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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屋内的秦容正铁青着脸坐着,在他身侧跪着一个面容姣好的侍婢,身子凑上前,盈盈秋目全神贯注地凝着秦容的左脸颊,纤纤玉手小心翼翼地挑了一点玉肌膏抹上去……
秦容面貌生得俏过女子,眉眼生得阴柔中带着戾气,平生最重容貌,穿的一定是最华丽的,就连束发的簪子发冠都一定是整个卞国最华贵的,卞国好美男,男子出门有时尚会往脸上涂粉,秦容更是热衷此道,但此刻,他那一张美艳的脸颊却多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前几日他恨不得打厚粉盖住疤痕,以致今日让伤口肿胀流出了一点脓水,不得不弃粉掩盖之术,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狰狞又可怕,坏了他一整张好脸。
那侍婢的指尖才刚触上去,秦容立即疼得大抽了一口凉气,一脚踹在了侍婢的肚子上,满腹火气:“滚滚滚!你想坏了本皇子的脸,不想活了?!”
秦容满脸戾色,吓得那侍婢腹脏被踹裂也无暇顾及,浑身哆嗦地连忙求饶。
秦容暴戾地欲再踹上一脚,那一直对他视若无睹的秦川这才抬起眼帘,不浓不淡地扫了他一眼:“老五,若不想在你脸上留下疤,就老老实实让你家丫头帮你上点玉肌膏。”
秦容一听要留疤,面色微变,赶紧强忍着怒气坐了回来,脸上仍阴阴沉沉地,一想到那日在城门上射了他一箭毁了他绝色容颜的小混球,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王八羔子,他迟早要把“他”剁碎了喂狗,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秦容黑着脸,又只能忍着痛让人给他擦药,目光一扫,见到秦川正在修书欲传回京中道金陵景况,便问道:“大哥,你可是要回禀父皇那小王八……小皇叔之事?”
“正是。”秦川头也不抬,刚刚落下了头两个字。
“哼!那小子哪里值得父皇千里迢迢让你我来遭这趟罪?!”如果不来这鬼地方,他的脸又怎么会出事!秦容咬着牙,恨恨道:“太傅说得没错,这小王八羔子就是一个傻子!”
秦容回想起来这几日在金陵所见之事,心中对秦无邪就更加不齿,父皇赐下一箱珍奇绝版孤本的墨宝书籍,没想到那傻子除了成日拿着弹弓嚣张行凶,一口一句金陵三郡“他”才是老大,此外根本就是个胸无点墨的愚钝草莽,连大字也不识一个,竟然不知道那些孤本的珍奇所在,拿在手里都是倒着拿的,最后嘟囔了一句“什么乱七八糟扭来扭去的虫子,丑死了”,最后把那些孤本全部撕下来当柴火烧了,烤番薯吃!
这种胸无点墨的傻子,迟早落在他秦容手里!
秦川听了,却似笑非笑地挑了唇:“那可不一定,老五,殊不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且小皇叔尚且年幼,许是再过些年便会好些。”
一听秦川竟然还替那小王八羔子说话,秦容动了动,药膏便涂偏了,擦到别处,秦容皱了皱眉,碍于秦川在场,没有再施暴,而是厌烦地推开了那侍婢,走到桌案前一把夺过了秦川的笔,急躁地道:“别想了!这混蛋就是一个傻子混球变态!‘他’要能有出息,我秦容的名字倒过来写!”
秦容满腹火气,夺过笔,就在上面将这些日子所见到的靖王世子如何荒唐愚钝蠢不可言变本加厉地描述了一番,最后总结了一句“秦无邪厮人日后定为无耻之徒,天下至蠢”,然后封函交给了下人。
被秦容抢了过去的秦川若有所思地往后一靠,看着秦容泄愤地丑化秦无邪的形象,也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没有阻止。
泄完愤,王府里有人来请他二人,今日乃靖王六十寿辰,靖王乃武将出身,生辰又恰好在这秋高气爽最适合打猎的时节,金陵城郊恰好有一处得天独厚的猎场,听闻靖王与世子早已携府中众人与王府众门生前往猎场,特才命人也请他二人去热闹热闹。
秦容一听到秦无邪的名字,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本不愿意去,可不知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那双桃花眼里闪过了一丝阴冷的光,竟然态度一转,立即命人给他换上猎装,牵来他的骏马,与秦川一同去了狩猎场。
到了狩猎场,果然见到眼前场面热闹非凡,猎场上空碧空如洗,秋风飒飒,场外扎满了简单的休息篷子,贵族女眷有说有笑着,还来了不少金陵三郡有名的文人剑客。不远处,便见到最豪华的一座篷子下,也穿了一身英武猎装的秦靖正坐在那,满面笑容,他面前正站在一个半大的小屁孩,正是第一次穿上猎装的秦无邪,在秦靖面前得意洋洋地前后左右转了一圈,那张粉嫩的小脸高傲地扬着,颇为自负,秦靖被逗得大笑。
就在此时,一个仆人牵着一匹不算高大但却十分灵气的马驹从身边经过,秦容下了马,拦住了人,不屑地扫了眼那匹套着银色坠流苏马鞍明显归属世子座骑的畜牲:“这是小皇叔的马?”
