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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神仙哥哥,”妇人一把抱起自己小孩,一边责备道“又贪玩跑到哪里去了?”
紧紧圈着母亲脖颈,小孩奶声奶气道:“是真的看到神仙哥哥了。”
“行了行了,赶紧回家吃饭。”不耐烦的打断儿子的话,妇人推开木门进去,“吱呀”关上了。
风云涌动,刚刚还晒得很好的太阳,突然被云遮住,阴影从角开始,慢慢攀爬上墙头,翻过白色墙面,遮住里面。
云游的卦师刚刚摆好摊位,便被阴影笼罩住,抬头看看天,再低头看看竹筒里的签,思付良久,轻轻叹息一声,收拾了卦摊,背起幡帐,悠悠离开。
卦师的步子在一个青楼旁停下来,白日里的青楼寂静非常,所以极轻的琴音传来时,他有一刻中的疑惑,以为是自己错觉。然而,站在青楼后门将曲子完全听过之后,才明白世间确实有此天籁之音。调子略显生涩,弹的也不够完美,然而整首曲子听来,让人耳目清新,六根寂静。
试探着敲动后门,开门的是睡的迷糊的小厮,满脸的不耐烦,瞅着卦师瞪了一眼,道:“干什么,大白天的青楼不迎客。”
“这位小哥,”卦师换做笑脸迎上去“不知楼里弹琴的是何人?”
“什么弹琴的?”小厮挥挥手,作势关门“楼里弹琴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谁知道你问哪个。”
手推着木门,卦师脸上笑意不落:“就现在正弹奏的,不知小哥可知是哪位琴师?”
闻言,小厮挑挑眉头,歪头侧耳静立一会,疑惑的转过脸来:“现在有人弹琴么?”
卦师一愣,脸色微微变了,收回双手,歉意笑笑:“是我听错了。”
悠悠琴声还在继续,凡人却听不见。卦师凝目,不,不止是凡人听不见,似乎魔、妖、仙、凡、鬼都听不见,自己非道非佛,非仙非凡,所以琴声听的断断续续。
街角一个身影迅速从人群中闪过,走在一侧的凡人紧紧衣衫,觉得有些寒冷,面色平常的继续向前。
“仙。”卦师轻启唇开口,眉头微微拧着,这已经是他今天早上见的第三个仙人,这么多的仙人涌到凡间来,绝对不是巧合。
“嘭”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撞上竖在大街正中央的树干上,树干应声向一边倒去。
周围的人群发出阵阵尖叫,迅速朝四处夺取,冒失的身影抬首,抗住欲倒的树干,将它摆正,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这树好好的怎么了,邪门了···”人群中疑惑声此起彼伏。
“妖也来了。”卦师看着消失的身影,缓缓说道。
突然,一阵冰凉来袭,紧接着恢复暖意,卦师打了个寒颤嘴唇微微抖动着,良久之后,声线沙哑的说道:“魔···”
魔、仙、妖,三界之灵在整个人间聚集,凡人直觉春寒未过,天气依凉,有些道行的人看透这一切,急急离开原地,去寻求清净之地。
人间的帝王一日中午伏在桌上小睡之时,忽梦一白胡子老头托梦给他,让他寻找画中之人。帝王一觉醒来之后,日暖天高,以为是一场美梦,不想身下竟真的搁了一张画像。
画上男子清雅秀气,其貌绝世倾城,一看之下顿觉后宫三千佳丽黯然失色。
帝王不敢怠慢,赶紧宣召大臣,命画师照着图上人影描摹拓印数无数张画像,向人间各地散发。
一时间整个人间热闹非常,重金悬赏的告示挂在城楼下角,吸引着行人频频驻足。
关于画像上倾城绝世的人,百姓们众说纷纭。
有人说画像上的人是即将辅助国家的国师,皇上重金求人;有人说是皇上最宠爱的大公主女扮男装,多年前的她曾离家出走,至今未寻回;有人说那是皇上微服出巡时遇上的男子,一见之下难以忘怀;宫里流传的最多的版本便是皇上在梦中与此男子相遇,醒来便念念不忘。夕有襄王梦遇神女,今帝王梦遇奇男子,想来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了。
重金悬赏似乎已经不是重点了,更有些有心人照着画上男子模样影印成女子画像,出卖兜售,那场景堪称空前绝后,瞬时间洛阳纸贵,千金难求。
青楼的门后门“吱呀”关上了,穿着绣鞋的丫头步轻身急的朝前走去。
开门的小厮调笑道:“玉砌姐姐这大清早的从外面回来,难不成是去别处过夜了?”
羞红脸的丫头唾了小厮一口,骂道:“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懂什么,拿姐姐来调笑,又想被拧耳朵不成?”
