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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一条命,会不会得到他的原谅?会不会不再让他活在内疚痛苦之中?幸好,命运还是眷顾他的,唐飞救了他,他还是爱他的。说分手,只是因为何夕的死让他不知道该再如何去爱自己。就像唐飞自己说的,他不敢再爱了。
唐飞站在凤宸英面前,脱掉他身上的衣服,拿着手帕沾了一点一点地为凤宸英清理着身上脸上的烂泥,也帮他冰冷的身子暖一暖。
凤宸英实在是福大命大,被山泥埋了居然没受什么伤,只是脸上手上被沙石划破了皮。
眼睛随着唐飞的动作游走,感受着属于唐飞的温柔。当看到他手上深浅不一的划伤时,凤宸英心里蓦地一颤,伸手捧住了唐飞的手细细地看,然后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出事了?”
唐飞的指尖动了动,哑声道:“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打算回屋了,可是心却莫名其妙痛得厉害,然后才发现你被埋在那下面。”
凤宸英猛地抱紧唐飞,唐飞伸手搂着他的头轻抚,如果当时他就这么回屋了,现在是不是就再也感受不到凤宸英温暖的怀抱了?
一夜无眠,一夜无话。
天亮时,肆虐了一个晚上的暴雨终于停了,阳光也终于划破厚厚的云层露出了脸。院子外那颗老桃树的枝叶还垂着水珠,风一动,便滴落下来。
唐飞去跟邻家买了两身粗布衣裳和一辆板车,和凤宸英换了衣服之后便推着板车出门了。
徒步走了两个多时辰才进了城,此时太阳已经高悬,照射着仍然潮湿的大地。在棉锦城内最好的一家棺材铺子面前停下,唐飞擦擦额头上的汗,和凤宸英一起走了进去。要了最好的楠木棺材,俩人吃力地合着棺材铺子的伙计一起把棺材抬上了板车。用绳索固定好后,凤宸英走在最前面拉车,唐飞跟在后面推车,迈着沉重的脚步继续往前走。俩人怪异的行为引来了许多人的围观,却没有让前行的凤宸英和唐飞的在意。
一座无字的石碑,香烛纸钱,唐飞把要买的东西都买好了,才和凤宸英一起艰难地推着东西往仙湖村的方向走。
汗滴落在被太阳晒得半干的土里,凤宸英停下手里的铁铲,想让唐飞休息一下。一抬头,看到唐飞满脸汗水却不知疲累的模样,话还没出口就被他咽了回去。沉默着低头,继续抬起铁铲。
一个长方形的墓坑终于成型,唐飞和凤宸英协力把那几百斤重的楠木棺材放进了墓坑中。
唐飞洗了手,转身回了屋里。不一会儿,便抱着已经换了青色长袍的何夕出来。几乎一天都没有休息过的唐飞抱着一个人非常吃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了。幸好凤宸英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想把何夕接过来,却被唐飞躲开。
微微摇了摇头,唐飞平静地说:“我自己来。”然后一步一缓的走向那墓坑前,俯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何夕放进了棺木中。
为何夕整了整头发,唐飞从怀中掏出那枚翡翠,放在了何夕头边。
“这是属于你的,永远只属于你。”唐飞轻抚着何夕毫无温度的脸,低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
凤宸英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没有说话。这一刻,他是嫉妒何夕的。他知道何夕将永远占据着唐飞心中最重要的一角,无人能够取代。
盖了棺,覆了土,竖起了那块无字碑。凤宸英用指尖凝聚了真气,刻了“何夕之墓”四字。
天色渐暗,落霞伴着乌啼来临。唐飞在墓前烧起了纸钱,直到看着最后一张被燃烧殆尽后才起身对凤宸英到:“进去吧。”凤宸英再次深深看了一眼何夕的墓碑,转身跟着唐飞进屋。
皇宫,谨身殿。
“启禀皇上,南雨秘密去了皇陵与贤王会面,定于明晚子时前往仙湖村,势必诛杀唐飞!”
秦毅冷笑一声,秦颜还真是固执的可笑,他以为杀了唐飞凤宸英就真的会回到他的身边吗?他已经被仇恨和嫉妒蒙蔽了双眼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从今天起,不用再监视贤王了,你们的人都撤回来吧。”秦毅淡淡的对探子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全力追查那个神秘人的下落,特别要注意这几个月忽然在棉锦出现的陌生人。”
“是,属下遵命!”