那马仆立即向二位贵人请安,然后才答:“奴才正要将世子爷的追风牵过去。”
“追风?好名字!”秦容立即笑了起来,状似颇为欣赏那小马驹,顺手在马身上拍了拍,指缝间忽地藏了一道冷光,极其迅速地往马臀上一刺,可怪就怪在那马驹好像也没有感受到痛感,所以也没有任何反应,秦容的手很快,收了回来,背在身后:“既然是小皇叔的马,你还愣着做什么,过去吧。”
秦川仍坐在马背上,秦容的那点小动作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睛,可他也只是微微皱眉,居高临下地淡淡看着,没有说什么。
那马仆走了,秦容眼底立即闪烁起一道阴冷的兴奋,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了起来,这一笑,扯动了面部肌肉,脸上的伤口立即疼了起来,他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哼,好戏在后头,今日定让那小王八羔子吃遍苦头!
011 追风疯了
“秦川秦容,见过靖皇爷,小皇叔。”
无邪正与秦靖说话,这时来到跟前下马的秦川秦容二人向靖王和无邪弯腰作揖行了个礼,见他二人来了,无邪下巴一扬,看了他们一眼,两只小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装腔作势地点了点头。
秦川面色不变,倒是秦容牙关一疼,恨不得要把牙给咬碎了,这还不到他腰上的小兔崽子,还真把自己给端起来!
“好好好!二位侄孙果真有心了,千里迢迢前来为本王助兴。今日天气甚好,可惜本王老了,本欲亲自教导无邪骑射之术,亦是有心无力,如今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无邪顽劣,猎场上还望你们多照应着点你们的小皇叔。”秦靖手上微微用力,拄着拐杖借了一个力让自己站起身来,另一只手虚托扶了他二人一把。
不等秦川二人开口,无邪不满地撇了撇嘴,神采飞扬地挑起了眉:“谁要他们两个小破孩照应!”
秦川扯了扯嘴角,忍俊不禁:“小皇叔说得是……”
无邪这厢更加得意了,只秦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实在是厚颜无耻,这小兔崽子自己才多高多大,竟还有脸说他们是小破孩,最后哭的是谁也未可知。
无邪哼了一声,目光瞥到秦容脸上,这才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颇为无辜地拖长了音节:“咦……乖侄儿,你的脸怎么负伤了?哪个王八羔子干的?怪难看的,吓死我了!怎的前些天没有看到?”
无邪这话一出,直接把秦容给噎在那了,面部肌肉若有些狰狞地在隐隐颤抖着,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还是生生咽回了那口气,咬着牙道:“多谢小皇叔关怀,不过是被疯狗咬了一口,权当容倒霉,吓坏小皇叔是容的不是,堂堂男子汉,多两条伤疤不碍事……”
那句“不碍事”从牙缝里钻出来,听得周遭的下人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语。
那只“疯狗”,岂不就是在说他们家那位正满面无辜的世子爷吗……
无邪也不当回事,马仆将她的追风牵了上来,无邪已一身飒爽英姿的猎装,容兮在她两腋之下微一托力就把她给抱了上去,无邪坐在马背上,这才扬起嘴角,看向拄着拐杖两鬓斑白的秦靖正站在那慈爱地看着她,无邪的目光落在秦靖略带浑浊的双眼时,微微有些凝重,但随即便露齿灿烂一笑:“父王,等无邪给您弄头狮子来!”
果然,秦靖一听,立即高兴大笑,因笑得过快,胸腔一刺,立即连连咳了几声,这才又嘱咐了无邪几句,他倒也真不担心无邪会出什么事,也没把无邪的话当一回事,无邪座下的追风最是温顺,今日无邪充其量也只是在猎场上慢慢地溜一圈马罢了。
见秦靖面色稍缓,无邪才稍稍放下心来。今年秦靖入了六十,身体就一日不如一如,病来如山倒,果然如此,大概是年纪大了,他年轻时常年征战又落了不少病根,入了秋,竟偶然还会咳出血来,王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