“哪有哪有···”小厮陪着笑脸道“这不是看见姐姐想说句话嘛,哪知话就这般不讨姐姐欢心。”
“呸,你个滑头,本姑娘不知道你脑子里有几两油?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紫衫丫头一边往前一边指挥道“烧桶热水提到楼上来,再敢胡说八道,看本姑娘不撕烂你的嘴。”
“是是。”小厮乖巧的应着,转身去烧水。
青楼里的小厮哪个不是人精,该做什么还是懂的。
拽起长长的裙角,玉砌提着裙角“噔噔噔”上楼去,白日里的青楼空旷无人,木质的楼梯发出的声响在整个大厅中回荡。
“姑娘。”玉砌敲开门,转身进去,四下张望之后,小心翼翼关上门上了锁。
绿竹刚刚起身,墨发披在肩上还未来得及打理,素颜朝天,昨晚应酬一夜,疲累不堪,刚刚醒来便看到慌慌张张进来的侍女。眉头微微拧着,一手提起桌边的茶壶,一手翻过倒扣的茶盏,倾了一盏茶,轻抿一口搁在一边,这才皱眉道:“慌慌张张,是为何?”
见自家姑娘耐烦了,玉砌这才凑上来,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摊平了搁在桌上。
纸张有些褶皱,画工也不够好,但绿竹一眼便认出了画上的男子,那般清雅绝世的姿态,她此生只见过一个。
脸色微微变了变,没有涂抹的唇有些泛白,握紧丫头的手,绿竹抖声问道:“哪里见到的?”
“现下四处皆是,听说是左相大人亲自负责此事。”玉砌压低声音“这该怎么办?”
“他们已经到了?”绿竹问道。
“是,”玉砌答“我想着起早去给姑娘买豆腐脑,看到大队兵马前来,上前一问才知道是搜寻公子的。”
“青楼他们不该也检查吧。”绿竹起身。
“据说是挨家挨户的查,一个也不放过。”玉砌再加一句。
“公子起床了么?”
“我去看看。”
“嘭嘭嘭!”
不等玉砌有动作,敲门声自大厅传来。
“奉丞相之命,巡查皇上钦点之人,开门!”
男人嗓音洪亮,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这么快···”玉砌惊呼一声。
枕梦居的大门大开着,清晨的阳光直射进来,照着小厮睡眼朦胧的面庞。
骑在马上的人人神情肃穆,唇边胡子一把,起身下马,将马缰递给身边的人,披着大氅进门。
小厮赶紧迎上前去,赔笑脸相迎。
话都不多说一句,抬头望着空旷的大厅,随手一招。
跟在身后的官兵蜂拥而入,提剑小跑上楼,房间挨个搜寻。
又是一场混乱不堪的搜寻,左相站在厅中,淡然听着各类叫喊和大骂,一个尖细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我们姑娘的闺房岂是你可乱闯的,惊扰了我们姑娘,你吃罪的起么?”
听声音是个年轻的丫头,声音很清脆,只是,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跟在一侧的地方官员赶紧凑近,在左相耳旁轻声到:“说话的是绿竹的丫头,绿竹是枕梦居的头牌,接手这里已有三十多年了,岁月刻薄不见人衰,风韵随年华增长。”
左相回头,眉心微皱。
自知失言,地方官赶紧换话:“是个架子很大的头牌,几十年来都是卖艺不卖身,是枕梦居的老鸨。”
“哦?”左相收回视线“一个青楼头牌何以如此大的排场。”
“相爷,这枕梦居不是朔王爷点的地方么,”地方官笑着凑近“朔王爷护着的地方,谁敢撒野啊。”
“哪个相爷,这可是朔王爷庇护的地方,容不得你们撒野。”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大,火气不小。
迈步上前,扶着楼梯,左相慢慢上楼,目光闪烁,朝着争吵的房间凑近。
果然,水灵灵的小丫头闪着大眼,俊俏的小脸涨的通红,死命守着房门口,狠狠瞪着意欲进门的官兵。
“我看看,是哪个姑娘这么大的排场。”沉下声音,左相冷哼一声,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一个蛮横至此的女子。
“左相大人。”紫衫的女子缓缓跪在门口。
依旧,挡着门。
“玉砌,让左相大人进来,”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多年未见,有些旧事该同左相一叙了。”
多年未见···旧事···
莫非,他们有过旧情?
左相推门而进,地方官扒在一边,侧目向里面看去。
“看什么看?!”玉砌狠瞪一眼,抬手关上门。
翠玉屏风挡着秀床,左相站在进门处,一把年纪的人,对青楼女子的闺房没甚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