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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拐子婆婆听到此,竟哭得更大声了,她干脆坐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大哭了起来,小带子、小铃子二人合力才算把她给弄走了。
龙十姑叹息了一声,望着万斯同苦笑了笑道:“倒叫你见笑了!”
斯同心中虽已为此对她生出了些好感,只是到底自己此刻身份不同,闻言并未说什么。
龙十姑顿了顿,又道:“你暂时在这间房中休养几天,千万不可外出走动,如是再碰见了那拐子婆婆,难免惹出事端,只怕连我也不便救你了。”
说着就转身走了,万斯同本想再顶撞她一句,见她已去,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信步走出这间书房,见对面是一间大厅,厅门紧闭,并且还加有钢栏链锁,门上有一个四方形的小洞,可以窥视厅内一切。
他就慢慢走到了那厅门前,就势弯腰,由那四方的洞口向厅内望去。
谁知这一望却令他大吃一惊,原来大厅内点着两盏昏暗的油灯,先前和自己同席的那几个武林前辈,一个不少地全部在内。
他们全是倒剪着双臂,有两条极粗的铁链子锁在腕子上,链子一端,深深嵌在石壁之内,乍一看来,就好像是阴曹地府的阎王殿,万斯同看得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最奇的是,这一群武林高手,到了此刻,竟是仍无一人醒转,兀自一个个垂头不醒。
万斯同推了推门,见关闭得极为严密,休想推动分毫,再看厅内,除此门外,竟是连一个窗户也没有,整个大厅内,只是那两盏昏暗的灯光照闪着,气氛甚为森严可怕!
万斯同不禁暗自叹息了一声,心道这一群武林高手,素日在江湖上,是如何的威名远震,却料不到今日竟会有此下场,被人愚弄到如此地步,听龙十姑所言,似无害他们性命之意,否则,他们真是屈死了,还不知是如何死的、死在谁人手中呢!
想着不胜嗟叹惋惜,正要返身自去,忽闻得耳边一丝细声道:“万朋友,切莫自去,你要设法救我一救才是。”
万斯同不禁大吃一惊,当时驻足,惊惶四顾道:“朋友,你是谁?在哪里?”
那声音像十分害怕地嘘了一声,连道:“轻点,轻点……”
万斯同这才发现自己一时竟忘记了身在何处,这么放声招呼,若是为她们听到了,岂不是糟糕!
想着连连点头,遂又听得那细弱的声音在耳边道:“小兄弟,你不必惊怕,你只由洞内看,数一数被倒剪二臂的第三人,那人就是我。”
万斯同这才惊觉,此人是以“传音人密”的功夫,在向自己通话,难怪声音听来是那么的细弱。
他当时忙回至铁门,由那方形洞口向内望去,依次数到第三人,这人正是那叫青蛇许小乙的化子。
他怔了怔,就见那许小乙本是垂着头,此时慢慢地竟抬起了头,并且对着自己微微笑了笑。
万斯同本与他素无往来,只是青蛇许小乙,在江湖中甚有名望,他是托钵乞门中第二代,最负盛名的八大弟子之一,闪电手丁介也是其中之一。
他二人成名江湖,已有二十余年,但万斯同却是第一次识得他二人的庐山真面目。
万斯同正要发言,那青蛇许小乙,却微微摇了摇头,遂见他嘴皮略动。
斯同耳边立刻就有细音道:“我等俱中了龙十姑诡计,误服了她藏在飞蟹中的天蓝神砂,此砂含有天地间至冰气质,见热即散,我等众人五内俱为所害,如无她特制解药,只怕再也无法醒转……”
说到此,像是极为吃力地喘息了一刻,又虚弱地接道:“我因事先有了防备,先服有自制的万应神丹,但她这天蓝神砂特别厉害。我这药也只能解开它一半,此刻虽已醒转,却是五内如绞,但我内力精湛,尚可慢慢运动调息。”
喘了一会儿,又接道:“只是我无力挣断手上链锁……如果等功力恢复,只怕非三日之后,这期间,难免又为那贱人识破,更是不妙!”
万斯同不禁大为同情,遂亦以“传音人密”功夫,把声音传出去,道:“我此刻比你,也好不了多少,你要我如何救你呢?”
