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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安排得妥妥的,倒是有件事要麻烦管家通传,我能否私底下叫王爷一面?”?
“这个容易”,总管也不问缘由,只管应了下来,“回头我在差两个使唤的给公子,公子这院子是缺不了人伺候的。”?
高一清之前在王府内偶尔小住一两日,身边有个小游就行,这次是要长住,也就不推辞谢了总管。?
见过两个来伺候的下人,高一清精神有些不济便睡下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十分,睁开眼许久依然没有办法撇去那种失落地空洞感,索性唤来了小游为自己梳洗。?
而这个时候风擎派到观音寺上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原原本本地说了那日高一清与如意夫人落水的情形,一并带来的还有各种惘断的猜测:
“现在山上有些传闻,说是大户人家里男妻和下面的侍妾争风吃醋,把人给推进水里了,自己也跟著跌进去了,那侍妾身子柔弱还在寺里养著……”?
回话的下人没敢多用多说话,只简单叙述,其中恶言重伤的话都没悉数说尽,就见坐在上位的风擎脸色愈加难看,甩袖腾得站起来了:
“好、好个争风吃醋啊?!居然还给我推进水里了?!养身子是吧,那种破庙里哪能养她那精贵的身子。来人啊,给我现在就把人给我接回来!”?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上山下山都方便,但在主子盛怒之下家仆也不敢多言,利索了手脚就领命出去了。
厅里的奴才们寒蝉若禁,後背上寒毛都竖立著。
?
风擎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攥进拳头,闭上眼试图压抑下来,却一想起高一清在无措里落进水里,险些丢掉性命,他还是扫落了桌上的杯盏以发泄心中的不快。
!!当当清脆地碎了一大片,茶水和茶叶溅得到处都是。
、(10鲜币)行道迟迟95
如意夫人被连夜抬下山来,几经折腾已是面无血色,苍白如纸,丫鬟九儿在边上急得眼都红了。
一直在屋里焦躁度步的风擎还在想著如何让高一清好消气儿了,他心中总有一丝不安,直觉这次不那麽简单,却又不敢往坏处想,一时犹如困兽挣脱不来思绪的牢笼。
下人从侧门进来低声禀报夫人接回来了,风擎目光一凛,一路带著煞气到了後院,此时夏初绿意初萌,院子里的女萝如同往年一样爬满墙头,只是院子里没点灯,披覆出一片高大的黑影。
院子里闹闹哄哄的站著丫鬟婆子不得进屋,瞅见主子来连忙让开路,帮著打理後院的斤木婶子赶紧上去就道:
“爷,您来了就好,这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回事,夫人被抬回来时整个人的气色别提多吓人了,九儿愣是进都不让我们进去看看,您说夫人要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可怎麽办啊?”
“是麽?”
风擎不轻不重问了一句,打量著整个院子,细细算来他是许久没进这个院子了,难怪觉得有些陌生了。
风擎眯起眼回想起第一次进这院子的情景,那时他与如意正是新婚第一夜,送完宾客之後便到了此处,在挑下红盖头的那一刻,风擎却後悔了。
最终交杯酒没有动,他在那双莹莹的带著羞怯却强装镇定的眼中又急匆匆地出了这院子。
风擎对高一清总是有一丝愧疚的,他知道高一清对他也许算不上是一往情深,一开始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总是想要给予得更多,好来偿还自己强硬的掠夺。
风擎已记不清当初是为了什麽又和高一清闹了起来,二人许久未见了,赶上他新娶一房妾侍,风擎本打算挫挫高一清的锐气的,自己伸出去的手总被推回,他心里也是憋著一股子气的。
可临到了头,风擎还是心中不忍,在与如意夫人新婚一夜留宿在了高一清的屋里。
第二天风擎一睁眼就听到了外面陌生女子的说话声,出了里屋一看,原来是他昨天娶的妾侍过来请安,安安分分的,眼中没有不平和嫉恨。
风擎也算记著这人了,以後和高一清不愉快的事儿,找些由头来激一激高一清,风擎便会住到如意夫人的碧萝院里,几次三番一来,如意夫人便成了以後他最宠的那个。
出身不错,又识得大体,高一清不愿理他後院那些烦心事,如意夫人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可惜风擎此刻心里想的不是如意夫人的好,他只想到他俩成亲那日,高一清心里是如何苦闷,只是听著他的脚步声,高一清便从屋里赤著脚出来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脸上的表情看著很是委屈。
风擎想,高一清这回受得委屈也是如此吧。他们俩的事,却硬生生插入了第三个人,怎麽能不委屈呢?
