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洞天!”刁小四顿时目瞪口呆,无法想象缁衣老尼姑仅凭知著境界的功力,是如何交通自然大道,开启洞天福地的?
这完全颠覆了一切常理,如果能够搞明白其中的玄机,那么即使没能达到散仙境界,岂不是也一样可以开天辟地?!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个师傅算是捡到了。
刁小四这边正自心花怒放,对面的悲鼎大师却是骇然变色,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淡淡的金光里,祥云朵朵仙鸟飞渡,所有人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惟见一条大河滔滔不知从何处而来,亦不知向何处而去,横亘于一百零八罗汉阵前。
“洞天!”悲鼎大师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和刁小四一般无二如出一辙。然而与刁小四不同的是,他又迅速否定了这种想法。
需知在人间能够开启洞天的,惟有散仙。但散仙时时刻刻都必须承受天地劫数,根本不可能像缁衣老尼姑这样在空色庵中能隐藏近百年。况且从老尼姑被坚生、坚和二僧击伤的情形推断,她的修为难称顶尖,又怎么可能窥破洞天之秘?
悲鼎大师心念急转,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当即扬声问道:“阿弥陀佛,不知何方高人驾临敝寺,可否现身一见?!”
他的话音以佛门无上神功送出,如神龙经空响彻云霄,在金顶佛境中隆隆回荡。
可惜等了许久,却始终无人回应。
悲鼎大师冷冷一笑,心下怀疑今天的内乱是否另有主谋。
他的面色迅速恢复镇定,古井无波徐徐念道:“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自心万法,顿见真如!”
“不悟即佛是众生,一念悟时,众生是佛——自心万法,顿见真如!”
身周一百零七位戒律院僧人随着他一起低声念诵起来,体内缓缓地升腾起一团团金色佛光,如云蒸霞蔚缭绕于大阵之中。
悲鼎大师宝相庄严,又念道:“自心见性,皆成佛道;即时霍然,还得本心!”
“唿——”低沉肃穆的吟诵声中,一百零八束金色的佛光蓦然冲天而起,像是要穿透苍穹直抵传说中的灵山极乐世界。
巍峨耸立的崇信峰被金煌煌的光彩映照得一片通透,悲鼎大师伫立阵中手捏火宅大印,将禅杖高举过顶指向天幕,一字一顿道:“须、弥、山、王!”
“轰!”一座气势宏伟的神山破开穹庐从天而降,场面壮观雄伟至极。
一道道璀璨而柔和的神光满盈着无边佛意从神山之上普照下来,天地间的万物泽被喜悦欢欣,魑魅妖邪无所遁形。
缁衣老尼姑的“微尘洞天”如退潮后的礁石赫然崭露,重新显现出刁小四等人的身形。众人在佛光照耀之下,抬头仰望高高在上的须弥山王,即管明知是一百零八罗汉阵的阵气精华凝铸而成,仍不由自主生出顶礼膜拜之心。
缁衣老尼姑临风当立神容恬静,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只见本性空明。
只听她轻声吟诵道:“三世诸佛被我一口吞尽,何处更有众生可化?道源不远,性海非遥。但向己求,莫从他觅。觅即不得,得亦不真!”
话音未落,云空之上的须弥山王光雾萦绕竟如水浪般波动起来,任一百零八名戒律院执法僧如何催动佛功诵念真言,依旧渐渐虚化散去。
“好妖尼,竟敢妄言吞佛灭祖,罪不容诛!”悲鼎大师一口鲜血喷出,须髯戟张怒目圆睁道:“神山融我躯,我躯即神山。似真亦如幻,非真亦非幻!”
“嗡!”他头顶莲花怒放祭出元神,扶摇直上与须弥山王水乳交融。
霎那之间神光大放,须弥山上隐约浮现出一张金刚怒目的肃杀面容,口中以无上佛音叱喝道:“我、本、无、相!”
须弥山王隆隆下降,幕天席地压向缁衣老尼姑的头顶,整座崇信峰为之摇颤,完全沐浴在了煌煌神光之中。
缁衣老尼姑低低一叹,说道:“悲鼎师侄,你可知自己念错了,也悟错了,若不自省恐这一世修行尽付流水……须知无相亦是相,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方得见如来——”
她一边讲经,一边拿起竹帚在身前轻轻一扫,那前方的滔滔大河倏然褪去,从河底冉冉升起一尊金色大佛,手捏无畏印趺坐腾空,与须弥山王狭路相逢!
刁小四情不自禁屏住呼吸,心神震荡难以自己,若非亲眼目睹,又有谁能想象一个半截身子已入土的扫地老尼姑竟能只手擎天,以一己之力硬撼一百零八罗汉阵!
