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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衣少女鼻底下让她嗅了嗅。
紫衣少女笑声渐止,恨恨怒视刁小四娇喘连连道:“你找……孙医仙做什么?”
刁小四不耐烦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只管回答老子去还是不去。”
紫衣少女看了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蓝衣青年,说道:“你先替我师兄解毒。”
刁小四急于找到老疯子,二话不说点了蓝衣青年的经脉,又将解药给他闻了,说道:“委屈你老兄多荡会儿秋千,等我找到孙医仙,自会让师妹回来放人。”
当下押着紫衣少女御风而起,依她指点向东南方一座葱茏如翠玉般的山谷飞去。
那山谷看似不远,实则足足飞出了八十余里,直到日落时分方才来到谷口。
两人降下身形,刁小四放开紫衣少女道:“孙医仙就住在这儿?”
紫衣少女没理他,迈步往山谷里疾走。刁小四急忙跟上,迎面清风徐拂飘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浓郁香气,却似无数种天材地宝散发出的味道混合而成。
只见幽谷之中寂静无声,惟有山崖边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流水淙淙,往外飘逸出一股灵逸之气。
山谷两旁长满了五颜六色的奇珍异草,许多都是刁小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甚至连名字也报不出来。
谷里飘浮着淡淡的雾澜,随意吸入一口便觉灵气袭人神清气爽,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通泰爽透。
蓦见前方地势渐高豁然开朗,出现大片色彩斑斓的花树仙林。林中灵蝶飞舞,仙禽栖息,那小溪从中蜿蜒而过流向山谷外。
刁小四忽地低咦了声,就望见李元霸和长孙无忌人手两只水桶,正有气无力地在给花树浇水施肥。
长孙无忌眼尖,早一步看到了刁小四,诧异道:“呜呼呀,刁兄别来无恙否?”
刁小四愕然道:“你们不是在养伤么?”
长孙无忌道:“元霸师弟的伤势已经痊愈,然则大丈夫知恩图报岂能不告而别?故此我与元霸师弟自告奋勇留将下来,精心照料这孙师叔亲手种下的三百亩梵夜华林,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狗、狗屁!”李元霸扔了水桶骂道:“明明是……孙老头拿、拿爷们当苦力用!”
长孙无忌怒道:“要不是你欠了孙老头一屁股医药费,本公子何至于沦落至此,要替人打长工?”
紫衣少女忽然开口道:“长孙无忌、李元霸,你们认得他?”
长孙无忌望向紫衣少女,眼睛顿时笑眯眯地,争着道:“他是我的好兄弟刁小四,孙师妹你好呀!”
紫衣少女呸道:“你们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
刁小四隐约预感不妙,问道:“无鸡兄,这位小美女是……”
长孙无忌热情介绍道:“她便是孙师叔的孙女儿,不过跟咱们是平辈论交。”
“孙女儿?”刁小四倒抽一口冷气重新审视紫衣少女,二话不说解开她的经脉禁制满脸堆笑道:“师妹你怎么不早说,可不是大水冲了龙王那个庙?”
紫衣少女冷笑道:“谁是你师妹?!”转脸对李元霸道:“林师兄还被这小贼倒吊在日月岩的悬云木上,你快去将他救下。”
李元霸结结巴巴道:“爷、爷没……空!”
紫衣少女俏脸如霜道:“好,我让爷爷今晚就给你补扎两针!”
李元霸脸上的五官登时扭曲成一团,瞪视紫衣少女须臾猛地冲刁小四大吼道:“爷、爷要吃饭!”双脚砰砰砰砰踩得大地震颤花树摇曳,怒冲冲奔着谷外而去。
刁小四目瞪口呆,就听紫衣少女又道:“长孙无忌,将这小子抓起来,带去见爷爷!”
长孙无忌一愣道:“我和刁兄过命的交情,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万万不能做!”
刁小四感动道:“好兄弟,不愧是义薄云天的御女剑!”
紫衣少女充耳不闻,问道:“可以,那你就在这儿种十年树!”
长孙无忌闻言面露悲壮之色,看着刁小四道:“我们是不是兄弟?”
刁小四用力点头道:“当然是,上辈子是,这辈子也是!”
