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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老人炯炯迫人的目光,在令狐玉身上一连几晃,厉声道:“你是谁?”
“是区区在问人阁下?” “你先报名。” “区区‘密林之狐’!”
“呀”所有在场的广陵城高手?人人变色,全把充满杀机的眸光射向令狐玉。
灰衣老人嘿嘿一声冷笑,道:“老夫要带你到广陵城,加意款待。” 令狐玉寒声道:“阁下尚未报号。”
“老夫是广陵王座上常客,名号不必问了。”
“可是区区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灰衣老人吹胡瞪眼,怒极反笑道:“‘密林之狐’,你该一寸一寸地死。”
令狐玉故意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道:“一分一分死也无所谓,只是阁下自问有这本事么?”
“你无妨试试看,拔剑。”
“别大呼小叫的,充其量阁下不过是广陵王的一条走狗而已。”
灰衣老人双目几乎怒出眶外,灰白的头发,根根倒立,显已怒极。
令狐玉徐缓地抽出了青锋宝剑,亮出了起身之势,他口里虽狂,心底可不敢小觑对方,刚才对方出手伤了白衣蒙面女子那一剑,已显示出他是剑道中罕见的高手,功力已达炉火纯青之境。
灰衣老人大喝一声:“看剑。” 剑芒打闪,剑气撕空,斜跨一大步,罩身袭向令狐玉。
令狐玉话展烈日当家中的第一式,以攻为守,封了出去。 一了紧密的剑刃碰击之声过处,双方各退了一步,这一回合,间是秋色平分。
灰衣老人面色一紧,道:“果然有两下子。”
令狐玉冷哼了一声,道:“现在阁下接区区一剑。”
剑随声出,施的是“烈日当空”中的第三式,共十四剑。
灰衣老人可不含糊?立即挥剑迎击。
又是一阵惊人的金刃交鸣,灰衣老人再退一步,而令狐玉却在原地未曾移动。灰衣老人突地变得十分平静,激动的神情完全消失了。这是一个剑道名手所必须具备的条件,心平气和,凝神一志,这也显示出他将要施展惊人的招式了。
令狐玉当然一看便知,登时也沉凝下来,把十二成功方,聚到剑身之上。
他既冒“密林之狐”之名,解白衣蒙面女子之围,当然不能大意丢人。同时,自己与广陵王之间,恨深怨重,若非天性仁厚,以他的身手,不知要造成多大的杀劫。
双方凝神相对,岳峙渊停。场面静止了,但杀机却更浓。人人知道这一击必是石破天惊。时间像是凝结在某一点上,气氛迫得人呼吸皆窒。
“呀!”
粟喝声中,灰衣老人出了手,势如天河突泻,惊人至极。
令狐玉一振臂手中剑幻成一个夺目的飞轮,这是烈日当空这一招七式中的最后一式,也是最凌厉的一式,寓攻于守。
锵,然巨震声中,剑气四溢,裂空有声,近圈的武士,纷纷倒退不迭。
灰衣老人一退,再退,退了六七步之多,手中剑虚虚下。
垂,那一份慑人的盛气,刹间完全消失。令狐玉一个弹身,指着对方心窝。
灰衣老人顿时面如土色,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那批在场的广陵王府卫士,齐齐吆喝一声,围了上去。
“哇哇。”白衣蒙面女子旋身之间,两名武士栽了下去,其余的被震住了。白衣女子仅只略略一窒,跟着出手,所有的武士,把目标移向了她。于是——一幅栗人的画面,叠了出来,暴喝,惨号,血光,剑影。
整座的荒庵颤栗了。灰衣老人怒目瞪视血淋淋的现场,但却无法动弹。
白衣蒙面女子的功力,似不亚于乃兄“密林之狐”,而出手之狠辣,两兄妹却是一般无二。
疯狂的场面,结束得很快,除了与令狐玉对恃着的老者,广陵城方面的人就只剩下了最后一名中年武士,正在白衣蒙面女子的剑下,步步后退,到了墙边,已经是退无可退,脸上满是死亡的恐怖,汗珠滚滚而落,手中剑几乎举不起来。
大部分的尸体,尚在淌着鲜血,其状惨不忍视。令狐玉忍不住道:“够了,留一个活口吧。”
白衣蒙面女子冷酷地道:“我没你那么仁慈。”
灰衣老人咬牙大叫一声:“‘密林之狐’,下手吧。”
“哇。”惨号颤人心弦,白衣蒙面女子的长剑,刺入那武士的胸膛。
令狐玉侧过面去,心想,两兄妹都是心狠手辣。心念之间,觉空气不对,“锵,”然一声,手中剑被一股强力荡开,几乎脱手。这不过电光石火间事,目光转处,只见灰衣老人的身影已自屋脊消失,他没有去追,只重重地吹了一口气。 原来灰衣老人乘令狐玉转头分神之际,猝然下手,他的目的只要脱身,是以没有下杀手,否则令狐玉非受伤不可,因为两人功力悬殊不大,但如他若要下杀手,纵使伤了令狐五,他自己也就别想全身而退了。
白衣蒙面女子抽剑回身,道:“为什么放他走?”
