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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鹤”陈玄青忙道:“多承紫帮主相邀,我等实也盼能赴贵山一游,亦好与帮主你就教些日,但是今日之事发生此等变化,我等急须赶回向中原同道解说澄清,预作布置,若让古桂及古少雄他们先开口了,没那就又不知搞成什么场面了。”
游小诗亦低声道:
“古桂和古少雄只要一回中土,包管红口白牙,胡说八道,为了避免他们造成纷攘,再生异端,在下等必须加速赶返先发制人,向整个中原同道解释清楚,揭露真象,此事不宜耽搁,是而帮主宠邀,在下等只有方命了,他日有缘,自当专程拜谒,亲聆教益。”
紫千豪知道他们所说也是实情,今天的这件事在他自己来说已成过去,对游小诗与陈玄青来说却非如此简易,只怕还很费上一番周折与唇舌呢;因此,他也不再坚留,诚挚的,他道:“今日各位之助,在下必将永志不忘,再至西陲,务盼各位能以蔽临寒山小游,在下亦可聊表寸心,一尽地主之谊!”
陈玄青与游小诗齐声道:“一定,一定……”紫千豪又转问熊无极道;“熊兄,你不走吧?”
犹豫了一阵,熊无极道:“老实说,我不想走……”游小诗颔首道:“正好;老杀才,你还是暂时不回去的好,等我与陈掌门替你把这件事向中原同道们解释清楚了你再回去不迟;否则,你的性子又暴,万一回去听到个什么不中听的话打了起来,那就要麻烦闹大了……”重重一哼,熊无极冒火道:“娘的,我根本就不含糊他们;他们若是有个看不顺眼的叫他找我好了,操他六舅,大家不妨全扯破脸皮干个痛快!”
一跺脚,游小诗恨声道:
“你看你这狗熊脾气,还只口里说,你就又翻了脸,若是你此刻回去不搞得天翻地也覆才怪?”
紫千豪忙道:
“熊兄,你就不要走了,我是竭诚欢迎你住在山上!”
转颜而笑,熊无极道:
“真不讨厌我么?”
紫千豪诚恳的道:
“住一辈子都欢迎!”
熊无极面上生光,颇觉荣幸的道:
“成,我随你去了,娘的,我也喜欢和你在一起!”
他们正说话间,伍侗已匆匆赶来,躬身道:“大哥,战死弟兄也已全数掩埋妥当,伤者亦以兽皮软兜由双马驮教,且先轻敷药,包扎完喽,散失兵刃俱皆收齐,众家儿郎都在马旁候令待行!”
点点头,紫千豪道:
“洪超他们走了么?”
伍侗道:
“业已启行。”
望了望那一行方才行动的马队——“白辫子”洪超正领头在前,紫千豪满意的一笑道:“很好,我们马上便走。”
一边,陈玄青低声道:
“我们的坐骑就在谷口,紫帮主不劳相候,且请自便,我们亦即上路了!”
紫千豪道:
“古桂与古少雄他们全已受伤甚重,且又于在下所属护送之中,行程效极缓慢,各位兼赶一程,定可在他们之前到达中土。”
陈玄青与游小诗谢过了,紫千豪又和他们殷殷握别,然后,他及熊无极、伍侗二人快步赶往前面早已肃立待行的骑队那边。
跨上“甲犀”紫千豪先将“四眩剑”悬于马首,回转身来,遥向站在远远的陈玄青及游小诗等人再次一挥手,然后,他一骑当先,率领着两百多名孤竹健儿在蹄声雷动中开始踏上归程。
“黑沙谷”之战结束了,不错,“孤竹帮”大获全胜,但是,谁又知道在这胜利的果实里,又含有多少辛酸与血泪?
龙头老大……九、却敌计气壮如山九、却敌计气壮如山傲节山。
“仰远楼”的楼下小厅里,紫千豪正斜卧在一张铺设着厚软白熊皮的坐榻上看书,他的神情十分悠闲,一面看书,一面边偶而端起傍侧酸枝小几上的精致瓷杯浅吸着杯里的香茗,大大厅门傍,一名青衣大汉垂手侍空,房是一片寂静,除了书页的掀动声与杯盖的轻碰声外,没有一丁点别的声息。
现在,是“黑沙谷”之战后的第三天。
忽然将书本放下,紫千豪皱着眉头,似是在寻思一件什么事,他沉吟半晌,低声道;“张庭会。”
侍立门傍的青衣大汉立即踏前几步,恭谨的道:“在!”
紫千豪道:
“去将苟二爷请来。”
叫张庭全的大汉答应了一声,呵着腰匆匆退下,他刚刚将门启开,嗯,一声敞朗的大笑已从门外的巧廊传来:“老弟,你家龙头在里面么?”
