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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仲也是信心满满,冯可君则是轻笑一声,低了头什么话都没说。
不好对付么……诸月看着冯可君的反应,眯起眼,呵,这样的人怎的还只是一个六品官呢。“冯都尉。”
冯可君抬起头,与他对视,眼中笑意几许。
“母妃曾对我说过,冯校尉可是聪慧过人,善于计策,助周将军建了不少功勋啊。”诸月说罢,端起茶杯,噙了一口。
“不过是谬赞。”冯可君颔首,显得有些难为情。
倒是周仲,激动起来,“这是实话!可君脑子厉害的很!有许多回都是亏了他,才能打了胜战!”
冯可君盯着周仲,微微笑着。诸月将他们举动都收入眼底,嘴角也微微笑起来,“那么,以后也要仰仗冯校尉的本事了。”
“不敢当……不过是各取所需。”
诸月手一顿,又笑起来,“对,各取所需。但总归,是同一船上之人,还是要互相帮忙么。”
冯可君眉头一挑,也不说话了。
诸月捡起桌上的糖炒栗子,剥开,咬了一口,呵,一切果真如他所想。
接下来几日诸月倒是清闲,几乎足不出户,天天在王府中不是舞剑,便是逗猫儿,快活似神仙。反是阿庆,不知怎的就忙起来了,到处奔波,一回府就钻进书房,与诸月报备些什么。陶凌偷偷溜去听了一回,就让诸月给抓个正着,以后便老实许多。
“福伯,”诸月收了剑,满头的汗,用布巾随意擦了擦,“还有多久到父皇寿辰?”
“快了,下个月的十九便是。”福伯应了一声,送了件外袍给他披上。
“哦。”
“少爷定下的那座麒麟玉雕钱老板昨日送来了,少爷可要看?”
“不必了……对了,许宁早儿来过么?”诸月停下脚步,把身上沾了汗的衣服脱下递给他。
“许侍卫差人来说,他下午过来,早晨刚巧碰上他当班。”
“行,他来了便叫他进书房来找我。”
“哎。”
诸月忙着,陶凌也没闲着,他跟着李嬷嬷在后院忙着,事实上,便是李嬷嬷在忙,陶凌在一旁闹着。
李嬷嬷才将剥开的果子放下,陶凌瞧着,随手捡起来吃,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什么。
“哎,人怎的都不见了?”陶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都去做什么了?”
李嬷嬷瞧了一眼,平日热闹的院子空了许多,也有些不解,刚巧见得珠儿匆匆进来,忙拉住她,“作甚呢!怎的这般着急?”
珠儿这时也停了脚步,将衣襟整理好,压低声音说,“是王爷!安乐王爷来了!大家都去大堂伺候了!”
“安乐王爷?!”李嬷嬷有些惊讶,她原先是诸月的乳娘,多少晓得宫中的事儿。这安乐王爷便是诸林,平日在洛阳城,极少回京,怎的会来拜访?
“快到皇上寿辰了,回京来了吧。”陶凌瞧瞧她俩神色,说了一声,打了井水洗手。
“那是下个月呢,怎么就——”
“哎呀,嬷嬷,您管的倒宽,我们做下人的,主子想的什么,做的什么,干我们何事?哎哎哎——小兔,少爷找你呢!”珠儿打断她的话,冲上前揪住陶凌的袖口,“快些儿走!”
“说便说,揪我作甚?!好歹让我换身衣裳不是?”陶凌瞧瞧身上那身粗布衣裳,还是回房去换了身新的,重新梳了头发再跟着她往前厅去。一路上倒果真瞧见了些生面孔,大约是王爷来时带着的侍卫,板着个脸,像是没瞧见他们一般。
回廊曲折,一路上雕着许多木花儿,连着那花瓣都瞧得分明,隐隐似乎还能闻见香味。大堂中候着几个下人,都低了头,不发一言,上首坐了王爷和诸月,看那神情倒是相谈甚欢。珠儿没敢上前,就在厅外停下了,推了陶凌一把。陶凌瞧着也拘束了许多,想了想,待得诸月往外瞧见他了,才进去。
“哟,来了。”王爷瞧着很高兴,“过来。”
陶凌是见过诸林的,从前过年还有中秋,诸林都有来过,后来就少了。大约也有一两年时间不见了。这一回看着精神不错,陶凌算了算,他还年轻,今年才不到三十,穿一身白色的衣裳,绣了金线,外袍衣角绣着斑斑绿竹,显得斯文许多。诸林的母妃原是洛阳城中有名的美人,进了宫,生诸林时难产而死,诸林跟着也得了一副好模样,跟着年岁见长,那一股子英气也显露了许多。
诸林不到二十便被赐婚,得了一房夫人,现如今成了福晋,生了一男一女一对孩子,在洛阳自在安生,膝下儿女欢笑,日子赛过神仙。
“小兔还记得本王么?”诸林笑眯眯地摸摸陶凌的头发,“也是,本王可是许久未来这儿了。”
“大约记得一些的……”陶凌不敢动,眼神倒是怯怯地瞧向了自家少爷。
“哟,还怕人了?以前也是什么都不怕的,还敢变着法子来折腾本王呢!”诸林笑起来时,眼角显出些许皱纹,倒真是欢喜,他只当陶凌是个孩子,比自己儿子也大不了多少,说起话来也就随意许多。
诸月拉着陶凌到自己身旁,也跟着他的话说:“就是么,成天在府里淘气,今儿见了皇兄,倒是不会说话了?”
