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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到天黑的时候,顾长辰终于爬上了这座大雪山的最高的顶峰。
已经是铺天盖地的大雪了。许多人在尚未攀上顶峰的时候,都对顾长辰今夜不扎营,反而要攀上顶峰觉得不理解。
但是当他们一旦爬上顶峰,就瞬间再次无条件的相信顾长辰了。
山的这一面,是陡峭的山崖,山的另外一面,却是平坦的斜坡,此刻风雪已停,明月高悬,一切都照的澄亮,人人都可以看得到,只要抱着头一滚,不要三分钟,就可以到山脚下。
辛当,棒子,王大虎,陆飞此刻都已经站在这座雪山的顶峰,他们举目四望,都不由得惊讶的长大了嘴。
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个环形的山谷,好像一个放大了无数倍的火山口一样。
他们来的这一面,是悬崖峭壁,另外的一面,是平坦的斜坡,而他们此刻,就站在这环形山谷的顶端。
他们面前的这个环形的山谷,比他们平常所见到的,放大了至少有数十倍,若是普通的山林,他们定然无法分辨,这是个环形的山谷,而这里是雪山,根本没有什么遮挡的,一望无际,离他们最远处的山脊,隐没在白雪和天际之中。
辛当指着面前的奇观,甚至连话都有些结巴:“顾……顾将军,怎么……怎么会这样……”
顾长辰在心底松了一口气,笑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说是,鬼斧神工吧!”
棒子双手遮在额头前,朝远处眺望:“乖乖,你看看,从这个山头,到最近的那个山头,都要走上几天?三天?五天?”
王大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道:“看着近,走起来可远了,我们从这一路上来的时候,根本看不到另外的山,走过去我估计至少要半个月不止!”
陆飞在心底了算了一算,呀的叫了一声,惊讶道:“那我们要绕着这个环形的山脊走一圈的话,不是至少要三个月?”
顾长辰道:“不止,你现在看着一片白茫茫的,好像走平路一样能走过去,可实际上,肯定会有很多悬崖峭壁,冰川冰缝,我们这样真要走啊,半年差不多!”
棒子砸了砸嘴唇,顾长辰道:“而且,我们爬上来的这一路,还是所有道路中,最矮最好走的。好了,都别多说了,你们看见整个谷底处的那座小山包了吗?那里就是我们要找的西蕃长老住的地方,我们这就下山吧!”
顾长辰话音刚落,便看见身旁一个人横冲出去,双手抱头,咕噜噜的滚了下去,一路激起雪花乱飞。
顾长辰脱口大叫:“鸿飞,危险!”
在他出口大叫的同时,他亦跟着飞身而出,朝山坡下滚去。
80、惊惧
顾长辰亦跟着飞身而出,朝山坡下滚去。
棒子等见顾长辰冲下去了,也跟着纷纷朝下冲去,辛当毕竟老道一些,听清楚了顾长辰叫的那句“危险!”,没跟着一齐下去。
辛当所带的一众士兵看看他们的领头,又看看顾长辰,不知是该跟随自己的直隶上司站着不动,还是跟着最高长官向前冲。
就在他们犹豫的那一刹那,忽然原本光洁平整的没有一棵树的雪坡上,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嗡”的声响,在雪坡的尽头,猛然耸立了数百道如同极光一般的光柱,那些光柱呈刺眼的白色,直冲天际,好似数百年的积雪忽然聚集挺立,又好似将天上的太阳埋在雪地中,此刻万丈光芒从地底射出一样。景象异常壮观瑰丽,壮观之余,又让人心惊肉跳,怀疑自己真的闯入了不该闯入的圣地,都摄于这种景象,竟连呼喊之声也忘记了,只大大的张着自己的嘴巴,呆若木鸡。
所有滚在雪坡上的士兵都在光柱升起的刹那猛然张开四肢,将自己下滑的趋势强迫减缓,唯有白鸿飞好似无知无觉,身体仍然蜷缩在一起,跌跌撞撞的朝下滚去。顾长辰见到光柱,非但没有同其它的士兵那样张开四肢来减缓自己的下滑之势,反而用双臂将自己的头抱的更紧,四肢更加用力的蜷缩在一起,以比白鸿飞还快之势,从白鸿飞身边滚过,停留在光柱之前。
顾长辰刚刚站稳,便嘭的一声巨响,朝下滚的白鸿飞正撞到他的身上,停了下来。
顾长辰却一个站立不住,朝后挪了半步,便只听见嗞的一声响,一股焦糊味以顾长辰为中心,朝周围扩散,却是顾长辰的小腿刚刚擦过光柱边缘,被烧伤了。
顾长辰顾不得自己,一把将白鸿飞捞起来,又急又气,怒道:“你冒冒失失的,要做什么!”
