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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墓室显然有人来过,里面除了一地的瓦砾便找不到其他东西,倒是有两具干尸被埋在了废墟中,不巧教长孙无忌一屁股坐个正着。
忽然李靖手中的梦入神机花又亮了起来,其中两根指针微微颤动,似乎探查到什么气息。
李靖闭着眼在脑海中分析着从梦入神机花里涌来的海量信息,说道:“有人来了。”
罗成精神一振,粗粗推算从下了地坑到现在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了,除了遇到几次不长眼的冤魂厉魄外,就没碰到过什么大的凶险,自然也就没有让自己大显身手的机会。
现在,终于有人来了——他一定要有彪悍的修为,凶残的本性,最好见面就打。
如此,英雄方有用武之地。
长孙无忌想得更多些,急忙问道:“来了多少人?”
李靖回答道:“一个。”
“就一个?”长孙无忌顿时心头大定道:“孙子兵法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咱们这里有五个人,刚好攻之。”
话音未落墓室中“砰”地一声炸开团黑光,从里头踉踉跄跄弹射出一条人影,白衣破损血迹斑斑,模样甚是狼狈。
“鹰、鹰扬老……妖?”李元霸大喜过望,磨锤霍霍向妖魔,迫不及待地掣动擂鼓瓮金锤冲了过去。
不曾想罗成比他更快,连招呼都懒得打,五钩神飞亮银枪铿然抖动,幻出九十九朵枪花锋芒毕露已将鹰扬老妖罩住。
活该鹰扬老妖倒了八辈子血霉,刚刚死里逃生从一座虚境里跳了出来,没等他站稳脚跟看清楚周围情形,排山倒海的银芒便呼啸而至。
他也算得凶狠嗜杀,也会不管三七二十一见面就打,可像罗成这样一声不吭就往死里打的对手,还是头回碰到,惊骇之下迅速飘身飞退避其锋芒,一双鹰翅魔刃以简御繁斜劈枪花。
“叮叮叮——”一串密如疾雨的金属激响,好不容易挡下了五钩神飞亮银枪蛮不讲理的狂轰乱炸。
哪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不声不响地冲着鹰扬老妖的后脑勺砸了下来,就像是和罗成事先商量好的一样。
鹰扬老妖大吃一惊,他无暇回头却也察觉到背后掩袭之人修为强横,虽然招式不似面前那小子精妙多变,可雄浑霸道犹有过之,不由暗暗叫苦道:“这下糟了!”施展出血域魔功,双袖红光大放如雄鹰展翅朝后飞卷。
“砰、砰”闷响,李元霸连人带锤高高弹起,暴跳如雷道:“你、你个王八绿、绿油油的!”
鹰扬老妖吃亏更大,两截袖袂被擂鼓瓮金锤轰成碎片,若非功力胜过李元霸一筹,双臂都会被砸得粉碎。
饶是如此他也呛出了口瘀血,更牵动了在虚境里遭受的内伤,凛然一惊生出怯意。
谁料心念未已,长孙无忌亮出折扇“唿”地一扇,沛然莫御的罡风汹涌袭来,震得鹰扬老妖身形摇摆不定向右斜飞。
在那里,唐雪裳的通天碧玉柱业已守候多时,瞅准了鹰扬老妖飞来的身影,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鹰扬老妖又惊又怒,直气得连吐三口血,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修为超强也还罢了,却压根不顾江湖规矩、地位身份,偷袭、围攻、车轮战、煽风点火打冷枪……怎么阴怎么玩儿,怎么损怎么来。
无耻,太无耻了——苍天啊,就算本尊生来是妖,可没有人权总还有妖权吧?
他纵声厉啸祭出元神,雪白的光影幻化成为一头魔鹰,双爪抓起自己的肉身护在腹背底下,双翅舒展如摩天云涛拍向通天碧玉柱。
“轰!”一记震耳欲聋的巨响声里,大片大片的墓室墙壁开裂倒塌。
鹰扬老妖的元神光影骤黯,两道翅翼“哧哧”直响白光蒸腾,流散了大量真元。
唐雪裳的娇躯连退三丈,胸口气血翻涌一时无力出手。
就看到罗成激越长啸,五钩神飞亮银枪与身形合二为一,恰似白虹贯日从鹰扬老妖身后杀出,枪锋寒光吞吐瞬时洞穿元神!
在同行的五个人里,他的修为绝对排不上第一,但肯定是其中最灵活的一个!
鹰扬老妖凄厉惨叫,元神扭曲涣散渐渐消融。
罗成去势如电与他错身而过,直掠到唐雪裳近前才振臂收枪,轻轻吹了吹枪尖上并不存在的血花。
他刚想就此事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想,不意李靖突然喝道:“快躲!”
