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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口,迟蔚握住门把,却始终觉得不甘,那一瞬他在想,如果他就这么开门走出去,或许就将走出有少顷的世界了。
有一种莫名的心慌猛然填满了心扉,他旋即转过身,提起声就对少顷说道:“你答应过的,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一样认我。”
少顷坐在沙发上,重新抬起头,那双眼睛已经哭得肿了,可语气却依然坚定,“我是答应过,可是我所承诺的对象是我的表弟,而你不是。”
迟蔚怔怔地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瓜,说出这样的话,他纯粹是在自讨没趣。只是那个时候,他真的很想再说一句,“哥,你那时答应的是,就算我只剩下一具躯壳,你也不会不认我的。”可惜这句话,他已没有勇气再说。
傻站了许久,迟蔚才又开口,“如果我的存在让你难过了,那么我会离开。”言下,他转身即走。
回到卧室以后,迟蔚又重新打开手机,想必楚宴是急坏了,一开机就进来N条他发来的消息,迟蔚只是粗略地看了看,但没有回。
刚看完,手机就响了起来,不出意料正是楚宴的来电,迟蔚看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想到他刚重生时,楚宴在沈珞的手机里还是被存为“亲爱的”。
不知不觉的,又想起那些日记,想起沈珞对楚宴的那深深爱意。
铃声响了好几轮,迟蔚才终于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他无力地“喂”了一声,紧接着就听楚宴在那边焦急地说道:“你总算肯接电话了,迟蔚,你现在在哪里?”
迟蔚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却始终没有开口,楚宴不闻他出声,便又着急了,“迟蔚,你听我解释,我刚那是抽风了,你别听我瞎说,我就爱你啊,你说句话好不好?我……”
他本还想继续说,可迟蔚却在那时候回了话,“我在家。”
听到迟蔚说话了,楚宴也放心了些,“原来是回家了啊,江少顷那家伙老不接我电话,害我那么担心,那么迟蔚,我这就去接你吧?”
“不用了。”没有多余的话,迟蔚甩下那三个字后便挂了电话。而当楚宴再打来的时候,他就没有接了。
大约是六点的时候,迟蔚打电话叫了外卖,半小时以后外卖送到,他端着饭盒去敲书房的门,里边没有声音,过了会儿,迟蔚自己拧开门把头探进去,见少顷正坐在书桌前玩电脑,他稍稍安心了些。
推开门走进去,迟蔚走到书桌前,捧着外卖对少顷说:“哥,吃点东西吧,别饿着了。”从他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少顷到底在看什么,他只是觉得表哥看得很认真。
少顷没有理睬迟蔚,只专注地盯着电脑,网页上,全都是关于“重生”的话题,然而没有一条内容是教人怎么把弄丢的魂魄给找回来的,想来也是,这种东西一直以来也就是个传说罢了,没有经历过又有谁会相信。
而迟蔚此刻的心情却是极其难受的,但是他又不知道事到如今还能再说些什么,所以最终,他只是把外卖放下,然后说:“哥,记得吃晚饭,我……”他想多说点关心的话语,可又怕那些话说出来会被误认为假惺惺,所以最终,他只是留下了如此一句,“我走了,你保重。”
一直到书房门紧紧合上,少顷才重新抬起头,望着那紧闭的门板,眼泪又涌了上来,半晌之后,他才勉强将情绪平复。
而后他取过了手机,给某个人打去了一通。
那个人,永远都会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候守在他身旁。电话里,楚非的声音很是优雅,“少顷,这时候打电话来,是想约我一块儿吃饭吗?”
