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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都有点儿。”
想起开机仪式上众演员的彬彬有礼，和台下聊天时的相互抱怨，叶凡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诶，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啊？”叶凡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抢了对方角色的敌手。
“我来跑龙套的。”李鑫说，“本来准备看你出会儿丑的，但看了几场戏之后，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就过来看看了，指不定能帮上些什么忙呢。”
“我说你们……我究竟是哪儿长得标新立异了？你明说了，我改还不成吗？”
“你有意思的地方海了去了。行了，不说了。”李鑫拍了拍叶凡的肩膀，努努嘴让他看向大门的方向，见赵导一脸不情愿的进来，叶凡顿悟了，他朝李鑫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望着取景点走去。
“各部门准备，《别歌》第三场０
４幕，开始！”
场记一对场记板，摄影师、灯光师和录音师们都开始工作起来，和叶凡在这一幕演对手戏的男一号在镜头对准他的那一瞬，迅速入戏，叶凡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在心里对自己说：记住！你现在就是一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混混，一没钱二没权，最大的荣耀就是有一特出息的哥们儿，你有一喜欢的姑娘但是人家喜欢的是你发小，没错，你不叫叶凡，你现在是宋廷要。
“廷要，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怎么，生分了？”柯维上前拦住宋廷要的肩膀，宋廷要轻轻地挣了挣，没挣脱开，他痞笑着说：“哪儿能啊，一块儿撒脚丫子满地跑大的，忘了我爹妈也不能忘了您不是？”
“还是这么臭贫？”柯维笑起来，带着小时候没有的文瑞儒雅。
宋廷要心里有些憋闷，脸上却挂着笑，他说：“可不呢嘛，时间无情地摧残了我的面容，却无法在我的心上留下痕迹。”
“我说……”
赵导埋在小电视前的表情一直揪着，却没再喊停，一直等这场三四分钟的对手戏演完，他才卡。叶凡在心里松了口气，朝刚刚李鑫指导自己的地方望过去，不出所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今天过得还算是顺利，赵导没有再摔剧本砸椅子的，只是对着叶凡的脸色还是不好，大概是碍于盛霆钧的面子，并没有多加指责，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自我良心谴责让他备受煎熬。
结束工作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拍了两场夜景，都是走了三四遍就过，和前段时间推个门都ＮＧ十多遍比起来，今天完全就是幸运女神主动躺在了叶凡的床上，任由着他折腾。
站在没有什么车辆来往的马路牙子上，叶凡从兜里掏出手机，他打开来一看，三个未接来电，一个安姐的，其余俩都盛霆钧的，觉着时间有些晚了，叶凡本想着明天再回复，手机放回去没一会儿，又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喂，今天怎么样？”盛霆钧的声音听上去还挺精神。
叶凡吐了口气，说：“还成，没被骂死，总算是没把你的脸给丢光。”
盛霆钧闷着声音笑了起来，他说：“慢慢来，总有个过程不是？”
“这电影统共就拍两三个月，这再不急，都得杀青了。”叶凡小声嘀咕着。
“行了，新手上路都是这样，受点儿气吃点儿苦，常事儿，别忘心里放。”
“我知道，我心胸宽广着呢。”叶凡打着哈哈。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今儿我去了一趟医院，你爸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过几天就手术。”
“过几天？”叶凡皱着眉算时间，“过几天我戏份挺多的……”
说着说着，叶凡就没声了，盛霆钧知道叶凡在担心什么，他说：“没事儿，我帮你跟导演请个假，说清楚了，他能理解，都是有爸的人。”
“这不是难为你吗？”得，前一个人情没还明白，这边又来一个。叶凡泄气一样，一屁股坐了下来，更是一点儿不想回宾馆了。
“要是你努力点儿，能够在这一个星期内把你的戏份都过了，这事儿就好办了。”盛霆钧帮着叶凡想了个折中的法子。“到时候换景点，我让人带着你过去就成。”
