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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别太难过。”
像是没听懂梁辉话里的意思,叶凡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叶凡低下头去,看着白米饭上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牛肉片,把它扒到自己嘴里,咀嚼起来。
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回来的都晚,叶凡洗过了澡,吃晚饭之后洗了碗筷,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就进卧室上床睡觉,不多时,梁辉也进来了。
“这才是月份就冷成这样,看来是个冷冬。”梁辉身上冒着热气,挺暖和的,他掀开被子缩进去,靠着床板,坐着。
叶凡躺床上看着梁辉,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微微湿润的发尾上,暖黄的灯光让梁辉的面部线条变得非常的柔和,梁辉见叶凡没吭声,低头望过去,正撞上叶凡盯着他瞅的视线,梁辉有些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怎么了?”
“头发后头湿的。”叶凡随口扯着半真半假的话。
“洗澡的时候淋着了,头发有些长了,等得了空,剪了它。”梁辉像是在回答叶凡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他摸着发尾嘀嘀咕咕地说。
“别剪了吧,挺好的。”叶凡鬼使神差地接了这么句话,一说完,自己都愣住了,梁辉摸着发尾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疑惑也有些高兴,“真挺好的?头一次听你夸我,还真不自然。”
“得瑟。”
梁辉笑了起来,他关了床头柜上的灯,缩进了被子里,睁着眼睛看天花板,虽然跟前跟后地跑了一天,累得都不想说话了,可是这会儿,却突然萌发了和叶凡聊聊天的冲动。
“你说,今年冬天会不会下雪?”
叶凡翻了个身,面朝着梁辉,他背着光,脸上的表情不是太能看得清。带着那么点儿不情愿,叶凡回答到:“这不一废话吗?这地儿哪年没下过雪啊。”
“指不定会早些时间下呢。”
“你喜欢下雪?没瞧出来,还挺少女情怀的。”
“下了雪,很多东西就能被埋起来了。”
叶凡不是很明白梁辉说这话的意思,听起来不像是空口白话说着玩儿的,叶凡迷了眯眼,又想着这段时间梁辉老是揉额头的事儿了,他伸出手在枕头上摸索了会儿,摸到梁辉的头,揉了揉说:“成,等下雪了,你凡哥带你堆雪人去。”
“滚犊子啊你,别搁这儿蹬鼻子上脸,还哥呢,我大你一小学生的年龄呢。”梁辉说着这话,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叶凡的手正放他头顶那儿,梁辉强忍着蹭两下的冲动,往下缩了缩,那被子捂住嘴,含含糊糊地说:“成了,甭聊了,睡吧啊,明儿还有的忙。”
叶凡收了手,他学着梁辉的模样也往下缩了缩,“不都是你带起来的,这会儿还怪我头上了。”
“我的错,我的错还不成,睡吧。”
“嗯。”
日子过得很快,梁辉那边儿进展不大,自己这头也是四处碰壁。叶凡收拾好了叶生的老房子,挂名到房屋中介,价起的挺实在,要真说,还亏了,这个时候,正是房价直往上飙的黄金时段,房地产正红火。不能两全其美,只有自己吃点儿亏,他急着脱手,要求一次性付现,就因为这,询问的人不算多,看看房子就走的也有,叶凡有点儿急,但是这买房子的人是急不来的,干脆两头开工,他把那精装修还没住过一次的房子也给抵了。
挂名到第四天的时候,叶凡差不多到极限了,可巧,这会儿中介里说有人来问他房子的事儿,真心实意想买,要不过去给谈谈,叶凡正愁着,就遇着这么件好事儿了,他忙穿上外套就赶过去。
见了买主,三四十的模样,踏踏实实过生活的人,从别的城市过来,想在这里安定下去,手上有比存款,不多,买这房子差差点儿。老实说,叶凡顶舍不得把这房子卖了的,就是要卖也得卖个看上去靠谱的,不接受回访没关系,关键是不糟践这房子。这买主挺合叶凡眼缘,商量了会儿,他还是决定卖了。俩人一块儿去银行办理的户头转账,分手的时候,还热情握手来着。
叶生这房子卖出去没多久,那边儿的房子也有了音讯,进行得很顺利,接连着,两套房子都套了现,存到一个存折里,叶凡打了个车直奔着公司去了。
顾勇见到叶凡的时候,忙关了办公室的门,他拉下百叶窗,皱着眉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叶凡不明白顾勇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他取了口罩,从兜里掏出存折地道顾勇手里,叶凡说:“凑不到更多了,你先用着。”
顾勇将信将疑地打开来一看,立马问他:“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我把房子卖了。”
“卖了?你自己家吗呢?”
