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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芸高兴地道:“真的吗?”
熊倜笑着道:“当然啦。”
夏芸又不好意思起来,道:“其实我也不是气他们,我只恨你,明明有一身好武功,还骗我,装出一副书生样子。”
熊倜笑道:“我又没有跟你说过我不会武功,是你自己说我不行的呀。”
夏芸想了一想,埋头到桌子上,道:“我困死了,只想睡,你回房去吧。”
熊倜道:“你不怪我啦?”
夏芸哼了一声,伏在桌上,也不再说话了,熊倜当她真要睡了,也回到房睡了。
第二天早上,史胖子一早就气呼呼地跑到熊倜的房里来,熊倜见他这么冷的天气,额上的汗珠却一颗颗往下直掉。
史胖子一进门,就道:“熊兄千万救我一救,敝镖局的九官连环旗,昨夜竟被人拔了去,这事关系太大,小弟实在担不起。”
熊倜也惊道:“真的吗?”
史胖子道:“熊兄别开玩笑了,熊兄若不知道,还有谁人知道。”
熊倜一听,沉下脸来说道:“史兄这话却怎他讲法?”
史胖子从怀里拿出张纸条来,熊倜接过一看,只见上面“要找镖旗,去问熊倜。”
字迹清秀得很,熊倜沉吟了半晌,说道:“这镖旗的事,我是实在不知道,不过我想,大约是我那朋友夏姑娘一时气愤之下,才去拿的,史兄请放心,你我一起去她房里,史兄只要稍为恭维她两句,我担保镖旗一定拿得回来。”
史胖子伸手拭去额上的汗,连声说:“这可真吓死我了。”
两人走到夏芸房里,只见夏芸正对着镜子在理头发,看见两人进来,理也不理,熊倜朝史胖子做了眼色,史胖子点了点头。
他走到夏芸身旁,一揖到地,说:“昨天史某人该死,不知道姑娘是位高人,言淡中无意得罪了,还请姑娘莫怪。”
夏芸眼角也不膘一下,冷着脸道:“吆,史大镖头,这可不敢当,一大清早跑到我房里来,又是作揖,又是赔罪,干什么呀?”
史胖子道:“不知者不罪,请姑娘高抬贵手,把那镖旗还给我们,不但我史胖子感激不尽,就是连我们王总镖头也会亲来道谢的。”
夏芸故意噢了声,若无其事道:“原来你说那旗子呀,昨天我还没看清楚,就被贵镖局的伙计训了一顿,晚上我就到你那儿去,想借来看看,哪知道你们全睡得熟得很,我只好自己拿回来了,看了半天,实在喜欢得很,真不想还给你们,不过史大镖头既然亲自来了,我也不得不卖这个面子。”
她顿了一顿,史胖子连忙道:“那真太好了,我先谢谢姑娘。”
夏芸脸一板,说道:“只是我既然拿了来,总不能就这样的让你拿走呀,别人不知道,还当我怕你们呢。”
史胖子一听,急得刚擦于的汗,又往下直掉了,回头求助地望着熊倜。
熊倜也走过来说道:“人家既然已经来赔话了,你就还给人家吧。”
夏芸连理都不理他,兀自冷笑着说道:“要我把镖旗还给你们也不难,只要你们镖局里的总镖头亲自前来,我要和他比划比划,看看这四仪剑客的师弟,究竟有什么本事,我着是败了,自然将镖旗双手奉还,我若是侥幸胜了,也将镖旗还给你们,不过借你们的口传言江湖,武林中还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她越说,熊倜越觉得不像话,史胖子听了,也气得浑身发抖,说道:“既然姑娘这么说,我史某人只有向上回禀,只是姑娘休怪,我史某人说句直话,像姑娘这样,就是武功再好,我史某人也不会佩服的。”
他说完掉头就走,夏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想追出去,熊倜横身一拦,挡在她面前,说道:“你要干什么?”
