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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微点头,似乎要接着说下去。
但,接下来的,却是两腮的肌肉猛一紧。
李玉麟知道要糟,闪电探掌,又扣上了黑衣人的牙关,但却迟了一丁点儿。
就这么一丁点儿,一履鲜直已从黑衣人被捏开的嘴里涌出,紧接着,他身躯颤抖,两眼连往上翻。
李玉麟明白,来不及了,救不了了。
宁愿死,不愿活,宁愿想尽办法,找机会嚼舌自绝,而不愿活着回去,对这种控制之严密、残酷,李玉麟忍不住有一份惊。
费了半天事,到头来不过得到“血滴子”三个字,仍然断了眼前这条线索,李玉麟也有一份怒。
惊怒之余,他手上不免微一甩,只这么一甩,那黑衣人已一个跟头翻出去摔在地上,一动也没再动,显然已气绝了。
眼看黑衣人摔出去之后就没动,李玉麟心里不免有些不忍,人死一了百了,何必再拿一具尸体出气?
他吁了口气,胸中的怒气减低了不少。
他看看地上的尸体,弯腰探手,从地上拾起一具带银线的革囊,凝目细看,心头不由为之一震。
那具革囊极其柔软细致,其形如帽,却比帽子大了一些,罩在一个人的脑袋上,绰绰有余。
在那银丝穿口的囊口里沿,却藏着一圈其薄如纸,大小形状似柳叶的利刃,以李玉麟渊博的胸蕴,一看就知道,那些利刃全是上好的缅钢打造的。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两个黑衣人手控银线。
原来是使革囊飞舞,专罩人的脑袋。
这革囊只一罩上人的脑袋,手里的银线一扯,囊口一收一紧,藏在里沿的那圈利刃,就会把人的脑袋齐颈割下来,落入革囊里。
这种东西设计精妙,而且残忍,也是世间首见。
李玉麟正看得心惊——
只听一个声音呼唤传了过来:“李少爷!”
他一震定神,忙抬眼望去。
只见山坳外如飞奔来一个人,他看得出来,那是“穷家帮”“北京分舵”的弟子名叫宋秦。
就这一转眼间,宋泰已到了近前,入目眼前的情景,不由一怔呆住。
李玉麟道:“两个大内秘密鹰犬,奉命来见冢中人,可巧被我碰上,脱不了身,都自绝了。”
一顿,又道:“兄弟来找我什么事?快说吧!”
宋泰倏然定过了神,恭声答应,却又忍不住看了地上两个黑衣人一眼,这才微躬身躯,道:“分舵主让我赶来找您,给您送信儿。昌平县方面来了联络,说他们那一带有牲畜无故死亡事情,而且,死亡的牲畜都没了血。”
李玉麟一阵激动,道:“‘昌平’县?”
“是的。”
“什么时候来的联络?”
宋泰道:“约莫半个时辰以前。”
“可知道发现牲畜死亡又是在什么时候?”
“今儿个一早,推测牲畜死亡的时候是在昨天夜里。”
“‘昌平’一带分舵,分舵主是哪一位?分舵设置在什么地方?”
“‘昌平’一带的分舵设置在县里,分舵主姓赵,单名一个震字。”
李玉麟道:“谢谢兄弟跑这一趟,请回吧!一路小心,别让人发现‘穷家帮’的人来过西山,我这就赶到‘昌平’去。”
显然他是怕这个黑衣人的死,牵扯上“穷家帮”。
宋泰当然明白,可是他没多说,道:“分舵主交代,要是您马上赶往‘昌平’,就让我跟您一块儿去。”
“怎么说?分舵主让兄弟跟我一块儿去?”
“分舵主说,李少爷您人生地不熟,找起分舵来会多耽误,让我跟您去,给您带路。”
这倒也是。
李玉麟迟疑了一下,点了头:“好吧!”
