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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南青箫点点头,就钻进了停在南府门口的马车里。
马车上,骆叔时已经稳稳坐好。
“你越来越有家主风范了。”将南青箫拉到自己身边搂住,好让南青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骆叔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你眼花了吧?”南青箫嗤笑一声。
家主风范?他不是为了南家在奔波,就这一点来说,他就已经失去了做家主的资格,更何况他对南家的家主之位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累了?”骆叔时抚摸着南青箫柔顺的头发,心疼地低语。
南青箫喜欢酿酒,所以但凡跟酿酒有关的事情,不管多累,他都喜欢去做,因为喜欢,所以也不觉得辛苦,但南青箫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尤其是他不喜欢的人,稍微聊上几句就觉得累了。
“嗯,有点儿。”南青箫在骆叔时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躺。
幸好还有叔时在身边,虽然说话的都是他,叔时都只是沉默地坐在一边,但他知道,叔时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会影响到别人,哪怕叔时就是垂着头静默不语,也能让人心生忐忑,有这样一尊大神立在身边,他省了不少的事,不然不管唐元还是南风都没那么好打发。
“你说你是因为我才在这里周旋,我也要说,我是为了你才出钱做这冤大头,你若开心,我无妨,但若你做得不开心,那我就是绑也会绑你走,绝不会让你继续。”
之前南家的事情还没那么复杂,骆叔时看着南青箫每日神采奕奕的样子也十分开心,可如今,南风回来了,还带回了不小的麻烦,这以后勾心斗角的事儿多了,可就麻烦了,继续下去的事情就不再适合南青箫来做了。不是说他做不好,而是骆叔时不愿看他每日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费尽心神。
南青箫窝在骆叔时的怀里闭目养神,对骆叔时的发言不置可否。
开心吗?不开心吗?南青箫不知道。许是从小的成长环境就有些特殊,习惯了生活中人和事的大小变动,久而久之,那样的变动就再也不能引起南青箫的情感变化,像是一种麻木,像是一种冷漠。总之,除了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其余的都不能让南青箫觉得高兴或者不高兴。因此,南青箫只是觉得有些累,却并不知道自己开心还是不开心。
“骆家的事情怎么样了?”静默半晌,南青箫突然开口,转移了话题,也转移了自己的思路。
他记得昨夜天玑带来了新的消息,是半夜叫醒了骆叔时去的书房,但那之后骆叔时并没有表露任何信息。
“跟我爹失去了联系。”骆叔时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南青箫的头发,语调平缓,似乎在与南青箫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哦,跟你爹失去了……什么?”南青箫惊起,动作幅度过大以至于后背撞上了门板,发出一声闷响,但南青箫却像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一样,一脸震惊地看着骆叔时,“怎么回事儿?”
“没事吧?疼吗?”那一声巨大的闷响让骆叔时眉心紧蹙,探身向前想要查看一下南青箫后背的状况。
“我没关系,你爹怎么了?”南青箫一把拍开骆叔时的手,一脸焦急地问道。
“你这样关心别的男人……”
“他是你爹!你说不说?”南青箫咬牙。他最恨叔时总将重要的事情瞒着他,虽然知道叔时是怕他担心,可他不喜欢这样。
“我也不知道。”叹一口气,骆叔时坐正,眯起了眼睛,“只是传去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应,不会有事的。”
“什么不会有事啊?不行,你立刻收拾东西回去!”爹丢了可是大事!骆叔时必须回去主持大局!
“没事的。”相对于南青箫的紧张和急切,骆叔时倒显得过于悠哉,“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骆家家主,怎么能没点儿本是?”骆叔时一直很仰慕自家老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也是对自家老爹充满信心的。
“说什么呢!”南青箫却有些不满,抬脚就踹在了骆叔时的小腿上,“那是你爹!你选吧,是你自己回去,还是我放倒你让天枢送你回去?”
见南青箫是真的生气了,骆叔时郁闷了。不就是爹丢了嘛,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真的没事,你这边……”
“我这边儿也没事了。”南青箫抢着说道,“还是你以为我应付不了那个唐元?”
骆叔时抿嘴,蹙眉,想了想,再接再厉。
“那……不然你跟我去南方,寻个粮商?”南家需要一个固定的粮食供应商。
南青箫瞪眼。这人就非要跟他在一起吗?