夏芸说:“你别拦着我。”
熊倜说:“你奇*书*电&子^书也是的,人家……”
夏芸没等他说完,就抢着说道:“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有人欺负我,你非但不帮我,还陪着人家一起气我了。”
说着说着,她眼圈都红了。
熊倜叹了口气,道:“你真是小孩子脾气,其实人家也没有怎样得罪我们,你又何必这样。”
夏芸气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被人家恭维了几句,就帮他们来欺负我。”
熊倜也气道:“不管就不管,像你这样的脾气,早晚总要吃次大亏。”
夏芸气得流下泪来,委屈地道:“我吃亏也不关你的事,你是大英雄,我只是不讲理的小姑娘,你别理我。”
熊倜道:“你本来就是不讲理的姑娘,可是我还没有想到你这样不讲理。”
夏芸流着泪道:“你走,你走,我永远不要听你说话。”
两人越说越僵,熊倜正在气头上,听她如此说,怒道:“好,好,以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们谁也不要管谁。”
说完掉头就走了。
夏芸见他真的一怒而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从来都是被人百依百顺,受了这个气,越想越难受,越难受越哭。
对熊倜她更恨得厉害,但又有一般说不出的情感,希望他还是跑回来,向自己道歉。
熊倜若真的回来,要她将镖旗还给武威镖局,她立刻也会还的。
但熊倜也是个倔强的脾气,他跑出夏芸的房里,本想一走了之,但他到底是个情种,对夏芸仍然放心不下,又怕那九官连环剑王锡九来时,夏芸抵挡不住,一定要吃大亏。
他闷坐在房里,想了许久,忽地房门一动,他还以为是夏芸来了,喜得赶快跑去开门,哪知进来的却是史胖子。
史胖子朝熊倜说道:“令友夏姑娘这样做,实在太任性了,她不知道镖旗被拔,乃是镖局的奇耻大辱,尤其是这九官连环旗乃是当年武当掌教玄化真人未出家前的凭信,此后代代相传,武林中都恭敬得很,此番生出这样的事来,后果实在严重得很,小弟也无法处理,只得遣人飞马回报敝镖行的王总镖头去了,小弟只希望熊兄能够不要插足此事,不然日后熊兄见了武当四子,也定必不好相见。”
熊倜沉吟了半晌,叹气道:“她既然这样,我也管不得了,只是她实是小孩脾气,还望史兄能看在小弟薄面,转告王总镖头,凡事都高抬贵手,不要太给她难看。”
史胖子说:“这当然,王总镖头大约日内就能赶到了,他对熊兄也是仰慕得很,你们两位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我倒希望日后能多亲近、亲近,只要夏姑娘不认真,我想凡事都好商量。”
他停了停又皱眉道:“不过万一这事被武当山的人知道了,那些道爷虽是出家人,但一个个性如烈火,对那镖旗更是恭敬得很,若是知道镖旗被盗了,一定不肯善罢甘休的。”
熊倜道:“这个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这天晚上,武威镖局的总镖头还没有赶来,熊倜在房里转来转去,几次想跑到夏芸的房里去,劝她拿出镖旗,然后两人言归于好,但几次都被他男子的自尊所阻止了,虽然想做,却没有做。
夏芸也是如此,他们两人在房中各有心事,心里都被对方的影子整个盘踞了,对即将发生的后果,反而不去想了。
时约三更,客栈里的人都睡了,客栈外忽有八骑急驰而来,每匹马都跑得口角白沫横飞,想是马主固有急事赶路,也顾不得牲口了。
马到客栈便倏地停住,其中一人说道:“便是这家了。”
另一人说道:“客栈里灯火俱无,想必都睡了,老赵,你去敲门吧。”
又有一个女子说道:“还敲什么门,大家一起越墙而入好了。”
那人便道:“这样也好,反正小弟现在心急得很,也顾不得这些,老赵,你在这里看守着牲口,我们走吧。”
说完话,七人几乎是同一动作,全是极炔的身手,飕地一声,从马匹上就飞身而出。七人在屋顶上,以极快的身法盘旋了一周,找到镖车停放的院子,飘然而下,全然没有一丝声音,显见这七人俱是武林高手。
其中一人伸手敲了敲房门,幸好那史胖子因为夜生了事故,正自心中焦急,不能成眠,闻声急忙披衣起床,打开房门一看,不禁大喜道:“总镖头,你居然来得那么炔!”
那人正是“武威镖局”的总镖头,九中连环剑王锡九,闻言说道:“我听得镖旗被拔,心里急得一塌糊涂,连夜便赶了未。”
他又说道:“我的师兄武当四子和东方堡主兄妹,恰好也在镖局,听说这镖旗乃一女子所拔,而这女子又是与熊倜同行的,也陪着我连夜赶来,现在废话少说,你赶快去将那女子唤来,我倒要看看她是什么人物,竟敢拔我们武当山的镖旗。”
史胖子一听居然惊动了这许多武林中顶尖儿的人物,心中也自打鼓,连忙说道:“各位先请房里坐