张庭全一看来人,连忙尊敬的道:
“回禀熊爷,大哥在。”
熊无极的两脚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已踏进厅内,他挥挥手,笑道:“你去忙你的吧,老弟,用不着通报了。”
张庭全自行去了,熊无极回手反掩上门扉,望着那紫千豪那舒泰悠游的形状,不由笑吃吃的道:“帮主老爷,你可真会享受碍…”紫千豪自坐榻上起来,邀请熊无极在对面坐下了,他笑道:“今天没到后山那边去猎几只山鸡回来下酒?”
摇摇头,熊无权道:
“没去,上午替你换药之后,出门恰巧碰着祁老熊,他硬拉着我到那里吃中饭,又喝了几杯老酒,喝,他那三位妾侍可都出落得相当标致呢。”
笑了笑,紫千豪道:
“是么?”
熊无极道:
“你没见过?”
紫千豪淡淡的道:
“见是见过好几次,但我并不是分注意,不过,老六的三个女人全是小户人家的好姑娘,操守俱佳,是他正式媒聘的。”
呵呵一笑,熊无极道;
“没有‘霸王硬上弓’吧?”
笑笑,紫千豪道:
“这是我严禁的事,谁也不敢如此胡来?”
熊无极由衷的道:
“说真话,紫帮主,你们孤竹一脉,最令人钦佩的就是帮规严明,纪律不紊,和其他的强梁毛贼人相庭异,不可同日而语!”
紫千豪平静的道:
“盗亦有道。”
盘起脚来,熊无极又道;
“前天‘黑沙谷’那一仗,紫帮主,可确是应了你事先的战略了,‘分化远诱,各个击破’!事后我自己想了想,你之所以选择了‘黑沙谷’那处险地,非但是将中原来敌引到远离傲节山之外的一个绝境,更使他们到达该地之后自生疑虑,在草木皆兵的情况下自行将人力分散,这还不说……”他笑瞅着紫千豪,又道:“你一定臆测到游小诗他们看见我倒边之后也会动摇本意的吧?”
紫千豪低沉的道:
“不错,我是这样希望过。”
接着,他又道:
“至于陈玄青也退出了他们的阵势,却非我先前所能料得了。”
哈哈大笑,熊无极道:
“这不也符合了‘分化远诱’的策略了么?而谷里谷外,我们捉对儿夹磨中原来的那些宝贝,可不又是‘各个击破’?好家伙,别看你事先只是说得轻描淡写,他娘一干起来还真和你预策划的差不多呢!”
抿抿唇,紫千豪笑道:
“不算什么,只是吃我这一行饭,上阵拚搏,设计斗杀乃是家常之事,这也算我们维生的方式之一罢了,经验一多,自然就入了套,碰上这种情况,大略琢磨一下也就成了……”熊无极道:“其实,紫帮主,我看你若投效官家,好好表露你这两手带兵行营,冲锋临阵的才华,用不着多久便可爬上大元帅的地位了!”
紫千豪恬淡的笑着道:
“说得容易,熊兄,朝廷的将帅池位岂是这么容易得到手的?而且那种宣扬的约束拘匝我也不大习惯。”
说到这里,他端详着熊无极面庞,道:
“你脸上叫‘黑白金刚’的赤铜哈珠擦上的那一下已经好了?”
摸摸面颊,熊无极笑道;
“瘀肿业已消了,娘的,那一家伙只要稍微朝中间偏一点,我这鼻梁骨就会砸成扁的了!”
紫千豪笑道:
“习武多年,高手与庸手之分,也就在这一点上了。”
这时,门外走廊上响起一降低促的步履声响,片刻后,“青疤毒锥”苟图昌已经走进厅来,他向坐榻上的两人见过礼后,自行拉了一张椅子坐到榻边。
凝注着苟图昌,紫千豪徐缓的道:
“图昌,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一侧的熊无极赶忙舒开了腿,道;
“紫帮主,我且告个便——”
摇摇手,紫千豪笑道:
“不妨,熊兄。”
低沉的,紫千豪续道:
“图昌,近些日子来,本帮一直处于血而漫天的战乱之中,几乎没有什么安宁的时候,动荡的局势迫使我们转战不停,刃难入鞘,大伙儿全四处奔劳,干戈连连,也够令人疲累的了,自从卷过‘王马堡’之后,紧跟着就是‘银坝子’莫玉的挑衅,再加上‘黑流队’与关心玉的助纣为虐,伙同‘银坝子’所属大举进犯本山,幸赖我全帮上下弟兄用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