“都卖了。”
顾勇一时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了叶凡好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跟那些人不一样,果然,我没看错人。”
“甭说这些抬举人的话,该干嘛干嘛去吧你,我得走了。”叶凡说完这话,转过身,手却被顾勇拉住了,“怎么了?还有事儿?”
“你就这么出去?”
叶凡奇怪地看着顾勇,问道:“不然呢?”
“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顾勇这么一说,叶凡就更奇怪了,他皱着眉紧盯着顾勇瞅,笑着问:“还有什么事儿啊?跟我相关的?我被炒了?”
见顾勇转过脸,视线落在办公桌上,叶凡走了过去,他看着报纸上的内容,眼睛越瞪越大。平地一声雷,轰的一声,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073
叶凡的视线久久不能从报纸上挪开;愤怒在那一瞬间从他的心底喷涌而出,叶凡的眼前是红色的,血红的,要这会儿他手里有把刀;他能立马冲到写出这篇报道的人面前,把他捅成一马蜂窝,谁还管下半辈子怎么过?去他妈的下半辈子!
模糊的像素点在廉价的纸张上铺层开,恍惚的样貌和不甚明朗的身形都能看出那个人正是他自己,或揽,或抱,甚至因为角度原因看起来像是亲吻的亲昵礀态的照片;和着用疑问式的肯定语气瞎编胡造着的文字,构成了整篇报道;另一位主人公不是他所想的盛霆钧,而是虎子!
这家娱乐报纸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明星的丑闻它都喜欢,甭管你三线还是一线,甭管你是艳照流出还是性取向成谜,只要有人爆料,它就敢报出来。
可别说盛霆钧公司这会儿陷入危机,就是蒸蒸日上的时候,也没法儿和这种摸不着套路的报纸硬碰硬。
完了。叶凡脑子冒出这样的想法,虎子浑身是血的模样又一次出现在脑子里,一声一声地控诉着他,让他偿命。
叶凡哆嗦着就要往外边儿跑,顾勇连忙拉出他,“你疯了吧!这报纸一出,多少人多少双眼睛都盯你身上,你就这么贸贸然冲出去,不跟送死一样吗?”
“我他妈不在乎!”叶凡朝顾勇吼着,“我不能就这么放着虎子不管!”
“这是你去就能解决的事儿吗?你冷静点儿!”
“我还要怎么冷静!我现在没刀直接下去砍人就已经够冷静了。”叶凡剧烈地喘着气,呲着牙齿恶狠狠地说。
“我先把你送回去,这事儿你跟梁医生商量也好,跟那小孩儿讨论也罢,甭管怎么样,这会儿,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下去。”
叶凡终究还是听了顾勇的话,在这件事面前,就是他磨破了嘴皮子,都无济于事,人们都喜欢听自己想听的话,就是这会儿他冲下去说他跟虎子是清白的,他们只是哥们儿,照片儿是借位的,可是那又怎么样?问起他取向的时候,他还能带着那一腔愤怒去辩驳去维护去斥责吗?
我们都生着病,生着这个社会的病。
顾勇亲自送叶凡回的家,他们从专用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取的车,绕开得到消息全堵在公司门口的娱记,直向着梁辉家就去了。
叶凡坐在车里,开了暖气,有点儿闷人,他解开自己外套的拉链,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说话,顾勇停下车,等第一个遇着的红灯。
“叶凡,这事儿,总会过去的,甭担心,亲者自清。”
叶凡扭过头,他看着顾勇,扯起一边的嘴角问:“清?我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就是再让我活一次,我还是这样。我他妈就是喜欢男人,怎么了?这是病吗?会传染吗?就是传染,能传染得到他们身上去吗?为什么一次两次都这样,我不过是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谁看着都碍眼,恨不得舀他们的眼神舀他们的粗口把我的脊梁骨都戳穿,我他妈是招谁惹谁了?”
顾勇不知道说什么,盯着方向盘,不发一言。
“把脏水往我一个人身上泼不就好了,扯那些无关的人是干什么?他们为了那些销量就能干出这些昧着良心的事儿来吗?空口白话舀着几张莫须有的照片儿,借个位,编个词儿就能把这人所有的好都抹去,一句‘同性恋’就把人压那五指山下动弹不得了?他们怎么不想想,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