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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同打扮,着一身黑衣,连着面上都围了纱巾,将鼻端下的全部掩住,一副刺客打扮。
“若不是一尚说了,朕还真没在意过你们的装扮,确实有些不大入得了眼。”诸清摸着下巴沉吟,“干脆把这身衣裳换了。”
二人对视一眼,应下。
“对了,过些日子去救个人——大约三天后。”
“是!”
“对了,魅影。”诸清忽然喊了其中一人,那人眼角微挑,一点泪痣勾出几分魅惑。“注意些分寸——”
“敢问主子……”
诸清抬眸看他,“自己瞧着办。”
“……是!”
、断臂
陶凌在房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利器。在地上努力往上跳,腹部还是有些隐隐作痛,好不容易扒到了窗子上,透过铁柱子望向外头,隐约看到好几个把守的人。陶凌探着头警惕地打探着周围的形势,却始终找不到出口。东面有一个小院,不知住的是谁,若是诸书动的手,大约是莲陨被囚在里头。大门口有两个大汉守着,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似乎在聊着什么。
陶凌还想再看,手扒得疼了,一时没撑住便摔了下来,发出一声闷响,惊动了门外的人。陶凌捂着屁股咧了咧嘴,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缩着身子凑到稻草堆旁边去了。
陶凌虽不是个公子哥,也干过粗活,但像昨天一般被人踢打还是第一回。在诸月那儿的时候大家都对他很温和,一如家人,后来与诸月互诉心意了,更是被宠着惯着,哪里吃过这般苦头?!想到诸书下的手,陶凌似乎觉着腹部又痛得厉害了。
门“卡拉卡拉”地响,有人开了锁。
陶凌有些紧张,反射般的瞪着门口,身子不住地往后缩着。
他虽是没什么本事,但也不能拖了诸月的后腿,两块兵符?!诸书简直是痴人说梦!可陶凌也有些纠结,一面希求诸月能救了他出去,真把他看得比权势更重些;一方面,却又希望他能更理智,陶凌极为清楚,为了这两块兵符,有多少人做了牺牲!淑妃一心念着让诸月登上皇位,现如今诸月的势力一天比一天壮大,若是在这个时候……陶凌不敢再往下想了。只得不断给自己鼓劲,是为了少爷!都是为了少爷!若是实在不行……他便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也好过留在诸书手中受辱!
自个儿正胡思乱想着,门口透进来刺眼的亮光,诸书笑盈盈地看着他。
陶凌咽了咽口水,心中惊慌,却依旧装着一副无畏的模样。
“今儿可是第二天了。”诸书看着他,眼中盈满了笑意,“诸月还没有动静。”
陶凌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明知晓这是自己一直念着的,却始终盖不住心里一丝失落。
诸书看着他,慢慢地又笑了,“还真是条忠心的狗么……”他原先不过是打算将莲陨夺来,谁想着将陶凌也一并捉来了。其实相比较夺兵符——他也知晓能换得的几率实在是小——他更想要的不过是想知晓诸月看到被蹂躏的陶凌后会有些什么反应,想来都觉着有趣。
陶凌小心翼翼地望着诸书身后,没有其他人跟随,一下大了胆子扑上去,诸书猝不及防当真被他推得跌坐在地上。趁着这空当,陶凌猛地从他身旁跑过,诸书伸手扯住他的手臂往前一甩,力气实在是大,陶凌狠狠地摔到地上,蹭破了手掌,火辣辣地疼。
“胆子还真不小!”诸书像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从地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陶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陶凌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还未反应,瘫在地上的手臂便被他一脚踩住,陶凌发出一声惨叫!
“贱奴才!”诸书眯起眼,脚下发了力,狠狠碾着。
陶凌尖叫着,用另一只手去推他的脚,却是无济于事,脸上因着疼痛涕泪四流。
白色的衣裳被地上的尘土磨得有些脏,从手臂上溢出大片的血,陶凌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臂被踏得变了形,无力地瘫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失了神,嘴唇失了血色,微张着,轻轻地抖着,却也叫不出声。
诸书看着他的惨状,哼了一声,出去喊了个大夫进来随意地看了一下,上了点药大致包了包。他只不过是揍了陶凌,却也没打算真将他弄死,留着一条命便能继续威胁诸月,还能慢慢蹂躏,何乐不为?