罗成微微一愣神,下意识地再次启动身形。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或许是方才的恶战引发了莫名的突变,一团血一样的诡谲光华从墓室墙后爆了出来,首先将唐雪裳和罗成的身影吞噬,然后是李元霸、长孙无忌、李靖……
第163章 半卷竹简(下)
凡事永远争第一——这是罗成六岁时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今天,在秦皇陵里他又一次做到了。
“砰!”虚空中一团血云迸现出来,像是张人脸般张口一吐,从里头把罗成第一个给喷了出来。
罗成七荤八素地摔倒在坚硬的岩石上,还没有时间搞明白周围的状况,就望见那张血红的人脸又是“砰”的声,把第二个倒霉蛋从嘴里吐了出来。
会是谁呢?尽管罗成一向不喜欢八卦,但也忍不住想知道这回掉下来的会是什么人。
不料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并非人影,而是……一根缸口粗十丈长,从天而降的大棒!
更为恐怖的是,假如自己眼光不差计算无误,在十分之一个呼吸后,这根大棒将笔直地杵在自己的胸口上,前后左右的误差绝对不超过半寸!
“你大爷!”在完成了精确的目测和计算后,罗成浑身恶寒,不由自主爆出了一句脏话,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天下第一美男的风姿神采,拼命侧身翻滚开去。
“铿!”通天碧玉柱笔直插入罗成前一瞬还躺在上面的岩石里,足足有一丈六尺多深才停了下来。
罗成被巨大的震荡波又推出数丈远,自忖到了安全地带,望着兀自微微晃颤的通天碧玉柱,和那片被轰得四分五裂的岩石,往垂落的一缕黑发上轻吐了口气。
他缓缓地坐起身,开始埋头收拾凌乱的头发和有些发皱的衣衫,却没有注意到血云里再次掉落出一团绿幽幽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自己的头顶。
待到罗成察觉情形不对时,那玩意儿已近在咫尺无从闪躲。眼看就要被这从天而降的凶器砸得万朵桃花开,罗成十数年家学渊源的精湛功底终于发挥了作用,甚至还保持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从容。
他镇静自若地抬起头,在第一时间搞清楚了高空自由坠落物体的体积、重量、坠落轨迹,然后在弹指间想出了至少七种格挡招式,十一种卸力方式,最后伸开双臂拥她入怀。
“砰!”这感觉就似被李元霸的擂鼓瓮金锤一家伙狠狠砸在了胸口上,罗成眼冒金星骨头散架,两条胳膊“喀吧喀吧”痛苦呻吟着失去了知觉。
须臾之后,他强咽下一口火辣辣的瘀血,低下头望向从天而降掉落怀中的绿衣美少女,以令人无法抗拒的自信语气安慰她道:“莫怕,有我在。”
唐雪裳的手已经抓住了通天碧玉柱,然而就在她打算一棒子砸在罗成脑袋上的瞬间,却看到了对方清澈得近乎单纯的眼神,当即低哼了声收起大棒,伸手在他肩膀上撑了把,从怀里脱身站了起来。
她凝眸打量四周,只见自己和罗成竟被乱流瞬间传送到了一片荒芜的时空夹层中。上方的虚空压得很低,距离地面最近的地方不过四五十丈,滚动着五光十色的妖艳流光,也许稍稍碰触一下就会有惊天雷电劈闪下来。
大地遍目疮痍,灰褐色的岩石斑斑驳驳,表面印刻着难以计数的鬼脸。每一张鬼脸都大如八仙桌面,神容狰狞而痛楚,不停地扭曲抽搐着,作出各种各样凶狠暴戾的面目表情。
在这些鬼脸上,禁锢着部分当年奉命开凿营造秦皇陵的七十万民夫冤魂,它们如同绝望的囚徒被抛弃在这片虚无之地,终日吸纳阴煞之气,经过八百余年的炼化,逐渐成为可怕的存在,一旦释放出来足以毁灭半个世俗世界。
见此情景,即便是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唐雪裳亦禁不住犯起踌躇,小心翼翼地搜寻离开这个鬼地方的通道。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突然裂开一条暗黄色的口子,又有东西掉了下来。
“小心!”罗成眼疾手快,轻舒猿臂将那团坠落的物事摄到手中,不由怔了怔。
敢情,他抓到的是半卷残破的竹简,上面空无一字,隐隐流淌着充满奇异灵力的淡青色光晕。
没等他搞清楚这玩意儿到底是干嘛用的,那条暗黄色的天痕中蓦地弹射出一道黑影,竟是个佩戴青铜面具的白发老者,不由分说犹如一头巨枭俯冲而下,探爪插向罗成的头顶,用生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