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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青箫,你怎么来了?”南青箫一到,修竹立刻放下了手上的事情,擦了擦手,两步走到南青箫面前,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酒?”
“大公子。”岳琳琅向南青箫施了礼之后,就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南青箫与修竹两个人。看鬼医对大公子这么热情,这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错吧。是朋友?
“恩。”南青箫冲岳琳琅点了点头,就转而看向修竹,“这是我刚从作坊里取出来的酒,只剩半坛不到,要尝尝吗?”酒都酿好了,事成定局,他也就不怕酒方被岳家知道了。
“我要我要!”一听是给他的酒,修竹立刻孩子一样开怀地笑了起来,“酒味很淡呢,是什么酒?”
“是准备参加酒宴的白兰花酒,你这有杯子没?”
“要杯子做什么?把酒坛给我就成!”修竹兴奋地去抢南青箫手里的酒坛。
“诶!你是要独饮?我是不介意,可……”南青箫下巴一挑,示意修竹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呢。
“你喝酒吗?”修竹随着南青箫的视线看向岳琳琅,皱眉盯着岳琳琅看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那语气不情不愿的,将他的想法表露无遗。
“我不喝。”岳琳琅也不是那么没有眼力见儿的人,人家不想给,他也不会厚着脸皮去要,虽然他很好奇这白兰花酒是个什么味道的。南家用来参加酒宴的酒,想来应该不错。
“他说不要。”修竹又扭头看向南青箫,那性急嘴馋的模样活像一只讨食的哈巴狗。
“这么大个人了,好歹也要知道一些待客之道吧。”南青箫摇头叹了一口气,索性自己进了药房找一只碗,斟满了酒递到岳琳琅面前,话依然是对修竹说的,“岳家亦是酒商,琳琅怎么可能不喝酒?你啊,一见到酒就什么都不顾了。”南青箫转身,将酒坛递给修竹,“剩下的都是你的。”
“嘿嘿。”修竹闪电般出手抢过酒坛,先闻了闻,眼珠子转了几转,才仰头猛灌一口,“哇,这什么东西?怎么跟水是的?南青箫,你确定要用这个去参加酒宴?”
“……暴殄天物。”这是修竹之前挤兑他时说的话,他现在一字不差地返还回去,“琳琅以为如何?”
“新奇。”岳琳琅品了一口之后,就十分不解地看着南青箫。这么寡淡的酒,要怎么跟酒宴上浓香醇厚的老酒比个高低?
“新奇就够了,南家现在也酿不出什么好酒了。”南青箫微微一笑,“那么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就去找我。”向修竹点点头,南青箫就径直出了门。
修竹的嘴里含满了酒,探头看着南青箫的背影,撇撇嘴。南青箫这个人说话,最擅长的就是半真半假。不过跟他没关系不是。咽下嘴里的酒,修竹再灌一口,就继续研究他的解酒药。
作者有话要说:咱们隔日更好不?⊙▽⊙
第36章 开坛验酒
八月初九;南青箫、骆叔时、天枢、天璇、南明宣、南明月、修竹和岳琳琅就与骆叔时调来的二十来人的护送队伍一起上路;前往靖城。八月十二;一行人掐算准了时间,在靖城八月十五的五日庆典召开的前一天抵达靖城。
“怎么了?”马车在城门前停留的时间太长;引起了南青箫的注意,推开马车的车门向外看去,就看见天璇和天枢两个人正跟靖城的城门守卫争论什么;随行的二十来个人也都护着装酒的板车;与一队卫兵对峙。南青箫眉心一蹙,抬脚下车。
“青箫?”骆叔时其实并不担心,天枢和天璇两个人若是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那也不可能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可南青箫担心,他也就跟着下了车。
“天枢,怎么了?”南青箫走到正在争执的几个人旁边,看了一眼不肯放行的守卫,从对方那身装扮来判断,似乎有点儿官职。
“爷,青箫公子。”天枢和天璇同时转身看向骆叔时和南青箫,“这位官爷说要验酒。”
“验酒?怎么个验法?”南青箫也不是第一次来参加酒宴,但以前可没听说过酒商入城还要先验酒的,何况……南青箫转了转眼珠子四下打量一下,发现身边匆忙而过的其他酒商也没有被要求验酒,跟守城的守卫们闲聊几句也就进去了。
骆叔时也注意到了这种状况,凉飕飕地看了拦住他们的那男人一眼。
