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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观音、镇元子与善财童子三人起祥云直奔南海而去,转瞬便消失在空中。
忽听地面隐隐传来一声惨叫,镇元子停住脚步,侧耳倾听着。
观音笑道:“大仙,怎么了?”
镇元子问:“这是什么声音?”
观音四下望了望:“恐怕是人间之事吧。怎么,大仙……”
镇元子笑了笑:“没什么,是小仙多虑了。”
原来,镇元子前脚离了五庄观,黑袍一伙后脚便占领了这里,大开杀戒,刀光剑影,惨号阵阵,道士们倒在众妖的刀剑之下。
黑袍背负双手,站在庭中冷冷地看着这场杀戮。片刻之间,观中道士被杀得千干净净。黑袍缓步走进大殿,殿中的天地宝鉴猛地打开,射出一道白光,将黑袍罩在光中,立刻现出了巨蟒原身。
黑袍大惊失色,运神气抵住了这道犀利的白光,几经作法才逃出白光之内。他轻轻地喘着气,望着供在神位中的天地宝鉴,纵身跃起,拔出背后的铁杵,向天地宝鉴狠狠砸去,“铮”的一声巨响,震得他虎口发麻,把个铁杵弹出好几丈远,落在庭院之内,而天地宝鉴竟完好无损。黑袍吓得呆若木鸡。
一个灵兵跑进殿来:“大护法,五庄观内已再无人迹!”
黑袍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天地宝鉴,转身大步走出殿门。
观音领着镇元子朝潮音洞走去。观音看了看身边的镇元子:“大仙,有一件事贫僧想要请教大仙。”
镇元子忙道:“不敢,有事便请直说。”
观音点了点头:“燃灯上古佛交托给大仙一些东西,不知大仙可曾记得?”
镇元子一愣,猛地收住脚步,望着观音。
观音笑了笑:“怎么,大仙不记得了?”
镇元子问:“菩萨怎么会问起这件事来?”
观音道:“我记得一共是十六颗。”
镇元子踌躇了一下:“确有此事。”
观音点头。说着,二人已经来到潮音洞前,观音请镇元子进洞,镇元子施礼先入。二人来到大殿相对坐定。
菩萨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举起茶杯:“大仙请用茶。”
镇元子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观音道:“如果大仙不说出舍利的下落,佛界危难将至!”
镇元子踌躇着,他抬起头张了张嘴。观音紧张地望着他。镇元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把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笑了笑:“等佛界遭难之时,小仙自然会说出来!”
观音站起身来:“到那时就晚了!怎么,大仙信不过贫僧吗?”
镇元子一愣,他没有想到观音竟会如此激动。他也站起身来:“小仙不敢,小仙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菩萨请我来,恐怕不是为了商讨名册之事,只是为了这舍利子吧?”
观音看着他,没有说话。镇元子轻轻叹了口气:“菩萨恕罪,小仙实是不能奉告。小仙告辞。”
说完,他大步向洞外走去。忽然觉得头中一晕,禁不住摇晃了一下。只听身后响起了桀桀怪笑:“你走不了啦!”
镇元子猛地回过身,观音不见了,面前站着一个长鼻子的怪物。
镇元大仙呆住了:“你,你不是菩萨?”
怪物笑道:“我是无天佛祖的弟子白象大王!天你到了南海,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否则,我叫你来得去不得!”
镇元子冷笑一声:“这是我得道后,听到的最狂妄的话!就是天宫的玉帝也不能跟我这样说话!”
怪物冷笑一声:“玉帝?他早就成了无天佛祖的阶下囚了!”
镇元子大喝一声:“孽畜无礼,竟敢逆天!”
说着,手中佛尘一摆,便欲上前,忽觉顶门一凉,脑海之内一阵晕眩,浑身酸软无力,他收住了脚,轻轻地喘着气。
白象大王哈哈大笑:“怎么样,无天佛祖的百转丹,味道不错吧?”
镇元子瞪着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猛地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白象大王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手,竹屏后转出一个人,正是黑袍护法,他看着地上的镇元子,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厮的嘴倒是严得很!”
白象问:“大护法,现在怎么办?”
黑袍想了想:“我将这厮带到灵山,请佛袓炮制他,不怕他不说!”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莲,轻轻地放在镇元大仙的头顶之上,压住了他的元神。
白象道:“大护法,今日天色已晚,恐途中不便,等明日天光再行吧?”
