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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不抱希望的提出过分的条件,顾长辰是天水朝的大将,有功无过,天水朝朝政再如何腐败,皇帝再如何昏庸,这种条件恐怕是不会答应的。
谁知出乎意料,竟来等来了对方的一个好字!
朱邪执当时不在王庭,正被顾长辰打得灰头土脸,只有逃到沙漠之中,才幸免于难。
当他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不觉得有半点高兴,却是觉得有些沮丧,有些意兴阑珊。
他虽然不太愿意,可也接受了这个约定:如果顾长辰乖乖受死,那么他也班师回王庭。如果顾长辰造反,那么他将会带领二十万黑羽军,与天水朝的二十万禁卫军,一起夹击顾长辰。
一想到这个,朱邪执就觉得些微有些愤怒。
那样的人,那样的对手,理当自己在战场将他打败,由自己砍下他的人头!而不是要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大帐外黄沙漫天,遮天蔽日,是沙漠中的飓风要再一次袭来。
沙陀国境内大部分都是沙漠,对于沙漠中的风暴,他们十分熟悉。
不用朱邪执下令,他手下的将领便已经将所有的骆驼结成圆环阵,人躲在骆驼之后,抵御风沙。
天地一片黄色,太阳都被遮蔽,呼啦啦的风伴着沙粒的咆哮,回荡在这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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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十五月圆 。。。
在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靠近沙陀边境的天水朝的云州县内,却是另外一片景象。
这时正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被炙烤了一整天的云州县,此刻渐渐的舒活起来。
小贩推着车开始用力的叫买,一些街边的住户开始搬出竹篾做的凉椅乘凉,女子的欢笑和男子的叫嚷声此起彼伏,中间还夹杂着孩子的嬉闹声。
小小的县城仅有一条大道,用青石板铺成,从西门笔直的通向这云州县的府衙。
平常齐齐敞开的六扇府衙门此刻紧闭,只有西北角的一处小门朝外开着。
小门内是衙门的内院,里面修竹掩映,石阶微凉。
在修竹之下,坐着一名身穿青色布衣的男子,一脸漠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哭天抢地的老妇人。
这人正是白鸿飞的母亲,年已六十却仅有白鸿飞这么一个儿子,听闻顾长辰带来白鸿飞的死讯,当即昏倒,过了一个时辰后,才悠悠转醒,却忍不住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待到白母哭的声音渐歇,顾长辰才开口,淡淡的道:“人都是会死的,白老夫人也不必太过悲伤,我这次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来问你。”
白母心中悲恸,可还是勉强支撑,看着这位儿子生前的好友,如今天水朝的大将军顾长辰,哽咽道:“顾将军有话尽管问,老身……老身定然不会隐瞒。”
顾长辰抬头,微微蹙眉,他有着一张完美的脸,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尖的下巴,他的眉毛疏朗秀美,眼睛中半点杀气也无,却也没有半点温度。
只是他的皮肤白嫩细腻的不像话,比女子还要强上几分,现在他就这样坐在竹林下,眉头微蹙的看着渐渐变暗的天空,无论是谁看到这幅景象,只会认为这是一个俊俏书生,却绝对不会把他和那个驰骋沙场,百战百胜的将军联系起来。
他是在今天中午的时候,听说白鸿飞死了,当听说白鸿飞死讯的时候,顾长辰留下军中八名守将,独自策马两个时辰,到了云州县的府衙。
顾长辰点头,收回放在天际的目光,语调平静的说:“一个月前,鸿飞进京述职,他临走前,可曾有话或者是书信留给我?”
白母垂泪道:“没有……他……他那天晚上还亲手煎了药,端来给老身……谁料想……谁料想……”
说道这里,白母再也说不下去,只不停的呜咽。
顾长辰淡淡的哦了一声,站起身在院中踱了两步,他已经将这府邸的每一处,都仔细的查看过,的确没有任何异样。
好像,白鸿飞真的是突然染病而亡。
但是顾长辰知道,白鸿飞的死,定然有着不同寻常的内幕。
他复又坐下沉思,良久,他抬头问还在哭泣的白母:“那白鸿飞走的前一晚,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没?”
白母哭道:“鸿飞……可怜的鸿飞,他走的那一晚,一夜都没睡,就坐在这里……就是将军你坐的地方。他像傻了一样,一面看着月亮,一面拿手指划着石桌。连我跟他说话,他都好像没听见,他只是自言自语,他总在说一句话:‘十五了,今天,又是十五月圆了!’顾将军,你是鸿飞的朋友,你告诉老身,鸿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十五月圆,是什么意思!”
