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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可都惧了?”
回过头,吕风起锋利的目光扫过大匡河山,一寸寸的掠过那些虎狼、异人所在之地,喝问道。
“此劫虽是吕某挑起,可气运所致,非人力所能避免。妖魔若降,世间必乱,尔等若是我大匡男儿,且随吕某斩妖除魔,一切恩怨敌仇,日后再论!”
他习惯了踩着如血江山,在众人头顶发号施令,这一次也不例外。
为了避开这场气运吕风起闭关修道,可气运非但没有离去,反而逼得更紧。堵不如疏,他吕风起既不会再逃避,也不会一个人去承担,这场气运原本就是针对大匡,当由大匡的强者修士们一起承担。
“哈哈哈。。。。。。说得好,斩杀妖魔才过瘾!”
率先响应的自然是位于极西之地的典魁,他仰天大笑,褐色的眸中氤氲起如日火焰。
是时正有六头妖魔向西飞逃,还未逃到极西之地,就见两团火球从西飞来,待到近前方才发现是一个有这火焰眸瞳的雄壮男子。
妖魔们大多膀大腰圆,身形高壮,可漠北狂龙典魁和它们相比丝毫不落下风。
“那便一招了结。”
典魁的声音中携着一丝罕见的波动,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杀妖的兴奋,又或许因为吕风起。他毫不怀疑他能将面前妖魔斩杀殆尽,既然吕风起能做到,他典魁又如何不能做到?更何况,他在漠北游历时曾到过一个秘*洞,在壁画上见识过虚空、边缘世界种种,越过虚空虽不会伤及性命,可因虚空之力的禁锢和阻碍,元气会折损不少。
他典魁正当全盛,若连几只实力大降的妖魔都对付不了,岂非笑煞人也。
黑塔般的身躯悬浮于天头,典魁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周遭空气,虽无法像吕风起那样聚成天梯如履平地,可利用空气将他托起倒也没多大问题。
袍袖抖动,双手抱合成圆,典魁目射火光,暴喝一声。
转眼后风起云涌,周遭的空气旋转流淌,聚成一个膨胀的火红圆球飘浮在典魁掌心。
嘴角划过冷漠之色,典魁张口吐气,将掌心中光影变幻的火球猛地推出。
火球携带者条条气旋掠过空气,又一转眼间,将那六头奇形怪状的妖魔淹没,化作齑粉残渣。
抬起头,典魁遥遥看了眼吕风起,努了努嘴,一个纵身向天幕高处跃去,堵截向欲图冲破虚空禁界的妖魔。
吕风起率先出手,典魁紧随其后,紧接着,李紫龙,关云翼,李严,印辛。。。。。。这些虎狼之将纷纷纵马横刀,或是跃上天头,或是截杀向落入大匡的妖魔鬼怪。
少时,从漠北飞起黄沙,黄沙中似藏着人影,却是漠北苦修们也从各自的枯禅洞中走出,斩妖除魔。而极西之地的奇人异士虽逍遥红尘外,可大多也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在漠北苦修出动的同时,他们也纷纷坐着伏妖奇兽,奔走大匡之西,护佑西境安危。。。。。。天下战乱未始,先有妖魔降临,幸好吕风起击杀二妖大振士气,一时间,大匡但凡有斩妖之力者无不奋然响应。
这也算大匡历史上难得一见的战役,只不过,此时此刻,没有人知这会是最后一战,还仅是一场刚刚拉开序幕的战争。
傍晚未到,血色便已将山河染得妖娆,这是属于大匡天品修士们的一战,注定载入史书,却非安伯尘的战斗。
又看了眼群英战妖魔的血色山河,安伯尘心情微微激荡,转瞬后就被另一种激动所代替。
相隔不足五六里,安伯尘已能清晰的看见那支送亲大队,以及队伍中那抬红艳艳的銮轿。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最后一劫
十余天的漫长征程,从齐境的西江到魏北的荒道,安伯尘马不停蹄,除了寥寥几次在飞龙驾上小憩外,安伯尘几没合过眼,饿食太阴太阳,渴饮天露。安伯尘并非神仙中人,却被逼成“神仙中人”,这一路下来整个人瘦了半圈,灰头土脸,满面倦容,精神萎顿到极点,唯独眼里始终闪耀着坚毅的光芒。
手握无邪,心里也藏着一杆无邪,一路上支撑安伯尘咬牙挺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如今征途已到终末,午后的阳光伴随远天的战歌和血色层层落下,仿佛一条康庄大道铺展在安伯尘面前,可就在这时,安伯尘猛地停下脚步。
荒道进入崎岖不平的山地,林间有风,风吹叶飏,呼呼作响。
