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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肃平日多来此地,负责守卫的御林军见皇帝来了,也不吃惊,倒是见到皇帝身边多了一个平日没见过的年轻人,不免有些诧异。
赵肃等径直入军中,御林军的首领是赵肃当王爷时的亲侍,叫做李全忠,听人通报赵肃来了,即刻出来迎接。
待见到赵肃身边一个身穿红色官袍,容貌俊美的年轻人时,便笑道:“这位想必便是平南副将顾将军了吧?”
顾长辰与李全忠两人见过礼,尚未客套,便听见赵肃打断两人,问道:“李全忠,这个时候御林军在做什么?”
李全忠便答道:“回陛下,御林军正在演习骑射!”
赵肃面上虽然带着微笑,心中却实在是憋屈的厉害,此刻到了自己的地盘,便不那么掩饰了,道:“给朕取弓箭来,朕也要演习骑射!”
赵肃手持弓箭,策马在前,杨复光,顾长辰等紧紧跟在他身旁,御苑原本是皇家园林,自从赵肃将其改为屯兵之所后,花柳之间,也多了不少靶子,赵肃随手一箭射出,便正中百步之外的红心,又是一阵策马飞奔,马匹奔跑的速度,和夏日扑面而来的热风,将赵肃心中的烦躁泄去不少,他想起傅一鸣和皇后咄咄逼人的气势,又是一鞭抽在马臀上,好似这马是傅一鸣一般,下手重了,马跑的更快,这一去之下,便仅有杨复光和顾长辰两人跟在他身边了,其余的人,都有意无意的落在他身后。
赵肃奔出数里,终于勒马,回头看时,自己箭袋中的箭,已经射光,他忽然回头,问一直跟在身旁的顾长辰道:“朕骑射如何?”
顾长辰自然忘不了赵肃箭法精妙,话说他自己都是死在赵肃箭下,此刻见问,便诚心答道:“百步穿杨,一定是下过苦功夫的!”
赵肃跳下马来,冷笑了一声:“朕五岁的时候,被赶出皇宫,若不是有忠心奴仆相救,早就死了。自那以后,朕日夜练习骑射,从未懈怠过。只可惜,武艺练得再好,也无用武之处……”
说到这里,赵肃口气中,未免带了一些森然,他的眼前,尽是今天大朝会,满朝文武全部跪倒:“臣等请告老还乡……”
杨复光原本跟在赵肃身旁,此刻听他提起幼年往事,便悄悄的退到远处,赶上来的侍卫,李全忠等人,见密林之中,皇帝正在和新上任的平南副将说话,也都自觉地不再上前。
顾长辰听见赵肃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过了一会,才道:“天子治理国家,当然和习武的匹夫不同……”
赵肃哼了一声,此刻正值盛夏午后,天气炎热,他站在树荫下,心中烦闷,倒也没觉得有多么热,他朝顾长辰道:“你杀了傅一鸣的儿子,以后就是他的死敌,他不会放过你的,京城四处都是他的眼线,若是你出了这皇宫,朕怕你性命堪忧……”
顾长辰一笑,不以为意,却不料赵肃下半句话忽然转折:“这些天,你就住在宫中好了!你的东西,朕已经命人从客栈搬出来了!”
顾长辰才不想这些天同赵肃整日呆在一起,而且自己和赵肃认识也不过就两天,他有胆子让自己住皇宫,他不怕自己心怀叵测是个敌国的间谍,自己还怕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跳进黄河洗不清。
顾长辰忙道:“臣不敢劳烦陛下……”
赵肃猛然转身,盯着顾长辰的双眼,似乎看穿了顾长辰的内心一般,将顾长辰的下半句话生生憋回肚子里。
两人一时沉默。
赵肃忽然一笑,道:“你心中在疑惑,朕为什么这么相信你?敢让你在大内行走么?”
顾长辰背后有些滴冷汗,赵肃的确说中了他的心事,一向多疑的赵肃,忽然转变,让他有些不胜惶恐。
赵肃道:“你杀了傅一鸣,和当朝宰相成了死敌,又不给萧胜留面子,得罪了他。你除了忠于朕,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顾长辰直到此刻,才恍然而悟,校场比武,硬是弄得最后不可收拾,赵肃绝对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很明显,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赵肃算计着,难以有第二条路可走。
他忍不住对赵肃怒目相向,一般人决不敢这样对着皇帝怒视,可在顾长辰心中,赵肃却离那个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神圣不可侵犯远得很。他猛然觉得自己又被赵肃摆了一道,前尘旧恨一起,不自觉的就有些愤怒,他并不十分懂得掩饰自己,心中所想,自然而然的就呈现在脸上,虽然立刻意识到自己这种神情不对,却已经逃不过赵肃的双眼。
赵肃并不以为意,对于顾长辰这种表情,他早有准备,此刻见到,也只是一笑,伸出手道:“顾卿你脸上藏不住事,这可不好!给朕一支箭!”