“退下吧。”秦毅挥挥手道。
等那探子离开后,秦毅才露出了些许疲态。秦颜已经被幽禁皇陵,凤栖阁也基本算是毁了,那个神秘人却至今未现身,这让秦毅不解。按理说神秘人应该跟凤宸英关系密切才是,为什么凤栖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露面?难道是他的猜测有误?还有明晚,他应不应该去救唐飞一命?凤宸英现在跟他在一起,应该不用自己出手吧?那要不要派人去提醒他们一声呢?
犹豫间,秦毅还是决定置身事外。凤宸英杀了秦昭的仇他说过会报的,这一次,就当是他的报复好了,就看凤宸英有没有那个本事,保全自己的爱人。
第九十二章:
唐飞倚坐在何夕的墓碑旁,左手抱着一块朱红色的木牌,右手细细地在上面刻着什么。口中还喃喃轻语,不知说着什么。凤宸英一直站在院子里,远远地看着。直到夜幕再次降临,唐飞轻轻在刻好的木牌上抚了抚,才起身拍拍身上的泥,披着满身的落霞抱着木牌,在乌啼的伴随中走向凤宸英。
等唐飞走到自己身边时,凤宸英才转了个身与他并肩,低声道:“我跟这里的村民买了馒头,吃一点吧。”
唐飞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只点了一盏油灯的前堂有些昏暗,唐飞与凤宸英相对而坐,默不作声的吃着碗上已经凉了的粗面馒头。
凤宸英吃着难以下咽的馒头,时不时地抬头看唐飞一眼。
忽然,唐飞出声道:“你跟何夕认识了多久?”
凤宸英愣怔的看着唐飞,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我认识了何夕一年多,却从来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为什么会在太子府展露头角的时候,却成了你的奸细。”唐飞手里还握着半个冷馒头,神情认真的看着凤宸英,“还有,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知道。”
看了唐飞许久,凤宸英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沉重:“我们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我还叫过他——哥哥。。。。。。”
唐飞一震,惊讶地看着凤宸英,却没有说话,而是等着他说下去。
“他是我爹捡回来的,我爹,不是你看到的那个人。。。。。。我爹很善良,也很喜欢孩子,忧儿、谷杨,都是他捡回来的。。。。。。铁焕则是铁叔的孩子。何夕被带回岛上来的时候只有六岁,我才四岁,我爹对我说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哥哥。可是我不喜欢他,从小就不喜欢他。他很聪明很优秀,什么一学就会,爹爹和那个人常常夸他是个将相之才,我爹更是几乎把一生所学都教给了他。你还不知道吧?”凤宸英忽然自嘲一笑,满眼的落寞:“那时候我讨厌他,也嫉妒他。在岛上人人都尊称我为少主,表面上恭恭敬敬,实际上就在背地里暗自笑我懦弱无能,笑我是扶不起的阿斗。但是每次说到何夕,他们都是用一种欣慰和尊敬的样子。之后,我渐渐不叫他哥哥了,而是直呼其名,利用自己的身份命令岛上所有的孩子都疏离他孤立他。看到他越来越孤独,我就越来越开心。后来,我爹出事了。。。。。。他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救醒他。”想起从前那段噩梦般的回忆,凤宸英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你想象不到我当时有多绝望,喊了十几年‘父亲’的人杀了我的亲生母亲,害的我爹爹长睡不醒,把我。。。。。。硬生生逼成了一个魔鬼。那时候我逼着何夕暗地里下毒毒死那个人,他却不肯,还说造成这一切并不是那个人的错。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开始恨何夕,那个人看穿了我对何夕的杀意,便让何夕十六岁那年离开小岛,去了棉锦。再后来,我拿了那个人的一件东西也离开了,我想报复他。在棉锦时我就认出了何夕,利用我爹对他的恩情胁迫他为我做事。”
凤宸英抬头看着唐飞,眼中流露出悲哀与脆弱:“我一次一次要他远离你,一次一次想杀了他,可是最后他却为了救你而死。。。。。。我想亲口对他说一声抱歉,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唐飞,我是不是错的很离谱?我是不是,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唐飞看着凤宸英,起身走到他身后,俯身把人圈在自己的怀里,声音低沉而坚定:“宸英,我欠何夕的,很快就可以还了。我只要你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无论我将来在哪里,你都要好好活下去。因为你欠了两个人,两条命。”
凤宸英伸手抓紧唐飞的手臂,湿热的泪刺痛了眼眶,“不会的,我一定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