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叫做仇恨的小火苗又慢慢的燃烧起来,温文觉得自己应该去找他。
“哎!你怎么起来了?快躺好。”推门进来的小护士看见温文站在窗口吹风连忙就把他劝回了床上,一边整理别的床铺一边还不停的叨叨。
温文厌烦的闭上眼,本不打算理这小护士的,却突然想起一个事,“请问,这是哪个区?”温文回忆起刚才从窗口里看到的景象,似乎和记忆中的有些不同,他才又想起,自己已经不是郝运了。
护士一边铺床单,一边回答,“丰台区啊。”
温文沉默,在护士出门的时候问了一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有些人是该见见了,有些事,也是该做个了断了。
、梦回前尘
温文觉得这辈子确实是比上辈子好运多了。他本还在发愁身无分文的问题,却在办住院手续的时候被告知还有余额可以退还,温文拿着钱走在大街上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再世为人,不是谁都可以有这样的经历的,温文第一次觉得阳光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灼烫,如此的让人眩晕。温文站在医院门口正眯着眼睛努力的辨认方向,却听见有人在后面大叫温文。温文其实没有意识到护士是叫他的,等护士跑到跟前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就是温文。
“这是我的手机号,有事你还是可以找我的——萧释云。”底下是一串电话号。温文看着纸条,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默默的把纸条装好,对护士道了谢便走了。
温文坐在售票大厅的休息椅上,看着手里的字条发呆。他本以为那点余额够车票的,却不想还是差了点,他捏着纸条犹豫着要不要给萧释云打个电话。潜意识里他就是相信,只要他联系萧释云,他就一定能够拿到钱。可是温文不想打这个电话,做人不能挑软柿子一直捏。
温文死死的捏着纸条,汗水慢慢氤氲了字迹,萧释云三个字变得模糊不清。温文站起来,跟自己说,“最后一次。无论如何,我要见到方陌。”
方陌,我该怎么对你才好?温文等萧释云的时间里,就只在想要怎么对方陌。见面之后是以温文的身份慢慢接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是直接说明自己是郝运,把方陌直接吓出问题?
温文正想的出神,突然被萧释云抢走手里的纸条,“字都模糊了,还看什么呀!”萧释云翻来覆去的看看纸条,然后撕碎扔进了垃圾桶,“觉得好看我改天再给你写。”
温文已经懒得理会萧释云了,他起身看着刚坐下的萧释云,“借点钱给我。”其实他很不乐意开这个口,说的声音便有点低。
萧释云应该是生性豪爽之人,给钱倒是一点也不犹豫,只是这钱伸到温文面前的他却抽手又收了回来。温文在钱这上面敏感的很,当时便以为自己被萧释云戏耍了,寒着脸闷声说,“不给就离开。”
“不是不给你,”萧释云可能也是摸清了温文的脾气,也不怕了,说话也慢条斯理的,“但是有个条件,你得带我一起去。”
萧释云本觉得按照温文现在的状态肯定会甩脸色,误以为自己是要监督他才会要求跟上去。本以做好准备的萧释云没等来温文的坏脾气,却等来了一个应许,
“嗯。”
温文寒着脸在前面走,想着果然是拿人手短,居然要带一个笨蛋一同上路。可转念一想,带着萧释云也不是没好处的,起码现在这种境况,他能帮衬着自己一些。不知不觉中,萧释云已经成为温文的唯一白名单成员。
什么叫受宠若惊?这就叫受宠若惊!萧释云从和温文的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觉得他对陌生人的防备很高,可是现在萧释云居然从温文的背影里看到了三个字,我信你。被温文的信任取悦了的萧释云屁颠屁颠的就去售票窗口买了两张票,直到坐在火车上还消不下去嘴角的笑意。
看着身边一直傻笑的萧释云,温文沉默了一会儿便问乘务人员借了纸笔。“这个你收好。”温文写完把纸条推到萧释云面前,“丢了我可就不还你钱了。”
萧释云大眼睛滴溜溜地在温文和欠条之间打转,最后讨好的冲温文笑,“那你帮我保管吧!”
每当这种时候,温文就会特别想敲开萧释云的脑袋看看他的回路构造是不是和常人不一样,对外人完全没有戒心吗?温文懒得和萧释云说什么,只是把欠条折好,粗声粗气地说,“钱包!”
