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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海姆达尔说:“如果你们想要了解麻瓜,最好从本国,也就是你们自己国家的麻瓜开始。我的建议是,买一本历史书和一本麻瓜词典,从头开始阅读。”
「日记 一九七一年十月十一日」
我终于和他说上话了,当他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我时,我觉得自己的灵魂在歌唱。
那感觉太美妙了。
我对他说了名字,只有名字。我知道,如果我告诉他我姓什么,他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友善。我甚至不敢想象他和他的朋友们像对待斯内普那样对待我,我不想那样,真的不想。
我没办法选择我的家族,而他也没法抹杀他的姓氏,一个足以与马尔福相提并论的高贵姓氏。
只有一点值得安慰,我们都出生于纯血统巫师家庭,我由衷地为这个相同感到欢欣。
这也是我和他唯一的共通点。
……
【你瞧,我说的是对的。你就是个纯血。】黑猫得意洋洋地摆动尾巴。
海姆达尔白了它一眼。
纯血统一般不会排斥另一个纯血统,在可能激发出矛盾前他们会果断采取措施来消除冲突的发生,纯血统普遍存在联盟互助的潜意识——这些是企图给他洗脑的德拉科说的。
海姆达尔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比较关心“他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友善”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个“他和他的朋友们像对待斯内普那样”又有什么深意在里头?
这篇日记还没完。
……
我有了朋友。不是家里给我安排的,而是一位实实在在的友人。
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他是一个混血,他也是一个斯莱特林。既然同为蛇学院的学生,某些微不足道的问题就更不值一提了。
斯莱特林不崇尚友爱互助,对体贴关怀不屑一顾。这里提倡看重的永远是实力,以及为达目的必须具备的强硬和忍耐。这是学院创始人萨拉查?斯莱特林传达给我们的——
没有承诺。
每一个斯莱特林要做的就是不违反游戏规则。
听起来很简单,不是吗?
该死的游戏规则!
我为我的懦弱感到羞耻,当我的朋友陷入困境时我竟然没有伸出援手,而是把自己藏起来。此时此刻,我无法用那套斯莱特林哲学为自己开脱,我是一个可耻的无能之辈。
最令我无地自容的是西弗勒斯的宽容,他没有生气,他告诉我,在面对自己的心上人时很难说“不”,所以他不怪我没有站出来对他施以援手。他反复强调这很难,非常的难。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面露苦涩。几天之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西弗勒斯爱上了麻瓜出身的红发女孩莉莉?伊万斯。伊万斯在学校很出名,是霍格沃茨公认的美人。
但令人遗憾的,伊万斯是一个格兰芬多。
海姆达尔的整个暑假都是在温室和研究室里度过的,有时候弄点自然常识方面的研究,比如用一块生牛肉反复勾引塞壬水仙——吊在上方引诱水仙开花露出满嘴利牙,结果就跟摸含羞草摸的太频繁一个道理,把好好一株名贵植物弄的蔫头耷脑、死气沉沉。
斯图鲁松室长一瞧情况不对,谨慎地东张西望后偷偷溜了出来,之后再没去过9号温室,临走前没忘了把那块生牛肉一并带走,那株可怜巴巴的水仙最后连一粒肉渣都没吃着。
总而言之,过的很充实。
当九月一日那天到来,斯图鲁松室长推开焦黑的坩埚、成堆的书籍、成山的试管、泛滥的魔药原材料、成海的生活垃圾,从实验研究室里“爬”了出来。他甚至还有心思站在一块落地穿衣镜前搔首弄姿,摆了几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回头伸手抓向蹲在垃圾山边看热闹的猫,兴致勃勃的说:“快看看,我是不是变成格林德沃了!”
