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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当年张飞张翼德在当阳桥头多半也不是喝退曹操,而是高歌一曲将他们唱跑的。
蓦然,刁小四丢开叶法善,瞪大眼睛扫视四周,却怎也找不到大车的踪影。
他一把逮住旁边当值的一名右军大都督府守卫,问道:“车呢?”
那守卫被刁小四突如其来的举动闹蒙了,半晌后才道:“那只蛤蟆是……您的?”
“车呢?!”刁小四额头青筋迸跳,神情少有的吓人,双目死死盯住守卫,一口口酒气粗重地喷在他的脸上。
那守卫不敢遮掩,连忙结结巴巴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
刁小四一听就明白了,振臂甩飞这倒霉的守卫,腾起身形朝大都督府外掠去。
李靖和赤尊侠皆未言语,不声不响地跟着刁小四御风而起,朝柳园的方向风驰电掣。
叶法善慢了半拍,抓起那个被刁小四摔飞的守卫,拍拍他肩膀道:“把你刚才说过的话立即禀报给李渊,他晓得应该怎么做。快!”
那守卫尚未回答,身躯呼地声被叶法善掷出,腾云驾雾般飞向了主宴厅。
须臾之后,右军大都督府内侦骑急奔而出,长安城中到处风声鹤唳,四处寻找一辆癞蛤蟆拉的车。
第189章 小四也疯狂(下)
黑沉沉的夜幕下,柳园万籁俱寂,王玄恕一身便装站在门前冲着前来兴师问罪的刁小四微微一笑道:“刁公子,你是在和小弟开玩笑么?什么时候家父多了一个女儿,怎地连我也毫不知情?”
刁小四思忖再三,终于抑制住一拳将王玄恕的小白脸砸成五花肉的冲动。
他霍然醒悟到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里,明明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王玄恕等人搞得鬼,却偏偏抓不住他们一点把柄。
王玄恕不紧不慢道:“刁公子说的那红衣美女究竟是谁,在下的确不知。这几日金鼎神僧便住在柳园中,也可为我作证。不过,如果刁公子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不妨直言。只要小弟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脱。”
刁小四深吸口气,点点头道:“好,算你狠!”
王玄恕淡淡一笑也不应声。
“小四,先别急。”李靖仍能保持冷静,分析道:“那丫头这么干,必定是对你有所图谋。换而言之,我们还有机会。”
刁小四闷声不语,两只手狠狠地抹了一把滚烫的脸膛,想让自己清醒些。
王豫言未必清楚大车里藏的是什么,但一定知道那对自己极为宝贵,否则也不会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且在车上设下重重禁制。
说到底是自己太大意了,低估了这伙乌龟王八蛋的手段和无耻程度。
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叶法善赶了过来,说道:“这辆大车一定还在长安城里,我已叫李渊协助搜查。”
赤尊侠点点头没说话,晓得此举不过是聊尽人事而已。以王豫言能够将大车从刁小四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偷走的手段,岂是李渊手下那些人能够找到的?
突然,刁小四身躯又是一震,瞪大两眼直呆呆望向西南方。
李靖关切道:“小四,你是想到了什么?”
刁小四摇摇头,抱元守一凝神须臾,灵台之上霍然抓住了一缕发自大车暗隐符纹的气息,惊怒交集地叫道:“快,他们要开车门!”一句话没说完,身形已似离弦之箭射出数十丈外。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王豫言到底没有放过那辆大车,准备强行破开法阵禁制,查看车厢里的虚实。
只要法阵一破,车厢内的时间就会重新正常流动起来,到那时即使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活金城公主。
“哗啷啷——”一串清脆的金石鸣响,刁小四身后舒展开两道巨大的羽翅。
黝黑的巨翼在夜色里闪烁着一簇簇奇异的微光,那是羽毛上加持的符纹在全力运转,吸纳着虚空中的风灵菁华,刁小四的身法骤然提升到了匪夷所思的速度。
这对“凤翼天翔”本是风无衣的看家法宝,上回在万世皇图殿里被他坑蒙拐骗到手,经过秦皇陵中诸般天材地宝的多次锻铸淬炼,赫然已是八品魔宝。
一重又一重黑压压的屋脊在刁小四的脚下飞掠而过,快到只剩下一片模糊的光影。耳畔的风声隆隆,将凤翼天翔的法力不断推向极致。
快、再快点、更快点!