那男人却不把骆叔时当回事儿,冷哼一声,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回公子的话,这位官爷说……说要将酒坛一一打开,确定全部酒水无毒之后才能放行。”就算不是酒商,天枢也知道这酒坛不是随便可以打开的,万一哪一个步骤没有处理好,是会影响到酒品的。
“没打点过去。”天璇小声补充一句。
给了银子却依然不放行?看样子,是有意针对他们。南青箫和骆叔时对视一眼。
“这位官爷,咱们南家也不是第一次来参加酒宴了,怎的以前没听说要验酒?”南青箫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悄悄递给那个男人。
“今时不同往日。”看见银子的瞬间,那男人两眼放光,还很大声的吞了一口口水,可这贪婪的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男人果断推开银子,义正言辞地说道,“今年恭醇王爷要来参加酒宴,这恭醇王爷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我等自然要多加小心。”
“你说恭醇王爷要来?”南青箫的眉梢一挑,语气不自觉地上扬,带着点儿惊讶,也带着点儿惊喜。
“是啊,恭醇王爷是这一次酒宴的评审之一。”那男人说得一脸骄傲,就好像这个评审其实是他本人一样。
因为南青箫这个轻微的语气变化,骆叔时多看了南青箫一眼,才冷眼看向那个男人:“恭醇王爷要来,靖城之中的各处守卫自然是要多加小心,可这位官爷只验我南家的酒,是不是有些……”
“我管你南家还是什么家的,这酒我说要验就得验!”
“你们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南家!”天璇怒了。
“天璇,退下!”骆叔时眉心一蹙,瞪着天璇低喝一声。
“总之你们要么就开坛让我们验酒,要么就别参加酒宴了!”
“你!”听了这话,就连天枢都压不住火气了。
“喂!前面干什么呢?挡着路了!”
南青箫这边僵持不下,所以要进城的人看见这状况,都选择走旁边并排的那条路,可就有人非要走直线。
“嚷嚷什么!路这么宽,不会走旁边啊!”男人今天就是接了上头的命令来拦南家的人的,说是开坛验酒,但要顺手做点儿多余的事儿又有谁能发现?可没想到南家这次护送的队伍虽然只有二十来个人,但个个都是有功夫的,僵持了这么久,男人也有些不耐烦了。
“王爷大驾,是你说拐就要拐的吗?还不都老子让开!”这耀武扬威的话语一出,南青箫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这狐假虎威的崽子,跟在恭醇王爷身边这么久了,怎么也没给他管束老实了?
“哎呦!王爷到了怎么也不差人提前来知会一声?那我们也好给王爷把路让出来啊。”一听见“王爷”二字,男人立刻蔫了,可转眼再看向南青箫他们的时候,却还是那个态度,“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没听见说王爷来了吗?快把路让开!”
“恭醇王大驾,这路,自然是要让的。”南青箫故意抬高了声音,说完就向路边走了两步,真的就把路给让开了,“快快快,恭醇王家的马不会拐弯,赶紧给让出一条直路来,别让这马把王爷给拐跑了。”想趁着南家逢难的时候在他头上作威作福?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他背后的靠山算起来也是挺多的,而且好巧不巧,总是在他最需要靠山的时候出现,这眼前不就冒出个现成的靠山吗?不用上一用,那些个心怀不轨的人怎么能知道他南家不好惹呢?
“你这小子,胡说什么呢!”南青箫这话是大不敬的,至少除了他以外,还真没人敢对恭醇王不敬,这位王爷虽说是异性,可深得皇上信赖,在皇上耳边随口说一句话都是管用的,谁敢招惹。
“本王受封十五年,也就你南青箫有胆子笑话我。本王从王府里带出来的良驹,怎的就不会拐弯了?”带着笑意的声音从一行人后边传来,这不怒自威的架势一听就知道是恭醇王本人。于是众人转头的转头,探头的探头,这么一看,就看见一个丰毅俊朗的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若不是王爷的马出了问题,那就是王爷的车夫不够机灵,官道两排,怎么就非要挑不通的路走呢?”南青箫转身,微笑着看着已到不惑之年的恭醇王,“见过王爷,许久不见,王爷可还安好?”这王爷究竟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都这把年纪了,那长相还跟三十出头一样,若不是被这张脸欺骗了,他当初也不会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