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换是神经脆弱一些、反应迟钝一些的人,必定被那一道闪电击中。
常护花的神经都已被锻炼得有如钢丝般坚韧,脚下一软,顺势一倒,滚向烈焰尖石中。
裂焰尖石迎着他骤然消失,常护花浑身一寒,神智一清,看得很清楚,自己仍然是在雪上,周围既没有雪坑,也没有嶙峋怪石,飞扬火焰。
九王爷在他身旁不远,剑已然在手,脚前积雪翻开,出现了一条剑劈的痕迹。
常护花一滚即起,剑护在身前,冷冷道:“不出所料,果然只是一种幻术,一种幻觉。”
九王爷没有追击,在方才那种情形之下他也不能一剑杀死常护花,再出击当然也是起不了作用的了。
他按剑一笑,道:“佩服——”
常护花冷冷道:“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与你的目光相接触。”
九王爷道:“你若是不望本王,如何接得下本王的剑?”
常护花道:“方才我难道也是在看着你?”
九王爷道:“若非如此,你怎知道本王那一剑正向你劈来?”
常护花点头:“我明白了。”
九王爷道:“你明白什么?”
“魔由心生,我若是心无杂念,又怎会为你的眼睛迷惑?”
“道理不错,正是如此。”九王爷笑了笑:“只是,一个人又怎能没有杂念!”
常护花一怔,他不能不承认九王爷说得实在很有道理。
九王爷左掌随即一送一沉再一翻,五指如钩,一探一拔,一股积雪立时激起来,合成了一条粗大的雪柱,直拔霄汉。
九王爷也就在雪柱后消失。
最好的内功也难以弄出一条这样的雪柱来,常护花知道这又是九王爷的幻术,一口真气运遍全身,镇定心神,企图将所有的杂念驱去。
也就在心神一定的那刹那,在他面前那条粗大的雪柱由清晰而模糊,由模糊而消失。
九王爷仍立在原位,笑了笑,放步横移,这一步横移,常护花又吃一惊。
在常护花的眼中,九王爷仍然立在那里,却从他的骨内走出了另外一个九王爷来。
这个九王爷才站好,又一个九王爷从这个九王爷的体内走出,然后第三个,第四个。
不过片刻,在常护花的周围,竟然出现了七七四十九个九王爷。
常护花真气再运,闭上眼睛,耳听八方。
周围一点声息也没有,常护花过了一会才张眼望去,四十九个九王爷赫然仍站立在原地,笑望着他,一个也没有消逝。
突然那四十九个九王爷一齐伸手沉腕,一探一拔,抓起了一条条巨大的雪柱。
常护花心念未动,已经被围在雪柱之内,那刹那在他感觉中,四十九条雪柱仿佛都是为人所化,四十九个九王爷化成了四十九条雪柱。
常护花仰首望去,只见那些雪柱全都是直入夜空,望不到巅。
这绝无疑问只是幻术,九王爷只有一个,但躲在哪一条雪柱后却是颇费思量。
常护花考虑一会,终于举步往前走去,与之同时,挡住他面前第一根雪柱突然蛛网般碎裂,迎头倒下来,“轰轰隆隆”声势惊人。
虽然知道那只是幻像,常护花的身形仍然不由得往侧一闪。
那边的另一条雪柱与之同时倒下,常护花下意识再闪,第三第四条雪柱跟着倒下,雪花漫天声势浩大,动魄惊心。
常护花根本已没有闪避的余地,也就索性不避,仗剑护体静待那些雪柱倒下。
那些雪柱在他身上便已消失,常护花惟一的感觉只是耳鸣目眩心跳,可是一口真气运过,这种感觉便亦消失。
雪柱亦停止倒下,已倒下的那几条雪柱的本来所在,却出现了新的雪柱。
常护花目光落下,脚下周围一点变化也没有,只有他脚步移动时留下的脚印。
这又证实了一切都是幻像,所以他随即再次举步移前,迎着一条雪柱走去。
那条雪柱在他第一步踏出,便已碎裂,没头没脑地砸下。
常护花这一次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行,雪柱倒在他身上,消失于无形。
九王爷没有袭击,常护花继续前行,第二条雪柱同样倒下消失,跟着第三条。
常护花走过了第三条雪柱的所在,第四条雪柱便又出现眼前,他清楚记得,那边就只有三条雪柱,怎会有第四条雪柱出现,此念一动,他不由回头望一眼,一望之下,不由一呆,在他的后面赫然是一条条的雪柱,左右也一样。
他不错走过了三条雪柱,在他走过的时候,那三条雪柱亦消失不见,可是现在,雪柱非独仍然在他身后,而且与左右雪柱的距离完全一样。
这虽然令他非常意外,但其实并无不妥,他原就是走进雪柱林中,现在他的情形,并非正就是置身雪桂林中?
