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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老道津津有味地啃着烤鸭,朝刁小四呶呶嘴。
刁小四忿忿不平地瞪眼望去,就看到唐雪裳手拄通天碧玉柱站立在一旁。
他的怒气顿时不翼而飞,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惬意地长出口气道:“真凉快!”
“啪嗒!”贼老道目瞪口呆,烤鸭从嘴里掉落下来,被他手疾眼快又赶紧接住。
唐雪裳冷冷道:“快起来,今晚我们两个护送你去玄武门。”
刁小四咕哝道:“护送?说得好听,你们是怕老子半道开溜才是真的吧。”
贼老道少有的大方起来,把喝剩的半坛子酒递给刁小四道:“来,酒壮怂人胆。”
刁小四老实不客气地抓过酒坛,摇摇晃晃往外走。
唐雪裳问道:“你不去沐浴更衣凝神静气,磨磨蹭蹭地搞什么鬼?”
“老子要去跟赤大哥、老瞎子还有唐小三道个别,你有意见?”刁小四一边往小楼走去一边道:“帮我看牢小桃红,别让它又被狐狸精给勾走了魂儿。”
癞蛤蟆昂首挺胸蹲在大车前,一脸的曾经沧海难为水,美色于我如浮云。
刁小四迈步上了楼,来到李靖的屋外,见他和赤尊侠两人盘腿静坐在榻席上,正合目运功疗伤。
刁小四站在门口有些迟疑,怕打扰了他们。
赤尊侠睁开了眼睛望向他微微一笑道:“小四,进来吧。”
刁小四这才蹩进屋里,晃了晃手里的秦池老窖道:“我来找你们喝酒。”
闻到了酒香,李靖眼睛都没来得及睁便说道:“好酒。”
刁小四笑嘻嘻拖了把椅子在两人身前坐下,放下酒坛道:“小三,你的气色比昨天好很多。”
李靖二话不说,拿过秦池老窖就灌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汁流入喉咙,不由得一阵剧烈咳嗽,脸上涌现一片嫣红。
他慢慢品味着喉舌间的留香,又赞道:“好酒!”再喝一口转手递给了赤尊侠。
赤尊侠接过酒坛子道:“小四,我和李靖兄弟便不陪你去玄武门了。今夜之战,全靠你自己了,要小心。”
刁小四不以为然地大手一挥道:“待会儿你们把酒温上,等我回来再喝。”
李靖摇头道:“其实,你心里对今晚的决斗没底,对么?否则,也不必在出发前还特意来和我们道别。”
刁小四没吭声,李靖看了眼赤尊侠,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于是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就在昨天,我托红拂用你的名义在照金楼押了五十万两白银,买你赢。根据最新的赌场盘口计算,这一注至少能挣回四十万。到时候咱们二一添作五,每人都能分到二十万两。”
刁小四的眼睛瞬时亮了起来,却见李靖把脸一沉道:“不过我有言在先,要是这场决斗你输了,五十万两银子全由你出。”
“凭什么?!”刁小四怒了:“赢了你拿一半,输了老子全出,哪有这样的事?”
李靖淡淡道:“或者我转买王玄恕,只要你故意输给他,咱们也能包赚不赔。”
“娘希匹,”刁小四怒冲冲伸手从束龙腰带里抓出一大把银票,砰砰作响拍在榻席上,说道:“全都买老子赢。输了算我的,赚了咱们对半分!”
李靖诡秘地笑了笑,刁小四渐渐回过味来,嘿然道:“激将法是吧?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上钩?告诉你,老子是没心情跟你计较,这种小把戏也想蒙我?”
他抓过酒坛猛灌了一大口,兀自愤慨嘟囔道:“激我?笑话——不就是个小白脸么,看老子怎么调教他!”
李靖含笑拿过酒坛,刚想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动,干咳了两声肃容说道:“小四,你的好意愚兄心领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养伤期间不能饮酒,尤其不能喝这种劣等低质的烈酒。”
刁小四呆了呆,李靖勃然作色道:“还不赶紧把酒拿走?我早已答应过红拂,这三个月里滴酒不沾。你当我是兄弟,就莫要让我对不起她!”
