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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就不懂了,”长孙无忌回答道:“人家玩的这手叫悲情。”
罗成冷冷一笑,蓦地掣出五钩神飞亮银枪冲着天空高高举起。
登时,四面八方响起无数长安城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叽叽喳喳的助威喝彩声道:“刁哥小四,威武不败”“、“玄恕玄恕,选你准输!”
刁小四精神大振,一个箭步蹦上车顶,朝向欢呼雀跃莺歌燕舞的粉红少女助威团抱拳行了一圈谢礼,又重重咳嗽两声,大声说道:“各位长安城的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大家晚上好!我,就是你们翘首以盼万众期待的小四哥,今夜借玄武门一方宝地,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兄弟我有个梦想,就盼着大伙儿有钱的捧个钱场,有力的给个立场,没钱没力的您也别闲着,帮忙吆喝两声——‘刁哥小四,威武不败’,也算我没白来这一回……”
他在上面说得滔滔不绝,底下的人面面相觑登时凌乱了。
朝天椒困惑道:“他这是来决斗的还是耍把式卖艺兜钱的?”
房玄龄抬头望着刁小四,赞叹道:“决战在即,兀自能谈笑风生举重若轻,此乃真豪杰也。”
唐雪裳就没那么客气了,知根知底道:“切,这家伙就是个人来疯。”
贼老道乌鸦嘴道:“也罢,这是最后的狂欢,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由他去吧。”
刁小四对这两人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兴高采烈地结束了他的讲演,在车厢顶上轻轻一跺脚,蛤蟆车立时启动,骨碌碌地往决斗场内行去。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喝彩声,更不乏有好事者敲锣打鼓大吹口哨,搅得玄武门前沸反盈天犹如过节。
高坐在城楼上观战的众多王公贵族正道耆宿见状,暗自摇头苦笑,做梦也想不到一场牵动天下大势的激烈交锋,本应是肃穆紧张一触即发,如今却教刁小四闹腾得风生水起不伦不类,哪里有半分剑拔弩张壮怀激烈的气场?
长孙晟沉吟道:“老夫总算有点儿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家伙很讨人嫌。”
浮云真人叹道:“你若晓得他在太一圣境里都干了些什么,怕是连笑也笑不出来。”
淡月真人摇头道:“若非如此,他又怎能和邪月师弟臭味相投,还认了绝金师太做干妈?”
钟山壮道:“只是我很好奇,这小子明知王玄恕背后有金鼎神僧撑腰,为何还是要招惹他?”
他对刁小四本无好感,但三年前在皇城夜战中,这家伙从唐雪裳的通天碧玉柱下救出了自己的宝贝孙儿,心里多少有些承情,再加上孙思邈、叶法善之间的渊源,不知不觉也将其视作了自家的晚辈。
淡月真人道:“听说,卜算子的一双眼睛当年便是毁在了金鼎神僧的手里。”
众人说话之间,刁小四站在车顶上施施然进入到决斗场中。
所谓的决斗场,便是预先在玄武门前辟出的一大片空地,四周以奇门遁甲之术围成结界,以免双方在恶战之时殃及皇城内外的百姓。
王玄恕在决斗场里站立多时,默然望着徐徐驶近的大车,双手负后岿然不动。
刁小四驾着大车径自来到王玄恕近前,却丝毫没有从车顶上下来的意思,低头瞟了对方一眼,轻笑道:“贤侄,地契带来了没有?”
王玄恕不说话,从袖口里取出地契弹指一射,如飞羽般平平飘送到无罪真人身前。
无罪真人伸手接住,验证无误后交还王玄恕,说道:“两位贤侄,我先宣布今夜决斗的规矩……”
刁小四摆摆手道:“等等,我有话说!”
无罪真人皱了皱眉,说道:“刁贤侄,你有什么话要讲不妨先下车来。”
“曾经有位老人家对我说过,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刁小四大摇其头道:“我要先跟金鼎老贼秃聊两句。”
此言一出,不仅无罪真人傻了眼,玄武门上下内外数以千计的看客亦全都听呆了。
且不说金鼎神僧尊崇的佛门地位,光是他通天摄地的恐怖修为,谁敢轻侮?即便有谁看不顺眼,最多也只敢在肚里问候他爹妈几句,还从来没有谁能像刁小四这样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指鼻子开骂。
孰料金鼎神僧不温不火,淡然道:“老衲与你之间无话可说。”
“据说是你订下的规矩,今晚的决斗不准老子施展天罗星盘躲进秦皇陵虚境里,有没有这事儿?”刁小四不理金鼎神僧的话茬,说道:“还有,假如我赢了决斗,你从今往后便不再找老子麻烦,是么?”
