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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全世界的巫师世家大多奉行“家养小精灵是不应该有感情的”这个原则,像对待奴隶一样对待它们,而家养小精灵一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的主人奉献一生,一边又深藏着极为细腻敏锐的情感,它们希望主人能友善的对待它们,同时又唾弃憎恶自己的得寸进尺。总之,这个生物群充满了矛盾,就和这个恶劣地对待它们的世界一样。
希娜显然觉察到了海姆达尔的杀气,虽然害怕却没有松手,小精灵并不畏惧死亡,如果这是主人的命令,那就更不应该害怕了。问题是他不是它的正经主子,剥夺它的生命并非所愿,一想到这里海姆达尔叹口气并收回了魔杖。
“我又不是马上离开,”海姆达尔蹲下身,尽可能的和颜悦色。“我只是换个地方居住,你是克劳斯家的家养小精灵,我没有指使你来去的权利。”从刚才起就发现它目光清亮、神色正常,这不是一个思维紊乱的生物该有的表现,海姆达尔判断此刻希娜的神智是清晰的。让他搞不懂的是,既然它脑子清楚,为什么还要装疯卖傻?
希娜停止了鬼哭狼嚎,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垂头耷耳地爬了起来。
它哽咽着说:“对不起,先生,希娜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长长地呜咽过去后,它捂着脸跑开了,跑出去没几步就消失在五个人的视野中。
海姆达尔垮下肩膀,拖着行李箱坐到餐桌边上。
“你怎么变成‘小姐’了?”埃德蒙好奇的问。
海姆达尔揉捏着太阳穴,苦逼一笑:“事实上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四个师兄的帐篷离正式赛区很远,几乎在居住区的最边缘处,主要是他们来的太晚,好地方都被占满了,尤其是愈靠近赛区的位置愈是人满为患。贝尔尼克一路上滔滔不绝,赞扬这个地方背靠山包,避免受到阳光直射,比其它地方阴凉等等。如果糖耗子大奖赛的赛场是设在赤道某处,海姆达尔绝对会认同他的话。
威克多倒是很实际的建议,他每天可以利用飞天扫帚来去,要比用脚走快很多。
师兄们居住的帐篷自然不比某列支敦士登人士用的那般奢靡,里面的空间还是挺宽敞的,也有上下两个楼层,五个人居住并不显得拥挤。
海姆达尔走进帐篷里最后的一个空房间内,飞快收拾好了行囊,当他走下楼梯时,看见威克多在浏览各项比赛的赛程时间表。
“其他人呢?”海姆达尔东张西望。
“去领组委会免费派发的圣诞礼品去了。”
海姆达尔这时候才想起来,对了,没几天就是圣诞节了。他摸摸脑袋,这里天天跟春天似的,一点圣诞降临的气氛都没有,再加上各项比赛厮杀得如火如荼,耶稣基督就更被他们这些未成年人丢到外星球去了。眼下他也没有过圣诞节的心思,转眼看向正专注于赛程表的威克多?克鲁姆,一个念头在心里萌生。
“威克多。”
“嗯?”
“你关注魁地奇世界杯吗?”
“还行吧。”
“四百届的那场决赛你知道吗?”
威克多想了想,说:“立陶宛反败为胜的那场?”
海姆达尔一听有戏,立马巴上去一脸谄媚的抓住人家的袖子:“克鲁姆先生,请问您对那场比赛知道多少?”
威克多转过头来看着他,海姆达尔嘿嘿傻笑两声,“其实明天的预赛就是关于这场比赛的,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猜测,最终会怎么比还不好说。昨天裁判长布置的‘家庭作业’的题目就是:【假如你是当年在终局前五分钟被突然反超的俄罗斯队的球员,在最后的十分钟里,你将怎么应对来势汹汹的立陶宛,并且请说出你可能或者你愿意在球队中担任的位置。】”
威克多放下了赛程表,“裁判长没有告诉你们详细的比赛经过?”
“说了,而且最终的反超过程分析了不下三遍。”
“那么好吧,”威克多面露笑容:“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能和我进行一场十分钟模拟速赛吗?”海姆达尔请求道。
“就我们俩?”
“就我们俩。”
威克多又问:“关于什么的?”
