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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这儿?”
“喜欢……”顿了顿,他弯身望进车里:“要不要下来?开这么久的车你不累么?”
白瑾努努嘴,他又钻进车里。两人往前百米左右找了车位,随后进路边的大排档,叫了两罐百威,十数串烤羊肉、牛筋及鱿鱼,另外又上了盘炒虾仁和腰果。
佟初寒抚着肚子,望桌上的东西怯筷,招手叫服务员弄两碗饭或白粥。
“怎么了?吃不惯?”白瑾开了啤酒,推给他。
“不是,是不习惯没有米饭。我市各大俗人,农业是国家的基础,米饭是我的基础。”他自我解嘲,见服务员端盘过来了,忙挺直腰背,乖乖等候的模样像小孩子。
“白瑾把饭碗捧到他面前,好笑:“有没有家长在,你做这么直干什么?”
佟初寒没理会他,兀自扒饭。白瑾吃了几根香辣的肉串,血液奔流,西汉也冒了,松了胸口两颗衣扣还不够,一摆也扯出来,大大咧咧的岔开两腿坐,毫无形象可言。佟初寒抬眼一扫,淡嘲:“你好好的一身都市雅痞装到了这儿,跟地痞流氓没什么两样了,染发剂用多了伤脑的,没听过么?”
“谁这么没责任心的话讹传讹啊?我都用了这么多年了,这不好好的依然聪明才智么?”白瑾大力申辩,指了指脑袋:“流言止于智者,你怎么会相信这种谬论呢。”
“我崇尚自然。”
“好吧。”他饶有兴致的道:“我觉得你挺适合做个农场主的,种植果树,养奶牛,养鸡鸭鹅,养马,独自一人住在一间小木屋里,有两条纯种的德国牧羊犬,需要购买日用品或食物时就以马代步上街,两头狗跟后;秋天到了,请几个工人帮忙收果子,分批装箱,等果商过来收走;冬天没什么事就去滑雪,或者背着工具包到森林湖泊里钓鱼,在湖边把鱼清理干净,架上火直接烤着吃。”
“我应该生活在哪个世纪哪一国?”佟初寒玩似的咬着鱿鱼丝,漫不经心问。
“北欧吧。我喜欢挪威和芬兰,你呢?”
“嗯,共产主义国家,欧洲最大的产油国,绿地面积是咱们的好几倍,是居住的好地方。去年我们系上的教授去那边考察,回来后就一直又赞又叹,碰上哪个同学上课开小差了,他就格外的怒其不争,PPT上的照片一遍遍的点给我们看,还一边讲解这是哪哪哪……”佟初寒忍笑,“把班上的爱国人士给惹急了,用溜溜球把各同学电脑里去野外实习拍的风景照全都拷进去,然后伺机篡位,真真实实的给老教授上了堂爱国课。”
白瑾似笑非笑:“你们师生感情真好。”
“跟别的系比起来,确实不错。主要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专业百分之九十三都是男同学吧。言行举止间少了点顾忌。”
“那你们跟其他女同学多的院系关系好吧?一般来说钢铁是要配丝缎的,你们工科生似乎都比别人聪明些,思维慎密,反应敏捷,言语幽默了应该很受欢迎。”
“IQ基本在平均线以上,EQ则普通低下。你接触过也大概了解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对生说中的很多事物都是大大咧咧的,唯独对专业痴迷,进了实验室差点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说了别人可能不相信。老教授说我们有大生产运动的高涨热情,有革命的热血,让他看到了他当年上学的热忱。”
“哈哈,那你们也来个口号,比文革时那什么‘三忠于四无限’更直接更有力度的。”
佟初寒睨他:“你没听过?”
“听过什么?口号?”见他点头,白瑾见鬼似的叫:“不是吧!真有啊?是什么?”