无罪真人干咳道:“刁贤侄,金鼎神僧是佛门耆宿正道泰斗,希望你多尊重些。”
刁小四不以为然道:“老子不晓得啥叫尊重。我只晓得,你送我里子,我还你面子。你送我一拳,我还你一刀!什么佛门耆宿正道泰斗,骨子里就是个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命不凡的老光棍!佛祖还说众生平等呢,凭啥就他可以把老子往死里整,却不准我替自己的徒弟讨个公道?!”
“孽障!”金鼎神僧沉声喝道:“待你赢了今晚的决斗,再来与老衲理论吧!”
“放屁!”刁小四的嗓门比他更大,用吼的道:“今晚老子就是冲着你来的!”
话音落下,四周鸦雀无声一片死寂,连叶法善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道:“无量寿佛,敢情先前我猜错了——他这哪儿是最后的狂欢,摆明便是疯狂的开始!”
唯独唐雪裳面色如常,觉着这家伙非常有种,想必是上回被自己砸出了脑震荡。
第195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下)
许久许久,四下听不到任何声音。各种各样的眼神寂静无声地聚焦在刁小四的脸上,有惊愕、有鄙夷、有茫然、有怜悯……就是没有一个人看好他,赞同他。
无数过往证明,像他这样一个根基不深来历可疑的毛头小子,公然侮辱挑衅金鼎神僧以及他背后似庞然大物般的峨嵋慈恩寺,下场绝对杯具。
就算能够同情刁小四的人,亦根本无法理解他居然敢这么干的理由。
金鼎神僧亦是一怔。他当然听说过,刁小四曾经屡次出言不逊,甚至搞死了坚永和尚和一夜七次郎这两大高徒,但也没料到如今竟敢变本加厉当众辱骂自己。
可他是佛门神僧,德高望重四大皆空,自然不能因此动怒失了身份,与一个臭小子吵嘴计较,只低低禅唱道:“阿弥陀佛,佛祖欲使其毁灭,必先令其疯狂。”
刁小四笑了笑道:“这话我赞同,因为在老子眼里,你就是个不可救药的疯子。我没念过多少书,也从不跟人讲佛法,我就只认准一条——我的地盘我做主!管你是天王老子凶神恶煞,神马都是浮云!”
始终默不作声的王玄恕忽然开口道:“刁公子,你究竟想说什么?”
刁小四微笑道:“很简单,旁人订的规矩老子统统不认!要决斗,可以——但要照着老子的章程来!”
无罪真人颇感有失颜面,怫然不悦道:“刁贤侄,你是否想过如此一来,纵使你赢了今晚的决斗也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来玄武门之前,有人给我留了一张字条说,他为了截击老贼秃耗尽精血真元,而今形同废人离京归隐。他劝我来日方长,还说自己一定能活到如愿以偿的那一天。”
刁小四当然明白无罪真人的潜台词是什么,嘿然道:“所以今晚的这场决斗对我来说,不是有没有意义的问题,而是要告诉已经离开长安城的那个人——徒弟仇,师傅偿!”
不少人醒悟到刁小四一改从前韬光养晦坑蒙拐骗的作派,突然变得抓狂的原因。
长孙无忌喃喃道:“原来这家伙不全是没心没肺。”
罗成道:“他有没心肺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家伙够胆量!”
只见刁小四掣出昼夜大衍刀遥指金鼎神僧,徐徐道:“咱们结的梁子是死结,不死不休!”
正当大伙儿都以为他要对金鼎神僧做点儿什么的时候,老和尚仿似有所感应,霍然睁眼喝道:“孽障尔敢!”
“嗡——”天罗星盘倏然祭起,一团雄浑星云如大河决堤自体内奔涌而出,一刹间凝铸成阵笼罩住方圆十丈。虚空中的离光泛起乱舞,澎湃汇聚,被源源不绝吸入星阵之中。
王玄恕登时惊觉到刁小四的意图,然而全身上下已教昼夜大衍刀牢牢摄定。
无罪真人惊怒失色道:“刁贤侄,你要做什么,快住手!”
刁小四恍若未闻,心无旁骛地催动天罗星盘凝聚天地精气虚境离光,一声长笑道:“老贼秃,等着收尸吧!”
“唿——”只这刹那工夫,星阵运转迅速凝缩,卷裹着刁小四、王玄恕和大车一同坠入到瑰丽的星云深渊里。
“砰!”“啪!”直至此刻,无罪真人的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