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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突然容光焕发精神抖擞地从茅房里冲了出来,连张无极都打着绷带拄着拐杖气势汹汹地杀进新人的洞房里。
最招人恨的竟是南晚屏,也不晓得这妖女从哪儿打听来的,各种高难度的课题层出不穷,把刁小四折腾得死去活来。
到了后半夜众人终于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带着五花八门的战利品满载而归,嘻嘻哈哈撤出洞房高歌凯旋。
刁小四瘫软在床上,只觉得比跟王玄应连干三架还累,苦笑道:“幸好老子早有准备,让你把贺礼全都藏了起来,不然今晚咱们就得倾家荡产。娘希匹,打死老子也不结婚了,我还得留着命享福呢。”
婉儿坐在刁小四身边神采焕发,却故意问道:“你真的往后都不再成亲了?”
刁小四一怔,不由自主想到了金城公主和孙紫苏,支支吾吾道:“等我老了咱们就凑一桌人天天坐在家里打麻将玩儿,输了的负责涮锅洗碗带孩子烧洗澡水。”
婉儿岂会听不出这无赖话里的意思,娇哼声道:“我不喜欢打麻将,也不准你打。”
刁小四笑嘻嘻搂住她道:“不打就不打,可咱们总得找点儿事做做,不然肯定得闷死。”
婉儿警觉道:“你想干嘛?”
刁小四微笑道:“你不是不喜欢打麻将吗,那咱们总得搞点儿别的娱乐活动。”
婉儿浅嗔薄怒把他往外推道:“你这色狼……”
没等话说完,樱桃小口已被这家伙牢牢封住,娇躯一软便教他压在了床上。
婉儿浑身酥软嘤嘤唤道:“你还没洗呢,快滚下我的床!”
刁小四瞧着她在灯火映照下粉白透红的脸蛋,尖尖的下巴黑漆漆的眉,红唇含娇吐气若兰肌肤娇滑,一双手按耐不住地上下游移,笑道:“好宝贝,我也正有此意——咱们就一块儿滚床单吧!”
“滚!”婉儿手脚并用使力抵挡,又好气又好笑。
上午在梳妆打扮的时候,娘亲还拉着自己的手谆谆教诲,说什么要三从四德恪尽妇道,对男人温柔些体贴些,这才能拴住他的心。
可瞧着这混蛋放纵浪荡的样子,要栓的何止是心,干脆连手脚都得用铁链给捆起来才好。
正这时刁小四一声欢呼道:“既然你也这么说,那就一起滚吧!”扯过床单被褥,将自己和婉儿一块儿裹了进去。
婉儿拳打脚踢奋力反抗,哪里还有半点儿新娘子的温柔喜庆?
渐渐的,洞房里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火烛也都熄灭了。
黑暗里,就听见婉儿微微娇喘含羞无限道:“你喜欢孩子,我就多生两个,将来想打麻将也就有人陪了。”
刁小四深思熟虑须臾之后,回答道:“老婆,将来你不做阁主了,咱们就回江州开麻将馆吧……”
一语未毕,洞房里便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声道:“我让你当老板娘还不成吗?不要啊,你怎么往屁股上咬啊……老婆饶命啊——”
第256章 当你孤单时会想起谁(上)
刁小四惨绝人寰的鬼哭狼嚎声响彻了蓬莱仙岛宁静的夜空。
正在前厅里和耿南翼喝酒的邪月真人听到声音,顿了顿已经送到嘴边的杯子,然后侧耳享受了一番这动听美妙的叫声,笑眯眯跟耿南翼碰杯道:“喝酒,喝酒……”
一旁的耿少华怀疑地望着耿夫人道:“夫人,这个……你今天上午都跟婉儿说了些什么?”
耿夫人也是大惑不解,不明白自己遵从了半辈子的三从四德,传到女儿手里怎么新婚头一晚就全变味儿呢?
而在洞房外的小林里,还有人蹲在黑暗里与山石溶为一体。
听到刁小四的惨叫声,其中一个黑影缩着脖子义愤填膺道:“太野蛮了,太恶毒了。身为小四兄的朋友,我一定要帮他重振夫纲整肃家法!”
忽听南晚屏满脸憧憬地钦佩道:“不愧是小师妹,就该这样的,立规矩要趁早——”
长孙无忌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竖,也顾不得隐蔽身形,起身拽起南晚屏就走。
南晚屏意犹未尽道:“急什么嘛,机会难得,我还想再多学两手呢。”
长孙无忌脊梁骨冷风飕飕,义正词严道:“偷听别人洞房是不道德的,你还想学什么?我教你。快走!”