平时要是听到这话,少顷肯定会嘲讽两句回去,可今天,他完全没有心情,“楚非,有空吗?我现在……很想要个肩膀靠一靠。”
楚非自然立马就听出了少顷声音里的不对劲,于是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你等着,我这就过去你那儿。”
(ToBe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终究还是写到了这段,╮(╯▽╰)╭少顷表哥好可怜,呜呜呜~
ps:你们不要霸王我嗷~
情绪宣泄
作者有话要说:唔……写完这章了,昨晚手太抽更错了,给各位添了麻烦,慕染在此鞠躬致歉~
最后,祝各位看文愉快~
迟蔚没有想到,当他走出沈家宅子的时候,恰好撞见前来找他的楚宴。
楚宴瞧他脸色不太好看,连忙上前搂住他,“迟蔚,你怎么了?”他从没看过迟蔚这表情,那双眼睛分明像是要哭泣了似的,可愣是看不见一抹泪光。
迟蔚抬起头,扫了楚宴一眼,而后径直往前走去,“回去吧。”这三个字被他念得很沉很苦。
楚宴莫名地站在原处,一会儿看看沈家,一会儿又瞧瞧迟蔚,终于还是追了上去,“到底怎么了呀?迟蔚!发生什么事了,你给我说说?谁敢欺负你,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你闭嘴。”迟蔚冷漠地甩下一句,扬手便拦下一部出租车坐了进去。
楚宴跟着坐上车,向司机师父报了地址后,然后抬起迟蔚的脸,刻意放柔语气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迟蔚试图将脸别开,却又被楚宴掰了回来,“你不用瞒我,我又不是瞎子,你表现得那么明显,我再瞧不出就是傻了。”他的拇指在迟蔚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不用怕,不管发生什么事,还有我在身边不是吗?”
不可否认,楚宴的这番话确实让迟蔚感觉心里暖了一阵,再度对上楚宴的双眸,迟蔚的语气比刚才软了几分,“楚宴,我……”
楚宴见他欲言又止,则又安抚道:“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没关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他的话语太煽情,让迟蔚顿然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方才在家里,面对少顷的淡漠,他都忍着没有哭,可是这一秒,当楚宴用温柔把他包裹住,他却忍不住了。
然而迟蔚却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在车里要是哭出来,实在是太丢脸了,于是他赶紧伸出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丝脆弱的声音。
而楚宴看他这样却着急了,“怎么了怎么了?迟蔚,你没事吧?”他摇了摇迟蔚的肩膀,下一刻却突然对司机说道:“就前面路口停车吧!”
司机大哥略微一愣,又确认了一遍,“就前面停车吗?”
“嗯,先不回去了。”待车子停下来,楚宴付了钱便拉着迟蔚下了车,其实他本是个很细心的人,心知迟蔚是怕丢脸才强忍着情绪,所以他索性带他下了车。
这一带的路楚宴很熟悉,一下车他便拉着迟蔚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那巷子白天也没什么人走,何况现在天都黑了。
进到巷子深处,楚宴才停下脚步,而后一把将迟蔚揽入了怀里,他凑近其耳畔柔声说道:“现在这里没有别人,如果难过的话,那就哭出来吧,别忍着。”
那句话就像是催化剂,顿时将情绪完全逼了出来。而在第一滴眼泪流出眼眶以后,又有更多的泪水争相涌出来,很快便湿了楚宴肩膀处的那块布料。
迟蔚这个人,他的处世态度一直较为淡薄,却总会被一些小说电影所感动,有时候是一个画面,有时候甚至只是一句话。
但在现实中,他始终是坚强的,记忆中他很少哭。前世的迟蔚是个孤儿,从他有记忆起,他就是住在孤儿院里的,18岁那一年他离开孤儿院,往后也都是独来独往。
由于工作的关系,他要经常跟不同的人打交道,但认识的人多,交心的却没几个,真的遇上事了,他也是那种宁可自己顶着,也绝对不会去麻烦别人的类型。
他有一个朋友,叫乔胥,是他这些年来唯一跟他交心的人。葬礼那天他看见乔胥了,但没勇气上前打招呼。
乔胥曾说过一句话,是用来评价迟蔚的,他说:“你这人啊,就是一根筋,其实何必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能够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为什么偏要给自己寻那些烦恼,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嘛,总是坚强着,你不觉得累吗?”
迟蔚记得他当时只是摇摇头,回了一句“你不懂”,而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其实乔胥是对的,不懂的人是自己。
人活在世上,不过是图个开心罢了。他重生至今不过一月而已,少顷表哥给了他以前不曾拥有过的亲情,楚宴给了他以前不曾拥有过的爱情,其实这就够了。
而他今天难过,不过是因为那个他所在乎的哥哥不再认他。
说出真相前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只觉得就算失去了也没什么,可等到真的失去了,才发觉原来自己那么在乎。
想到这里,泪水再一次决堤,迟蔚克制不住情绪,哭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