白鸿飞从雪地中站起,只觉得眼前万道金光闪烁,双眼刺痛,呀了一声,忙用手捂住双眼,过了一会眼睛疼痛消失,这才松开手,朝顾长辰看去,只看见顾长辰的裤子被烧掉了一半,小腿肚处的皮肉尽被烧焦,来熟肉的香味都能闻到,顾长辰受了伤,疼的浑身发抖,强自忍住,朝山破上众人道:“都过来,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走偏半步!”
说毕,便从那粗大的两道光柱之间正中的地方,侧着身子,小心的穿过。
他一走过光柱,腿上的伤便再也难以支持,扑通一声,摔倒在雪地里。却还不忘记叮嘱随后跟来的白鸿飞:“踩着我的脚印走,千万别偏!”
白鸿飞心中又是茫然,又是焦急,更多的却是对顾长辰的担心,他踩着刚刚顾长辰留在雪地上的脚印,小心翼翼的穿过光柱,却正好吹来一阵风,将白鸿飞的衣角吹起,衣角正好擦过那道光柱,又是嗞的一声,白鸿飞的衣角顷刻间便变成了飞灰。
白鸿飞一从光柱之间穿过,便即刻扑到顾长辰身旁,将顾长辰扶起,颤声问道:“长辰,你……你没事吧……”
顾长辰没好气的说:“我没事!倒是你,要是我晚冲下来半步,你现在就成飞灰了!”
白鸿飞低了头,此刻已有士兵陆续穿过光柱,棒子等聪明的士兵已经看出门道,这矗立的光柱虽多,隐隐成个环形,将这个山谷包围,但只要从这些光柱相隔的间隙中穿过,便会无恙。
已经穿过光柱的随军的医师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给顾长辰的腿上药。白鸿飞见顾长辰为了方便上药,趴在雪地上,面朝着光柱那一方,他的右腿的小腿肚几乎有一半都被烧掉了,腿肚子周围撩起一圈水泡。额头上尽是汗水,强烈的光线照亮了他的侧脸,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异常清晰。
白鸿飞张了几次口,想同顾长辰说一句谢谢,但数次都尚未出口,便被别的事情打断。
他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从山顶上冲下来,那似乎是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内心深处有着什么陌生的东西在涌动一般,又好像冥冥之中,有着什么东西在召唤他一般,甚至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狂冲而下。
然而当他现在,看着顾长辰紧紧抿着唇,忍受着灼伤的疼痛的时候,心中不禁五味交织。“他或许还是在乎我的吧……”白鸿飞发现,他从来都不知道顾长辰的心思,从开始到现在,似乎从来都没有走近过这个人半步。
顾长辰趴在雪地上,看见辛当指挥士兵,要将那些帐篷,炊具什么的也搬过来,便道:“辛指挥,那些帐篷,行囊什么的,不用搬过来了,搬不过来的,就扔在那里好了!”
辛当道:“如果把这些丢了,那我们住哪里?又吃什么?”
顾长辰默然。他们住哪里,吃什么?
如果这是一个完全和他不相干的世界的话,他会很轻松的回答:住在露天啊,就吃身边的这些人啊!
但是这不是游戏,这是真实的世界,真实的生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尚未开口,便听见白鸿飞的声音响起。
只听白鸿飞对辛当大声道:“这荒山野岭的,又不会有别的什么人,眼看着西蕃圣地也不过一天不到的路程,放在这里,回来的时候再拿便是了!”
辛当犹豫了片刻,命两名士兵尝试着搬运帐篷,只可惜光柱之间的间隙实在太小,过一个人已经是勉强,那两名士兵已经是小心翼翼,可身后背的帐篷布还是一不小心擦过了光柱,顷刻间灰飞烟灭,那名士兵也不小心碰到光柱,惨叫声中不见血肉,只是一股焦糊味弥漫在空中,随即随风而散。
却原来是那名士兵,碰到光柱,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直接烧成了飞灰。
辛党黯然,只得放弃携带帐篷炊具,一众人等小心翼翼的穿过光柱,等着顾长辰发话。
众人心中都充满疑惑,有些甚至还带着些不安与恐惧,毕竟,自从进入大雪山以来,遇到的诡异的事情,越来越多,而这一些,都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
只不过由于长期接受的训练融入他们的血液之中,他们心中尽管有疑问,有不安,有恐惧,却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只等待着他们的主帅,下达下一步的命令。
顾长辰四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