风再大也无法吹灭安伯尘所化的无形之火,令安伯尘止住脚步的不是林风,而是那个从林中缓步走出的中年人。
算上今次,安伯尘已是第三次遇上那人,前两次都是只闻弦声不见其人,直到这一回安伯尘终于看清了那人的真面目。
他的年纪约莫三十出头,四旬未满,身材魁梧猿臂颀长,面庞呈蜡黄色,额纹很深,仿佛历经风雨沧桑,配上他浓墨般的眉毛宽直的额角却又令他充满阳刚气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瞎了一目。
五虎上将中,安伯尘战过王越,战过华飞,也曾见过关云翼出手,无不是一等一的强者,各自身怀绝学,俨然是一方大家。可唯独这啸日虎黄霸天,安伯尘只觉他有些名不副实。
他对安伯尘射过两箭,第一箭因王越的缘故安伯尘躲避不及,差点身死当场,第二箭却被安伯尘施计用来对付华飞,虽射中华飞,却只是伤而不死。因此在安伯尘眼中,黄霸天的箭技虽强,可也不过是速度快、力量大,别说王越、华飞这等大家级的人物,便是和他们还有一线差距的安伯尘,只要准备充足,相隔百多步之地也有五六分的把握避开。
然而这五虎的排名在多年前便已定下,数年来从未更改过,乃是被天下虎狼们公认的吕风起之下最强者,他黄霸天再怎么着,也当是和华飞他们同一层次的强者。。。。。。难不成此前两箭他都未用全力?
林海松涛仿佛一层翠绿的浪潮,随风翻滚,安伯尘盯着那个倚林而立的男子,暗暗想着。
深吸口气,安伯尘化回原形,反手抽出无邪,“锵”的一声遥指黄霸天。黄霸天已祭白火为眼,探出杀意将安伯尘牢牢锁定,安伯尘继续施展火行术非但无用,反而会消耗元气。
相隔两百步,两人遥遥对峙,啸日弓在黄霸天双臂间张成满月状,而安伯尘也在同一时间将战意酝酿至巅峰,枪锋冷冽。
林风呼啸,携着午后的热意没入两人衣领,黄霸天没有动,安伯尘也没有动,可额上却已凝满汗珠。
此前两箭黄霸天都是偷袭,瞬间锁定安伯尘,而后瞬间发出。
眼下安伯尘直撄黄霸天的杀意,只觉全身上下都被一股古怪的气机笼罩,胸前、背后、头顶、足底仿佛都扎满钢针,只要安伯尘稍一动弹,那些个密密麻麻的钢针便会立刻刺破安伯尘的皮肉,捅穿五脏六腑。
生平第一次和箭道高手对峙,安伯尘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大意,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安伯尘已经满头大汗,喘息加快。
马战兵斗讲究一寸长一寸强,一般情况下,使用长兵器要比使用短兵器有优势,而擅长箭弩者更是战场上的无冕之王,长兵器再长,也不如弩箭的射程远,且防不胜防,想要破之必须杀到近前。
黄霸天算准了安伯尘会经过此林,率先到达,在距离安伯尘还有两百步时放出杀意将他锁定。安伯尘威胁不到黄霸天,而黄霸天的啸日箭却能在半个弹指间射至,安伯尘避开的把握只有五成,前提还是黄霸天的这一箭和此前两箭相似。
其实安伯尘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他可以祭出雷术,也可以放出螺旋气柱。然而早在此前,安伯尘便发觉他的呼吸再无从前那般悠长连绵,内腑阵痛不断,体内经络仿佛被堵塞住一样,元气虽在却流淌得异常缓慢。下意识的,安伯尘回想起了神仙府中,火神君匆忙间喊出的话——“往后莫要再动用本命真元,十日内切莫久战,否则。。。。。。”
和华飞的一战虽算不上久战,可安伯尘也用尽全力,那一战后安伯尘已然察觉到四势、元气停滞不前。安伯尘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所以他尽量不去想,不去想火神君的话,不去想“否则”的后果会是什么。然而面对啸日虎黄霸天,又是一场势在必行的死战,和她之间也只隔这最后一战,此时此刻,安伯尘再无法控制住他的念头想法。
黄霸天只剩最后一箭,而我应当还能发出一道螺旋气柱,以螺旋气柱拼下他那一箭,若是运气好,足以将他黄霸天斩杀于此,再不济也是个平手。倘若一招未能斩杀黄霸天,到那时可用战车、战船将他困于此处,而我则驾驭飞龙驾直取迎亲队。。。。。。只不过。。。。。。
喘息着,安伯尘心中苦笑。
这个临时想出的计划漏洞百出,且不谈他这一击能否奏效,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