语气之间,显示她是个很任性的女子。令狐玉抛下了蒙面的衣襟,淡淡一笑道:“是在下一时大意。”
“你根本没有杀他之心。”
“令兄呢?”
“不知道。”
说完,转过娇躯,姗姗入内去了。
令狐玉归剑入鞘,扫了一眼满院积尸,转身离开,出了庵门,他深深透了一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正行之间,一条灰影,迎面而来。
令狐玉不期然地上了步,灰影也停了下来,一看,赫然是那真正的“密林之狐”,脑海里不禁又浮起自己寅夜往访,见他与青衣女婢同房的那一幕,下意识中,对他仍然有一种不齿的感觉。
但又想到对方对自己的种种情谊,堪称义薄云天,自己可不能因对方的私德而忘恩负义。心念之间,拱手道:“小弟拜谒兄台。”
“密林之狐”似有不悦,道:“你到今天才想起要来?”
“不,小弟已来此多次,每次访兄台都正巧不在。”
“你没留下话,令区区悬心。”
“啁,是小弟疏忽了,尚请宽恕。”
“老弟现在何往?”
“庵内发生事故。”
“噢,什么事故?”
“广陵府爪牙寻衅。”
“算是平息了,没事,令妹受了点轻伤。”
“请转回庵内,我们谈谈?” “小弟还有事。”
“区区兄妹已准备他迁,你下次来此时就没人了。”
“哦,好吧。”
令狐玉随着“密林之狐”重返庵内,到了精舍明间中落座。“密林之狐”请令狐玉稍候,自己转入内间,经过院子时,对院内积尸视若无睹,无动于中。这种性格,令狐玉深不以为然。
青衣婢女献上香茗,冲着令狐玉盈盈一笑。
令狐玉正襟危坐,沉声道:“小姐的伤无碍么?”
“难得少侠记挂,是皮伤,不要紧。家小姐警谢少侠援手。”说完,深深一福。 令狐玉暗忖,还谢个什么屁,方才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如果不是碰上他这个冒牌的“密林之狐”,她还有命在么?
青衣婢女似已窥出令狐玉心意,赔着笑脸道:“方才小姐对少侠很失礼。”
“哪里话。”
就在此刻,“密林之狐”转了出来,仍是蒙着面,青衣婢女退了下去。 “谢谢老弟适才对舍妹援手。” “小弟欠兄台甚多,些许小事,何足挂齿,适逢其会罢了。”
“舍妹对老弟的剑术十分推崇。”
“夸奖了。”
“老弟可能以敝兄妹不示其面目为不然?”
令狐玉朗声一笑道:“人人皆有不得已之时,小弟并不在意?”
“密林之狐”沉凝道:“实缘敝兄妹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迟早总有一天会对老弟出示真面目的,其时,也就是你我缘尽分手之时。”
令狐玉心头一动,道:“那是为什么?”
“密林之狐”音调有些悲凉地道:“一切都是命定,人力无法挽转。”
“小弟不解?”
“届时老弟便知道了。”
“那兄台又何必定要出示真面目呢?” “我说一切都是命定,无法改变。”
令狐玉茫然地点了点头,事实上根本没有猜测的余地,什么是命定,命定了什么?出示真面目之后,便告缘尽,永不再见,简直是匪夷所思。
心念之间,改变了话题道:“兄台才说要准备他迁?” “是的,此地并非可以久居之所。”
“今后如何联系?”
“这个,有事我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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