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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鸿飞轻轻一叹,手从明湛的裤裆里挪出,细心的为他系好汗巾,打理齐整,一句话没说,挽着明湛的手出去了。
明湛心里小小的窃喜着,啥叫大丈夫气概,这就叫大丈夫气概!若连自己的床头人都搞不定,以后如何挺起腰杆子做人呐!
“你怎么谢我?”阮鸿飞低声问。
“我,我这也是为了咱俩的将来啊。”明湛小小声的说。
阮鸿飞笑了两声,低语道,“昔日你说的单双日的事便不必再提了,如何?”
明湛瞬间觉得自己刚刚挺直的腰杆子又有不堪重负弯下去的冲动,他坚决的摇脑袋,虽然他争取到了单双攻|受协议,不过这大狐狸总能哄骗了他,搞得明湛十天中有一天在上头就不错了。如今再没了这个协议,明湛怀疑这辈子自个儿都得受受了。所以,他是死都不能点头的。
阮鸿飞微声道,“五年?”
不得不说阮鸿飞对明湛的了解是细致入微的,这么有个时间期限,明湛顿时陷入沉思,这俩人总这么较劲儿是不成的。时至今日,凤景乾要退位,这个时候他就是给阮鸿飞些难看,明湛也不能干看着阮鸿飞报复凤景乾哪。当然,反过来的道理了是一样的。
明湛心里打着小九九,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欢在上头,大多是为了面子计……不过,这个时候,也不能太便宜飞飞,明湛一咬牙,往死里还价,“一年!”
“三年,不行就算了。”
心里吐一大口血,明湛咬着后槽牙,“成交。”
阮鸿飞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轻叹,“我都是为子明小胖你忍辱负重啊。”
明湛终于体会到了丧权辱国的是何等郁闷,琢磨着以后怎么耍耍赖把这事儿混过去,就听阮鸿飞欣悦道,“回去可得立个字据什么的,明小胖日理万机的,什么时候忘了可就不好了。”
“我,我哪里会忘。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明湛站在宣德殿门口,瞪阮鸿飞,“你要不信就算了。”他现在就有些后悔,想赖了。
阮鸿飞这身华裳衣袖宽大,颇得魏晋之风,长袖一遮,竟在明湛屁股上掐了一把,然后假模假样的提醒,温声道,“殿下先请。”
死狐狸。大流氓。
接下来这顿午饭吃的更让明湛心惊胆颤,阮鸿飞倒是不找凤景乾的麻烦了,嘴上也让凤景乾三分,可那一颦一笑都带着说不清的挑衅,搞的明湛吃撑了。
一人一榻一几的就餐,明湛先前是有些担心两人担心的胃口全无,不过为了不被拉出来再当裁判,他绝不能让嘴闲着的,他现在活稀泥的方式就是佯装耳聋,“啊?什么?呵呵,吃啊吃啊,大家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
面对明湛如此无赖,素要面子的凤景乾与阮鸿飞默契一致的熄火了,而且极罕见的竟心有灵犀起来。
凤景乾想的是:有这样的儿子,想我天朝竟有这样的储君,好丢脸哦。
阮鸿飞:我竟喜欢这样的小无赖,好丢脸哦。
明湛这样不停的劝饭,把凤景乾阮鸿飞堵的没了胃口,自己倒是吃了个十二分饱,用过午膳半个时辰,还自个儿在那儿揉肚子。
糊弄了一顿午饭,阮鸿飞才肯走了,走前还依依不舍的牵起凤景乾的手,一脸欢喜道,“小王与陛下一见如故,实在舍不得陛下。只是今日已打扰太久,陛下定有政务处置,小王先行告退,明日定要入宫与陛下相见,希望陛下不要厌烦了小王才好啊。”
其实阮鸿飞年轻时就是个坦荡的人,才华横溢,他最看不惯那些掖掖藏藏的事。当他真正回到帝都参与朝政时,便对凤氏兄弟表现出了友好的倾向。那时凤景乾有心相交,阮鸿飞放荡不羁,也曾在先帝面前握着还只是一介皇子的凤景乾的手笑道,“小臣与殿下一见如故,可惜眼瞅着天黑了,只得先行回家。明日定还要入宫叨扰殿下,希望殿下不要厌烦了小臣。”
今日此时,这一番话竟让凤景乾有重回故时之感。凤景乾望着阮鸿飞那张仿若不老的脸,他记得阮鸿飞年轻时永远是飞扬的,那种飞扬有一种炫目的辉煌,不由自主的吸引人的注视。如今还是那张脸,眉目间的总见欢愉,却是带着一种沧海桑田后的静谧。
凤景乾轻轻叹息,反手握住阮鸿飞的手,刚想表达一下友好怀念之意,他们交握的手就被人强制性的拉开,小心眼儿的明湛生怕他们握出啥奸|情来,笑嘻嘻的打差,“那个,我送送国主。”
凤景乾这回是真叹出声了,“去吧。”扫一眼阮鸿飞,你也不算冤了,景南生的,朕亲自教养的,养的溜光水滑秀色可餐的小心肝儿,竟然便宜了你。
阮鸿飞似乎读懂了凤景乾那一眼的意味,畅意的低笑出声。
明湛瞪大眼睛的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心里嘀咕,莫不是真握出奸|情来了吧?奈何这俩人都是掩饰情绪的高手,明湛把眼睛瞪的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也没观察出个好歹。
可是,一个无奈,一个自得,又都是帅大叔,眼神还在交汇纠缠,好可疑哦。
摸了摸没毛儿的小下巴,明湛火了,妈的,管他有没有奸|情,反正飞飞只能跟他滚床单,想往外发展,别说窗户了,门儿都没一个!