“少活二十年也要拿下矿脉。”
白瑾楞了一下,笑不可遏。“剽窃违法的吧,可别让大庆人怨你们。”
“有什么关系,地质油田一家亲。”他边说边放下筷子,看了看表,已经过四点了,随即说道:“快点吃吧,我想睡一下,很少熬夜,有点累了。”
“那走吧。”白瑾放下手上冷了的肉串,买了单走人。
上车后,佟初寒依然躺在后座,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白瑾趴在椅背上出神的望着他平静的睡容,心思繁杂,如今又发现,他其实并不是少言寡语,而是以前对自己防心过重,像今夜这般闲聊,算是把成见放下了吧……挪了个身坐好,他天马行空的乱想着,没一会儿眼皮也盖下来了。
当第一道光线从海面上弹出时,睡得迷迷糊糊的佟初寒倏然惊醒,摇下车窗往外看,灰白的天色被一抹绚丽朱红揉合成淡绯色,辽阔的海面上澄波粼粼,彼端的海天交接处出现一道刺眼的亮红,朝阳正从海面悄然探出头来。
“没吧。”白瑾略低的嗓音道,也不知是何时醒来的。跳下车,迎着朝阳伸展双臂,整个人沐浴在一片朱光中,精神翌翌,如同蓬勃的向阳花,看上去异常美好。
佟初寒跟着下车,环顾四周,发现看日出的人不少,大多都是成群结队的年轻男女,还有一些垂暮老人,他们都很安静的注视着海面,那专注的眼神让人想起“虔诚”二字。
“走,下去看看。”白瑾拉住他的手快速往前方几十米外的阶梯处跑,转折十几级台阶下的沙滩,细沙阻碍了奔跑的步伐,两人漫步走到海边。
清凉的海风习习拂面,身上薄衫轻抚皮肤,佟初寒轻巧的把手腕挣脱出来,弯腰捡了颗拇指大的石子,侧身朝海面打了出去,那石子在水面上跳了七八下,蓦然跌落海里。
“你还会玩这个啊?”白瑾满眼稀奇,“你们家那边没有海吧?”
“李君教的。我们学校有游泳池,每次去游说的时候我们都会带几个彩色石子,打飞出去后便猜拳,谁输谁去死找回来。”他又捡起一粒打出去,拍拍手,“我捡多得了。”
白瑾大笑:“好像狗衔飞盘。”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佟初寒转身走到不远处的石丛,跳上石面,定定看着那轮朱阳缓缓从海里爬起来,像刚睡醒的孩子,意识还游离在脑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绯红的浮云尽直的帮他擦脸穿衣,他东倒西歪的撒着娇抱怨好困啊好想再睡会儿,浮云佯怒,用疼爱的力道拍它屁股,它哇啦啦大叫,蹦了起来。
“太——阳——出——来——啰——”
朱阳整个跳出来的那一刻,苍老粗嘎的声音横空传来,周围的人群哇一声喧哗开。
白瑾隔着一层光线望着在海阔天空里高高眺望远方的佟初寒,忽然觉得他真像阿波罗,俊美,磊落,坚毅,认真,执着,自豪,没多了解他一分便对他多一些喜爱。如果人生是个圆,必须由两个人组成才是圆满的圆,那么,他迫切的希望另一个人是佟初寒。
“看什么呢?”佟初寒突然转过头,眯着眼问。
白瑾笑了笑,走到石边,勾着裤袋闲闲而立,感慨万端的吐了句:人生啊——
初寒——老三和白瑾14
生活,充满了无法预料的惊奇与幽默。它无声无息的铺设了一个台子甲无意中踏上这台子,在他毫无觉察的情况下,摇身一变已成了这台子上的主要角色之一,接着还会有乙丙丁卯,每个人各司其职的自以为独善其身的活动着,其实呢,这就如戏台子,台上生旦净末丑都是按编排好的剧本在演戏,偶尔外表看似花哨凌乱,底下却是息息相关。
自海边回来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眨眼已入初冬,白瑾和佟初寒这期间再也没见过面,一个有幸参与老教授所做的河汇水库运行工程中库岸大型滑坡稳定性演变趋势研究,废寝忘食;一个因机缘顶替了同学的名额去资本主义国家友好学校参加秋季交流会,走时带了一句祝福语:幸福的中国人民深情惦记着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美国人民,把红旗插遍全球,插上白宫和克里姆林宫!每每闲时看到这句话,白瑾总忍不住要笑一阵。
十二月上旬,白瑾回国,久未见财主面的凌沐激动万分,人前脚刚踏进家门,他后脚一个电话就过来了,大白天的说要请人吃饭。白瑾觉得此人已神经错乱,遂不予理会,把行李整理完毕,小礼物也堆放桌上,洗了个澡正欲上床休息,门铃霎时山响。
裹着一身黑活像特务的凌沐挤进门,直奔卧室,摘了黑镜全方位扫描,忽而咧嘴邪笑,两眼放光的走到桌前:“我的马靴呢?”TunstedX一款筒边有镂空纹的靴子,新上市,他非常喜欢,奈何本城没有专卖,得知白瑾赴原产地,立马要帮带回来。
“最大那盒子,自己找。”白瑾没好气的把毛巾丢到椅背上,甩上床拉上被子,“睡了,别吵我。”
凌沐把立在桌边的长盒打开,欣喜若狂的把靴子取出,套上脚……嗯,学子很漂亮,就是配着这宽运动棉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