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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关系,我一直都当这是自己家里住。”妖君放下手,盯着酒盏的眸子改做盯晃仙“我对晃儿你,向来都不客气的。”
“以茶迎客,所以这坛酒的主题便是茶。”再度忽略妖君的话,几度吃亏的晃仙终于找到重点了,说着无赖的话然后招惹自己发毛,他在一边看笑话,这就是妖君,这就是魔尊!有时候偏偏像个顽孩,晃仙甚至坏心眼的想到,若是让妖君去舌战群魔或许会比剑斗群魔更有胜算。
文火舔舐着竹制的茶盏,绿色的酒盏由开始的翠绿逐渐向着暗黄的色泽走去,妖君也不急,晃仙不言他便不语。眸中的兴趣更浓,唇角的笑意始终不曾落下去。
天地静谧,唯余竹台上的文火在跳动着,偶尔有一丝袅袅轻气从竹樽中溢出。微风吹过之后,原本安静的竹林被竹叶的舞蹈引出一抹灵动,妖君抬头,绿色的竹叶飘飘摇摇的向下坠落,正巧跌落在晃仙的手边,妖君轻笑:“原来我同晃儿已经相识了这么久了,还记得我第一次上落尘的时候,这些竹叶正飒爽青翠呢!”
“意外。”晃仙说着随手拾起桌上的竹叶,竹叶的尖端捏在晃仙手心里来回转动,略略有些发黄的叶子陈述者秋风即将来临的事情,半晌,晃仙搁下手中的叶子“第一次在妖君的话中听出萧索之意呢!”
“萧索么?”妖君抬首,再度望向萧萧竹林,茂密的竹林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的,唯有醉月台上空有一方蓝天,蓝色的空际倒映进红眸中平添一份醉人风情“我只是略略感叹美好时光过得太快而已,就像你说的,六界中生灵无限,只有一个能让我刮目相看的晃仙。”
小心翼翼的端下火上的酒樽,晃仙将它搁在妖君手边:“素闻知己一人足,妖君你的胃口还真是不小。”
“呵呵!”妖君眯着眼睛看晃仙,熟悉的人都知道,那是他使坏的前兆,“若我多几位知己,那晃儿你,会吃醋否?”
“不会!”干净、利落的回答。
“唉,真是难过啊!”妖君身子向后斜,发现后面没什么可以倚靠的,顿时伏在桌面上“你连骗我一下都不肯么?好歹也让我在你身上找一下所谓幸福的感觉啊!”
“妖君,我有没有说过,你的这张嘴,一点都不讨我喜欢。”晃仙沉下脸。
“所以呢?”妖君凝眉,晃仙沉下脸的时候,通常他都会倒霉,第一次是把到手的酒没收了,第二次是莫名其妙被赶出落尘,这第三次···
“所以我不想请你喝酒了。”晃仙温和的说。
“什么?!”妖君惊讶,这么快就变脸了,比女人更甚,赶忙护着手边的酒杯,妖君不满的吼道“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我自然不会出尔反尔。”晃仙微微笑道“我刚刚是骗你的。”
“···”
“某人不是说我不肯骗他么,现在我骗了。”晃仙将手边的酒樽举在唇边,虽看不到他唇角的笑意,但从他上挑的眼角可以看出他的得意,妖君眼睛微微睁大,晃仙笑意更甚“从没酒到有酒,你是不是突然感觉很幸福了?”
“我最大的感觉就是太意外了。”妖君喃喃。
“意外我骗你?”
“不是。”妖君也端起手边的酒樽,眉眼上挑“我意外的是,刚刚几日,你就跟我学坏了。”
这下轮到晃仙哑口了,果然,跟妖君斗嘴他是必输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晃仙有些小郁闷,妖君说的没错,他还真是学坏了,若放在从前,他是决计不会因妖君的两句废话就做那些无聊事情的,果然,近墨者黑啊!
看到晃仙沉默,某妖又高兴了,从晃仙万年不变的清冷表情里看出郁闷的成份,他妖君是有多不容易啊!这世间看过酒尊最多表情变换的,大概非妖君莫属了。得意中妖君根本没打算放过晃仙,他勾起□泛滥的桃花眼:“晃儿你这表情,我可以理解为是郁闷吗?”