长孙无忌感慨道:“刁兄,我果然没看错你。如今愚兄有难,只能委屈你为我赴汤蹈火消灾挡难。看在咱们生死与共的份上,你一定不会推辞吧?”说着话撸胳膊挽袖子义不容辞地冲了过来。
刁小四惊愕无语,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大叫道:“等我跟你割袍断义先——”
第126章 神农尝百草(上)
刁小四知道这回自己是在劫难逃了。当他踏入门槛的一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太子丹送别荆轲的悲壮场景。
风萧萧兮易水寒,小四一去兮不复还。
虽然从未见过孙思邈,但只要看看李元霸、长孙无忌这两个家伙的软蛋表现,就能够明白这老头儿有多恐怖。
然而一抬头看清楚了屋里情形,刁小四悲凉的心又顿时被一团怒火点燃。
只见一张四丈见方的软塌上,邪月真人盘着腿悠哉游哉地喝着小酒,嚼着仙果,两眼写意地眯缝成一条线,逍遥快活似神仙。
在矮桌几的对面,跪坐着一个鹤发童颜白衣如雪的老者,全身上下收拾得一尘不染,好似画上的神仙,亦正悠然自得地品着香茶。
一边是水深火热的折磨,一边是香茶醇酒的款待,刁小四的眼都红了,推开长孙无忌直冲过去,苦大仇深道:“你在这里快活,知不知道老子差点儿被人玩死?!”
邪月真人斜着眼瞟了瞟刁小四,问道:“你是谁的老子?”
“不会吧,开什么玩笑?”刁小四一傻,老疯子居然不认自己,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紫衣少女见邪月真人不认刁小四,愈发恼恨道:“小贼,你还有何话可说?!”
刁小四突然冷静下来,脸上瞬间漾起慕孺情深无比亲切的笑容,轻声细语道:“舅舅,我可找到您了!我就是您老人家膝下最乖巧、最懂事、最听话、最孝顺的外甥小四儿啊。”
“外甥?不对呀——”邪月真人咬了一口果子慢条斯理道:“你不是我老子么?”
长孙无忌站在门口不甘寂寞,插嘴道:“奇怪也哉,如此刁兄岂不成了他妈的老子?这辈份真乱,乱得颠三倒四一塌糊涂。”
刁小四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闻言勃然大怒道:“你他妈的老子,你他妈的姥爷,你他妈的奇怪也哉呜呼哀哉!”
紫衣少女听呆了,从来没想到过这个世界上会有如许奇人,能够信手拈来出口成脏,如屈原之离骚,杨雄之大赋,北地之浩歌,南朝之乐府,有引经有据典,有排比有暗讽,一气呵成天衣无缝,令我煌煌中华文化锦上生辉。
须臾之后,她才记起自己进屋来的目的,叫道:“爷爷,这小贼欺负我!”
刁小四好不容易鼓起的气势霎那间一泻千里,战战兢兢就听得紫衣少女将她如何遭遇自己,如何被按在地上,又如何中了诡计险些被吊到树上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她倒也没添油加醋,甚至略去了一些令她羞愤的细节,可即便如此也足以让长孙无忌对刁小四油然升起景仰之情,在一旁摇头晃脑啧啧赞叹。
白衣老者正是终南医仙孙思邈,他静静听完也不动怒,轻捻银白色的须髯问道:“刁公子,紫苏的话有没有失实夸大之处?”
刁小四见邪月真人顾吃顾喝就是不顾自己,无奈答道:“好像……差不多。”
孙思邈点点头,审视刁小四片刻,说道:“能教紫苏委屈成这样,你也算人才。”
刁小四赶忙少有的谦虚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厉害,全靠舅舅的栽培。”
邪月真人泰然受之,得意道:“孙小妹,这下你总该服了吧?我不过随意教给这娃儿一招彩云追月,就将你苦心调教精心栽培的宝贝孙女儿整得一哭二闹三上吊,咱俩不用比试,谁高谁下早已一目了然。”
孙思邈幼嫩如婴儿般的脸颊轻轻一记抽搐,淡淡道:“未必!”
孙紫苏忿忿道:“爷爷,让我和这小贼再斗一场,保管将他打得抱头求饶!”
孙思邈摇头道:“紫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世上的事岂能一味用暴力解决,何况我等学医修道之士?爷爷一生都是以德服人,不战而屈人之兵。”
刁小四连连点头道:“老爷子的话实在教人振聋发聩醍醐灌顶。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紫苏姑娘,你还是听爷爷的话,用心跟他学习如何做人。”
孙思邈童颜大悦,微笑道:“刁公子,如此说来你也赞同老朽的想法?”
长孙无忌偷偷摸摸凑过来,拽了拽刁小四的袖子道:“刁兄——”
刁小四甩开这家伙的手,恭恭敬敬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只恨我没能早点儿遇见您老,也能多学一点宽怀大度与人为善的道理。”
孙思邈含笑注视刁小四,竟似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