灵儿,其余一众人纷纷颜骥投来冰寒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吃了一般,显然是嫉恨颜骥重伤了孙长傲。
人丛中,一个粉杉女子格外入眼,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一张脸秀丽绝俗;只是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这等容颜倾城的美丽女子与陆云霜、江云彩站在一起,无疑是鹤立鸡群。她虽目光冰寒,面无表情,却不看向颜骥,不像其他人那般仇视颜骥。
广云真人的微笑中,似有嘲讽之意,道:“广一师弟,难得见你出现在这里啊!”
广一真人何等人物?全然不在乎他的嘲讽,淡然笑道:“你忙吧!”说着,欲要离开此处。
广云真人冷哼一声,道:“师弟先别急着走啊!”说着,瞥一眼颜骥:“师弟你真了不起,教出的弟子也有好本事啊!昨日先把我五弟子打个半死卧床不起,后毁我三弟子仙剑,更出言羞辱我的两个女弟子,你这弟子当真是了不起啊!”
梁湘菱与周若涵听得眉头紧锁,要说颜骥打伤孙长傲,毁坏刘长枫的仙剑,她二人还知晓个情况。至于出言羞辱女弟子,她二人如何也不敢相信。梁湘菱联想了颜骥昨日醉酒的举动,猜想是他醉酒所致胡言乱语。
广云真人话音刚落,却见颜骥高声反驳道:“嘿!你这老道士怎么乱冤枉人?我几时出言羞辱你女弟子了?她问我她看起来多大,我说二十五岁,这也算羞辱?那个女的在我面前扭来扭去,扭来扭去,我问她身子晃来晃去的是不是身上痒,这也算羞辱?”
此言一出,祖师祠堂进进出出的男弟子纷纷捧腹大笑,前来拜祭的弟子也不急着拜祭,拜祭完的弟子也不急着走,驻足留下来,观看热闹。
人丛中,江云彩与陈云霞二人纷纷脸红低头,不敢看人。柳长歌隐有退缩之意,往人群中间挤了挤,不让师父广云真人看见他的脸色异常。有关颜骥出言羞辱女弟子一事,正是因他而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