刁小四隐隐约约醒悟过来,偷眼望去果然看到一道美妙娇俏的红影正立在门外。
红拂手捧药碗满面盈盈笑意,明眸中柔情万种注视李靖道:“靖哥哥,似这等只顾自己快活,不管兄弟死活的酒肉朋友,咱们原也不必理他。来,我喂你喝药。”
赤尊侠望着傻呆呆的刁小四,同情道:“小四,兄弟除了喝酒吃肉,有时候也要两肋插刀的。”
刁小四愣愣地点头,兀自觉得背脊上凉飕飕的,全是红拂冷刀子一样的目光。
第194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上)
卜算子不在屋里,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看过字条后,刁小四什么也没说,闷着头洗了把澡,换了身轻便的衣裳,然后在唐雪裳和贼老道的陪伴下准备从后门离开。
房明祖、耿南翼、楚烈、耿少华夫妇、李元霸、长孙无忌、罗成、房玄龄、朝天椒、侯君集……后门口早已有一大群人在等着刁小四。
众人迎上前来打过招呼,一同出了闻香楼浩浩荡荡往玄武门方向行去。
此刻夜色已深,长安城的街道上行人渐渐稀少,不多时便遥遥望见了巍峨的皇城。
虽然离着子时还有一会儿,但玄武门前已然聚集了许多看客,车马如云人头攒动,三五成群地一边攀谈闲聊,一边朝大街上张望。
在玄武门的城楼上,代王杨侑、唐国公李渊等王公权贵、文武大臣赫然在座,而出席李世民、长孙观音婚宴的正道各派掌门耆宿亦大多滞留京中,静待今夜的这一场对决。
按道理来说,两个修为仅在通幽境上下的年轻人之间的决斗,压根不可能引起这些位世外高人的关注。然而这两个年轻人的身份太特殊,一个俨然得到唐国公李渊的力挺,另一个本身就是郑国公王世充的爱子,而且双方的背后都有太多正道势力与顶尖高手的支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当前天下大势激烈碰撞角逐的一个缩影。
决斗的仲裁人是龙虎山“七宗罪”之一的无罪真人,他早早站立在玄武门前,守候着刁小四和王玄恕的到来。
趁着参加对决的两方主角人物均未现身的当口,看客们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大多数人都看好刁小四会大获全胜,却又奇怪为何洛阳方面始终无人前来为王玄恕压阵助威,莫非这位小公爷已经失宠,连亲爹也不爱搭理他?
可当他们看到王玄恕跟在金鼎神僧的身后走进位于玄武门外的决斗场时,所有的揣测和质疑便立即没了声响。
更令人诧异的是,王玄恕居然没带一个随从,更无亲朋好友的陪伴,惟一在他身旁的,便只有峨嵋慈恩寺的金鼎神僧。
外围的人群纷纷闪避,让开一条狭长的通道。金鼎神僧一袭大红的袈裟,在黑夜里分外醒目,左手托钵右手执杖,双足赤裸纤尘不染。
王玄恕在他的身后缓步而行,穿了一袭宽松的月白缎长袍,背后斜插两柄又细又薄的黑鞘长刀,银白色的刀穗随风飞舞,犹如跃动的焰苗。
好似商量好的,另一边的人群亦在“来了、来了”的一阵骚动中闪开通道,刁小四坐着大车在众人的陪同之下差不多与金鼎神僧、王玄恕同时抵达玄武门。
金鼎神僧神情淡然地扫视过刁小四,在预先设好的决斗场外立定脚步。
王玄恕上前向他躬身一拜道:“大师,学生去了。”
金鼎神僧没有说话,慢慢伸出右手轻按在王玄恕的额头上,嘴唇微动默诵真言。
王玄恕但觉眉心缓缓发热,一股凛然佛意汩汩注入,顿时所有杂念心魔尽祛,灵台空明无物坐照忘情。
须臾之后,他双手在胸前合十又是一礼,沉声道:“学生必不令大师失望!”
“去罢!”金鼎神僧抬起手,合起双目犹如老僧入定,仿佛身外万事均与他无关。
王玄恕再不多言,抬直身躯迈步走向角斗场,脸上无喜无怒风清云淡。
这边的一举一动,对面众人自然看得真真切切。
房明祖诧异道:“那老和尚在搞什么鬼?”
“大慈大悲空明咒。”侯君集的脸色有点儿不好看,回答道:“据说这是峨嵋慈恩寺的不传之秘,虽说对修为并无直接的效用,更不会增强一丝一毫的功力,但能够让人的道心在瞬间提升到坐照甚或忘情的境界。”
楚烈怒道:“这不是明目张胆的作弊么?”
耿南翼看了眼对此无动于衷的无罪真人,苦笑道:“决斗规则上可没说这一条。”
几人窃窃私语时,刁小四刚刚慢吞吞地从大车上下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数十丈开外的金鼎神僧和王玄恕。
“孙……子,一、一个人都……不带,装、装孤、孤……”李元霸不屑地说道:“胆英雄?”
“你这就不懂了,”长孙无忌回答道:“人家玩的这手叫悲情。”
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