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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追了一阵,凌长风看准机会,打出了“钓鳌金钩”正好钩住了那黑衣大汉后领,猛力一拉,那黑衣大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踉跄。
福儿并未看出凌长风打出的金钩,还以为是黑衣大汉狂奔之际,脚步不稳,趁此机会,一腾身拦住了那黑衣大汉的路。
凌长风已来到近前,一面收下了金钩,一面说道:“唤不住尊驾,只好用金钩‘钩’住尊驾,失礼之处,请勿怪罪。”
福儿这才明白,凌长风仍然助了他一臂之力,否则,绝对留不下这个黑衣大汉。
黑衣大汉目光向凌长风一瞥,喝问道:“少侠是‘东海钓鳌客’的高足吗?”
凌长风微微一愣点头应道:“不错。请问尊驾是……?”
黑衣大汉接口道:“在下荆锦峰,人称‘冷面人’。”
凌长风“噢”了一声,道:“原来是‘水月山庄’庄主,失敬!失敬!”
福儿不禁心头一怔,自己的判断完全错了,对方并非柳氏母女同路之人。
想到这里,不禁问道:“荆庄主!方才承告不可住进‘和成居’旅店中,现在可否将真实情形告诉在下知道呢?”
荆锦峰道:“你真的名叫张大顺,外号‘朝天一炷香’吗?”
福儿摇摇头,道:“自然不是,想必庄主早已明白在下真实身份。”
荆锦峰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柳南江的仆童福儿。”
福儿笑道:“果然瞒不过尊驾高明法眼,想必为此。尊驾不愿在下住进‘和成后’旅店之中,是也不是。”
荆锦峰道:“今晚原打算作一笔买卖,不想有你在旁碍事。”
福儿道:“荆庄主倒是直言快语,结果如何呢?”
荆锦峰道:“上了柳家母女的大当,她们摆下了空城之计。”
福儿问道:“庄主可知出现那位柳相公是别人乔扮的?”
荆锦峰点点头,道:“在下已经知道。”
福儿“噢”了一声,道:“商美娟、唐如玉以及令郎处在明位,庄主藏在暗中,乔扮我家相公之人离去时,必然没有逃过庄主的高明法眼。”
荆锦峰道:“不错,正因为在下尾随其后,所以才知是假。”
福儿问道:“那么,乔扮之人是谁呢?是柳夫人吗?”
荆锦峰冷哼一声,道:“你想打听不难,让在下先问你几句话。”
福儿微微一楞,道:“能告则据实以告:不能告则三缄其口。”
荆锦峰问道:“你何时离开‘祥云堡’中?”
福儿答道:“晚间方才离开,不过几个时辰之隔。”
荆锦峰又问道:“你离开之时,那把缺口铁剑是否仍在秦羽烈手中?”
福儿点点头道:“不错,悬挂于秦羽烈书房之中。”
荆锦峰略微一沉吟,再问道:“铁剑上弹下一块废铁,在柳相公手中吗?”
福儿道:“据我家相公说,已被秦羽烈之女素茹慧拿去。”
荆锦峰点点头,道:“好!你回答得很干脆,我现在告诉你,乔扮柳南江的是谁。”
福儿迫不及待地问道:“是谁呢?”
荆锦峰却突然纵身而起,向一座密林中疾奔而去。
福儿防不到有此一着,连忙紧步相追,却已相距了三十余丈。
凌长风也扣好了“钓鳌金钩”,准备俟机会再来一次,好将荆锦峰再“钩”回来。
孰料,荆锦峰奔行数里之后,却自行停了下来。
待福儿和凌长风来到面前时,才往草堆中一指,道:“看!你家相公在此。”
福儿一看,方才在客店中出现的柳南江果然仰躺在草堆之中,天际虽无明月,却有星光,以致看得非常清楚。
凌长风惊道:“是庄主杀了他吗?”
荆锦峰道:“二位不妨看仔细,这位柳相公并非真人。”
二人用手一摸,这才发觉是个傀儡人,由于面部栩栩如生,在朦胧灯光中也就将人唬过去了。
凌长风道:“假人不会越窗而遁,必然有人背负而出,庄主看清那人是谁吗?”
荆锦峰道:“那人是一女子,身法奇快。将傀儡人藏在此处飞快离去,在下虽尽全力,也未追上。”
福儿喃喃道:“想必就是柳夫人?”