更远处的海礁上,金城公主静静地伫立,抬头仰望着今夜的月色。
雾影蒙蒙,已看不清海天一线轩,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从山上传来。
海风吹拂起她的衣发,清冷的眸中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湿润的雾气。
当刁小四的嚎叫声随风传送入耳时,她唇角不经意地逸出了一丝笑意,又慢慢地融化在了茫茫海岛的夜色之中。
须臾之后,金城公主祭起仙剑向着西方一望无垠的浩瀚沧海飞去,再不回头。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海天之间无限寂寥,只有她独自一人一路西行。
不知不觉中日出唤醒清晨,大海光彩重生,又是一个崭新的黎明来到人间。
早起的鸥鸟越来越多,乘风击浪展翅翱翔在金城公主的身旁,清脆悦耳的啼鸣穿透云霄去到了天的尽头。
她不做任何停歇,一路御剑飞行,心头泛起深深的倦意。
天倦了,有云托起;云倦了,有海撑起;海倦了,有岸挽起……可要是岸倦了,人倦了,心也倦了呢?
飞呀飞,她看到了云层下白帆点点,是出海捕捞的渔船;她看到海天尽出礁石兀立,是故土的气息。
她忽然发觉自己的眼眶有些湿热,应是海潮不解风情轻拂眉梢,飘落一天的寂寞。
她轻轻地笑了,无人欣赏,只为自己,然后收起仙剑缓缓降落。
远处的江都城繁华依旧,运河里络绎不绝的船只,街道上摩肩接踵的人群,却是寂寞如雪的一座城。
她缓步踏上已被无数双脚踩得光滑圆秃的青石台阶,耳畔听到了大明寺里响起的渺渺晚钟。
突然之间,心宁静了下来,红尘就在身后,红尘已在身外。
她轻轻走过大雄宝殿,听到殿中众僧虔诚的诵经声,恍若心已出尘。
她来到绝金师太挂单借住的小佛堂,夕阳透过虚掩的门户映照了进去,地上一片玫红色。
绝金师太缁衣芒鞋,趺坐在观音大士的玉雕像前,微合双目轻轻敲击着木鱼,手捻佛珠低诵经文。
金城公主的心莫名地一暖,悄悄走到她的身后跪坐下来,听她诵经听她木鱼声声。
许久之后一段经文诵罢,绝金师太放下木槌,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四呢?”
金城公主沉默片刻,回答道:“他娶亲了。”
“哦,”绝金师太稍稍感觉有些意外,顿了顿说道:“这小子眼大无光,不识货。”
金城公主低垂眼帘,就看到绝金师太身前的那册金刚经刚好翻到的一页上有着这样一段经文:“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她的心头一震,望着这段经文久久的出神,直到一只手伸过来将经书合上。
“若是喜欢,便把他抢过来。”绝金师太低哼了声道:“蓬莱仙阁又怎样,也没啥了不起。”
金城公主摇摇头,淡淡道:“不是我的,我不要。”
“痴儿,”绝金师太怔了怔,轻抚她的秀发低低一声叹息道:“我带你去见你父皇吧。”
金城公主默然无语地起身,随着绝金师太走出小佛堂,朝大明寺对面的迷楼行去。
绝金师太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些天你爹爹越来越颓废,终日醉生梦死不闻朝政。许多王公大臣和禁军将领私底下已有不少怨言,希望早日回返洛阳。只是……洛阳虽好,你父皇却还回得去么?”
她自失地一笑,难掩眉宇间的忧色,说道:“你爹爹派去召见王世充的钦差至今没有音讯,怕是凶多吉少。长安的李渊,瓦岗的李密,江淮的杜伏威,河北的窦建德……狼烟四起天下皆反,你爹想避祸江南放任群贼自相残杀这步棋怕是走错了。如今王世充也靠不住了,能仰仗的也只有这江都的十六卫禁军和东南半壁江山。假如连这些禁军将领也要造反,大隋便彻底亡了。”
金城公主凛然一惊,道:“父皇对这些将领和大臣的心思是否清楚?”
“清楚能如何,不清楚又能如何?”绝金师太道:“他已听不进任何人的谏言,前些日子有个宫人多嘴,只说了句‘外间人人欲反’,便引得你爹爹勃然大怒将她杀了。现在还有谁敢对他说实话?”
金城公主蹙起秀眉,说道:“父皇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何母后也不说话?”
“她说了,然后你父皇就摸着自己的脖子问道:‘好头颈,谁当斫之?’”绝金师太嘿然道:“他少年掌兵一战平陈,青年夺位登基称帝,开运河建东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