诸书看着被拖到稻草上的人,似乎是昏过去了,也不多理会,让人在墙角扔了几个硬馒头,便不再在意,转身出去了。
陶凌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醒来,手疼的厉害,绷带缠得比昨日的精细多了,看着是已经换了药的。离着他睡着的草堆不远处添了一张矮桌,上头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碗,盛着药汤,微微地冒着白烟,似乎是热好了刚刚放在这儿的。
陶凌努力撑起身子,疼的厉害,一下眼泪便出来了。
“少爷……”他蜷缩着,低声啜泣。
谁说那解签人说的不准呢!可这种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到头?!陶凌咬着唇,不断地抽气,想将出口的呻。吟都咽下,却实在不能,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将视线都模糊了,也没力气去擦。
肚子饿得紧,陶凌蹭到墙边,抖着手攥紧了冷硬的馒头,一口一口咬着。难以下咽,却不得不吞下去。吃到一半,又忍不住哭起来,拿手背挡着眼睛,小声地呜咽。
“少爷……”
诸月猛地从床上坐起。
眨了眨眼,还是陶凌的房间。他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地睡着,耳边似乎听见了陶凌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他“少爷”,猛地就惊醒了。
醒来后,诸月一手掩着心口,心跳的厉害,连着额上都泛了冷汗。拿手擦了,却一直掩不去心悸。莫不是陶凌……诸月猛地摇摇头,不会的!诸书既敢拿陶凌要挟他,便一定是打定了主意会保陶凌安全的!定是他多想了,是他多想了!诸月一直这么安慰自己,却掐不掉那份不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快疯了!
诸月是想着拿兵符去换人,若是得了皇位,身旁却没了陶凌,这皇位当的还有什么意思!可他现如今不只为他自己,将兵符交了,向荣、周仲、袁晔……一大帮人又该如何?!他可带着陶凌去投奔诸林,寻一处隐居,可他们呢?都是真正有志之士,失了他的庇护,便如折了翼,再也没有出头日了。
诸月抱着头,他恨不得能亲手杀了诸书!!他从来不知道诸书竟是这么卑鄙无耻之徒!可恨那时他没有下了狠心将诸书杀了,留了隐患才有今日之事!
“果真……妇人之仁么?!”诸月有几分茫然,眼神慢慢地又开始坚定起来。
陶凌失踪的这些日子,诸月派出的人的搜查范围已经扩大到京城外围了,有好几处人迹罕至的林子,里头地形复杂多变,搜寻的难度极大。
皇帝默许了诸月近乎疯狂的举动——将宫中的事情一概放下,每日等着陶凌的消息,甚至调了不少的将领也入了林子搜查。
诸月一如往常,坐在书斋的椅子上,有些神经质地敲着手指,似乎是痉挛。这两日他几乎没有闭眼。每日就在书斋等着,生怕出去一会儿便会漏了消息;有时等得微微绝望,便到陶凌的房中待一会儿,躺在他床上,难得的安宁,可心中想寻回他的心思却一点一点疯长。
到如今,他才明白这个小东西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诸月不断祈祷着时间还不算晚,不算晚,若是将陶凌寻回来,他定不会负他,定会好好珍惜。可惜……
诸月在担忧的同时,莲陨也在忧心。
他虽与诸书在一起不长时间,但就他平日的表现也大约能觉出诸书的性格:阴暗,且瑕疵必计。可他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那么喜欢着,连着他的阴暗性格也都能装着没看到。
莲陨坐在窗边幽幽地叹气,院中有两人在打扫。除了被幽禁在此,其余的其实与他平日的生活没有区别。莲陨无趣地敲了敲桌子,仔仔细细地看着扫地的人:那是个年轻男人,身量很高,与另一个人在说些什么,侧过脸时,莲陨清楚地看到他的面容,不算漂亮,但也是极为干净,特别是那双眼睛,眼角微微勾起,一点泪痣,算的是最引人注目的了。
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那男子不住地摇头,莲陨被勾起了兴趣,悄悄地出了门,借着地上放了几个桶挡着身子,溜到那两人身后,却叫他们的谈话给吓得不轻——
“你说,再这么下去,那小公子会不会就死了啊?”
“难说,主子昨日不是才拗断了他的手么,又日日那么折腾,保不准就断了气了呢!”
“哎……倒真是可怜,瞧着模样也不错,若是不被折腾死,恐怕也要被送到那些个地方去——”
“哎,你说主子怎么就那么狠的心呢?同样是被捉来的,这位便日日好吃好喝地供着,那一个却要被这么对待,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