顾长辰听了白母这番话,心中微觉沮丧,他同白鸿飞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却十分的了解白鸿飞,两人曾经秉烛夜谈,同塌而眠,顾长辰连白鸿飞身上有几根毛都一清二楚。可是,他也无法了解白鸿飞这句话的意思。
顾长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月圆?十五?我不知道……”
顾长辰抬头,透过稀疏的竹叶,看见了天空中的明月。
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戌时,月亮都已经出来了。
月正圆,他坐在白鸿飞曾经做过的石凳上,指尖在石桌上无意识的划过,却忽然发现了一些深深浅浅的痕迹。
之前顾长辰来来回回,却从未注意到这浅浅的划痕,只当是年久的风蚀。
然而这个时候,顾长辰看着月亮,指尖划过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些划痕,可自己指甲严丝合缝,丝毫不爽。这不是风蚀,而是,人的指甲划出来的。
顾长辰慢慢的,一笔一划的,顺着这些划痕划过,然后,他发现,这些划痕,这些白鸿飞在临上京前的一夜,用指甲在石桌上划出的划痕,组成了一个字。
一个触目惊心的“恨”字。
白鸿飞,在恨谁?
顾长辰忽然觉得一个重要的线索就在眼前,他低头,问蹲在脚边,状如痴呆的白母:“白鸿飞……他那天晚上,是不是还说了什么?”
白母却没有理会顾长辰,她已经被儿子死了这个消息完全击垮,她只是浑身哆嗦的蹲在顾长辰的脚边,喃喃的喊着:“鸿飞……鸿飞……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就走了……鸿飞……鸿飞……”
顾长辰微微蹙眉,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看来,从白鸿飞母亲嘴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他正准备起身离去,却猛然听见白母凄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长辰!顾长辰……我恨你!我恨你……鸿飞说:‘我恨你!’,我恨你!我们一家子人,都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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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乱套了 。。。
“哦!”顾长辰淡淡的应了白母一声,原来,白鸿飞恨的人,是自己。
顾长辰心底微觉失望,原以为来到这里,会有什么新的线索,会从白鸿飞的母亲嘴里,得到什么新的消息。
然而来来去去,却只是“十五,月圆了”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最后,就算是那个曙光乍现的“恨”,也只是,白鸿飞恨自己,白鸿飞一家,恨自己。
白鸿飞,他恨我!顾长辰心中微微恼怒,他哼了一声,甩开扑上来扯着自己衣衫的白母。
去看白鸿飞的母亲时,他的母亲在月下,头发花白散乱,双眼空洞,已经近似痴呆。
白母的手紧紧的攥着顾长辰的衣角并不放开,叫喊声撕心裂肺:“鸿飞,你要去哪里?鸿飞,你要去哪里!你要丢下你娘一个人?鸿飞,回来……回来!”
顾长辰伸出手,将白母扯着的衣角撕下,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十五月圆,白鸿飞恨顾长辰。
这算是个什么提示!
顾长辰在心底里咒骂了一句,走出两步,忽然转过头来,看着疯疯癫癫的白母,忽然道:“谁都会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命运如此安排,我也无能为力。”
说完,顾长辰便抬着头看着那轮明月,那轮一个月前,白鸿飞所见到过的月亮。
白鸿飞,临走前,恨的人,是自己。
他恨他,恨入骨髓,融入生命,甚至是在不知不觉间,指甲竟能在坚石长划下痕迹。
白鸿飞,他——恨他!
顾长辰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诮的笑。白鸿飞,害死你的人,又不是我,这宿命,又不是我安排的,你若真要恨,应该恨对人才是。
只不过,顾长辰挑了挑眉毛,他不认为,白鸿飞能够看透这命运。
因为就连顾长辰自己,也开始有些看不透自己该走的路了。
白鸿飞不该这么早死,不该,死的这么突然,死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顾长辰走出云州县县衙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两名自己的亲兵。
这让他有些疑惑,然而他却并未露出任何表情,只是翻身上马后,随意问道:“怎么了?”
那两名小兵道:“顾将军!九王爷……九王爷忽然带着二十万大军出现在咱们萧关!”
顾长辰颇为惊讶:“九王爷?他来做什么?还带着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