萧释云有些疑惑,却还是交出钱包,“你要我钱包干什么?”温文难得的翻个白眼,把欠条放进去之后抬手就敲上了萧释云的脑袋,“你还知道问呢?”
“我怎么就不知道问啊,”萧释云揉着脑袋,瞪着大眼睛看他,声泪俱下地控诉,“那是我的钱!”温文之前听见萧释云这么说肯定会想多的,现在虽然心里也有点难受,但也不说什么,只是白了他一眼就把钱包扔给萧释云,“收好。”
钱包砸进怀里,萧释云撇撇嘴默默地收好。明明是自己的钱包,萧释云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然后他又想起自己钱包里其实没有多少现金了,便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包养的价位真低。一扭头正想和温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才发现温文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萧释云眨眨眼,又张张嘴,最后吐出一句,“猪。”可是被称为猪的温文,睡的虽然快,却没有猪睡的安稳。他眉头就没有松开过,萧释云坐在一边看着,“梦见什么了呢?”
依旧是冰冷刺骨的江水,可是为什么自己能那么清晰地看见自己。温文记得曾经有老人说过,人若是枉死,死后灵魂会不断地重复临死的一幕。现在,也是这样吗?温文清晰地看着自己在江水中下沉,确切的说,是看着郝运在江水中下沉。《
br》
即使江水在刺激他的泪腺,他也没有眨一下眼,他要看清楚推自己入江的人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日夜相伴的人。温文想着自己可能是灵魂出窍了吧,否则怎么会觉得自己站在方陌的身边呢?
可是温文宁愿自己是跟着郝运的身体一起沉入了江里,这样就看不见方陌脸上悲伤的泪水。温文默然地看着方陌,无力的悲伤快要浓烈成一个实体,“明明是你把我推下去,你哭什么呢?”
温文很想伸手推方陌下去,按照当时自己的想法,既然注定再见,那就黄泉路上再见。不过黄泉路上也遇不见了,因为他现在是温文。可是温文不能动,他只能宛如天神般看着,即使看的再清楚也无法触及。
方陌刚开始只是默默的流泪,泪水还没滑落到下巴处就已经被他抬手抹去。泪水却像极了叛逆期的孩子,越是阻挡越是汹涌,最后方陌只是站在那里仰着头任泪水肆虐,哭的像是倔强的孩子。任凭泪水湿润了脸颊,也不出声。
毕竟曾经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看方陌哭的这么伤痛,温文竟也有些伤感。怎么就走到这一步,没有一点的预兆,是金钱的错吗?温文微微地有些抽泣。
本来已经快睡着的萧释云突然觉得旁边有点异动,微微睁开眼睛就见温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了温文总喜欢敲自己脑袋,没有一秒的犹豫,伸开手掌就挥在了温文脑袋上。
眼前一白,温文再能看清东西的时候就是看见自己面前的一张包子脸。温文无力地叹息,“你抽了?”温文无力的不只是叹息,还有脾气,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抽对方一耳光。
萧释云乐呵呵地看着温文,“你刚才怎么了?都快哭了。”
温文后仰靠在椅背上,手背覆盖双眼,说的话无不负气,“突然想起你和我同行,就哭了。”被呛了的萧释云窝回座位里,说的也是委委屈屈,“你这是不识货,有我跟着你偷乐去吧。”
现下萧释云安静了,温文才有时间回到刚才的梦。梦里的方陌哭的那么伤心,温文觉得自己竟恨不起他了,只是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他亲自下的手,他有什么理由哭的那么伤心?该哭的是自己不是吗?
萧释云窝在旁边的座位里隐约能感觉到温文的消极情绪,手也抬起了好几回,正思忖着要不要趁机再拍温文一下,就听温文说,“再动我就抽你。”
嗖的一声萧释云就收回手,窝在座位里一动不动了。温文依旧手背覆盖在双眼靠在椅背上,“想也知道你做什么。”果然之前觉得他敏感那是错觉,现在我这么难过,他居然还想着再拍我一下!
温文本来还想着多想想自己和方陌之间的问题,现在也被萧释云打扰的没有一点情绪了。他转过头看看窝在一边的萧释云,勾勾手,“过来。”
萧释云摇头,表示怎么也不会过去的。温文无奈地抿紧唇角,伸手就摸上了萧释云的脸,这才有了一丝笑模样,“叫你过来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