听见他这么说了,陶凌腾地红了脸,撅起嘴不乐意了,以为隐秘没人瞧见,偷偷使坏,扯了扯诸月的袖口。谁知偏让诸林瞧见了,摇着头好一阵笑。
瞧着陶凌要急了,诸月才给他打圆场,“好了好了,去,给皇兄说说好话,看看能不能帮你家少爷诓些值钱玩意儿来。记得挑些最贵重的,可劲儿拿!”
“诸月,你怎的不教他些好的!”诸林失笑,瞧着陶凌当真冲他伸了手,也就随手将身上一块玉佩给了他,“行了,这可是给你的,可切莫让诸月抢了去!”
陶凌笑眯了眼睛,也不客气——每回诸林来,都给他些小玩意儿,个个都是值钱的,叫他藏着。瞧着手里的玉碧绿通透,定是不便宜,一把塞进自己怀里,还甜甜喊了一声,“谢谢王爷!”
诸林大笑,又逗他,“小财迷!哎,要么你喊本王一声‘爹’,如何?”
“可别!到时候皇嫂不晓得内情,真真把小兔当了你的儿子,皇兄,你可就解释不清了啊。”诸月打趣道,“小兔,喊张妈中饭给做个荷香鸡,多加几个菜色。”
“哎!”陶凌脆生生地应下了,转身跑了出去。
“这孩子……”瞧着陶凌的背影,诸林微笑着,又说,“难得诸月你还知道我爱吃那荷香鸡。”
“不敢忘。”诸月这句说的真切。
原先在宫中受人欺负,也就诸林多少还照顾些,但也不敢太过,怕招惹更多是非。但仅仅这一点,也让诸月记到了现在,还当真不敢忘。
“我听着宫中传着,你被人推入水中受了伤?”
“呵呵,这种事儿,怎的能瞒住皇兄?倒也无大碍了。”
诸林点点头,半晌,叹了口气,苦笑道,“皇家是非多啊!诸阳头几年我还见过他,却没想到为了这个皇位,他竟变得如此……”拍拍诸月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诸月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他,“没来得及问问皇兄,怎的就被贬了京城呢?论才气,论能力,皇兄都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啊。”
“呵……你当真以为想要皇位,就只需这些么?最重要的,不过要有野心。诸月,我安于平静,甘于平凡,断断无法担起这责任,这便是我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
“至于被贬,也不过是其他人的想法,皇兄的心思我想诸月你……大约也是能明白的。”
诸月看着他,还是败下阵来,点点头。
“我与你总归还是不同的。我无所牵挂,你还是有母妃需要考虑,你我二人心思也便有所不同,但诸月,你要晓得,皇兄,还是与儿时一般,站在你这一旁。”诸阳太过阴狠,诸月未曾如何得罪他,却也叫他如此陷害,这种人诸林也不屑与其多交往;而剩余的其他皇子中,也不过诸月与他最为亲切,他与诸月虽不是同个母妃所生,从小却如亲兄弟一般,他一向疼惜这个弟弟,而诸月也对他敬重有加。
诸月闭上眼睛,也未答话。
“诸阳从小便骄傲,到如今依然,骄横跋扈,无法无天……他是注定要陷进这场漩涡中的。诸月,现如今你还有的选择,但也时日不多,你也是极清楚不过的。我只一句话,你定要活下,莫将自己也搭进去了。”诸林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到这时,真正切切地拿出了兄长的态度。从小,他是没有母妃,诸月则是有,却无法得到;或许是同病相怜,二人比其他兄弟更为亲近,互相扶持着到了今日,到底还是念着对方的好。“若是有什么需要或是难处,便来寻我,我如何也不会舍下你,可记得了!”
“我晓得的。”诸月鼻端微微的泛了酸楚。
诸林点点头,看着他,叹了口气。
可两人,最终命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