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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重人瞥了霍峰一眼,大有「你终于意识到」的意味。
霍峰笑笑,道:「我就知你很恼我,空有七十万兵马在手上,竟混到那般窝囊的地步。那时候,哪怕你直接告诉我皇兄要我的命,我恐怕也不会起兵,只会认为你在挑拨离间。」
「所以我要逼你认清。」伊重人带了几分自责地说:「只可惜,没能保住两位夫人。」
「不要再提了,你已经尽力了。」
霍峰没有说的是,如果两位夫人还活着,他和这人只怕不会这么顺利,一切的一切,上天都早有安排。
「重人,你那时知道刑天会来救我,又为何要偷偷割断我身上的绳子?」
气氛宁静而又温馨,霍峰问出心中多年来的疑惑。
伊重人走了几步,回道:「我不能肯定在他抵达之前会不会有别的变故割断你的绳子,就算有变故,你也可自保。如果阮刑天那边出了纰漏,我和怀秋会带你冲出去。当然,那是最坏的一步。」
霍峰不由得握紧了伊重人的手,苦笑:「我那时候是有些懦弱,不过重人,你当时那几拳可没手下留情。」
伊重人理所当然地说:「我这个人,很记仇的。」
霍峰把人搂到了怀里,附耳问:「要不要再给我几拳解气?以前都是我的不对。」
伊重人推开霍峰,眼角带笑:「你现在是皇上。好不容易没有人参我,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呵呵,」霍峰又把人拉了回来,低头动情地问:「重人,你心里,可有我?」
伊重人没有回答,在霍峰吻上他时他启唇。
心,怦怦怦快跳了起来。有没有又怎样呢?他不会再雌伏在第二个男人的身下。
后面的侍卫全部转过身去,非礼勿视。
雪花飞舞中,有两个人站在官道上忘我地深吻。
曾经,他们在这条富道上针锋相对、彼此伤害,谁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在这里深情相拥。
令人几乎窒息的吻结束,霍峰重新牵起伊重人的手:「回屋吧,外头太冷了。」
「好。」
两人手牵着手,并肩往凝神宫,雪花落满了伊重人的肩头,霍峰替他扫去。伊重人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嘴角是淡淡的笑容。
第二十九章
一屁股坐在床上,伊重人捶捶酸痛的腰。刚刚沐浴过的他往旁边一趴,就不想动了,太累了,果然不服老不行。
今天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伊重人作为太子义父和内庭主事,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忙着筹备太子的大婚事宜。后宫没有女主,伊重人这位后宫实际的主人要操心的事太多太多。
某位因为太子大婚而大受刺激的皇帝陛下,最近在床事上的性致高昂,结果就是伊重人今天直接累趴下了。好在太子终于成亲,他可以好好歇几天了。
霍峰登基已有八载。太子去边关历练了三年,带兵打了几场胜仗,他又不怕苦,和边关的将士们同吃同睡,赢得了军中一众将士的敬佩。
之后,太子又微服出巡了两年,了解民生疾苦。回到京城后的这三年,太子的表现就是伊重人都满意不已。
朝中大臣欣喜他们有这样一位出色的太子,又发愁太子年龄渐长,却始终不肯成亲。皇上的后宫空虚,若太子也不成亲,那岂不是糟糕?