第74章
“爷!”
骆叔时才刚推开书房的门;伴着两声高亢激动的吼声,迎面飞来了两团不明物体。
骆叔时本是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了,本是没想要躲开的;可突然一想又觉得现在不躲开有些不合适了;于是突然退后两步;又退出了门外。
天璇和天权下意识地同时向前一步,挡在了骆叔时的前面;接住了那两团不明物体。
“咦?不对啊,爷的腰什么时候这么细了?”抱住天权的是个女人,刚一抱上天权的腰就感觉不对。
“肌肉松弛,手感不对。”抱住天璇的是个男人,伸手在天璇的后背捏了捏,客观评价道。
“谁肌肉松弛了?!去去去!一边儿呆着去!”一听见“肌肉松弛”这个评价,天璇立刻就怒了,一把推开开阳,一脸嫌弃地掸了掸衣服。
另一边的天权倒是没这么粗鲁,只是瞪着眼睛死盯着怀中女人的头顶,不停地释放冷气。
“咦?”还埋在天权胸口的玉衡疑惑地抬头,这一抬头就被天权那张冷脸吓了一大跳,“哇!怎么是你?爷呢?”
“哼!”冷哼一声,天权拂了拂前襟,向旁边迈出一步,让出了身后的骆叔时。
“爷!”玉衡和开阳两人一看见骆叔时就又是一个猛扑,幸好天璇和天权眼疾手快地将两个人给逮住了。
见被自己留在奉阳城的这两个人依旧如此欢脱,骆叔时也就放心了,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大步走进了书房。
“扑什么扑!爷现在可不是随便给你们俩扑的了!”天璇和天权连个人拎小鸡一样拎着开阳和玉衡这一对龙凤姐弟进了书房。
“咦?为什么?”两姐弟不愧是龙凤胎,回头的时机、角度、眼神无不是默契同步着的。
“还能为什么?爷找着青青了呗!”天璇嘿嘿一笑。
骆叔时只满眼笑意地看了看他面前胡闹着的四个人,也不阻拦,自顾自地翻起了放置在他桌子上的文书,这些应该是开阳和玉衡两个人特地为他准备好的。
“青青?!”玉衡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陡然拔高的声音充分表达了她的震惊。
震惊过后,玉衡的眼珠子一转,身体突然发力一扭挣开了天权的手,兔子似的蹿出了书房。
“我勒个去!她速度怎么还是那么快?”天璇目瞪口呆地看着摇晃着的两扇门,发自肺腑地感叹一句。
天璇这么一愣神,开阳也学着玉衡的样子蹿了出去。
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七星里面只有他们两个没见过青青这位绝世美人?!
“……果然是姐弟。”天权看了看自己的手,抽了抽嘴角。
骆叔时倒是没想到这姐弟俩会来这么一出,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也只能摇头笑笑。
“爷,不去看看吗?”天璇其实只是想去看热闹而已。
“……走吧。”骆叔时哪会不知道天璇的心思?他原本是不想去的,可天璇这么一问,他就觉得心痒痒的。开阳和玉衡会闹什么幺蛾子他心里清楚,他很想知道青箫要如何应对。这一次若是不成功,青箫当家主母的立场可就不好说了。
当家主母……骆叔时突然觉得这个词用在南青箫的身上稍微有那么点儿不和谐。
另一边,南青箫正笑着听骆夫人絮叨,但絮叨了快两刻钟了,也没一句是跟他娘有关的,南青箫开口刚想要将话题带过去,就被院子里的一声高吼震得青筋暴起。
“青青主母,你在哪呢?”
“青青……主母?”骆夫人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自家棺材脸儿子的手下,那一对龙凤胎一直疯疯癫癫的,就没有个正常的时候,再听这内容,骆夫人差一点儿毫无形象地喷笑出来。
“骆姨还有这样的雅号呢?真是……亲切。”南青箫抽了抽嘴角,垂头喝茶,佯装不知道这个称呼是为他起的。
“哎呦,这帮小兔崽子不喊我母夜叉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这么乖巧?小青青当真不知道这是在喊谁?”骆夫人一脸坏笑地看着南青箫,“来的人是阿时手下最难缠的一对姐弟,龙凤胎,你要不要出去看看?”出去吧出去吧,出去了就有好戏看了!
南青箫有些纠结。有骆夫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