第464章 以暴易暴(上)
接下来崇信峰下成百上千的僧尼便目睹到如此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
没有石破天惊的轰鸣爆炸,没有惊天动地的狂澜卷荡,甚而没有激溅起一丝火花。
金佛与神山幻化交织,熔炼成一轮彤红大日高悬云空。
不知何时悲鼎大师的元神已被传送回肉身之中,愕然望着空中的红日“哇”地再喷一口鲜血,映红了如雪的银髯。
那红日高挂中天,似乎永远不会沉坠也永远不会幻灭,温煦的佛光洒照下来,令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平安喜乐。
缁衣老尼姑缓缓睁开眼,就像一个刚刚睡醒的婴儿,脸上不自禁地流露出纯真无邪的笑容,身躯慢慢软倒在刁小四的怀里,喃喃道:“这阳光真暖和……”
刁小四大吃一惊,察觉到缁衣老尼姑浑身冰凉气息微弱,竟似油尽灯枯神智弥留。
旁边两名老尼姑亦看出她情形不对,急忙各出一掌抵住胸口源源不断地将精纯佛力渡送入体,叫道:“大师!”
缁衣老尼姑微笑道:“我没事,只是有点儿困了,想小睡一会儿——”
刁小四咬牙道:“师傅,帮我解开禁制,待徒儿将这些该死的老贼秃杀个精光!”
缁衣老尼姑一惊,笑容顿敛道:“徒儿,万万不可造杀孽!”
刁小四气道:“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们,难道让我洗干净脖子凑上去等他宰么?!”
缁衣老尼姑道:“以暴易暴绝非正途,你需谨记心有慈悲,花开见佛……”
她的话音未落,猛听悲鼎大师一声狂吼道:“妖尼,贫僧与你誓不两立!”
只见戒律院众僧浑身虚脱软倒在地,头顶光气腾腾尽皆精疲力竭无法再战。
相形之下,悲鼎大师和阵中数位鼎字辈的戒律院长老功力深厚尚能支撑,但整座大阵无疑土崩瓦解形同虚设。
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表面看来似乎是两败俱伤,可对方不过孤身一人,而自己的身周却站着一百多名执法僧人,几乎是整座戒律院的精华所在,哪知竟然奈何不了一个藏经阁的老尼姑。
要知道即使当年宁无奇孑然一身登金顶挑峨嵋,在万空如来阵前亦不敢直撄其锋,而老尼姑却毫无花巧地硬接了须弥山王的惊世一击,若非妖孽又如何能够解释得通?
更令悲鼎大师难以承受的是那些二代执法僧在此战中所耗损的真元,没有十年之功休想弥补回来,慈恩寺的实力必然由此骤然下降一大截。
他的胸口充溢着一团悲愤之气郁闷难当,更感自己不仅无法平息内乱镇压妖尼,反而害得戒律院众僧功力大退,实为罪孽深重有负玉鼎师兄的嘱托。
念及与此,他洪声喝道:“法鼎、痛鼎两位师弟,今日我们宁可魂魄俱灭万世不得超生,亦要平灭妖尼卫护佛门!”
他身后的两名红衣老僧齐齐面露悲壮之色,异口同声道:“愿随师兄同往!”
悲鼎大师默默颔首,摆振手中“正法禅杖”,与法鼎、痛鼎二僧鼎足三分迈步迫近缁衣老尼姑。
慧止见状奋不顾身冲上前去,伸手拦住悲鼎大师道:“师伯……”
悲鼎大师视若无睹,脚下步履不停,“砰”地声从体内迸发而出的无形佛罡如重锤般击飞慧止女尼,怒喝道:“孽障,我且留你一命!”
慧止飞跌出十数丈远,七窍流血倒地不起。
缁衣老尼姑勉力睁眼,苦笑声道:“罪过,罪过……徒儿,你扶我起来。”
刁小四望着气势汹汹杀奔过来的三名老僧,眼睛一下子红了,叫道:“师傅,解开我的禁制!”
缁衣老尼姑默然不答,吃力地支撑起身体气喘吁吁道:“悲鼎师侄,你心生魔障,若不赶紧收功退避佛堂,三年之内恐会走火入魔。”
悲鼎大师怒笑道:“妖尼,你以为贫僧会畏惧你的恐吓么?只要能杀了你,贫僧纵然死后追入阿鼻地狱又如何?”阔步上前立掌如刀猛劈而出。
两个空色庵的女尼不顾一切挡在了缁衣老尼姑的身前,全力出手招架。
“砰、砰!”两人的身躯应声激飞,右臂被掌刀削断血如泉涌。
悲鼎大师喝道:“妖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