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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分屯在萧关附近,城内有六万驻军,东南西北各一万,城中主帅处两万万。由于上次沙陀借道的教训,附近四个县:云州,朔州,胜州,蔚州各驻军一万。
顾长辰由于担任机要文字,平日就在萧关城中,并且有了一处单独的住所,靠近南门的一处废弃的小院。
他在到任第一日,便惊得另外两名文书目瞪口呆。
那些人从未见过记忆力这么好的人,只说过一遍,纷繁复杂的机要文字,各种分类,格式,级别便全都能记住,而且丝毫不错。
每日顾长辰除了办完上面交代的事情,剩下的时间,总会是刻意的去结交一些人。
他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却想要办事情,光靠他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他十分明白这个道理。
两三个月过去,他也算是有了一些自己的朋友,比如给自己治伤的军医王贤,打造武器的胡大刀,伍不凡身边的亲兵王大虎,李二,以及常常过来看望自己的棒子。
因此,尽管伍不凡刻意隐瞒,他还是知道了许多白鸿飞的消息。
白母问罪大牢,尚未发落,白鸿飞的亲属,叔伯子侄,均作为叛国罪连坐,流放岭南,五服以内亲属均获罪,终生不得出仕。
每当这些消息传来,或者顾长辰自己在那些公文中看到,他的心就会被拷问一次,内疚一次比一次深入,渐渐的盘踞在他的心底。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要出关前去寻找白鸿飞的下落,可理智又将他生生的拉回来。
他不会半点功夫,没有亲信的人马,自身尚且难保。
若是白鸿飞迷失在深山老林,自己能把他带出来吗?
若是白鸿飞落在敌人手上,自己能把他救出来吗?
顾长辰自问不能,他甚至连带上一两百人出关找人,打探消息都做不到。
他白天处理公文,闲暇之余尽可能的锻炼身体,最开始是简单的拳法,强身健体的气功,再后来是繁复的剑法。
每一天,他都是最后一个入睡,最早一个起床,若是要为白鸿飞洗刷罪名,单凭自己一个小小文书说的话肯定是没用的。
他动用自己所能动用的人,找到了当日带着白鸿飞官袍官印和文书出逃的师爷,将那些东西都要了回来,藏在自己的房中,又找到了府中的衙役仆人,写了证词,按了手印,以备找到白鸿飞的时候这些人有不测。
可是这还不够,就算是铁证如山,白鸿飞并非叛国,想要翻案,也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
顾长辰在伍不凡和朝廷书信的来往中,将朝中官员都记得清楚,甚至暗自打听了那些人的各自喜好。
这一切,都需要巨大的财力,顾长辰身无长物,能做到的实在有限,他每日追分赶秒的习武,就是希望在迫不得已之时,在自己还不够强的时候,能够保住白鸿飞的性命。
入朝为官不是他所长,就算是走科举的路子,从一个进士到说话有分量的当朝权臣,绝非一朝一夕。
他能够走的,只是自己所熟悉的,走过十五遍的路。
这一次,他希望自己能够走的更快一些。
至少,能够在找到白鸿飞之前,或者白鸿飞被找到之前,成为一个说话有分量的人。
寒冬不知不觉的降临,往日沙陀人都会趁着严寒扰关,这一年却不知是否因为偷袭失败的原因,出奇的安静,顾长辰在房中解开厚厚的衣袍查看时,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行动彻底无碍了。
皇帝又派人送来礼物慰劳,战鞍,铁简,龙涎香,龙茶,灵宝丹等物,伍不凡将其它的东西自己收了,龙涎香拿出,分给军中众位将领。
最近一段日子,由于皇帝特别的关注,上给兵部和皇帝的折子,需要花大心思,众位文书都说顾长辰写得一手漂亮文章,这件事,也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顾长辰的身上。
伍不凡往日前来,都是问些军中粮草衣料等问题,这日听说给兵部的折子都是顾长辰草拟,也多看了两眼。
字还是工整有力,丝毫不乱。词句也十分得体,伍不凡自认比自己说的要好出许多。
这日伍不凡与顾长辰商议完奏折如何写后,忽然问道:“长辰,龙涎香觉得怎么样?”
顾长辰道:“不知道啊。”
伍不凡奇道:“你没分到香?”
顾长辰道:“见他们喜欢,就都分给他们了!”
伍不凡沉默不语,又坐了片刻,又看顾长辰写折子,忽然道:“你的字写得这么好,下过不少功夫吧?”