“不,我只是在发愁。”手中的茶还是温热的,不是最佳饮用状态,晃仙将他搁在竹制的酒桌上“南部起反的魔兵还在留音河对岸,妖君却有闲情在这儿拿我调笑。”
“嗯,就是这样,晃儿的话虽不是骗我的,我却感受到了幸福,原来你如此关心我呢。”妖君没放下手中的酒盏,由热到冷,细细感受酒的温度变化,也是一种暇意。
妖君是找不到重点还是故意装傻不言而喻,晃仙不想在废话上跟他多做纠缠:“我只是担心人间遭遇劫数。”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虽然无必胜的把握,却也有六分的信心。”妖君收起调笑的目光,神色肃穆“你不要小看文阅,如果我心里没底,我也不会如此放心的来饮酒为乐。”
“如此说来,倒是晃仙多余的担心了。”晃仙轻笑,妖君虽然不喜欢权利,却也不会弃责任于不顾,自己的担心当真是多余了。
“不过,”妖君说到这,话锋再次凝重“我确实有所担心,很担心。”
晃仙诧异,妖君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能让妖君很担心的事情,该会多严重:“担心什么?”
“你。”
、烂醉花间应有数
晃仙沉默,这次的妖君没有用调笑的口吻,而是极其认真极其庄重的说,他虽然没有明确的说出他的担心,但是晃仙还是明白了。妖君是仙界通缉的罪犯,晃仙不仅将他窝藏还亲自带回落尘。酒尊是负责给玉帝酿酒的,晃仙私自将酒给妖君,这,算是犯了天规吧!晃仙勾起唇角:“怎么,妖君怕自己战败后,众魔会占领我的落尘?”
“若他们占领了你的落尘,你无家可归时,我可以收留你,你只要整日陪我喝酒聊天就好,我不收你房钱的!”妖君笑着说道。晃仙的笑话缓和了稍微严肃的气氛,知道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晃仙的笑话还有另一种意思,那便是要妖君不必担心,他自会应付,想到晃仙的腹黑程度,妖君放了心,调笑话紧跟而来“如果晃儿你肯带来几坛好酒做嫁妆,我可以考虑再度给你夺回落尘的。”
“大言不惭。”晃仙说。
“对啊,只有大言才会不惭。”妖君说道“众生就是将自己的话看得太紧了,生怕说错了什么,所以才活的不够畅快。有酒便长醉,有音便静闻,有枕便如梦,若有知音,畅谈或者聆听都是默契。名利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总不敌一坛酒来的真实且令人满足。”
“追求不同,结果自然不同,不是每个人都如妖君想法相同。”静默良久,晃仙开口。
“不,不管是名利的追逐也好,山水的寄情也罢,所求的不过两个字,那便是喜欢,有朝一日你登上权利的顶峰,那就失去很多喜欢,倘若山水看尽,留下的也只是回忆。就好像你的这坛酒,我饮得不过是当时,我要的即是现在。世人皆为将来做打算,却失去了这一刻,将来还会有将来,这一刻的苦难换取将来的心愿,就是凡人所说的先苦后甜。但是他们似乎忘记了,这本就是一个等价交换,一个苦难,一个幸福,总要经历,他们又何苦自我相逼。”妖君说完,便注视着晃仙。
晃仙轻笑:“妖君的意思是,过头便不管尾?”
“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苦难和幸福都是逃避不了的,那何必杞人忧天。倒不如提一盏清酒看尽繁华起落,静候轮回运转,乐便狂笑九洲,悲亦能云淡风轻,保持最简单的念头,轻看浮生。”
将妖君的话思量良久,晃仙缓缓开口:“那妖君你心底最简单的念头,又是何?”
“随心而动。”妖君说,他的世界里便只有这四个字,一切随心。
“我明白了。不管是你的洒脱,还是你的狂傲,都是随心而已,就算有一天,你执着于某件东西,也是随心。只有随心的人才活的足够自在,足够畅快,也足够开心。”晃仙露出笑意“众生皆羡慕妖君的洒脱,却原来来的如此简单,不过是他们从来都看不透罢了,我,便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你不是。”妖君放下手中的酒樽,时间过了这么久,那些温酒已然凉透“从你将我藏在落尘那一刻起,我便知你与他们是不同的,有人活的自由,是因为他不谙世事,比如瞑幽,他有撑得起半边天的父亲,足够他藐视一切规矩。而你不同,你所做的都有因有果,你看透了一切,所以求的不过是一方清静。当你的清静被打破时,你亦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你受得了静默,也经得起漩涡,就像你选的这座落尘,虽然被猛狼击打,却总有一方安逸之所。这便是你,你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这一点上,你同我极其相似,因为你亦是个藐视一切规矩的人。”
妖君的话,如同投入湖中的落叶,虽然不至于溅起水浪,却依旧让晃仙平静的心湖荡起涟漪,他挑眉:“你怎知我于他们不同,你可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