“去把门给我打开。”
风擎深吸了吸了一口气,每每想起高一清落水有个好歹,他总是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慌。
若是如此,他并不要留下这个女人了。
本来预计著也许需要撞来大门的,门倒是从里面来了,屋里只点了几只蜡烛,一团模糊里九儿纤细的身子半隐在门後。
看著黑黝黝的门内,原先涌上心头的愤怒被担心内疚代替,风擎看著半开的门,突然觉得没有进去的意义,他找这个女人做什麽呢,一切终究是他种的因结出来的果,最後吩咐道:
“都出去,把院门给我锁上,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开。”
风宅整日里的诚惶诚恐终於就此落幕,各个院子里的灯恍惚地亮著,廊沿环绕的宅子似乎藏了许多秘密,阴森空旷得很,不消一刻锺家主最宠的夫人被锁在院里的消息就会在夜色下传遍整个宅子罢。
“爷,夜深了,时候不早了,您先歇下吧。”
大厅里灯火通明,风擎遥遥地坐在上方,厅里除绿送外没有另外的人伺候。
绿送等了许久也未见主子答复,又小心问了一句:“爷,您想吃点什麽,绿松找厨房去安排。”
“你去门外守著吧,我静静。”
风擎说话语气淡淡的,听来和往常是没多大区别的,绿松却觉得心里堵得慌,低声应了一声便在厅外伺候。
风擎这一身可谓大落大起,要让外头人知道了都可以编作话本,稍加润色,就是一个命中注定贫贱转富贵的壮志凌云的好故事。
风擎现在把风家家主的位子坐的稳稳的,可那些旁支哪能消停,一个个俯首贴耳故作的笑脸下的真正的嘴脸谁能知道是何模样。风擎的身世在外并不为人所知,但风家里对他的底细再清楚不过了,对压在头上的人常背後骂到:不就是当初那个婊子养的孽子麽,看他能作威作福多久!
可面上的巴结恭敬却是争先恐後,唯恐落於人後。每年春节时族里的人就老早开始打听风擎要在哪处待著,要是得知风擎在外不回来的消息定会书信不断规劝,一年劳碌应该歇歇和族人聚聚,不过是想抓著机会往风擎面前凑好寻个差事。
眼看著风擎快到而立之年了,膝下尚无一子,这几年春节祭祀时,不管是旁支的还是嫡系都开始有意无意地带著年幼的稚儿到风擎面前,风擎这个年龄也该考虑养个孩子在身边了,这孩子必然是要风家的血脉。
风家就不曾真正的安宁过,平静之下波涛汹涌,从他坐上北上的马车起,撇去屈辱过往,却也一脚踏入了叵测未知里。风擎一身斗志,势必要将曾经将自己踏在脚下的人都掌握在股掌之中,看著他们在自己面前谄媚假笑,费劲心机来取悦自己。
风擎对此一直兴趣盎然,此刻,他却疲了。厅里灯火通明,桌椅成色光亮,摆设讲究,腐朽奢华,这里对於他来说却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6鲜币)行道迟迟96
风擎打定主意天一亮他就立刻去王府拜访,势必要见上高一清一面,这样的急迫似乎在心下烤了一把火,灼热得让他急不可待。
“绿松,什麽时辰了?”
绿松听了厅里的声音,立马就转了进来,小心看看风擎的脸色,报了时辰:
“爷寅时了,您要现在歇下吗?”
“已经天亮了麽?”风擎看起身来,不知不觉坐了一夜,骨头僵硬得厉害。
绿松给风擎披上一件斗篷,刚清晨还是有些凉意:“是,爷要不先用早膳?”
“嗯,让人先去王府递拜帖,把马车也备好。”
风擎去自己的院子梳洗一番,用了早膳,日头还隐约在云後,这个时辰去王府拜访还太早了,风擎只能在院子来回走动著好消除心中的焦虑。
等到了卯时初晓太阳冉冉升起时,马车慢慢悠悠地拐到了王府的大门。绿松跳下马车到门房先去打听後,才回到马车旁撩起车帘低声道:
“爷咱们进去吧,今天王爷荀休,给应了帖子。”
荣王没想到一大早就遇上了如此头疼的事,还不如晚些再起呢。只是昨天见了高一清,也是知道了了不得的秘密,在高游文面前他尽量表现如常,夜里却思量许久,觉得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这世间最拉扯清的东西就是情爱,荣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