顾长辰笑道:“也没什么,多练练就是了,天晚了,看着好像要下雪,武将军晚上走路恐怕不方便,早些回吧,卑职写完后明天给送过去。”
伍不凡哦了一声,披上袍子走出房间,天空已经开始在飘雪。
他回头看了还在伏案写字的顾长辰,房内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中,那个人的身影都变得有些迷离起来。
伍不凡皱了皱眉,对身旁的亲兵道:“明日记得多添点蜡烛给他们机要文字。老是用油灯,熏坏了眼睛就不好了!”
第二日顾长辰去给伍不凡送文书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伍不凡的房中站满了军中将领,还有几名机要文书也在。
顾长辰以为有大事发生,却不料伍不凡见顾长辰来了,大声道:“又收到皇上赐的沉香一千饼,你们去分了吧!”
众人听伍不凡这样说,都纷纷叩谢皇恩,随即便又亲兵捧出沉香。
管军需分配的李大嘴上前,将沉香分给众人,轮到顾长辰时,李大嘴想起上次的香顾长辰都没要,肯定是不喜欢,也就给了一份最小的。
伍不凡坐在上面看得清楚,每个人拿的都比顾长辰拿得多,果然是有人欺负他,心中不悦,便问道:“长辰,你不是喜欢沉香么?怎么不多拿几块?”
顾长辰莫名奇妙,心想我一个大男人喜欢这些做什么?
却也不好当着众人面和主帅抬杠,便微笑道:“卑职一个人在军中,又无妻子家眷,要来也没用。”
伍不凡愣了半晌,又去看众人,还看到王坚凑到顾长辰身旁,对顾长辰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将顾长辰手上的那一小团沉香也给夺走了。
伍不凡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朝众人扫视了一番,黑着脸道:“我以前也爱香,连衣服都熏,后来也没用了。男子汉大丈夫当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一点沉香而已,还要你争我夺,像什么样子!都散了吧!”
顾长辰见伍不凡词不达意,一张脸上黑雾萦绕,也不知他究竟是为何,将奏折送给伍不凡,又随便说了两句后,便转身而出。
上半日天气低沉,待到伍不凡从城墙上巡视回来,已经是彤云密布,低低的天空下起雪来。他路过靶场的时候,正看见一群士兵围成了个半圈,接连不断地叫好声从圈中传出,伍不凡心中觉得奇怪,便勒住马,驻足观看,有士兵见他来了,即刻让开一条道,伍不凡跳下马来,朝前走去。至看见一人身穿褐色大氅,手持弓箭,一箭射出,正中百米外的红心,又是一阵震天的叫好声传出来,伍不凡皱着眉头朝远处的靶子看去,只见远处地上落着两三枝箭,靶子上也插了不少,有的射偏了,有的在红心中。
那身穿褐色大氅的人背对着伍不凡,天空还在飘雪,伍不凡也看不见那人的脸,便问身旁的人:“这人箭法很一般,叫好做什么?待本将射两箭……”
伍不凡的话尚未说完,便又有一名士兵插嘴道:“将军你不知道!这个人学箭还不到半个时辰!”
伍不凡吃了一惊,他又朝那人的背影看去,手法熟练,肩膀沉稳,怎么都不可能只学了半个时辰,至少也要有个三四年的功夫才对!
又有军中的弓箭手在一旁惊叹:“天啊,半个时辰前,他还不知道怎么拿弓箭,半个时辰后,居然比我还厉害了!从来没见过学的这么快的!”
伍不凡道:“我也没见过学的这么快的,这人是谁?”
旁人尚未回答,前面那身穿褐色大氅的人忽然回过头来,神采奕奕,对着伍不凡笑道:“伍将军,你来了?”
伍不凡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朝前走上两步,来到顾长辰面前:“怎么会是你?”
顾长辰尚未答话,棒子却已经牵了一匹马来,对顾长辰笑道:“顾先生,我绝对不相信,你骑马也能学这么快!”
伍不凡立刻上前一步,抢过马缰,对棒子喝道:“胡闹什么!他昨天还在喝药,现在怎么能骑马?要是从马上摔下来耽误了正事,本将拿你问罪!”
众人起哄叫:“顾先生肯定能行!”
顾长辰从伍不凡手中扯过马缰,笑道:“没关系,试试而已!”
说毕,一手拉住马鞍,翻身抬腿,却不料那马一声嘶鸣,双蹄前扬,将还没跨上马背的顾长辰甩了下来。
伍不凡朝着棒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准备去把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