他的灵台上,那抹来自大车符纹上的气息越来越清晰,迅速锁定了具体位置。
电光石火间,刁小四已飞临到长安城西南角上的一座大宅上空。
这座宅院是右武侯大将军的府邸,这位仁兄早两年便随驾去了江都,但一家老小还住在府里。
“唿!”刁小四催动凤翼天翔俯冲下去,射落向宅院的后园。
园中有一栋临水小楼,楼前匾额在灯笼的映耀下隐约可见“观鱼”二字。
“什么人?!”两名巡夜的家丁拔刀抬头,冲着飞袭而下的刁小四叱喝道。
“啪!”凤翼天翔玄光如瀑飞斩,将这两个家丁连人带刀横抽出二十多丈,越过院墙落到了一片梅花林里,七窍流血骨断筋折眼见不能活了。
刁小四身势不停,翻腕掣出赵武灵王杀胡刀振臂迸放出一束雄浑无铸的银白色刀芒,“喀喇喇”崩天裂地硬生生劈碎了半边墙垣。整栋观鱼楼剧烈晃颤吱呀作响,墙面与门窗飞快地开裂,大块大块的瓦当如雨点般掉落下来。
尘土飞扬中从楼里面亮起一道剑华,一名黑衣老者手仗魔刀飞挑刁小四咽喉。
刁小四看也不看,凝念祭出魔蟒。“呜”的一团黑气包裹住他的身形,从里边猛冒出九只硕大的蟒首。
“啵、啵、啵!”黑衣老者修为已臻至通幽境界,振腕挥剑霎那间洞穿三只蟒首。
这下可惹翻了黑美人,立时凶性大发,化作一蓬铺天盖地的黑云卷缠老者,耳听“嘎巴嘎巴”连声,张开血盆大口噬咬在魔剑上。
黑衣老者凛然一惊运劲回夺,冷不丁刁小四换了一把凤鸣问鼎巫王刀。黑色的魔刀从浓郁的黑云中遽然暴涨而出,直劈老者眉心。
黑衣老者刚想撤身挥掌招架,乌黑无光的刀身上闪烁起一蓬流光溢彩的凤纹,顿时刺入他的双目。
黑衣老者一记闷哼,闭眼撒剑不顾一切地往观鱼楼中退去。
哪晓得他的脑海里“轰”的巨响幻觉丛生,好似身上被九尊重逾万钧的大鼎压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仅仅是这一刹的恍惚和凝滞,刁小四左手飞起一记白虎拳,五指凝攥虎啸如雷,星芒跃动里一头白虎犹若君临天下跃然而出,轰击在了黑衣老者的胸口。
“噗!”黑衣老者的胸膛应声被银白色的神虎光影洞穿,卷挟着一溜殷红血箭喷射进背后的小楼中。
刁小四翻腕收起凤鸣问鼎巫王刀,双指捏爆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扁平符印。
“邱老!”小楼里响起怒吼声,又是两名黑衣男子挥动狭长雪亮的魔刀冲了出来。
“啵”的脆响,那块符印当空爆溅开浓烈强光,无数朵五颜六色的火焰汹涌澎湃,如层层叠叠的大浪瞬时吞没了两名黑衣男子,紧接着观鱼楼亦被这“祝融怒哮符”点燃,熊熊烈焰如巨大的火炬直窜夜宵。
那两名黑衣男子甚至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就被肆虐的光焰烧成飞灰。
刁小四根本不看,凤翼天翔狂澜鼓荡辟开一条通道,同时身上焕发出一层空灵清透的青色光晕在衣衫表面凝铸成形护持周身,如下山猛虎一样闯入楼中。
李靖、赤尊侠和叶法善这才赶到。不是他们速度太慢,而是从刁小四冲入府邸,打飞家丁轰杀黑衣老者直至祭出祝融怒咆符强闯观鱼楼,所有的事情仅仅发生在一个呼吸间!
李靖只抓到了刁小四的一个背影,动容道:“这家伙是真疯了!”
叶法善嘿然道:“如果大车里睡的人换成红拂,你也会疯的。”
三人说着话的工夫,各施神功趋避光焰进到摇摇欲坠的观鱼楼里,只见刁小四又抽出了把厚重无锋的文王大德刀,铿然劈向厅堂正中悬挂的一幅松鹤延年图。
如此狂暴的火势,连叶法善三人瞧得亦是心惊,那幅图竟是安然无恙,一看即知必非寻常之物。
果然,文王大德刀劈击在画卷上,“喀喇”一声脆响碎开细小的纹缝,从画中涌出一团炫目的白光。
一松一鹤竟似活了过来,数以百计的虬劲松枝如毒龙般迸发而出直刺刁小四,那只白鹤亦张开双翅腾空飞起,羽翼挥舞迸射出一道道雪亮的光刃。
“啪!”叶法善手中拂尘倏然膨胀,如白云出岫卷住光刃狠狠飞甩回去,身形抢上三步再出左掌轰出一蓬浑厚的罡风,打得松枝“簌簌”狂颤扭曲。
“这儿交给我,你们走!”他的左掌双指迸立,夹起一张道符丢了出去。
“砰!”一尊黄金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