“常护花——”九王爷的语声终于响起来,夹着得意的笑声。
常护花完全辨不出笑语声从哪一个方向发出来。
似在左,又似在右,似在前,又似在后,再听,竟似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来,在雪柱中回荡,久久不绝。
常护花索性不动,道:“可惜阁下这种幻术只能够吓人,不能够伤人。”
九王爷笑道:“本王的目的,也只是将你困在这里。”
常护花道:“以我的轻功,半炷香你以为能够掠出多远?”
九王爷道:“凭本王的轻功,半炷香内,无论你掠出多远,本王都自然能够追得上。”
常护花道:“只要你追不上,你的幻术便无所施其技,我们不妨一较高下。”
九王爷笑道:“本王绝无恶意,你若是逃回本王府内,本王更是欢迎之至。”
常护花怔住,九王爷的话到底令他明白了一件事,他连方向都已经失去,在他的眼中,周围都是雪柱,任何方向完全一样,并无分别,他若是直往前掠,实在极有可能掠回九王爷府。
他心念再动,目光一闪,冷笑道:“你这是暗示我,现在我走的这个方向完全正确?”
九王爷应道:“也许是的,你为什么不试试?”
常护花道:“这当然是因为我还能够肯定现在所走的方向对不对。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傻瓜。”
九王爷大笑,道:“为我所惑的只是你一人,在别人的眼中看来,你的确就像一个傻瓜。”
常护花道:“不知道你在别人的眼中看来又像什么?”
九王爷道:“什么不是一样,他们要对付的只是你,也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常护花道:“不错。”闭上眼睛。
九王爷笑接道:“闭上眼睛也没有用,本王的幻术已经在你的眼里长了根,无论你什么时候张开眼睛来,所看的景像都会完全一样。”
常护花没有回答,九王爷又道:“不过你得记着,你只是半个时辰,过了子夜你就算能够闯出来,回到安乐王府,看到的就只是龙飞的尸体。”
常护花冷笑:“安乐王府高手如云,禁卫森严,那个铁甲人即使能够闯进去,亦未必能够完成任务。”
九王爷笑问:“你若是一个职业杀手,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常护花没有作声,九王爷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是那么得意兴奋,常护花突然有一种感觉——在大笑的这个人非独不很正常,而且已接近疯狂。
他一直在倾耳细听,可是到现在为止,竟然仍未能听得出笑语声的正确位置。
——难道连我的听觉也已受他的幻术支配?
常护花稳定的心情不由又动乱。
——那只信鸽能否顺利飞回去?
——那个铁甲人是否一如九王爷所言,因为有必杀的信心才接下这一宗生意?
常护花的心情又如何能够稳定下来,那个铁甲人固然可怕,何况司马纵横与他之间仿佛有一种默契,每一次都配合得恰到好处。
以司马纵横的武功,再配合那个铁甲人无坚不摧、刀枪不入的铁甲,的确已可以无往不利。
龙飞若是收不到飞鸽传书,在缺乏防备的情形下,也的确不难为那个铁甲人所乘。
这一次的暗杀,也的确很令人意外,就是龙飞,也不以为铁甲人下一个刺杀的目标就是自己,更想不到铁甲人的刺杀行动安排得这样紧密,竟然在刺杀吕东阳上官贵之后,在当天子夜便采取第三次的行动,刺杀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物。
常护花若是不能够及时赶回去,那只信鸽又若是寒夜中迷途。在虽然有防备,但防备不足的情形下,龙飞的安危实在可虑。
如此寒夜,那只信鸽虽然是名种“千里还”,迷途的可能性亦很高。
——只有看自己的了,常护花此念一生,更加焦急,越焦急也就越烦乱。
九王爷大笑不绝,与常护花的焦急同时,越来越响起来,越来越动魄惊心。
常护花知道九王爷是有意扰乱自己的心神,但亦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