顾长辰闷着脑袋,从自己的箭袋中拔出一支羽箭,递到赵肃的手中,却赫然看见,掌心的五个指甲印,深入肌肤,此刻伤口尚未愈合,还有血珠渗出。
55、试枪
顾长辰看到赵肃的掌心中,那尚未愈合,有血珠渗出的指甲印,不仅微微一愣,刚开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便随即想起对方是皇帝,皇帝的私事还是少过问的好,便又闭上了嘴。
却看见赵肃一箭射去,正将一直飞过的翠羽钉在百米开外的树干上。
赵肃出来了一圈,心中抑郁之气大有缓解,本来想借着这个机会同顾长辰闲聊两句,拉近一下君臣距离,增加下感情,却不料顾长辰的话极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默,竟是同这人闲聊,都难以搭话,和颇为健谈的传闻十分不符。
他开始以为是对方见了皇帝有些紧张,不敢随便说话,可此时看来,这人对自己并没有太多恭敬之情,那绝对不会是见了自己紧张的缘故了,赵肃一面策马回走,一面暗自沉思,即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对顾长辰道:“朕听闻顾卿家枪法了得,却见卿所用铁枪十分平常,朕正好有宝枪一支,可借卿一用!”
顾长辰听到银枪二字,心中猛然一紧,暗道:不会是那杆吧,肯定不会是那杆枪吧!
赵肃见顾长辰那种患得患失的神色,心里有些得意,进了宫门也未下马,纵马疾驰,朝着宫中藏兵器的库府奔去,可苦了剩下的一群人,皇帝在大内策马自然可以,其他人却不敢如此,只得丢了马跟在皇帝身后跑着,那些个宫女太监见了这来势汹汹的一行人,有的躲避不及,竟跌倒路边。
顾长辰对于赵肃的这种做法在心中暗暗皱眉,既然赵肃说是要赐武器给自己,那自己一定不能落后它人,只得紧紧的跟在赵肃的马蹄之后,奔到内库府门前,当值的太监迎上来行礼,赵肃挥了挥手:“去把朕以前做王爷的时候,那杆祖宗所赐的银缠枪取来!”
库府中兵器甚多,两名小太监应声而去,不过多时,便从库府伸出,抬出一杆银色的长枪来。
顾长辰的眉毛忍不住抖了抖,这杆枪,浑身泛着银光,在烈日之下,射出灼眼的光来,枪身用阴文雕着两条龙,龙头缠绕吐珠,枪头尚未装红缨,只觉得寒气逼人,即便是在酷暑十分,也是寒意扑面而来。
赵肃道:“顾卿家,朕这杆枪,是我朝太祖的兵器,勘定万里河山,被历代帝王都奉为圣物,只可百年前的灼华之乱后,历任皇帝都只是几岁的孩童,从未有过壮年男子,这枪也就旧藏不用了。朕先将它暂借与你,望你用太祖圣物,平定南越之乱。平乱后务必归还,不得有误!”
顾长辰却根本不知道这杆枪,有这许多来历,他伸出手,轻轻的抚上枪杆,熟悉的温度和质感,从他的指尖一直侵润到他的心底。
是的,这就是在《天策》中,伴随他不知多少岁月,同他一起杀过多少敌人的伙伴,他的战友,他的武器,他的银枪。
他一手握住枪杆,另一手轻轻的抚摸着枪头,这种熟悉、安心,且悸动的感觉,就如同当初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伍不凡的感觉一摸一样。
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的翘起,甚至用着低低的声音,带着些叹息和隔世的恍惚:“又见到你了!”
赵肃眉毛微扬:“顾卿家,你还没谢恩!”
顾长辰抬起头,此刻他看赵肃,也觉得顺眼了许多,对着赵肃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谢谢!”
赵肃被烈日下,拿着银枪,穿着红袍的顾长辰的笑,晃得略微走神,片刻之后,便心头不悦——这个人居然只说个谢谢!他居然对皇帝只说了声谢谢!
杨复光跟在赵肃身旁,他此刻一见赵肃脸色,便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连忙打圆场道:“顾经略……啊呸!,你看老奴这张嘴,顾将军得此宝枪,定然是高兴的忘了礼法!”
他一面说,一面在赵肃背后,朝顾长辰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顾长辰暗道自己一高兴就忘形了,刚想行礼说臣谢恩,却不料赵肃已经开口:“顾卿家既然这么爱这柄枪,不如耍套枪法,让朕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