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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至诚心中火烧火燎的,这时勉强的含笑答应了一声。而沈子淳恢复成往日那种老老实实的模样,转向沈嘉礼说道:“三叔,我放寒假没事做,想来你这里住两天……”
沈嘉礼此刻哪有心思管这些事情,匆匆忙忙的就向上一挥手:“好好好,你——你还是到我房里去睡。我和你段叔叔还有事情要谈,你睡你的,快去吧!”
沈子淳得到了居留许可,虽然看面前二人仿佛是状态有异,但也没敢耽搁,立刻就拔腿跑向了楼上。而沈嘉礼迟疑了一下,随即也引着段至诚上了二楼。
沈子淳这回是有备而来,进入卧室内展开了被褥,他忽然想起自己的睡衣等物被装在书包里,留在客厅中忘记带上来,就推门又往楼下跑去。不想这楼梯刚下到一半,他只见沈嘉礼独自从餐厅中快步走出来,双手还端着一只锃亮的钢制冰桶,里面放置了一瓶洋酒。双方迎面相对,他发现三叔那一张脸白里透红的,眼神有些散,有些亮,嘴角微翘着,笑的很异样。
他莫名的有些心惊,侧过身来让出了道路。沈嘉礼在经过之时,再一次轻声斥道:“不要乱跑,快去睡觉。”
沈子淳在客厅里拎起了自己那只鼓鼓囊囊的书包,眼前回放着三叔方才那张面孔,心中感到十分可疑——大半夜的,也没菜,冰凉的喝什么酒?再说喝酒就喝酒,三叔怎么会兴奋成了那个样子?
他迷惑的向楼上走去,这时仆人见他也要去睡了,便将楼下各间房屋的电灯全部关掉,也自去休息。沈子淳在二楼的楼梯口处停住脚步,侧耳倾听了一番,却又没有听到什么声息。
他回房洗漱更衣,随后熄了电灯躺在床上;因熬夜熬的狠了,反而没有睡意。竖着两只耳朵辗转反侧了良久,他隐隐听到走廊传来一声门响——以为是沈嘉礼要回来了,连忙摸黑坐了起来,然而门响过后,却是一片长久的寂静。
沈子淳在黑暗中枯坐片刻,忍不住掀开身上被子,赤脚下床走向了房门。探头侧耳贴向门板,他依稀听到外间似乎响起了极轻的耳语:“很巧,真的有蜡烛。”然后就是一串嗤嗤的、压抑着的笑声,也分不清是三叔还是段叔叔的声音。
沈子淳怔怔的站了一会儿,最后用手攥住了那暗锁把手,屏住呼吸一点一点的向下压去,无声的打开了房门。影子一样侧过身去,他像一张薄薄的纸片人,倏忽间便溜出了卧室。
走廊内也是一片阴暗,只在隔了三个房间之远的客房房门处,散发出几隙微弱光芒,可见那房门并没有关严。沈子淳的身体有些哆嗦,但是在咽了一口唾沫之后,他还是低头弯腰,先挽起了睡裤的裤腿,随即又卷起了睡衣的衣袖。四脚着地的跪下去,他像一条鬼鬼祟祟的瘦猫一样,无声无息的爬向了那唯一的光明。
距离光明越近,神秘奇异的声音越清晰,并非语言,而是一种战栗着的喘息,仿佛在预示着某种禁忌的存在。他屏住呼吸停在门前,将一只眼睛贴到了门缝。
他看到了满室摇曳的烛光,看到了烛光中□站立着的段至诚,看到了沈嘉礼□的跪在地上,以一种最卑贱的姿态,用嘴唇伺候着对方的□。
双方神情是统一的陶醉迷乱,段至诚咬住嘴唇仰起头来,手指张开抓住了沈嘉礼的短发。而沈嘉礼在微微的疼痛中,吮吸的更加激动卖力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子淳眼中的情景发生了变换,这回是段至诚把沈嘉礼压到了床上。双方一边拥吻一边动作,上下都无比紧密的结合起来。沈嘉礼的四肢全部纠缠在段至诚的身体上,手臂大腿在烛光中反映出了细腻的光芒。
沈子淳痴住了一样,紧盯着房内画面,不能移开目光。片刻之后,他忽然打了个冷战,就像那如梦初醒似的,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
于是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呼吸,走兽一般,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沈子淳回到卧室内,失魂落魄的钻进了被窝中。
他害冷似的蜷缩成一团,眼前一片迷蒙的光——也许是烛光,也许是沈嘉礼那身皮肤反映出的光。
他没有看到沈嘉礼的面孔,印象中,方才的三叔似乎就只有一具肉体——又光滑、又柔韧。
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与时候,三叔竟然还有着这样的一面。
十五岁的沈子淳躺在床上,沉默无声,五内翻滚。
他生平仿佛还没有受过这样大的刺激,他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方才那一幕情景在他的脑海中翻来覆去的放映,好像一部没头没尾的默片。他那手脚在走廊中都冻得冰凉,可是直到天亮,也没能温暖过来。
他不肯起床,因为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面对三叔——至于那个段叔叔,又不大熟悉,倒也罢了。可是磨磨蹭蹭的熬到了上午九点多钟,他左思右想的,觉着自己再躺下去不大像话,只得是一横心,爬了起来。
在楼下那阳光明媚的客厅中,他看到了沈嘉礼。
沈嘉礼正坐在沙发上读报纸,见他来了,便一如既往的淡淡说道:“刚起床?”