受父皇和义父的影响,太子也想找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女子为妻。
在微服出巡的这两年,太子遇到了一双姐妹。姐妹二人江湖出身,姐姐性情豪爽稳重,妹妹温婉聪慧,姐妹二人各有各的迷人之处。
两人最初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在与太子相处的过程中都喜欢上了太子,而太子对这两姐妹也都有好感。一时不知该怎么是好的太子狠心不告而别,回到了京城。
两姐妹爱太子爱得痴缠,太子离开后,两人彻夜长谈,终究还是决定接受彼此。两女带着行囊赴京,哪知她们爱的男人竟然是当朝的太子。
伊重人知道此事后直接让太子把两个女人都收了,二女共事一夫又不是不可以。有义父的支持,放开心结的霍云开把两姐妹接入了东宫。
霍云开刚刚回京,不想那么早成亲,婚事就一直拖到现在。姐妹两人,姐姐为太子妃,妹妹为侧妃,待霍云开登基之后,便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贵妃,共同掌管后宫。太子妃和侧妃都有了身孕,这也是霍云开决定成亲的原因。
伊重人不在乎有没有名分,没有名分他已经累成了这样,有了名分他更脱不开身。
豆子和包子今年已经一十四岁,两个孩子现在也能帮着父皇和皇兄做事,再过几个月就要出宫建府了。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有出息,霍峰身上的担子轻松了许多。
伊重人今天很累,吃完酒就先回凝神宫沐浴休息,霍峰还在大殿里和大臣喝酒。
喝得差不多了,霍峰单独把太子叫到了御书房,有些父子间的话要对太子说。
如今的霍云开更是稳重自持、性情内敛。对这个儿子,霍峰几乎没花多么心力,可以说,太子能成长成这样,全都是伊重人的功劳。包括在朝政上初显能力的豆子和包子,都是伊重人费心教导的结果。在这个是家又不是家的皇宫里,伊重人称得上是真正的「贤内助」
霍云开恭恭敬敬地给父皇斟了一杯茶,即将做父亲的他对血脉、对责任,都有了更深的认知。
八年来,反对父皇独宠义父的人仍不在少数,父皇一次次压下了这些反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爱着义父。而义父,恪守身份地父皇掌管内庭,替父皇教导他们兄弟三人,在父皇处理国事遇到困难时为父皇分忧。
在霍云开的心里,义父不仅是他的另一个父亲,更是他的母亲。
可是因为义父的身份,父皇永远都无法给义父一个名分,这是父皇一直的遗憾,也是他的遗憾。
霍峰欣慰地喝下太子敬的茶,感慨道:「一晃眼,你都要做爹了,豆子和包子都可以出宫建府了。父皇也老了。」
霍云开的鼻子有点酸,马上说:「父皇正值壮年,谈老还为时尚早。」
霍峰笑着瑶瑶头,他确实是老了,已经没了所谓的野心,只想在有生之年和一人相守到老。面前的长子有着与他相似的神态,可心思之缜密却像极了一人。
「太子,父皇八年前曾对你说的那件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霍云开心里一震,郑重地点头。
霍峰道:「父皇之所以会坐在这里,有一半是被逼的,另一半,则是因为你义父。若没有他,父皇这一脉连同你和豆子,早已是一堆白骨。」
霍云开的心绪起伏。他常常都会记起自己被义父带出王府的那一幕,也就是那时候,他知道,义父是好人,知道,义父承受的种种委屈。
「太子,这江山,父皇就交给你了,你要守好。」
霍云开缓缓跪下,磕头:「儿臣,不敢辜负。」
霍峰走到太子面前,双手扶起太子,眼含激动地说:「谢谢你,成全父皇。」
霍云开也很激动,眼眶泛红地说:「父皇,儿臣,很想喝您和义父的一杯喜酒。」
霍峰拍拍儿子宽厚的肩膀,笑道:「会的,一定会的!」
※※※
回到凝神宫时,伊重人已经睡熟了。霍峰知道他这阵子累坏了,也不吵他,洗漱过后,轻手轻脚地上了床,躺在伊重人为他留出的位置上。
两人一直住在凝神宫,霍峰的寝宫早已变成了摆设。伊重人喜欢凝神宫的清净,霍峰也就随他去。
八年了,霍峰的鬓角有了白发,而伊重人似乎仍是八年前的模样,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的痕迹。
揽住伊重人的腰,霍峰闭上眼睛。
他和重人,就快十年了。这八年,他对伊重人的爱恋只增不减,这人却从未对他说过一句喜欢。但霍峰知道,伊重人的心里有他。
也许从很久很久之前,他就在伊重人的心中有了一席之地,只是两人谁都不知道。
「回来了……?」熟睡中的伊重人突然咕哝一句。
霍峰揽紧他,在他的脖子上啄吻了一口:「嗯,和云开说了会儿话。你睡吧。」
「你也快睡吧。」拍拍霍峰的手,伊重人打了个哈欠,没了声音。
霍峰闭上眼睛,闻着伊重人的发香,很快也睡着了。
※※※
睡到日上三竿,伊重人终于缓过来了,伸个懒腰,他从床上起来。推开窗户,外头艳阳高照,他扭了扭腰,朝外走去。
服侍的宫女看到他起来了,马上端来洗脸水和漱口的柱杯。
伊重人一边擦脸,一边问:「皇上呢?」
「皇上去太学院了,午膳要和几位太学用膳,让您不必等他。」
「嗯。」
伊重人在心里蹙眉。那人昨晚似乎很晚才回来,这一早又去太学院,真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不成?
自霍峰的鬓角开始出现白发之后,伊重人关注起了养身之道。霍峰比他年长八岁,要特别注意。
「大人,琴夫人来了。」
伊重人快速漱了口,大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