黑袍想了想,点头:“也好,明日清晨出发。”
黑风山上,清风、明月出现在山中,匆匆往上方宫殿而去。
“老师说若是五庄观出事,可来黑风山求救,希望宁公子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搭救老师一次!”
“镇元子大仙对我多有帮助,此时大仙遇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你们且先在黑风山上暂住,我这就去救镇元子出来!”
看着清风、明月,宁无缺郑重道。
这次镇元子遭劫,其实和玉帝一般,也是自愿入劫,消除因果业力,不过镇元子早就做好了准备,五庄观才出事,清风、明月就来到了黑风山,意思很明显,镇元子帮助宁无缺那么多次,这一次,宁无缺想避也避不开。
落伽山夜空中,突然飘来一片红色的云朵。
紧跟着,落伽山震动起来,海面上陡然出现一个巨大旋涡,越转越急,本来平静的海面陡地卷起了巨大的浪墙,一座大山缓缓从海中升起,山上站着四个人,正是九天应元府治下、四海司雨大龙神敖广、敖钦、敖闰和敖顺。
四海龙王兀立山顶,身周排列着无数海龙兵,端的是旗幡招展,斗志昂扬!
敖钦手中的令旗向海中挥了挥,落伽山岸边的海中,猛地跳出无数海龙兵,手持钢刀,结成队形悄无声息地向落伽山上摸来,那摩昂也在其中。
敖闰手中的令旗朝空中一挥,空中那朵红云顿时裂成两半,露出了一队火鸦军,火鸦军的士兵各个身穿红色号坎,手持火刀、火煎和火鸦,静静地等候着敖广的命令。
敖广把令旗挥了挥,海中大山上蓦地响起了龟皮鼓的咚咚巨响。海龙兵们擂起了战鼓。
潮音洞内,黑袍护法与白象大王听得海面上传来了战鼓声和喊杀声,立即披衣而起,惊慌失措地跑出洞外。
守洞灵兵飞快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启禀大护法,大事不好了!”
黑袍一惊,问怎么回事,灵兵道:“四海龙王率海龙兵将落伽山团团围住!”
黑袍一惊:“什么,四海龙王?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呼哨,一支火箭从天而降,正射在那名报信灵兵的后心之上,灵兵一声惨叫倒地毙命,身体霎时间燃烧起来。
黑袍一楞,赶忙对身旁的白象道:“他们是有备而来,你速去将镇元子提来!”
白象答应着向后山跑去。
敖广站在海中的大山上,挥动令旗高喊道:“火鸦兵行事!”
霎时鼓声震天动地,空中的红云里,火鸦兵们呐喊着放出一支支火箭和火鸦。落伽山霎时变成一片火海。岛上的灵兵们哭喊着、号叫着四散奔逃。
敖广又一挥令旗,身旁的敖钦、数闰和敖顺、摩昂腾空而起,纵在云端,身旁按天罡排列的三十六名海龙兵也随之起到空中。
三龙王布成罡斗,敖钦一声大喝祭起降雨的法器,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霹雳,大雨飘泼而下。火鸦兵们不停地施放着火箭。
落伽山灵兵们死的死,逃的逃,黑袍站在潮音洞前全力约束,然众灵兵根本不听他的指挥。
黑袍对身旁的两员灵将道:“尔等约束灵兵,我到空中去将这火鸦兵杀掉!”
正说话间,猛地霹雳声声,空中降下大雨,黑袍喜道:“天助我也!”
说着纵身跃到空中,直向那朵红云奔去。大雨飘泼而下,岂知地上的大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眨眼之间已燃遍了全岛。
黑袍在空中向前飞奔着,眼看就到了红云面前,猛地一个火鸦兵放出一只火鸦,轰的一声把天空点着,天空燃烧起来,火势在大雨的配合下竟越燃越旺!
黑袍身上被雨水淋了个落汤鸡,沾到火后立即燃烧起来。
只听空中的敖钦冷笑道:“黑袍,你上当了,那根本不是雨,是油!”
黑袍大叫一声,全身顿时被烈焰包裹,从空中坠落在海里。岛上更加混乱。敖广在山顶再次挥动令旗,大山中蓦然升起一道彩虹桥,搭到了落伽山上,海龙兵们身穿避火衣,跃上彩虹桥向岛上杀来。
潜伏在岸边的海龙兵们,一声呐喊从水中冒了出来,迎着溃散的灵兵们掩杀过来,残余的灵兵身上燃着火,正拼命逃蹿,被精锐的海龙兵杀得尸横遍野。
敖广在山顶再次挥动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