口口口
“昌平县”在“北京城”稍北。
从西山往昌平去,很近。
以李玉麟跟宋泰的脚程,不过顿饭工夫就赶到了,这还是李玉麟怕把宋泰丢远了,要不然他早就到了。
一到“昌平”,宋寨带路,两个人直入县城。
好在宋泰已换了打扮,改了装束,不是“穷家帮”那身穿着了,跟李玉麟走在一块儿,不会招人目光。
两个人从南城进城,一进城,宋泰就带着李玉麟直奔西城城隍庙。
这座城隍庙,论规模不算小,可是由于年久失修,早已绝了香火,外观断壁危垣,残落不堪。
或许就因为这座城隍庙久绝香火,残落不堪,所以这一带也少人迹,显得相当落破荒凉。
大太阳底下,庙门口只有几个花于或坐或靠,懒洋洋的晒太阳。
宋泰带着李玉麟来到,几个花子连眼皮也投有抬一下,象是吃饱了、喝足了,冲人伸手都懒。
只听宋泰扬声道:“千古称忠义,穷神吃八方。”
只这一句,几个要饭花子立即抬眼站了起来。
宋泰又道:“京城分舵弟子宋泰,求见赵分舵主,烦请通报。”
居中一位中年花子凝目望李玉麟道:“这位是——”
宋泰道:“辽东李家的李少爷,也就是本帮的长老。”
此言一出,几个花子立即跪下了地。
李玉麟忙抬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花子已经站了起来,那名中年花子肃容躬身摆手:
“恭请长老莅临‘昌平’分舵。”
李玉麟知道,宋泰亮出了他的长老身份,以这个身份就是进“穷家帮”总舵也不必通报,何况是一个分舵?
他这里一声:“不敢!”迈步就要前行。
城隍庙里,抢步出来了三个人,一前二后,前头一个是个四十来岁的白净花子,后头两个则是两个健壮的中年花子。
宋泰上前一步,躬下身去:“京城分舵弟厂宋泰,见过分舵主。”
白净花子微一抬手,转望李玉麟,肃容恭声道:“弟子‘昌平’分舵赵震,恭迎长老莅临。”
话落,他迈前一步,就要行下跪大礼。
李玉麟伸双手架住了他,道:“赵分舵主少礼,我的来意赵分舵主应该知道,还是告诉我贵分舵弟兄监视的地点吧!”
白净花子赵震随即躬身摆手:“请长老里头坐,容弟子禀报。”
李玉麟道:“分舵主,救人如救火,我一刻也不愿意耽误。”
“是!”赵震立即恭声道:“禀长老,分舵弟子监视的地点,就在城北‘天寿山’麓!”
李玉麟呆了一呆道:“天寿山簏?那不是十三陵的所在么?”
赵震道:“回长老,正是在十三陵—带。”
李玉麟沉吟一下道:“十三陵应该是他们藏身的好地方,赵分舵主,我跟宋兄弟这就赶到‘十三陵’去。”
赵震道:“弟子给长老带路。”
李玉麟道:“‘十三陵’一带,可还有贵分舵的弟兄在?”
赵震道:“有好几个,弟子命他们日夜监视,但有任何异动,立即回报。”
李玉麟道:“那就不用分舵主再亲自跑一趟了,这件事我不希望贵帮中人参与,等我赶到十三陵之后,我会让贵分舵弟兄带同宋兄弟一起撤回来。”
赵震道:“长老——”
李玉麟道:“好意心领,分舵主不必再多说什么了,贵帮替我找到他们的藏身处,已经为李家做的很多了。”
赵震道:“既是长老这么交代,弟子不敢再多说,只是长老所说他们的藏身处——”
李玉麟这才想起,从京城分舵发出来的传书,只是让各地分舵留意有无各类牲畜被害吸血,并没有让各地分舵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当即道:“详细情形,等宋兄弟回来以后,让他禀知分舵主吧!我们这就赶到‘十三陵’去,告辞。”
他微一抱拳,带着宋泰走了。
赵震忙不迭地躬身答礼。
明代历朝皇帝陵寝,共十三,俗称“十三陵”。
十三陵在“昌平县”天寿山麓,为中国历代帝王陵规模最大者,北负居庸关,回峰环抱,气象森严,离“北京城”约百余里,在南口东廿余里,通常游“居庸关”,多顺路游十三陵。
此处山间果木成林,尤以所产“磨盘柿子”最为肥美。
李玉麟跟宋泰,从西门出“昌平县”城,折往北,只不过盏茶工夫,便已抵达了“十三陵”之“五牌坊”。
这当儿,“十三陵”没什么人迹。
一眼望过去,寂静而空荡。
但,在那五牌坊下,却有一个要饭花子坐着打盹儿。
不用说,准是“昌平”分舵的弟子。
宋泰一句“千古称忠义、穷神吃八方”就联络上了,那花子一听说来了辽东的李少爷,“穷家帮”的长老,忙不迭地要行大礼。
李玉麟拦住了他,道:“我跟这位京城分舵的宋兄弟,刚从‘昌平’分舵来,听赵分舵主说,弟兄们监视的就是这一带?”
那名花子忙道:“是的,就在这一带发现了几具被害的牲畜尸体。”
李玉麟道:“都是被吸干了血?”
那名花子道:“是的。”
李五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