“这样……好吗？”叶凡心动了。
“就听我的。”盛霆钧拍了板儿，“不过，这是建立在你能顺利过戏的前提下。”
“我明白，这事儿啊，就教我吧。”
“不交你也不行啊。”盛霆钧在那头又笑了起来。
笑声停了，叶凡举着电话没吱声儿，盛霆钧也安静下来，两头都只听得到微弱的呼吸声，叶凡看着远处居民楼的点点星火，笑了起来，他说：“谢谢你啊。”
那头盛霆钧愣了愣，回到：“说什么傻话呢。”
、024
拼死拼活的，叶凡好不容易在一个星期内完成了自己这个景点的戏份，借着李鑫时不时的帮衬，没再出什么大的岔子，只是赵导依旧不满意。别说赵导了，就是李鑫也很不明白，那天看到的叶凡究竟是不是他本人，那么有爆发力的表演怎么跟那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再没影儿了呢？
对于别人，演戏可能是一项神圣的使命，对叶凡而言，那不过是一个囤钱的工作，在超市卸货时为了挣钱，现在搁这儿演戏也是为了挣钱，没什么两样。
其实说白了，打心底，他还是排斥着娱乐圈，觉着这个圈儿里，各种各样乌漆嘛糟的事儿啊，太多。他这种上辈子有案底的人，要是一不小心没经受住诱惑，那就跟二百来斤的石头丢湖里一个样，得震天响，不仅自己湿一身，还连带着围观的人全遭罪。
他是真不想一门心思钻进去。
叶凡带着点儿忐忑又带着点儿向往，一个人闷着头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叶生的手术定在了明下午，他今天坐火车回去，明中午就能到。这期间还能在火车上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回去之后得先问问医生叶生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也不知道需不需要送个红包，要是送红包封多少钱人才看得上，那老医生瞧着挺正直的，自己这么贸贸然干着这种不齿勾当，也不晓得会不会被看低喽。
正琢磨着，敲门声响了，叶凡手里的动作停了停，等敲门声又响一遍，确定自己不是听错了他才直起身体。这个时间剧组的人都开工了，他也没叫客房服务，这时间点，会是谁啊？
开门一看，叶凡傻了，他杵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跟前的人，嘴唇呐呐地蠕动着，却没法出半个音儿来。
盛霆钧看着叶凡，一个劲儿地笑，眼角眉梢都带着风尘仆仆的倦意，他说：“怎么着啊，就把我堵门口了？不让我进去坐坐？”
叶凡这才想起来应该让他进屋喝杯水，讪笑着让开了路，盛霆钧迈着大步子就往里边儿走，叶凡关了门也跟了进去。一拍脑袋，坏了，这屋里就他一个人住，东西杂得紧，他平时忙起来没个谱儿，东西拿出来就不收捡，全堆那儿呢。叶凡顺着手就把搁在桌子上的分镜剧本、一次性茶包收了起来，盛霆钧摆了摆手说：“行了行了，都看光了。”
叶凡腆着脸把抱在怀里的东西有都放了回去，行李收拾到一半，椅子上放着过来买的特产，大包小包，一个摞着一个，跟没被法儿坐，盛霆钧又往床上瞧了瞧，衣服乱七八糟地铺在床上，叠了的没叠的，全搅一块儿了，好在这通道没给搁上东西，不然还真是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怎么这会儿才收行李啊？”
叶凡扒拉着衣服，腾出一地儿让盛霆钧坐下歇息，头也没抬，应道：“昨晚上拍到三点多，累得跟狗似的，回来澡都没洗，合着衣服就睡了。”
“挺辛苦吧。”盛霆钧问。
叶凡收拾妥当了，自己也坐了下来，他一边叠着衣服一边和盛霆钧说话，“还成。”
“赵导和我说起你了。”
“说我让他冒火的事儿吧？”叶凡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小报告都打他顶头上司那儿去了。
“他说，你没入戏。”盛霆钧倒是一点不偏颇，谁的好坏都不说，尽揪着事实了。
“我也对自己挺不满意。”叶凡说着套话，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他突然放开衣服，站了起来，“对了，我还没给你倒水呢，你坐会儿。”
“不忙，一会儿就得去机场，我给你买好了飞机票。”盛霆钧摆摆手，没让叶凡忙活。
听盛霆钧这么一开口，叶凡也就没说话，坐下来之后光顾着收拾行李去了，他低着头，等着盛霆钧给自己上思想教育课，可这左等右等，愣是不见盛霆钧说话，等手里的东西收拾妥当了，他抬头一看，盛霆钧也正瞅着他，那眼神是说不出来的……怪。
“那什么……”叶凡搓着自己的手，有些没话找话，他说，“啊对！我还没问呢，怎么突然到这边来了，出差啊？”
“过来接你。”盛霆钧说的挺坦然。
“噢。”叶凡点点头，紧接着他猛看向盛霆钧，“啊？”
“知道要是放你一人回去，铁定坐那绿皮火车，一晚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