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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一双长在人眼眶中水灵灵的眼睛，却给人木偶人假眼珠一样感觉。
死寂，没有光芒，甚至都不会转动。
“你……还好么？”陈枫问道。
没有任何反应，小男孩看着陈枫，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陈枫再一次愣住……
“安安，你看见了么？”陈枫不可思议地扭过头去。
安安点点头，双手拄着膝盖，弯着腰凑近花妖的脸颊仔细地看了看。
“他是花妖。”安安看完，胸有成竹的说道。
“为什么？”
“嘴唇下方有颗痣！”
陈枫点点头，小男孩眯起眼睛的样子，和花妖曾经的习惯性表情重合在一起。
像……的确非常像。
可是，为什么花妖会变得这么小，而且，他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花妖，你记得我么？”陈枫两只手扶着花妖的肩膀问道。
小男孩眯着眼睛看向陈枫，僵硬的点点头，随后转过身，挣脱了陈枫的双手，继续沿着之前的路线行进着。
“他怎么了？”陈枫有些诧异地问身边的安安，这样子的花妖，他从来没有见过。
“不知道，感觉像是……嗯……”安安扶着小脑袋说道。
“像是尸体？”
“嗯……”安安点点头。
“我们跟上去看看吧。”陈枫说道，拉起安安的手跟了上去，心里却疑惑开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妖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
花妖走的很慢，步伐虽然很正常，但是却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每一步的动作都完全一致，僵硬且死寂。
陈枫和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越看越诡异。
小男孩遇见那三个姑娘，痴呆状地将手链拿出来放在女孩面前，等着他听过了上万遍的台词后，捡起被踩碎的玻璃项链，低着头继续朝前走。
陈枫拦住了那三个小姑娘，扭头看了一眼远去的花妖，低头问道：“那个人，是你们的同学？”
“是啊是啊，大哥哥，他是教导主任的儿子，怎么啦？”左边的女孩好奇地打量着陈枫，眼睛闪亮地问道。
陈枫看向中间的那名女孩，问道：“那条手链你为什么不要？”
“我为什么要要？”女孩冷冷地回答道，脸上的眉毛轻轻挑起。
陈枫一愣，再一次扭过头问安安：“这个表情，是不是也见过？”
“嗯。花妖挑眉毛的样子，和她很像。”安安点头答道。
“抱歉，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中间的女孩古怪地看了他们一眼，绕过他们继续向前走。
“等等！”陈枫出声叫住了三个女孩。
女孩们转过头，左边的女孩仿佛有些害怕，提防地退后几步，躲在了中间那个女孩的身后。
“有什么事儿？”中间的女孩再一次挑了挑眉毛，语气一点儿也不友善。
“你叫什么？”陈枫若有所思地问道。
“李云欣。”女孩回答道。
陈枫暗暗记住这个名字，继续问道：“好的，你们还记得，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么？”
几个女孩一愣，表情变得迷茫起来。
陈枫看了一眼安安，朝着三个女孩道别便转身离开。
“好奇怪。”陈枫开口道。
安安抓住陈枫的衣袖，问道：“队长，怎么了？”
陈枫指了指周围：“这些都是花妖的潜意识投影，可是我们现在又不像是在花妖的梦里，更不是潜意识深渊。”
“怎么可能呢？”安安一脸迷惑的问道：“资料里面说，潜意识深渊属于最底层的梦境，既然我们在潜意识深渊之中，怎么可能凭借一张在潜意识深渊中创造出来的卷轴到达梦境的其他层？”
“对了，这是记忆。是某个人提取出来让花妖在看。”陈枫皱着眉头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发生的事情应该都是花妖曾经的真正经历过的事情，而且，不是什么快乐的记忆。”
“嗯！这个很有可能，那我们怎么办……”安安眼睛迷茫地看着花妖远去的方向，迷惑道。
陈枫看了看四周，将这个地方深深刻在脑子里，对安安说道：“再看看吧。不过一定要小心，我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陈枫的话音刚落，忽然地面开始震动起来，最高的教学楼率先轰然倒塌，周围的建筑物也跟着一个个倒塌……
“这个空间要崩溃了……”陈枫看着四周，抓着安安的手收紧了些。
第89章：再入深渊（3）
章前公告：这一章稍微有点儿重口味，不过真心确有其事，不信可以百度……