海姆达尔正色道:“1873年那场比赛的最后十分钟里,俄罗斯队的击球手和立陶宛队的找球手。”
对于某师兄天才找球手的称号海姆达尔是知道的,身为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不知道校长叫什么——情有可原,如果你说你不知道威克多?克鲁姆,那就相当于一名英国巫师却不知道梅林是何许人一样。
因为海姆达尔对飞天扫帚本身的关注度高过魁地奇,所以对某人的响亮名号他最多称得上久仰,虽然身临其境地见识过——其本质相当于啥都没见过一样。他从不热衷校内的练习赛,就算去现场助威,注意力也很快被那些校队队员各自骑着的扫帚吸引走,不知不觉歪了楼。
扯远了,言归正传。
了解魁地奇比赛规则的人都清楚,找球手是球队中的灵魂人物,七个人的队伍里只有一位选手能去抓金色飞贼,所以找球手是决定一场比赛最终花落谁家的决定性因素。
关于这点,海姆达尔一直不以为然。
一场魁地奇比赛,除去裁判,共有十四个人为名誉和胜利你争我夺。但是整场比赛下来,只有十二个人是真的在拼命,两队的找球手不过就是在场上躲躲游走球,让让鬼飞球,避开横冲直撞的敌我队员,直到谁比谁先拿到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金球。
真是个以逸待劳的位置。这就是海姆达尔对找球手的想法:省事,飞得快,最主要是眼神好使。
正因为他对魁地奇找球手一直以来的偏见,导致他对这个项目都不怎么待见。海姆达尔认为,飞天扫帚的实用性比竞赛性更重要,也更有研究的价值。当今世界的高性能竞技用飞天扫帚的制造原理大同小异,变化的不过是外在,其本质早在第一把竞技用飞天扫帚诞生那天就限定死了。缺乏研究价值的东西就不应该再花心思去琢磨它,那是毫无意义地瞎耽误工夫。
故而,本届糖耗子大赛的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的赛程安排让海姆达尔很不开心,始终提不起精神去提高自己的比赛成绩,以至于他的名次一直徘徊在第二集团中上,游曳在1115名之间。
要不是友爱的同学非要他选这个项目,他根本不会来自讨苦吃。撇撇嘴,海姆达尔提溜起一把“横扫6”并回身看去,发现威克多正不紧不慢地往自己的胳膊和大腿上绑护肘和护膝。
“你是要去打世界杯吗?”海姆达尔发了个暗讽的暗器。
威克多浑然不觉,当一切护具全部绑紧以后,他才抬起脸来慢悠悠的说:“我曾经答应过校长,在校的七年里,绝不能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伤。”
卡卡洛夫把威克多当宝,就连受伤这种事都是明令禁止的,因为这会影响德姆斯特朗校队漂亮的征战记录。
海姆达尔突然想到他们之前连输三场,好奇的问,“你们连续输给别的魔法学校,校长没有说什么吗?”连输三场,卡卡洛夫不发疯才怪。
“那是巡回友谊赛之后另加的比赛,不在本次巡回赛名单里,额外的赛程是当地魔法界后来提出的,校长早在巡回赛结束时就返回学校了。”
他们的校长真够现实的。
“好了,我们走吧。”威克多提起自己的扫帚,两人合作抬起魁地奇球具木箱一块儿出了帐篷。威克多用下巴点了点右前方:“那边有一块空地,我们去那里。”看来搭建帐篷那会儿,他就把四周的地形都摸清楚了。
威克多指的空地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的校用魁地奇球场那么大,正常的球队训练无法开展,十分钟速赛倒是绰绰有余。
十分钟速赛是流行于魁地奇训练课程中的一种迷你型实战模拟比赛,需要选取某个赛事当中的经典片段,然后针对它的结果所反应出的特性做一个部分场景还原,并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无差别拷贝,事实上这也无法做到,主要为了让选手们亲身感受一下当时当场的比赛。它对场地没有十分严格的要求,并且成效显著。故而成了各大魁地奇队伍钟爱的练习形式,很快在全世界蔓延开。经过多年的发展,现在的魁地奇十分钟速赛不仅仅只是照搬照抄某段比赛,一些老牌劲旅已经形成了一套拥有自己独特风格的练习形式,比如针对某个位置的速赛,针对某种队形的速赛,针对对手的速赛等等不胜枚举。
今天,海姆达尔想要和威克多进行的练习速赛就是一场结构简单的一对一十分钟模拟赛。他们的模拟对象就是1873年世界杯总决赛上,立陶宛队的找球手和俄罗斯队的击球手。这两支队伍都是十九世纪魁地奇运动领域的强队,同时也都是各自的老对手,在此之前两队一直胜负各半难较高下。1873年那场经典战役让高唱凯歌的立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