他低下头,简直不能正视对方,而且连声音都是极力控制着的,怕自己会流露出异常的语气:“今天……睡懒觉了。”
他昨天熬夜等沈嘉礼回来,今早睡懒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于是沈嘉礼放下报纸站起身,随口说道:“正好,我们一起吃早饭。”
沈子淳跟着他走向餐厅,心想段至诚大概是已经走了。
人之大欲
沈子淳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吃了许多烧饼白粥小菜。吃的时候,他头脑中一片空白,胸腔中乱蹦着一颗心,也不知蹦的是哪一出。
沈嘉礼似乎是没什么食欲,而且心不在焉,嘴角又噙着一点笑意,仿佛是有所向往的模样。慢悠悠的喝光了一小碗米粥,他将双手按在桌子上,忽然出了一会儿神,随即清醒过来,一点一点的调整了面部表情,做出了若无其事的态度,毫无感情的说道:“多吃点。”
沈子淳满口都是饭菜,鼓着腮帮子“嗯”了一声,仍然是不肯正视他。
饭后,沈嘉礼无所事事,回到客厅继续读报纸。那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盘子糖果,他将报纸摊在茶几上,一边看那文字,一边伸手拿起一块硕大硬糖,慢条斯理的剥开了半边糖纸——忽然觉察到前方有个身影在晃来晃去,于是他抬眼放出目光,同时将那硬糖送到唇边,小小的吮了一口。
沈子淳手足无措的站在他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慌,有些傻气。而沈嘉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又下意识的伸出舌尖,在那块硬糖上缓缓的舔了一下。
随即柔软的嘴唇凑上去,他这回“啧”的吮出了声音。
这硬糖没什么好吃的,除了甜就是甜,而且甜的不地道。沈嘉礼将其扔到了烟灰缸中,然后舔了舔嘴唇,很疑惑的问道:“小淳,你这是有话要对我说?”
沈子淳盯着他的嘴唇,懵里懵懂的随口答道:“没、没有……我是……我是……”
他实在是诌不出借口了,索性走上前去,弯腰从那糖盘子捡出一枚糖果,手忙脚乱的剥开糖纸塞入口中。沈嘉礼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孩子是想要吃糖。
于是他低下头,继续读起报纸来。
沈子淳搭讪着走到窗边,站立着向外望去,眼前闪现的却是他三叔的嘴唇——鲜艳的,润泽的,微微在那糖果上吻一下,轻轻发出“啧”的一声。
这样美好的嘴唇,三叔昨夜却用它来取悦那个姓段的。
沈子淳再次回想起了那一幕情形——阴暗的房间,摇曳的烛光,三叔像中了邪一样任人玩弄,皮肤反射出瓷器一般的细腻光芒……
暗暗伸手捂住下身,他狠心的用力抓了一把。在骤然来袭的疼痛中,他猛一闭眼咬牙,那一点热痒的骚动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沈子淳失魂落魄的,自己在楼内逛来逛去,心中就只有这一桩事,翻来覆去的想,想到最后就如同病了一般,面颊耳朵都滚烫的,手脚却冰凉,一颗心不时的就要大跳一阵。夜中的情形太像一场诡异的梦,让他先是觉得恶心,随后觉得可怕,末了却又想将这怪梦再重温一次。
他的身心都很难受,自己躲在洗手间里脱了裤子,长久的不肯出来。他也早就发育了,可是从来没有这样骚动过,单是将下身曝露在空气中,就已经是心痒难搔。合身扑在冰凉的、粘贴了白瓷片的墙壁上,他无声的哭哭唧唧、腻腻歪歪,抓心挠肝的蹭来蹭去。又偷偷溜进客房中去,看到了房中烛台上燃剩一半的几根红蜡烛——这让他回想昨夜,越发难熬。
如此闹到下午,他竟是疲惫不堪、心力交瘁了。
沈嘉礼自有心事,也不去关注这位贤侄。及至到了晚上,他见这孩子摆出长住的架势,毫无要走的意思,就出言询问道:“把你大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