青蛇许小乙似想不到他也擅这种深湛内功,当时不禁抬了一下头,惊奇地望了他一眼,徐徐道:“你如真想救我,只待今夜三更时分,设法进来,为我把腕上铁链挣断即可。”
万斯同正要再言,忽听得有人在上石级的声音,当时忙把话忍住,用力地往后一纵,足不沾地,就见小带子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来。
她对着万斯同甜甜一笑道:“相公还没有休息?我为你送点心来了。”
万斯同笑了一笑道:“你们的东西,我可是不敢吃。”
小带子脸一红笑道:“您放一百二十个心吧,要是想害你,何必还等到这个时候,刚才不是更好么?”
万斯同知道她和小铃子,同为睡莲十姑身前的宠信人物,也许能由她口中,套出一个大概虚实来,当时一面接过了托盘,一面含笑道:“你们到底要怎么来对付我?我可真受不了啦!”
小带子望着他笑了笑,说:“你先吃吧,有话咱们慢慢地说。”
斯同确实肚子很饿了,盘上香喷喷的味道引诱着他,他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来,慢慢吃着盘中的食物。
小带子笑眯眯地在一边看着他吃,过了一会儿就道:“相公呀,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斯同问道:“我怎么害人不浅?”
小带子耸了一下肩膀,道:“你可知道那拐子婆婆怎么样啦?”
斯同冷冷一笑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可真狠心!”小带子捂着嘴笑了一笑说。
她眨着眼皮,又说:“为了你.郡主砍下了她一只脚,现在,可真成了拐子婆婆了!”
斯同听到此,不能再装镇定了,他放下了筷子道:“怎么会?这太残忍了!”
小带子回头瞧了一眼,悄悄地说:“怎么不会?刚才因为她对相公无礼,所以才会如此,这是她自己找的。”
斯同讷讷道:“就为这么一点小事,就砍下她一只脚?”
他真是不敢想,天下会有这么狠毒任意的刑罚,一时不禁惊吓得面色苍白,连东西也吃不下去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装着很不在意地问:“那婆婆不是龙郡主的奶妈么?为何如此待她?”
小带子撒了一下嘴说:“哼!就因为这一点,这老家伙素日才敢那么横行,这‘郡海山房’里,平常谁管得了她?郡主一向让着她,她还真以为是怕她呢!”
万斯同内心浮上了一层愧疚,不禁低下了头,他真不敢想,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婆,在失去一只脚之后的悲惨命运。
虽然这并不是自己直接下手,可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为我而死,自己又怎能问心自安?
当时,心中好不难受,剑眉微蹙道:“你们郡主的心太狠了,唉!可怜的老婆婆!”
小带子翻了一下眼珠道:“哟!你倒可怜起她来了,你还不知道,她刚才哭着喊着,要上来杀你呢!”
斯同奇怪道:“为什么?又不是我砍掉她的脚呀!”
“是呀!”小带子说:“这家伙可恨就可恨在这一点嘛!”
万斯同停了一会儿又问道:“这地方,除了这个老婆婆以外,另外还有人么?”
小带子摇了摇头,忽然又笑道:“西院里还住着一个老尼姑,带着她一个傻子徒弟,不过她们十几年,没有出过院子一次。”
万斯同一惊道:“哦!她们是谁?”
小带子奇怪地看着他道:“咦?你问这些干什么?”
斯同笑了笑,说道:“只不过是奇怪罢了。”
小带子才笑道:“我本来也很奇怪,还去偷看了两次,可是后来郡主不知怎么就知道了,把我臭骂一顿,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去了。”
这些话,越来越把斯同带人了极深的兴趣之中。
他为了怕小带子起疑,就轻轻呷了一口茶,小带子就笑道:“我看,我们郡主许是看上了……”
说到此,却用手捂了一下嘴,不接下去了,一张小脸羞得通红。
斯同也显得不自然,他仍然想多了解一下那个老尼姑,于是又问道:“你们郡主和那个西院里的老尼姑,是什么关系呢?”
小带子挥了一下手说:“这个就不清楚了,反正关系很深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呢?”万斯同问。
“我?”小带子摸着胸脯说:“你想呀!要是关系不深,郡主能养活她们十几年吗?
还为她们单独起一个院子?”
万斯同就不再说话,他内心却在仔细地想这么奇怪的一双师徒。
小带子见他已吃完,就把杯盘收拾起来,笑了笑苦道:“我今天的话,也确实太多了,要给郡主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挨骂了。我该走了!”她接着又问:“相公,你有什么事没有?”
斯同摇了摇头,小带子笑了笑,就托着盘子出去了,她走到门口,又回头道:“相公要是闷,就翻翻书,千万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