黑猫尾巴一甩,伶俐地跳开。
或者一个天才,或者一个恶徒——这里永远都是一个起点。
9月1日是每一个德姆斯特朗学生都热情参与的日子,没办法,返校么。
海姆达尔一边顺着队伍走动,一边回想当初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对自己描述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入学仪式。充满了出其不意的惊喜和陈词滥调——这是弗雷德和乔治对当年入学仪式的总结。
海姆达尔当然没法考察那句话的真实性,而他只关心徳姆斯特朗的开学仪式。
这一天,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每一个角落从冰封中苏醒,大大小小的雄性生物满校园鬼哭狼嚎,宣告着他们的回归,空酒桶重新摆上柜台,又一次注满了能让人激动得满嘴冒泡的新鲜的火焰威士忌。
室外气候日复一日的恶劣,唯独今天不同。每年的9月1日前夜,德姆斯特朗的全体教职员工通力合作,为整座山施加一个十分庞大的隔离法术,城堡由内而外直至山脚下的木棉古镇都包裹在一只仿若玻璃般晶莹剔透的罩子中,剪断狂风阻隔霜雪,令严寒止步,犹如唤醒了冻土之下的春之女神。只有这一天,德姆斯特朗能暂时春天一下,校区内的大小湖泊可供人钓鱼……
离开研究室前,行李已经被家养小精灵送去了南塔,换上德姆斯特朗正式校服的海姆达尔扎堆在一群新生中,随大流缓缓走向集合处——透天大礼堂。
其实就海姆达尔来看,它的整个模式更像麻瓜世界的阶梯教室。整座礼堂呈扇形状,倚建于高低错落的地形之上,尖角一端向下、扇外弧线处向上,顶棚由十一根井口粗细的柱面琢凿凹槽、柱头有卷须毛茛叶层叠交错的变形科林斯石柱撑起,站在远处举目望去,好似在深色的叠嶂重峦上斜插了一只半开合扇贝。
海姆达尔咽了咽满嘴跑的哈喇子,蒜蓉蒸扇贝可好吃了……
扇贝的珍珠白放在冰天雪地里特别不显眼,但是它所处的大环境离德校的城堡很近,再加上校园外挂了作弊器持续发春,在满院子花红柳绿的衬托下,整个校区看上去“特别干净”的地方就只有这块儿了。
大礼堂一般不对外开放,位置偏僻,平日里人迹罕至,平均计算下来一年的使用次数不超过三回。
海姆达尔用手捋了下领口,正式校服穿起来很舒服,而且还特衬人,一旦褐袍加身,无论五大三粗的水桶还是骨瘦如柴的蒲柳,都能勃发出英明神武的王八之气。走在他边上的小胖子已经不止一回偷看他了,斯图鲁松室长眉飞色舞地抹了抹头发,感觉自己特别的玉树临风。
与大众化的巫师长袍不同,校服既不是轻飘飘抵挡不住严寒的丝帛,也不是严谨入时的绅士款礼服,它更像麻瓜世界的膝盖以上款毛呢冬大衣,阔翻领、双排扣、腰身略收、外加同色长款腰带,左胸口和袖口处绣有德姆斯特朗校徽和俄文校名,领子袖口以及衣服下摆缀有奶白色皮毛,观感手感俱佳。长袍内穿着与校服一起配发的同色系立领常服,与外衣一样面料厚实保暖。
人一暖和就心情好,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海姆达尔转头冲那小胖子一笑,小胖子亦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不管是新生还是老生,每张年轻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一学年的热切期待,这是学生们的通病,9月1日没有不爱上学的熊孩子。
扇贝轻松容纳下在校的所有学生,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无一例外——七年级可不参加。海姆达尔正式就读的同一年,三位师兄也高升了一个年级,他们坐在阶梯中段的五年级席位上,默默注视着人群中的他。三个各有千秋的帅哥同时含笑以对的镜头绝对称得上光芒万丈,海姆达尔眯起眼睛欣赏了一会儿,刻意忽略掉来自另一个方向的虎视眈眈——那里坐着的是自我感觉超级良好的埃达?博纳瑟拉。
四年级席位上的啦啦团团长突然跳起来,两手各捏着一把五彩缤纷的V?K小旗手舞足蹈,小小的旗帜随着他的左摇右摆迎风招展,引得新生们全部伸长了脖子。
啦啦团团长一时间风光无限,直到中央讲台上有人轻轻咳嗽了一下,埃德蒙一个激灵,手脚麻利地收下旗帜坐了回去。
虽然情势比人强,但啦啦团团长今天的任务目标达到了,埃德蒙深信,V?K这两个字母已经深入新生们的心中并留下了念想。
从各年级前辈们或无动于衷、眼含讥诮或掩嘴憋笑、无奈摇头等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初犯。埃德蒙这样的铁杆,为了偶像可以肝脑涂地。
海姆达尔对他投机倒把、见缝插针且屡试不爽的作风佩服得五体投地。
待新生们全部入座,本年度的开学仪式正式拉开序幕。
坐在一年级席位上举目看去,中央讲台后方坐着一排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男女。毫无疑问,他们是本校教职员工。海姆达尔曾跟着三位师兄蹭听过几位教授的课,和其中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