以下正文：
场景崩塌，世界重归黑暗，只剩下一颗光点飘在远方，陈枫，花妖，安安三人同时出现，漂浮在漆黑的空间里。
“有两位新客人是么？”女人的声音传来，在空空荡荡的漆黑中回响。
花妖……
陈枫扭头看了旁边熟悉无比的朋友，顿时一阵火气直窜胸口。
花妖的样子，和无限大陆里的花妖一模一样，苍老，衰弱，甚至连头发都已经变得苍白。
他低着头，双眼完全没有一丝活力，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陈枫甚至看不出他全身哪个地方的肌肉处于收缩状态，如果不是他的肩膀还在随着呼吸起伏，眼睛仍旧睁开着，陈枫真的怀疑在自己面前的人，会不会是一具尸体。
衰老而死的尸体。
“他怎么会这样……”陈枫愣愣地问道。
“灵魂的衰老会在潜意识深渊中体现。”安安解释道。
陈枫沉默下来，他皱着眉头摇摇头，喃喃道：“灵魂么……花妖到底吃了多少苦，能让他这样的人放弃希望？”
“两位朋友，你们的悄悄话说完了么？”
陈枫抬起头，目视前方说道：“你，应该就是寒冰吧！”
“寒冰？哼！我不叫寒冰，寒冰只是一群无聊的人给我起的代号，而且，是我深恶痛绝的外号。”
“女人，真是奇怪。”陈枫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看着自己的朋友变成这个样子，陈枫心头的火说什么也压制不住，不管传说如何，不管她当初受过多少委屈，她将自己的怨念加在别人的身上，就让陈枫非常不爽；而且，还将这个“别人”折腾得这么惨。
“哦？”女声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
“本来心里爱的要死，还非要逼着自己恨一个人，搞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骗自己……”
“你很懂女人？”
“不，不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说自己懂女人，但是至少，我知道你就是个被人抛弃还死活想不开的苦逼女人！”
“……”女人一阵沉默。
“怎么了，爱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儿，你一个人在这里要死要活，又能改变什么？”
“可是，我不觉得我要死要活？”
“闭嘴，听我说就对了。如果传闻是真的，烈焰抛弃了你，你大可以找一个更好的男人，什么忠贞的爱情，爱恨情仇，那都是狗屁，过个一年两年，你自己都忘记了。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就算你极度痛苦，就算你伤心欲绝，你为什么要把你的痛苦让和你毫不相干的人来承担？”陈枫大声说着，没有一点点友好。
“呵呵，你是觉得，我喜欢折磨人，是想减轻我的痛苦？我心里扭曲，是因为烈焰对我的打击太大？”
“难道不是么？我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将一个好端端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陈枫指了指花妖，怒道。
“理由？需要理由么？我比你强大，我可以左右你，我喜欢看你们一个个由充满希望慢慢到绝望，最后放弃希望的样子，你又能把我如何？”
陈枫狠狠吐了口唾沫，遇见这么变态的人，你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
他找不到突破口，或许是因为他的心绪不宁，或许是因为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表情和眼睛，亦或许是，陈枫压根不屑和这样的人耍手段，总而言之，陈枫现在完全没有了用手段的打算。
“又是一个男人送上门来了。这个玩具已经快不行了，还是年轻力壮的人比较好玩。”
“把花妖放了，我陪你玩！”陈枫恶狠狠地说道，他的确是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什么方法能把花妖硬生生地折磨成这个样子。
安安忽然抓住了陈枫的胳膊，用力摇了摇。
“怎么了？”陈枫强压住火气，低下头问道。
“队长，我要吃葡萄，你不能去……”
“安安，我不想和她多说话！我得看看花妖怎么被弄成这样的。你没发现么，就算现在把花妖救出去了，他估计也会是这样一幅木讷的样子！”
安安若有所思地看了花妖一眼，说道：“我也去……”
“安安，别这样，我是盗梦者，就算情况很糟糕我也有办法，你去了反而会让我分心，好么？”
安安想了想，最终咬着嘴唇点点头说道：“嗯……”
“好了，苦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