198
198、番外皇帝难为之三四 。。。
好不容易待阮鸿飞与凤景乾打完眉眼官司;明湛殷勤的送阮鸿飞出了宣德殿。
阮鸿飞笑;“行了;我认得路;前面还有引路的内侍,你回吧。”
“我也没事;再送送你呗。”他家飞飞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的来了帝都,明湛硬没摸着时间与飞飞一诉相思;心里难免郁卒,瞧着阮鸿飞的眼神儿就有点儿火热过头儿。
“也没有几日了。”阮鸿飞望着前面一重重巍峨的朱瓦红墙,脚下是延绵不绝的汉白御道。真是天意弄人;他从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以自己的真颜回住到这个地方来。
明湛不时侧脸瞅一瞅他家飞飞俊美的容貌,心里一阵阵的傻欢喜。
远远望见迎面走来一行人,阮鸿飞眼神极佳,趁着交握的手狠掐了明湛一下,明湛吃痛回神,阮鸿飞给他个眼色,明湛抬头时,那行人已到跟前儿,俱是朝中权贵重臣,不待他们行礼,明湛便道,“不必多礼。你们来的巧,我与国主刚陪父皇用了午膳。”
领头儿的是明湛的挂名老丈人魏国公,上次立储,他做的是副使的差使。如今明湛登基,他给扶正了,是正使,端的体面,往宫里跑的也勤勉。如今见着明湛,正要说笑两句,就听后头王大人一声惊呼,“侯爷侯爷!”
魏国公急忙转身一瞧,原本立于他身后的北威侯竟直挺挺的躺下了,幸而有王大人顺手扶了一把才没直接摔到地上去。不过王大人也只是一书生耳,这一扶只起到了缓冲作用,魏国公忙跟着搭把手将北威侯缓缓的放到地上。
话说北威侯府因阮鸿飞的关系冷落了一段时间,可后来凤家兄弟平安,且明湛得立太子眼瞅就要登基。要知道太子殿下后宫稀薄,唯二侧妃,其中一个便是出身北威侯府。尽管阮家战战兢兢了许多日子,不过皇上与太子都没有因阮鸿飞迁怒北威侯府的意思。故此,渐渐的,北威侯府重新在帝都走动起来。
谁晓得……
明湛心道,不会是飞飞使了什么招术吧?一面命内侍抬了北威侯到就近的屋里,再传太医,着人去备车,待北威侯醒了赶紧送回家去。
阮鸿飞无辜的紧,他只是对着北威侯淡淡一笑而已。谁知北威侯仿若见到鬼怪一般,眼珠子瞪老大,喉咙里咯咯两声,直接躺地上去了。
“殿下不必远送,小王自可出宫。”这兵荒马乱的,阮鸿飞善解人意道。
在外人面前,明湛还得装虚客套,只得道,“失礼了,若有闲暇,我请国主品茶。”
阮鸿飞的眼神自始至终未在北威侯身上流连半分,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当凤景乾得知阮鸿飞只一眼便将阮侯看的倒地不起,太医回报阮侯已脑血栓中风后,郑重的叮嘱明湛,“日后我与你父王都不在帝都,你与他相处,宁可吃些亏,可千万不要辜负他。”好不放心哦,把小宝贝留跟个妖孽过日子。
明湛毫不领情,且老大不高兴,撅着嘴道,“我跟飞飞情比金坚,我怎么可能会看上别的人。他要是敢看上谁,我非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不可!”
凤景乾无语。
明淇是从明艳那里得知明菲过逝的消息,一惊之后,惟余叹息。
明艳叹道,“你刚来,原不该跟你说这些事。只是你要在云南长住的,明礼明廉那儿早晚也会知道,你心里有个数也好。”
“大姐说的有理。”明淇道,“她一辈子不服明湛,做的那些事,如今这个结果也不为怪。只是赶在这个时候,寿宁侯府又要难做了。”
若这句话传到寿宁侯的耳里,寿宁侯必要流下两滴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