凌长风道:“想要弄清楚此人是谁,并无难处,守在此地就行。”
福儿道:“守株待兔?”
顿了顿,接道:“未尝不可,只是,并不值得,毫无问题与柳家母女有关的。”
正说之间,三条人影飞闪而至,正是商美娟,唐如玉,荆如楠等。
商美娟问道:“荆庄主!你在暗中警戒,可曾发觉有人越窗而遁?”
荆锦峰往草堆中一指,道:“看看可是此人?”
商美娟一看之下,不禁惊呼道:“柳南江被你杀了吗?”
荆锦峰摇摇头,道:“听说柳南江剑术不凡,在下未必能够杀他。”
唐如玉插口道:“如此说来,这是假的柳南江了?”
福儿接口道:“夫人说得不错,这只是一具傀儡人。”
唐如玉“噢”了一声,问道:“娃儿,你是谁?”
福儿应道:“在下福儿,柳相公的书僮。”
唐如玉又问道:“你可知道柳夫人因何用这具傀儡人故弄玄虚?”
福儿道:“目前曾传柳相公业已遇害,‘祥云堡’堡主曾代发讣告举丧,也许柳夫人怀疑死讯是假,故用此方法吸引我家相公出面。”
商美娟插口问道:“你家相公到底真死还是假死呢?”
福儿摇摇头,道:“在下也不知道。”
荆如楠跑过来在福儿的肩头上拍了一下,道:
“小兄弟!你还说你不认识柳南江呢!”
福儿笑道:“你方才装疯卖傻也够像的。”
商美娟瞟了凌长风一眼,道:“这位是……”
荆锦峰接口道:“‘东海钓鳌客’陆运翁的高足凌少侠……”
语气一顿,接道:“福儿!你是否想将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福儿点点头,道:“那是自然,不管柳相公的死讯是真是假,均不容许有人以此种方法在江湖道上招摇,福儿决心追查。”
福儿道:“先将这具傀儡人换个地方,然后守在这里等候。”
荆锦峰道:“福儿!我奉劝你不要如此,否则,你会遭杀身之祸。”
福儿从容道:“为主杀身,虽死何憾?”
荆锦峰道:“娃儿有此想法,令人可佩,令人可佩,不过……”
语气一顿,接道:“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必须仔细想一想。”
福儿见荆锦峰一片善意,乃问道:“依庄主之意该当如何呢?”
荆锦峰道:“荆某虽不曾和柳相公见过面,却听人提过,据云为人甚是方正,如无特殊原因谅不至于作出诈死之行,真相如何,自有大白之一天,你又何必计较有人冒充柳相公之行迹呢?”
福儿微一沉吟,道:“依庄主之意,此事不去理他吗?”
荆锦峰道:“那是自然。”
正说之间,又是一群人影飞闪而至,领先一人银发飘飘,赫然是那“八凤园”主人司马夫人。
商美娟和唐如玉似是不愿见到司马夫人,纷纷别转头去,望向别处。
荆锦峰道:“司马夫人!你好像是跟定我们了。”
司马夫人轻笑道:“庄主不必多心,妾身只想问问,铁剑是否到手?”
荆锦峰冷声道:“据在下所知,铁剑早被夫人夺去,此时因何又来动问?”
司马夫人冷笑道:“荆庄主不必装胡涂,你明知那把铁剑已被冷老魔夺去了。”
荆锦峰道:“夫人既然得剑不保,又问必劳师动众?”
司马夫人冷哼道:“别将‘八凤园’看得太似无能,妾身早知那把铁剑毫无价值,因而故意放手的。”
荆锦峰“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司马夫人此时已然看到草叶中的傀儡人,讶然道:“咦!这不是柳南江吗?”
商美娟讪笑道:“哼!夫人!你恐怕看走眼了。”
司马夫人道:“柳南江这娃儿妾身曾经见过,怎会走眼?……”
语气一顿,目光向福儿一扫,接道:
“想必你就是柳相公的书僮福儿,柳相公怎样了?”
福儿摇摇头道:“他不是我家相公。”
司马夫人讶然道:“是别人乔扮的吗?”
福儿道:“夫人说对了一半,这只是一具傀儡人。”
司马夫人一怔,喃喃道:“傀儡人?妾身知道是谁的杰作了!”
商美娟和唐如玉同声大笑道:“哈哈!司马夫人想必老眼昏花了。”
司马夫人并未理会她们的讥笑,双手扶起傀儡人仔细端详。
蓦然,傀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