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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秦越很茫然,他几乎非常想要回到那晚命案之前的日子,过自己没心没肺的苦难人生。
果然,夏实再怎么与众不同也有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他听到这样的话,淡笑了下,带好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警帽:“好,你多保重吧。”
秦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出了自己家的门,莫名的很难受。
他发泄似的打开窗户大喊:“小超!还不来做作业!就知道玩玩玩!你还有没有点出息!”
胆小的弟弟被他吼的立刻嚎啕大哭。
秦越心烦意乱,随便扔下拎菜的袋子便咕咚咕咚的找了一瓶凉水来喝。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又听到屋里传来幽幽的呼唤:“小越,你进来一下。”
秦越向来是孝顺的,他强忍下心底的不快,表情平静的进了母亲的卧室。
Chapter 9
病床上的母亲,脸已经变得蜡黄。
尽管秦越很努力很努力的去赚钱买药、找医生,她的身体仍旧日复一日的虚弱。
瞅着妈妈憔悴的样子,他的声音难掩不忍:“妈,你怎么了?”
秦妈妈好像有很多话想说,眼神饱含痛苦,却又似无从提起。
过了很久,她才费力的讲出句残忍的话:“做妈妈像我这样,倒不如死了罢了。”
秦越瞬间慌了:“你乱说什么,是不是那个警察和你说什么了?”
知子莫若母,他怎么来的钱,他靠什么为生,恐怕从来也掩饰不住。
但这个悲惨的话题,在母子两人之间也从未提起。
秦妈妈也挣扎着出去工作过,可颤颤巍巍还没搭上公交,就昏倒在街边,去医院输了几千元的药水。
此时此刻她卧床活着,大概也不胜于死掉。
但秦越是不会哭的,如果哭有用的话,他也能像孟姜女哭倒长城那样流出汹涌的泪水。
可是哭没用。
秦妈妈努力的笑了笑,又道:“小越,你有什么有什么梦想啊。。。。。。”
秦越疑惑。
秦妈妈轻声道:“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过的很糟,可是我知道自己怀了你之后,就有了个梦想。。。。。。我想要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现在看来,做梦也是没有什么用吧,可人活着不就要有个念想吗,不然还有什么希望?”
“我。。。。。。我没有梦想。”秦越低下头,盯着地板。
秦妈妈拉过他的手:“那个警察要是、要是对你好。。。。。。”
“妈,你瞎说什么啊,我俩都是男的,再说我跟他一点都不熟。”秦越使劲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强颜欢笑。
秦妈妈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缓缓的闭上眼睛,陷入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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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安全的活法,就是不发生改变。
即使一直活在糟糕之中,也远好过鼓起勇气选择了美好的希望,又要鼓起勇气面对惨痛的失望。
赶走夏实的秦越,感到了无比的轻松。
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夜店,也联系到了几个之前的常客,生活磕磕绊绊算是过的下去。
这晚,秦越早早的被约到个酒吧,约他的男人却又临时有事放了鸽子,百无聊赖之际喝了几杯酒,便在朦胧的灯光中寻找着新的目标。
人的脸,在这种环境下,好像也差不多。
但秦越还是很快注意到了一个人。
因为他穿着休闲外套,带着帽子,甚至在光线如此之差的地方带着太阳镜。
半杯酒放在他面前很久,也没有喝完。
偷看了几眼,那男人也注意到了秦越,抬起又苍白又消瘦的下巴似乎在打量,忽然又伸出手示意秦越过去。
秦越琢磨片刻,放下酒杯走到那男人面前笑道:“你一个人吗?”
“多少钱?”男人的声音竟然很清亮,而且如同丝帛似的细致。
秦越发怔。
男人又傲慢的抬起下巴:“我问你一个晚上多少钱。”
秦越从未见过这么单刀直入的,可自己出来也正是为了赚钱,于是弯弯嘴角:“一千。”
他忘不了这个数字,他总是要一千。
十张人民币,不多不少。
男人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转而便站起身来道:“跟我走。”
他过于高挑的个子吓了秦越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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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而安静的小屋。
秦越并不怕什么,跟着那男人走了一阵,便拐到酒吧附近的小公寓里。
男人不开灯,看不清屋里的家具,可脚踩的地毯软软的,触感不错。
谁都是有好奇心的,秦越忽然就拿下了男人的太阳镜。
可惜周围太黑,只能隐约看到他的鼻梁很高。
男人放下钥匙问:“你有什么忌讳吗?”
秦越说:“没有。”
男人嗤笑了下:“不怕痛吗?”
秦越也笑:“能有多痛?”
多痛他都试过,其实皮肉之苦,不过如此。
男人摸摸他光滑的脸:“我给你三千,你不许出声,哭也要忍着,好吗?”
秦越点点头,随即就被一个深吻附上了嘴唇。
他闻到了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茶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用力压倒在了房间中央的沙发上。
直至此时,秦越才明白他为什么问自己怕不怕痛。
因为男人很粗暴。
这种粗暴不是性急不是激动,而是一种阴沉的变态。
只有从虐待死小动物的孩子身上才能看到的那种最简单纯粹的粗暴。
脖颈似乎被咬的流出了血,但最痛的却是丝毫不被顾惜的下身。
秦越的皮肤渗出了冰凉的冷汗,他拼命的咬着嘴唇,只发出乱掉的喘息,手却深深的扣进沙发的皮质坐垫里。
这男人再用力几乎就能将他的腿扭断。
实在是太难受了。
秦越察觉自己竟然无意识的就被眼泪湿了眼眶,转而就自嘲的露出笑。
男人很敏感,忽然停下动作问:“你笑什么?”
秦越咬着嘴唇摇摇头,示意不出声才拿钱的约定。
见状男人反而放轻了动作,吻了吻他的脸,很快就释放了出来。
Chapter 10
黑暗里只剩下静静的喘息。
待那男人终于起身离开了沙发,秦越便立刻颤抖着的蜷缩起来,闭上沉重的眼皮争分夺秒的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叠纸币被准确的塞进了他的手里。
手感冰冰凉凉。
此时已是深夜,交易悄然结束。
秦越握紧了那些钱,仓促的穿好自己的衣服,而后数出一千块来说:“没过夜,不要这么多钱了,以后想找我还去那里就行。”
男人似乎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什么也没说,只嗯了声,而后点起只烟。
没什么血色的脸在空气中一闪而过。
秦越不知此时几点,只吃力的朝门口走去。
可腿软的厉害,脑子也缺氧似的昏昏沉沉,在摸到门把的刹那,竟然松了憋着那口气晕倒在地上。
他时常受伤,却很少别折磨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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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混乱的斑驳色彩随着眼睛再度睁开纷纷退却。
四肢无力的秦越很茫然的瞅着昏暗灯光中的陌生天花板,过了几秒才动了下,小声说:“对不起。”
“你体质好差。”旁边传来没什么语气的感叹。
秦越侧头,发现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人,四肢修长,在宽松的居家服里甚至显得有些瘦削,五官秀气,却因无色的嘴唇显得很不好接近,最夺目的是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即使此刻盯着本小说也掩不住那种类似野兽的冰冷和犀利。
若不是动听的声音太难忘,很难让秦越联想起这就是自己昨晚的主顾。
反正晕都晕了,也没什么面子好在乎的,他扶着沉重的脑袋坐起来,发现自己有点发烧:“是你太狠了吧?”
男人不回答,只是把自己正咬着的一大块巧克力递过来:“吃点东西?”
这家伙真是处处透着诡异,秦越摇摇头说:“我该走了。”
男人没反对:“再见,下回我会注意的。”
秦越笑:“这么快就想下回?”
“你很好看。”男人那表情不是在称赞只是在陈述事实:“最近我很无聊。”
有财主自然好,偶尔碰上几个大方的人也很快就会流连到别的花丛,秦越虽不强求也尽可能的给自己留下些钱路,他弯起勾人的眼睛,探身亲了他一下:“好啊,你叫我小越就好,你叫什么?”
男人淡淡的瞅着他,让气氛尴尬了快半分钟才说:“辉夜。”
秦越乐出来:“你漫画看多了吗?”
男人回答的很机械:“我不看漫画。”
秦越感觉自己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便笑着下了床:“有机会借你几本好看的,拜拜。”
说完他摸了摸外套里的钱,放下心来,又看了这位叫辉夜的奇怪男人几眼,便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